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天想睡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三十四章 上窮碧落下黃泉,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暝天想睡覺,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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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息。

從進攻技巧上來看,骨女無疑是十分強大的暗殺大師。

在顯身之前所有的氣息都被其收斂到了極致,即便是光線正好的晴天,也無法用肉眼直接觀測到對方的存在。

可她的心中怨念太重,使之攻勢中始終存在著難以遮掩瑕疵。

如是常人可能無法輕易察覺到森冷怨氣,在荒的感官中卻是異常的清晰。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在自己的脖頸處放置了一粒冰塊,那清冷的寒氣瞬間突破了外表的肌膚沁入身體,並逐漸在侵濁魂靈。

不過,骨女的突襲也更加令之在心中篤定了一件事情:真誠,必然是相互的。

久次良就如同一座不可僭越的高山,穩穩地擋在了自己的身前,阻下了這驟然掀起的攻勢。

“死,阻止我的人,都得死!”

淒厲的嘶吼在這一、剎尖銳爆發,女子的瞳孔中染滿了猩紅。

只見其陡然收刃,纖瘦、矯健的身影也在這一剎於眾人視野中憑空隱匿。

唯一不變,或者說更加濃郁的,是那盤桓於周遭的洶湧怨氣!

她有徹骨的恨。

她有不可磨滅的復仇怨念。

久次良凝神,手中的骨刃在此刻被死死攥緊,臉上神情也在此間變得格外危險,周遭甚至嗚咽起了巨鯨的低吟。

其是動了真格。

因為,對方的行徑與擅長的能力,都令之回憶起了一位妖怪!

一位永不可饒恕的妖怪!!

於少年一側的兵俑也於此刻動了起來,古樸的戰甲肆意地碰撞出戰歌,握緊成拳的左手陡然錘擊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戰!”

“戰!!”

“出來一戰!!”

鏗鏘的怒吼在此刻響起,主人的遭襲顯然是令之無比的憤怒與自責。

且在這鏗鏘之語裡似乎裹挾著特殊的魔力,令襲擊者不由自主地想要將進攻的目標更迭。

【嘲諷。】

這就是兵俑獨特的能力。

哪怕是在力量、在妖力更強於他的敵人,也都難以阻抗這樣的嘲諷!

也就在下一刻,一點寒芒悄然從其難查的視覺盲點顯露,並急速刺向他未有甲冑保護脖頸位置。

且這樣突襲的速度極快,就算是比起瞬身之術也絕對不逞多讓。

“鏗!”

可就在那骨刃即將得逞之際,厚重的石土卻陡然翻覆於兵俑的體表之上,即便這堅硬的石土之鎧也在這突刺間鋪滿蛛紋,但終究還是防了下來。

【堅不可摧!】

這是兵俑第二個特殊的能力。

他本身,即為絕對防禦。

“可惡。”

冰冷而憤恨的眼芒於骨女的眼角傾瀉,蒼白、秀麗的面頰也在此刻變得扭曲。

但是其並沒有繼續展開攻勢的意圖,而是收刃準備就此退離。

因為她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四野那開始瀰漫、開始轟鳴的妖力。

那一道道瘮人地瞳眸就藏匿於那薄霧之中,死死地注視著自己,只等待一聲命令便會驟然臨現,將自己撕個粉碎!

視野中的人類少年,竟然統帥著如此多的強大妖怪!!

只是,

就在那濃濃怨念向潮水般褪去,女子籍由自身詭異的潛息能力想要遁離之時,那被久次良與兵俑一左一右護佑其中的少年終於緩緩開口:

“你,”

“心中的那股仇恨還未抹去吧?”

荒的目光落在一處不顯端倪的角落,並徑直走出了久次良與兵俑的庇護圈。

開啟三勾玉寫輪眼的他,能夠隱約地洞察到對方蹤跡。

其當然也不擔心對方就此遁離消失,因為,這片地域可是在鴞與人面樹的全面監控之下。

不過如是詢問終究是石沉大海,並沒有能夠骨女的任何回應。

或許,她對於人類,尤其是男性,說上半句話都會感到徹骨的噁心吧。

可即便如此,荒還是篤定了對方的位置。

畢竟這樣的問詢,終究還是觸及到了她心中的禁忌,觸及到了她心中的不堪往事,一點情緒的波動在場域內掀起。

“那股埋藏在心底的仇恨永遠無法被抹去吧?”

“又怎麼能夠被抹去!”

少年的聲音逐漸猙獰。

恨,他的心中也充斥著無休止的恨意。

諾大的家族淪為如今的蕭條模樣!

這般刻入魂骨中的深切恨意,即便是將那幾個始作俑者挫骨揚灰都難以解除。

“所以,止於殺戮的復仇,你就滿足了嗎?”

