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天想睡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二十章 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在一旁安靜看著。,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暝天想睡覺,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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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辱。】

【不甘。】

這是自成為忍者後,團藏第二次感受到如此的無力!

哪怕在對宇智波一族下手的那夜他損失了大半的經營,縱使同宇智波荒對峙於眾人之前時暴露了自己眼睛的秘密、喪失了來自各族家主們的信任。

但是,這些都沒有令之感到多麼的不甘心,有的只是暫且的憤怒。

僅此而已。

在漫長的地下歲月中,

他所承受的黑暗,他所放棄的一切,旁人根本無法切身體味!

什麼家族、什麼部下、什麼聲名,

其所作的一切只為了一個:

剷除所有可能威脅到木葉的隱患,無論這份威脅是來自於內部的同伴,還是屬於外部的敵人,他都會不遺餘力地去解決掉。

當然,

於之心底還殘留著一個執念。

只是,對比起木葉的興盛,這樣的執念依舊排在了第二位。

可是在今日,他的心中又多出了一個慾望,一個無論如何,一個無比迫切想要達成的慾望。

而為了實現這個慾望.........

‘呼。’

在從無盡的壓抑中脫離後,志村團藏輕舒了一口,緊握成拳的手掌也緩緩舒張了開來,瀰漫著血絲的獨瞳亦逐漸恢復了焦距。

“將你的直屬暗部全部借給我,”

“這一次,我親自去阻擊那個小鬼,必定將之抹殺在國境之外,且不會留下任何的隱患與蛛絲馬跡。”

“三代目火影大人。”

為了這個慾望,

他甚至能夠向那個與自己爭鬥了一輩子的老傢伙低頭!!

此言一出,整個火影辦公室的氣氛都變得怪異了起來。

水戶門炎推了推眼鏡,那停留在志村團藏身上的震驚目光似乎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處於氣頭上的轉寢小春,臉上亦是相近的神態,儘管她仍舊對視野中的那個獨眼老人有著很深的芥蒂,但是在此刻也不由地將這份私人情緒收斂。

要知曉日斬和團藏之間的明爭暗鬥,他們是看在眼中的,明瞭在心中的。

後者在平日的稱呼上,別說是用上‘大人’這樣的敬辭了,就算是三代目火影這樣的稱謂都不可能從其口中吐露。

一聲‘日斬’,就已經是其表現出的最大尊重了。

可是現在,

就在剛剛,

往日裡那不可一世的團藏竟然對對自己的老對手低頭了!

雖然這也是因為有求於對方,不過還是狠狠地重新整理了水戶門炎與轉寢小春的認知。

畢竟,

他們所認知的團藏可以為了村子向任何人虛與委蛇,但唯獨不會對日斬表現出這樣的請求態度。

即便是被請求的當事者,都不由地對當下情境心生恍惚之感。

【是自己先前說得話太重了嗎?】

【還是自己的話語觸及到團藏某個柔軟的內心?】

三代目火影目光怔怔地對望著那在須臾間宛若變了一個人的野心家,

此刻的他已然褪去了原先的氣勢洶洶,

有的,或許只有謙卑的請求!

【不,】

【不是,】

【不是這樣的!】

【他並不是被自己的言語擾亂了內心。】

在視線相交的那一瞬,猿飛日斬當即在心中有了定論。

團藏那微微顫抖的眼瞳,那緊緊繃起的身體,那緊攥著柺杖的五指!!

這種在如臨大敵,

這種在數十年前面對雲隱追兵曾呈現過的狀態!

才不是因為被自己的言語所打擊到。

【而是因為,他害怕了!】

【在預想到宇智波荒所帶來的壓迫後,已經令之感到畏懼,並開始迫不及待地想要將之親手抹除掉!】

【且這種清晰的迫切感,比此前得知宇智波止水眼睛的能力時還要急躁十倍、百倍!!】

【預知。】

【那又是一種怎樣的力量?】

“答應他吧,日斬。”

“你是知道的,根部在這些年裡為了排除木葉的隱患已經損失慘重,能動用的人員是十不存一。”

“若非如此,以團藏的性子也不會向低頭你借人。”

“而且,宇智波荒的威脅確實已經是迫在眉睫,萬花筒寫輪眼,你我都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邪惡力量!”

“趁現在,趁他還沒有回到木葉,還沒有龜縮到那偏隅之地繼續休養生息,這是將之抹除在外的最好時機。”

隨著話語的推進,轉寢小春的面容也逐漸變得扭曲猙獰。

哪怕她剛剛還對團藏這個老傢伙還心懷芥蒂,還有著很大的不滿。

但是在面對同樣一個敵人時,在面對擁有萬花筒寫輪眼的宇智波時,就連前者都能夠向日斬低頭,那麼自己將心中的小情緒暫且收斂又有何不可?

