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這就是我對你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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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曾經。】

面對來者如此直言不諱地攤開籌碼，哪怕小南再想要出手營救這名外圍成員，也不得不在這樣的恫嚇下停住了步伐。

隨著最為啟動法陣的引血墜落地表，其視線也從苦苦哀求的男子身上挪開。

確實，權衡利弊，為了一個僅僅只是從雨隱村叛逃過來的傢伙，並不值得他們現在就與對方直接撕破臉。

至少，是在完全得到情報之前。

要知曉，為了這一日，她已經足足等待了五年之久！！

所以，在看了一眼身側同樣毫無動作的天道後，她選擇了沉默、選擇了旁觀。

而當荒的鮮血沾染那晦澀難懂的蝌蚪文時，整個法陣就像是活過來了一般，猝然在這整體昏暗的大環境下迸發出相對耀眼芒光。

【啊！】

山椒魚春樂痛苦、淒厲的嘶吼也就是在這樣一個詭異的氛圍下奏起，同時伴隨著的還有其慢慢被一層層不詳土壤包裹、分化的畫面。

這樣的畫面，即便是見證過無數悽慘場景的小南都不由瞳眸微縮，感到觸目驚心。

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於之心中升起，

但事已至此，再想要做些什麼也都已經晚了，畢竟術式已經完全啟動，並在眨眼間結束。

一股令天道和小南都感到異常熟悉的氣息赫然從那法陣中央逸散而出。

那是！

“半藏！”

“你所說的約定，就是為了在我們的面前復活山椒魚半藏？”

