第五百三十四章 授劍之恩,煉獄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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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火玄間繃緊神經微松,但並沒有完全鬆懈。
且從其微妙的站位更改來看,
此刻他所戒備的不再僅僅只是這位突然選擇背信棄義的砂隱上忍,還有宇智波荒以及其身後的那兩名同伴!
因為,從馬基使用的措辭來看,雙方顯然是相識的。
甚至很可能就如前者所表現出有恃無恐的一樣,宇智波一族也參與了此次行動!
但是,這真的有可能嗎?
宇智波一族可是與森之千手一同開創這個村子的元老家族!
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棄這個村子?
不知火玄間仍舊不敢完全相信這升起於心中的揣測。
只是,那轟鳴於競技場外的爆破又是怎樣一個情況?
砂隱村的忍者真的能夠悄無聲息地潛入村子,並佈置下這樣的大手筆嗎?
暗部的忍者都是吃乾飯的嗎?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而能夠做到這一切的,很明顯就只可能是村子裡的同伴!!
疑問與揣測不斷地撩撥著不知火玄間那躁動、絮亂的內心。
那高聳的競技場看臺直接將之向外探尋的視野完全封禁,令其無法瞭解到村子內部到底發生了怎樣的一個變故。
這樣的情況,使之整個人都是躁動不安的。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
心中的不確定,使之眼角的餘芒都在不找痕跡地向後拉扯。
因為被其護在身後的那個小傢伙,同樣也繼承了這樣一個姓氏!
雖說,宇智波佐助與那一族之間存在著一些矛盾,但總歸是有著血脈上的聯絡。
不過就在其內心紛亂之際,那人的聲音徑直將之從這愈發不妙的感覺中拖出。
“你的慣用手,是左,還是右。”
注視著身前神情緊張、言辭躬謙的砂隱上忍,荒的眼中卻沒有絲毫動容。
“怎、怎麼了,荒閣下?”
“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你說,我願意解釋,願意道歉。”
濃烈的不妙感在瘋狂地衝擊著馬基的意志。
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去回答前者的問題,而是聲音更加謙卑、恭敬的在詢問。
更是在第一時間就表明了自身的態度。
因為能夠將我愛羅、將守鶴治得服服帖帖的存在,其可不會單純地認為自己有平等對話的資格。
同時,於之心中也有了一個揣測。
對方莫名其妙地問自己慣用的手臂,難道是想要?
“你是要我詢問第二遍?”
“還是,讓我自行抉擇?”
荒依舊沒有回應對方的疑問,只是遵循著自我的意志說著話。
“右。”
如此回答頓時讓馬基徹底慌了神,他不敢有任何地怠慢,更不敢有任何欺騙,隨即脫口。
“右手!”
似擔心身前的少年沒有能夠聽清自己的回答,他又再一次的複述回答道。….而於之心中的不安感也再次愈發洶湧。
聞言,荒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抽刀向前者斬去。
森冷的刀光在虛空中綻放出實質的死意,
頓時,馬基本能的想要反抗,但是僵硬的身體卻依舊矗立於原地,此間只有那獨露出的瞳孔猝然睜大。
面對這切實的威脅,他的逃離、他的規避、他的本能都被強行鎮壓了下去,其只覺滿目都是刀光,周身所有方位的都被殺意鎖定。
根本就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且也就是在刀芒映入眼簾的這一刻,馬基猝然回想到了什麼,也明白了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
有悔恨與悲憤在其胸腔積攢。
早知道,他就不在音忍使者到來的時候逞能了!!
收刀,振刀,行雲流水。
‘鏗—’
金屬刀身也在與刀鞘的觸碰中迸發出刺耳、尖銳的鏗鏘之音。
在做完這一切後,荒就眼芒冰冷的側過了身子,並旋即眺望向了主看臺的位置。
四四方方的四紫炎陣已然將那個虛偽的白髮老東西封禁在了其中。
現在他可以就此離去,
有音忍、有砂隱的牽制,亦是最好的時刻。
更何況,其從頭至尾也只是想要利用這兩方勢力而已,從來沒有提及過合作。
但是,
那積攢五年的仇恨卻令之無法就這麼灰溜溜地離開。
那個老東西對自己家族所施加的一切,他要在今日討回!