“真的能夠消減你心中的恨意嗎?”

“他們照樣輪迴,他們照樣會忘卻那段罪惡,他們絕對不會對過往有任何的懺悔!”

荒繼續說著,繼續觸動著對方心中的憎惡與痛苦。

而在這般感同身受的仇恨中,那藏匿於虛無中的女子也緩緩顯露了身形。

其鋪滿血絲的瞳眸惡狠狠地注視著視野中的人類少年。

她曾是那麼溫婉,曾是那麼的忠貞,卻因為那些混蛋,淪為此般模樣!

此恨不共戴天!

“但是你,卻要生生世世被這樣的恨意侵濁,卻要被這樣的恨意包裹。”

“這不公平吧!”

“一點都不公平吧!!”

荒獨身靠近著視野中的女子,心中的怒火不可遏制地在升騰、在叫囂。

‘為了弟弟?’

‘為了村子?’

‘為了和平?’

呵,

他是真的不知曉,那傢伙是怎麼能夠做到對庇佑自己的家族,對撫養自己的親生父母下手的!

但是有一點其卻清楚的知曉。

就算是死,

也絕對不會讓那個混蛋,讓那個惡魔安穩的去死!!

“啊!!”

尖銳、刺耳、不似人音的嘶吼在此刻爆發。

入耳的那些話語,盤桓於記憶裡的不堪畫面驟然翻湧,瘋狂爆發!

女子猙獰蒼白的面頰上陡然攀附上青筋,纖長的手指也在此間爆發出了清脆、交錯的骨音。

“死!”

“死!”

“死!!”

“都給我去死!!”

骨女不再逃離,不再顧及少年身後那妖氣沖天的迷霧。

一步一息,

只一瞬,便緊攥著森冷的骨刃、便裹挾著洶湧的怨念抵近了荒的周身。

期間,無論是久次良還是兵俑,亦或者是那些藏身於迷霧中的妖怪,都在這一瞬有了暴動的態勢。

但是那立於他們視野最前方的陰陽師大人,卻單手橫列,阻止了這樣的後續。

森冷臨近,鋒銳的骨刃貼著少年的脖頸落下,僅需微微橫向偏移就是血濺三尺的結局。

可是,

骨女卻詭異地止住了動作。

不是因為種了寫輪眼的幻術,而是因為她在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同情以及感同身受。

然而就在其想要將這股無需的同情,這股莫名的感同身受全部摒棄的時候,視野中的少年出聲了。

“但是,我可以幫你。”

“上窮碧落下黃泉,”

“我一定會幫你找到那些混蛋的魂靈,讓他們付出永世無法被磨滅的代價!”

荒迎著女子那憤恨、瘋狂的目光,一字一頓篤定的說道。

且這並非是什麼多麼狂妄的話語。

因為,他和那位冥界的主人有著一個約定!

聞言,女子的手掌竟開始莫名的顫抖,臉上的猙獰也在這一刻褪去些許。

不過她卻並沒有就此妥協,甚至心底又在此刻湧現出了更加洶湧的憤恨。

曾經,

曾經那個男人也是這般向自己發誓保證的!

可是,

可是結果呢!!

全部都是謊言,更是她噩夢的開始!!

顫抖的指骨在此間重歸堅定,一抹嫣紅更是在此間沾染上骨刃。

如此顯眼的顏色也讓其身後的妖氣更加瘋狂。

不再是久次良、兵俑、姑獲鳥等等這些已經與之已經有了羈絆的妖怪在暴動。

包括在凝視‘深淵’時受了傷的百目鬼,包括鳳凰林的守護者,包括端坐於詭異匣子上的絕美少女,包括堪堪降臨揹負著沉重棺槨的跳跳哥哥.........

他們,都還與視野中的少年有著未達成的約定。

這些強大妖怪凝聚出的妖力,將天空遮蔽,令四野陰風呼嘯,身處漩渦中心的骨女更是感覺整個身骨都要被撕碎!!

但,這並不是其止戈的理由。

“死吧!”

在這樣的壓迫下,女子撕心裂肺地嘶吼著!

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在欺負她,都在針對她,都在壓榨她!!

這樣的感覺,使之無比清晰地回憶起了曾經!!