“不行。”

然而端坐於主位的白髮老人在狠狠地抽食了一口菸草之後,還是極簡地吐露出了否決的決定。

“日斬!”

“團藏已經低頭了,你就不要再意氣用事了。”

“當下的威脅是宇智波荒!”

聽到如是回答的轉寢小春瞬間驚撥出聲。

聲音裡的不滿情緒清晰可辨。

“是了,日斬。”

“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能夠在外剷除那個隱患的機會,一旦錯過,之後的戰場很可能就是在木葉了!”

“那樣的代價太大,誰都不願意看見,這一點你可要想清楚。”

一直保持沉默的水戶門炎亦是如此沉聲勸解。

兩人都以為是猿飛日斬還對團藏此前的行為有不滿,有芥蒂,所以才會選擇拒絕。

不過,作為當事人的獨眼老人卻罕見地沒有說任何的意氣話,僅是安靜地注視著視野中的老對手。

現在的他很清楚,真的很清楚。

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想錯了,對於宇智波荒的行動一直失敗的原因,並不是因為猿飛日斬的仁慈與放縱。

而是因為自己始終沒有將之放置於一個能夠平視的位置,重視程度甚至都不如已經死去的宇智波止水。

要知曉,那個小傢伙在最初落入自己視線中的時候,還只是一個連兩名普通根部成員都抵擋不住的孱弱螻蟻!

然而就是這短短的六年,那傢伙卻已然成長為一位令之都感到膽戰心驚的恐怖存在!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五次!

被三代目細數出來的抹除計劃至少就有五次!

這些事件盡皆是由自己啟動,可這些謀劃卻盡皆是以失敗告終。

若日斬真的仁慈,那麼以上的行動能夠被髮動一兩次就真的已經算是不可以思議了。

怎麼可能被一一執行?

問題,終究還是出現在其自身的方面。

獅子搏兔仍舊用全力,

這樣的道理,直至此刻他才堪堪醒悟。

而且能夠確定的是,眼前的這位老對手也必然不會讓已經成型的隱患繼續存在下去!

所以,

谷苼

摒棄仁慈的你,撕開破面的你,是決定要自己親自下場了嗎?

“在確定內部忍者背叛村子的情況之前,暗部是絕對不會執行清除任務的。”

在昔日同期的注視下,猿飛日斬終於緩緩落下回應。

否決,是原則上的問題。

若是在此刻已經證實了宇智波荒有了掀起反叛的證據,那麼他必然會應允這樣的行動,甚至不用團藏提及,其自身都會不遺餘力地去促成清除計劃的實施。

可是這些年,宇智波一族始終保持著深居簡出的生活方式,對於權力、對於地位根本就沒有半點追求。

己方所看到的一切只是荒本人存在著巨大且難以壓制的隱患,並沒有任何有關宇智波一族在其帶領下妄圖掀起反叛、妄圖在村子裡謀取更多全權力的徵兆。

如果僅憑對方自身的實力超脫上一輩的強者,就進行打壓、就要肆意抹除,那麼事情一旦敗露,對於整個木葉的聲譽與存在都是一件毀滅性的打擊。

畢竟說到底,足下的這片勢力最初就是由大大小小几十個家族組成的,並非某一人的一言之堂。

肆意妄為的後果,就是令木葉落得分崩離析這一個結果!

只是這樣的答案顯然不符合在場三人的期待。

“日斬,我知道你的擔憂,但是也不要太過恪守規矩。”

“團藏的根部再加上暗部,足以能夠將宇智波荒悄無聲息地抹殺,根本不會有半點風聲走漏。”

“若是你還擔心,那我們四個就一去!!”

“他現在還停留在湯之國是吧?”

“那也好,那裡恰好是塊三不管的地帶,每天失蹤的人不計其數,根本沒有人能夠追溯事情的真相!”

轉寢小春是真的有些瘋魔了,

那蒼老的面頰上,扭曲著真切的決絕。

什麼宇智波一族,什麼同屬木葉的忍者,她才不會承認那個平日裡目無尊長的邪惡傢伙是木葉的一員,是能夠和平共處,託付背後的同伴!

那一族的邪惡性質,自戰國時期起就沒有改變過。

現在的隱忍,現在的屈居一隅不過是為了休養生息,不過是為了今後更大的謀劃!

否則,擁有的萬花筒寫輪眼這樣的能力,又為什麼不敢攤開於桌面之上、公之於眾?

“你瘋了?”