小南的眼芒驟然變冷，那冷豔的面頰上更是籠上了一層‘寒霜’，整個人就如同一朵高不可攀的高嶺之花！

且不止是言語上表現出了敵意，就連其纖長的素手中也在不知覺中詭異的多出了數個紙製手裡劍。

一時間，【欺騙】這兩個字眼瞬息就盈滿了她的識海。

但即便如此，

即便看到那層詭異不詳的穢土之下出現的憎惡面孔，她仍舊在強行剋制著自身的意念與動作，不讓已經蓄勢待發的手裡劍脫手而出。

因為在這盛怒的情緒下，一道清明的意志也伴生而出。

如果，山椒魚半藏真的能夠透過這樣一種秘術獲得重生的話，那麼是不是意味著自己昔日的同伴，意味著彌彥也能夠藉由這樣秘術重新現實？

難道，

這就是對方所要傳遞給自身的約定所在？

畢竟，對方曾經讓自己找到並儲存好昔日同伴的屍骨！

如是的念頭升起令小南芳心大亂，輕顫的目光再度看向了身側的天道，似是想要從其身上找到什麼可供她去執行的命令。

可後者同樣沒有任何動作，僅是亦如此前一樣，神情冷漠、態度安靜地看著那穢土的塑造。

但是藉此小南卻能夠清楚地篤定，自己那置身於幽暗洞穴深處的隊友此刻並不會十分安定。

否則，其早就控制著天道將那意圖復活的仇敵給碾成碎屑了。

沒有動作，是因為他也想到了更深層次的東西。

藉由這樣的忍術，去復活同伴以及彌彥。

山椒魚春樂的淒厲慘叫聲在異常突兀的狀態下戛然而至，而徹底取而代之的，是端坐在那晦澀法陣中的魁梧身影·山椒魚半藏。

井伏在低沉的嘶吼，似乎在訴說自己的哀愁，在恭迎主人的迴歸。

不過，明眼人都能夠分辨得出的是，山椒魚半藏的復活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復活。

他的身體根本沒有屬於活人的氣息，體表亦是呈現出灰敗之色，甚至還有一種如同土石的龜裂質感。

如果非要沒描述的話，就像是一具從墳坑中出土的陪葬兵俑。

但是，從這道軀體內逸散出的氣息，確定就是屬於山椒魚半藏本人！

藉此，能夠推測出的是。

這是一道以他人血肉之軀為祭品、容器，將亡者靈魂從亡靈界召回的錮魂秘術。

幽暗洞穴中，長門的眼中流轉著晦澀的能量波動。

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忍術。

更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復活。

因此，於之，於彌彥無用。

一時間，矗立於洞穴之外的五具佩恩開始齊齊望向了雨隱村的遺址之地，有危險的氣息就此傾瀉。

【雨虎自在之術】令之監控著整個雨之國境內。

當下，踏足這裡的外來者只有宇智波荒一人，充其量再加上一個被秘術復活操控的手下敗將以及一條雜魚。

並且這樣類似於通靈之術的錮魂秘術，大機率會伴隨著施術者的解除或者死亡而潰散，因此不必太過在意。

況且迪達拉，蠍，這支小隊剛好在境內休養生息。

再加上小南。

整個局面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整個主場也是站在曉組織這邊。

完全有必要藉此時刻，將這個可能給月之眼計劃帶來阻礙的危險份子徹底抹除掉。

現在，唯一需要在意的就是，

他的目光瞥向了一側嶙峋的巖壁。

一道通體呈現出乳白色的怪異身影也隨之從裡面浮現了出來。

“怎麼了首領，是境內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我看天道佩恩，好像不在了。”

是絕留下的孢子分身。

聞聲，長門的心中猝然升起了一抹不爽的情緒。

果然，此前天道的離開已經引起了白絕的在意，倘若是調動六道佩恩一起前往討伐宇智波荒，那麼必然不可能一直避開這傢伙的耳目。

絕留下來的這個鬼東西，哪裡是為了更快的傳遞訊息，為了俯首聽命？

分明是為了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想到這裡，他那堪堪升起討伐宇智波荒的意念瞬間就減退了大半。

雖然是同伴，

但是預言中的景象其仍舊曆歷在目。

黑色巨人降臨之際，所有人都在抵抗，卻唯獨不見對方與宇智波斑的身影。

再聯絡起小南於兩日前前想要提及的‘那兩人’........

此刻的討伐，總是隱隱讓他有一種鷸蚌相爭的感覺。

“嗯。”

“有個老鼠偷偷摸摸地闖了進來。”

“應該是與山椒魚半藏有關。”

他將心中升起的敵意收斂，並坦然地說著大致的情況，沒有任何的遲疑與編造。

因為只有這樣的真言，才能夠從各個方面蒙敝過這藏匿著其它心思詭異傢伙。

“嘿，山椒魚半藏好心遣散他們，那幫雜魚竟然還敢重新返回到這裡，真的是不知好歹。”

“既然那隻不開眼老鼠有天道佩恩前往緝拿，那我就不去湊熱鬧了，首領您有事再叫我。”

白絕沒有質疑其他，畢竟此刻會有雨隱餘孽偷偷摸回來完全符合情理，他們作為那所謂半神的族人、部眾一定有著能夠感知對方生死的方法。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長門對於自己的回答沒有半點的遮掩。

若是存在欺騙，他可是能夠透過說謊時，人體內查克拉產生的細微變化從而分辨出來的。

說著，這通體呈現出乳白色的詭異傢伙又緩緩地沒入了巖壁之下。

與此同時，

於雨隱村的舊地。

“穢土轉生之術。”

一道沙啞的聲音打破了場域內的短暫安靜，是靈魂被召回，已經處於特殊轉生狀態下的山椒魚半藏。

以之閱歷輕易就分辨出了自身所處的狀態。

要知曉，昔日開發出這道忍術的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間，可是讓周邊的勢力吃盡了此術的苦頭。

而一旦被此術招魂，那麼就意味著，此生都難以得到靈魂上的解脫，處處都需要受到施術者的掌控！

“荒大人。”

不過，在分辨清自身所處的狀態後，山椒魚半藏卻並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什麼特別的抗拒狀態，更是對身前矗立的那兩名曉組織高層視而不見。

只是較為恭敬的呼喚著施術者。

因為他的偏執，他的過往，他的身份，他的威名赫赫，以及他所追求的一切，都在前兩日放下手中兵刃的那一刻，被拋散了乾淨。

若要提及其此刻的狀態，那麼就是一個完全受制於人，並希冀施術者能夠繼續履行昔日約定的卑微之人。

畢竟現在的他，連半點能夠用來逞兇、用來交易的籌碼都沒有。

至於五年前，身前少年與之定下的約定是：

【臣服於我，】

【作為交換，我會庇佑你的部下，並在你身死後賜予另一種存在的意義。】

【讓你有可能繼續成為那些雨隱忍者的保護神。】

【當然，有三點你應該是明白的：】

【第一，任何秘術都有特定的使用條件，有失敗的可能性；】

【第二，那些跟隨於你、死忠於你，經歷過半生戎馬的雨隱忍者，想必也會無條件地願意陪你繼續與曉組織征戰下去，直至生命的最後一刻；】

【第三，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也可能是在你生前最後一次，你沒有必要的理由去信任我。】