“啊!!”
而此刻,於其身後響起了無法按捺的人類嘶吼。
只聽在一聲‘噗呲’的輕微聲響中,馬基右臂末端猝然迸發出血花,整個臂膀旋即在眾目睽睽之下依著自身重力的向地表墜落。
隨之,粘稠的鮮血如泉湧,濃郁的血腥味朝著四面逸散。
觀其傷口處,森森白骨和血管盡皆呈現了一個平切狀態!
這一幕,令在場所有的人都為之恫嚇。
因為那一刃太快,太過急速,他們連忍刀的軌跡都未能夠捕捉到,它就已經歸鞘。
“馬基隊長!”
有悲憤的低呼自四周響起,
是隱匿在觀眾席裡的砂隱忍者,他們都親眼見證了這一幕,自己所尊敬的上忍被所謂的同盟殘忍地砍下一臂。
要知道,手臂對於一名忍者的重要性是無可替代的。
因為他們不僅僅可以像傳統武士一樣使用兵器進行戰鬥,亦能夠締結忍術進行作戰,而手臂就是結印的根本!
一旦一名忍者的手臂斷了、廢了,
那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忍者生涯也就此破滅了。
就算能夠接上,那也無法再像以前一樣做到使臂使指。
這對任何一名忍者來說都是難以接受,不,是無法接受的!
更別提是如同馬基隊長這樣的強者。
“該死的混蛋,給我去死吧!”….“有我愛羅在,這場戰役有你沒你都一樣!!”
在如此憤怒的驅使下,旋即有數名砂隱忍者放棄了佔據這片區域的原定計劃,抬手就向那如沒事人一樣轉身離開的始作俑者發動了進攻。
鋒銳的忍具裹挾著憤怒的咆哮。
但其中,還有參雜著一道迫切的制止音。
“不,不要,蠢貨!”
在意到那貿然向宇智波荒發起進攻的同伴們,馬基按捺著斷臂的疼痛瘋狂地嘶吼道。
於之眼眶已經完全被慌亂與恐懼鋪滿。
他的內心亦在瘋狂地複述、低吼著。
那些有關對方事蹟的資料在這一刻如同潮水一般翻湧而上。
與霧隱一役中,橫掃血霧裡的天才,直面四代目水影不敗;在火之國北方邊境拒敵上萬,更是將巖隱村打到封禁國門!!
這一切的過往,在此刻就如同山嶽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
不過事已至此,覆水難收。
“鐺鐺鐺。”
那些飛擲而來的苦無根本就沒有能夠觸碰到那人的衣角,便被一道突兀凝現的冰牆所阻斷。
而此間,甚至都沒有人看見那人是如何結印!
簡直就像是單純的意念所致!
“對不起,對不起。”
“是我的問題,是我的過錯。”
“是我沒有將手下約束好,我願意承擔一切過錯。”
“懇請您,不要與他們一般計較。”
在那些絕密訊息的壓迫下,馬基聲線卑微的祈求著,言辭更加謙卑。
畢竟那可是數名砂隱精英啊!
他們都是能夠以一當十的強者,是經歷過無數戰火洗禮才大浪淘沙的精英,每一位對於村子的重要性都不言而喻!
而這件事情的起因,也僅僅是因為自己為了向砂隱村的使者表達與木葉斷絕盟友關係的決心,親自出手解決了一名暗自跟蹤前者的木葉忍者。
至於其為什麼能夠想,
完全是因為宇智波荒所施展的劍術,正是那跟蹤者·月光疾風所使用的!