只是,就在骨女心橫著將骨刃壓下的時候,耳畔卻又傳來了少年的聲音:

“吶,在我幫你復仇之後。”

“若是沒有什麼其他想要去的地方,就一直跟著我吧。”

“大家,都會成為你的家人。”

荒沒有在意從脖頸處蔓延而上的疼痛,沒有在意女子的癲狂,沒有在意那緩緩流逝的生命力,只是認真地訴說著自己的規劃。

此言一出,他與骨女之間的時間、空間仿若被凝固,任憑周遭的妖力在瘋狂肆虐,任憑那無數道兇惡的目光入侵其間。

不過卻不能干擾分毫。

【為什麼?】

骨女的心間響起自問。

【為什麼,要如此自說自話!】

心中的聲音愈發洶湧,甚至令之回憶起了最初的美好。

她很想將這樣畫面撕碎,很想要銘記起自己所受到的傷害,銘記起自己永遠無法磨滅地仇恨!

只是,這一刻其只覺得好累。

真的好累。

復仇之後的空虛讓她一度迷失,一度將自身墜入無休止地殺戮中。

可現在,少年的話語卻令之心中升起了一道希冀,對未來的希冀,對擺脫仇恨的嚮往。

畢竟,很久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只是一位溫婉的女孩子呀。

“我,能夠相信你嗎?”

骨女的眼睛仍舊紅彤彤的,但卻並非是那中血絲瀰漫的猙獰,而是悲傷瀰漫的燻紅。

其聲音也褪去了先前的尖銳,變得柔和。

而她的問詢,大抵也不是在問身前的少年,

是在問自己,

她,還能夠平凡的活著嗎?

“嗯,我與大家都、有過約定。”

這一瞬的遲疑,則是因為荒想起了雪麗,那個從未說過自身願望的妖怪。

不過,她說:

下一次再見時,要呼喚她的真名,這應該也算是約定吧?

‘啪嗒。’

骨刃墜地,有淚水從女子的臉頰滑落。

“我需要做什麼?”

骨女的聲音有些顫抖,甚至還有一絲惶恐置身其內。

畢竟,

那麼美好的未來必然是需要用很大的代價去交換的吧。

“不需要做什麼,只要安靜地站在我的身後,全心全意地信任我,將力量借給我就好。”

“自此,你的仇恨就是我的仇恨,你的血債都將由我來揹負。”

荒認真地回答道。

語落後是許久的沉寂。

期間,女子那微微顫抖的瞳孔直直地看著身前的少年,似是不太相信這就是作為交換的代價。

直至在確認這就全部要求後,骨女才輕聲回應:

“是。”

“陰陽師大人。”

一柄骨刃印記緩緩隱沒於少年的右手背。

.........

螢螢微光在重新展露的蒼穹下掀起,只不過施術者似乎還有些心不在焉。

“怎麼了,小草?”

“已經治療好了哦。”

荒看著身側將小手按捺在自己脖頸處,並仍舊全心全力傾瀉著力量的小妖怪柔聲提醒道。

只不過於之目光裡卻閃爍著一抹疑惑,因為這小丫頭每次出現都是元氣滿滿的害羞模樣,怎麼這一次就有些失了神呢?

“欸!”

“欸!!”

聽到如是提醒的螢草瞬間清醒了過來,聲音也隨之高亢,可愛的小臉上堆砌滿了羞愧的紅暈。

“抱、抱歉!”

她旋即雙手重疊於腹部,躬下身子言語用力的道歉著,就連那別在髮絲間的小蒲公英有了蔫蔫的態勢。

“不,不。”

“你沒有做錯,不需要道歉。”

“是在那邊,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女孩的如是姿態瞬間將荒弄得有些手足無措,他慌忙地搖擺著雙手,並試探性地詢問出聲。

“沒有。”

“什麼都沒有!”

可是,聽到如是回應的小草明顯更加慌亂了起來。

她可不會告訴荒大人,是最近又被覺逼問著什麼時候才能夠見見自己的陰陽師大人了!!

嗯,揮舞著那滿是倒刺的狼牙棒詢問。

只是,

只是剛才聽聞對方提及約定。

【那麼,荒大人還記得和自己的約定嗎?】

【是不是,已經........】

【不,不會的,荒大人一定記得!】

【自己怎麼可以升起懷疑的念頭呢?】

“我,我先回去了,荒大人。”

小傢伙瘋狂地打消著自己的想法,並慌慌張張地想要逃離。

“嗯,好的。”

荒回應著,畢竟每個小妖怪都會有自己的心事與秘密,他也不好貿然的過問。

“代我向白狼與覺問好。”

只是,在句末其又加上了這麼一句。

因為,小草在之前就和自己說過,對方想要見見自己,只是所需要的通靈材料需要大蛇丸的兩名部下作為媒介,所以這個約定還遲遲未能夠實現。

而聽到如是話語的小草,纖瘦的小身子旋即微微一顫。

“是!”

“我一定傳達!”

“荒大人!”

她滿目欣喜的回應著,別在髮絲間的小蒲公英也在此刻打起了精神。

【我就知道的,】

【荒大人是不會忘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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