【所以，你要怎麼選擇，自己決定。】

然而，在敗於比昔日三忍還要年輕的後輩下時，山椒魚半藏就清楚地知曉自己已經沒有了其它的選擇。

對比起雨隱所屬繼續跟隨自己覆滅於日益強大的曉組織之中，讓雨之國的平民再持續飽受數年的戰爭之苦；

對比起已經矇蔽、欺騙過自己一次的志村團藏。

這立於光影之下，有著難以估量潛力的少年，反而給與了他一絲新的希望。

就此止戈，讓雨之國恢復和平，這一理念與之本來的初心相符合。

而團藏給出助力自己剷平曉組織的條件，不過是讓雨之國再度陷入遙遙無期的混亂中，讓這個的國度再度羸弱下去。

因此他選擇了臣服，選擇了為自己，為跟隨自己的部下們，留下一條不同的生路。

但是在那時，於之心中為這個臣服新增了一個隱性的字首：【暫且】！

畢竟，與之定下口頭協議的傢伙來自宇智波一族；

畢竟，現在的木葉仍舊是那幾個老東西執掌權勢，其能不能抵達羽翼豐滿的未來根本就不好說。

這個世界從來不缺天才，

缺的是，可以真正茁壯成長起來的天才！

山椒魚半藏對於荒的真正認可，是在湯之國抗下第一波攻勢並促使鐵之國這樣一個古老的勢力低頭認錯的時候。

五年的時間，木葉的那幫老東西不僅沒有將之扼殺在搖籃裡，反而令之建立了屬於自身的底蘊，這足夠其放手一搏。

當然，來自曉組織日益緊迫的壓力，也是他徹底選擇孤注一擲的重要外界因素。

“嗯。”

“山椒魚神達給我來信了，後續的雨隱忍者也都已經都抵達湯之國。”

聽著前者的尊稱，荒並沒有因為對方是昔日半神就覺得有什麼不妥。

成王敗寇，就是這個世界的本質。

更何況，對方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等接下來的聯合中忍考試過後，是否選擇靈魂的解脫，依舊由你決定。”

荒繼續補充道。

當然，他當初之所以會給出這樣的約定，並不僅僅只是為了雨之國的未來或者是出於對山椒魚半藏的考量。

更多的還是為了自己。

上千名雨隱忍者哪怕質量層次不齊，但也足夠給周邊的勢力帶來一定的威懾，尤其是在這種邊境的對峙狀態中可以做到不輸陣仗，以及隱藏真正精英部隊的動態。

穢土轉生的山椒魚半藏更加能夠在接下來的戰役中發揮巨大的作用。

說到底，他也是被譽為半神的強大存在。

而且，一支由半藏統帥的雨隱隊伍，和沒有首領統帥，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是，感激不盡。”

山椒魚半藏低下了自己的頭顱。

哪怕他並不能夠穩穩分辨這樣的承諾到底是否為真，但是有總比沒有來得心安。

“穢土轉生之術，一個藉由已故亡者的屍骸，將對方的魂靈從死靈界召回的秘術。”

“召回之後，正常情況下亡者將會無條件的服從施術者的命令。”

“使用的條件是是，以一名活著的人類作為通靈祭品。”

“想來半藏的話，你們也並不一定信任。”

“那麼就自己去詢問吧。”

在結束與山椒魚半藏的短暫交流後，荒的手中也多出了一卷卷軸。

“如何使用，在你。”

“這就是我對你的承諾。”

語落，他便將這極其恐怖秘術信手丟給了小南。

“我們走。”

這一句，是對其身後的山椒魚·井伏所言，至於半藏則被暫且封印進了一口棺槨之中，並緩緩沉入了地下。

現在還不是他光明正大出現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