並且,前者完全是青出於藍的超脫了後者。
對於此般急轉而下的局勢,置身馬基身後的手鞠與勘九郎臉上寫滿了不知所措。
二人都從沒有想過,自己那麼傳統、那麼刻板的帶隊老師,竟然有一天會如此卑微地去祈求一個人。
就連他們被安排的既定任務,都已經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完全忘記。
三人中,只有那默不作聲、臉上依舊沒有顯露絲毫動容之色的我愛羅,才真正的清楚這樣的祈求一點都不為過。
只是,他同樣也清楚的知曉,這樣的祈求註定無用。
奉行等價交換的那位,對於沒有絲毫利用價值的敵人,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憐憫與放縱。….事實上,一切也都如我愛羅所意料的一樣,自身老師所有祈求的話語都似石城大海一般陷入了沒有回應的無底深淵。
“馬基隊長,不必如此。”
“這不過只是沒落的........”
有參與對宇智波荒發動攻擊的砂隱強者揚聲說道。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還是不著痕跡地結陣,做出了防禦的姿態,以防止那個傢伙徹底的撕破臉面。
可還不等其將話說完,一連串憑空凝現的冰稜就將這一支砂隱的精英小隊淹沒了完全。
鮮血與碎肉,在虛空中濺染。
他們身著的忍具,他們所構造的防禦,就如同一戳可破的淺薄紙張一樣,弱不經風。
甚至,這其中一位還是砂隱村的上忍!
因為,
出現了變動。
現在最後一個通靈要求:
。
隱約間,
荒已經能夠聽見有清脆、瘮人的鎖鏈拖動音在虛空中奏響,有類似人類形象的青年在含著笑於煉獄修羅之地注視著自己。
不過這一切暫且都不重要了。
收刀後的他,有了一瞬的緘默,就像是在緬懷什麼一樣。
看著那木已成舟的一地血汙狼藉,不止是馬基臉上的呈現出了不掩的悲慟與麻木,就連置身於不知火玄間身後的宇智波佐助也是神情猝然泛白。
他清楚地看見了自身與那人之間相隔的鴻溝。
而荒也在此刻注意到了這個罪人的弟弟。
只不過,現在於之身前除了有不之火玄間在保護著他以外,還多出了一位銀髮忍者。
從其身上所沾染的血汙來看,其必然是一路匆匆殺了過來。
“立刻離開。”
旗木卡卡西言語簡潔,
儘管沒有直接指名道姓,但是很顯然,其就是對宇智波佐助說的。
與此同時,他抬起的左手已然將那代表木葉的護額掀起,猩紅與漆黑於之眼眶中交匯、碰撞,並最終形成了一道風車的形狀。
看到那極具象徵意義的眼瞳,荒的眼瞳微微收縮了一下。
“這,還要感謝你的助力。”
“我想這一次,身為前輩的我也不會再那麼不堪了。”
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旗木卡卡西不止是在瞳力上有了很大的提升,在基礎的目力上亦是如此。
在意到前者臉上的些許動容,他旋即開口說道。
因為現在的拖延於之,不,是於宇智波佐助有利。
“還不快走!”
同時,感知著身後那熟悉的查克拉仍舊未動,旗木卡卡西強行按捺著心底的焦躁再度出聲催促著。
雖然拖延於之有益,但並非是越長越好。
聞言,荒的嘴角溢位了一抹諷刺的笑意。
目光也隨意掃了一眼四面看臺,儘管猿飛日斬為了保證這場盛世的進行,邀請了火之國一些名門世家與火之寺的僧人前來助拳。
但總的來說,在砂隱與音忍的聯合攻擊下,整體的局面並不容樂觀。
因為作為東道主的他們還要顧及到那些陷入沉睡的觀眾們,尤其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名權貴。
若是這些傢伙在此次的暴動中出現一些問題,那麼直接就會引發木葉,乃至火之國的外交問題了。
所以在戰鬥的時候,木葉一方的忍者多少會有些畏手畏腳。
而缺失卡卡西這樣的一名強者,對於整個局面的速清無疑是艱難的。
在意到荒的目光,旗木卡卡西的神情也變得凝重了起來,他的腦子完全能夠與奈良一族相媲美,所以即便是在無言的狀態下其也能夠揣測出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
可為了自己的學生,其當下只能夠做出這樣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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