對於如此激進的言論,猿飛日斬那雙蒼老的眼瞳中不由閃爍過一絲心驚,甚至連脫口的言語都開始不顧及兩人之間半載的情誼。

讓一村之‘影’去解決同村的忍者,這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一旦暴露,那麼整個木葉都算是完了。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被憤怒衝昏頭腦的轉寢小春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言論。

所幸,這裡並沒有外人,

周邊也提前佈置下了預警與隔音結界。

“好了,不用說了。”

“既然你不願意借人,不願意有任何風險,依舊要徹徹底底地做生長於地表之上的巨木,那就就這樣吧。”

“根部這些年雖然損失慘重,但也還沒有到全軍覆沒、徹底揭不開鍋的地步。”

在自覺得不到眼前那人的援助後,志村團藏也逐漸收斂了卑躬的態度。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得到對方的幫忙,

可是礙於那場滅族夜,礙於近些年對曉組織的試探,礙於對萬花筒寫輪眼的鄭重,其想要百分之百的將宇智波荒這個隱患扼殺在邊境之外,所以才會想要親自動手,想要藉助暗部的力量。

就像曾經對付宇智波止水一樣。

畢竟,一個曾直面過四代目水影、四代目雷影,且覺醒萬花筒寫輪眼的邪惡之人,其不敢再有任何的保留。

“根部與你,都不準去。”

只是就在志村團藏落下決斷,並轉身欲離開、去調動所有的人手展開行動的時候,其耳畔卻響起了那個老傢伙的命令。

但這樣的命令於之而言有任何的作用嗎?

抹除掉宇智波荒,其勢在必得!

所以,在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後,他連搭理的態度都沒有便自顧自地想要朝門外走去。

火之國與湯之國接壤,

那個邪惡的傢伙隨時都可能回到國境線內,那時候再去處理自然比不得直接在外部抹殺掉來得方便。

不過,迎上這道冷哼的卻是:

“我還需要你的幫忙。”

“根部也不能夠白白犧牲在這件事上。”

猿飛日斬的聲音很平靜,絲毫沒有受到在場其他人情緒的影響。

聞言,志村團藏不自覺地停住了步伐,微側間那隻獨露在外的瞳眸傾瀉著冷漠與陰霾。

“你的意思是,此行我會死?根部會滅?”

其並沒有感觸到對方言語中的那抹關切,而是壓低著聲音反問道。

【你對我瞭解多少?】

【你對根部又瞭解多少!】

“不可否認,完全有這個可能。”

“他可不是宇智波止水,不會給你任何偷襲的可能。”

面對團藏的質問,猿飛日斬面色不動的回應道。

這也是其否決此次行動的第二個理由。

當下大環境雖然相對安寧,可仍舊有暗流湧動,將所有的力量團聚於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肆意揮霍只會令真正使用是相形見絀。

‘咔嚓。’

有脆耳的聲音在此間迸發,循著聲音看去,只見被志村團藏死死攥緊於掌心內的柺杖竟蔓延開了裂紋!

【日斬說的是對的。】

不知為什麼,於之心中陡然升起了這樣的念頭。

且這樣的念頭在掀起的一瞬,便愈演愈烈,鋪滿了其整個識海。

會敗,

會敗!

哪怕他壓上自己與整個根部,都極有可能會敗!

三年前與之對視的那雙眼,在此間如夢魘一般悄然呈現於之封禁的記憶裡。

“那你想要怎麼辦?”

“復刻那一夜,還是用他的族人進行威脅?”

在少頃的沉默後,其放棄了爭辯,而是滿目陰鬱的反問道。

他已經清楚地認知到,自己沒有百分之百地把握將那個傢伙解決,畢竟那人不是單純天真的宇智波止水。

“你覺得這樣的事情可能嗎?”

“那一族中還有誰會甘願做你的劊子手?”

“那一族又有誰不能夠為他們的族長赴死?”

“拿他的族人做為人質?萬花筒瘋狂起來的模樣你見過嗎?”

“我見過。”

猿飛日斬旋即諷刺道。

沉於地下的根,終究是腐朽了,已經沒有了曾經的鋒芒。

想出來的點子都是如此的迂腐不堪!

“那你說準備怎麼辦?”

“又需要我去做什麼?”

聽到這樣的諷刺,團藏並沒有像往日一樣動怒,而是順勢反問著。

誠如他先前的態度,只要能夠為了村子將那個隱患解決,其願意壓上半輩子的經營與自身!

“不需要你做什麼,”

“這件事也不能夠由你來做。”

對此,狠狠抽食了一口菸草的三代目神態平靜地訴說道。

且這一次也不待自己的老友開口詢問什麼,他便自顧自地補充道:

“你未完成的事情,就讓我來畫上句號。”

“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在一旁安靜看著。”

【如同曾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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