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側妃心計,宋氏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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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午時。
日頭愈發地高漲。
隨之而來的暖意亦是愈發地直線上升。
然。
朱家祖宅,青楓院內。
隨著朱婉寧一番話語落地。
置身於暖陽之下的梵文倩非但未曾感受到絲毫的暖意。
反而周身愈發地寒冷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
梵文倩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隨即渾身冰涼地艱難開口道:「如......如此......如此說來,天......天下......天下豈不是要大亂了?」
朱婉寧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隨即緩緩開口回答道:「我也不知。」
梵文倩聞言面色微微一頓。
隨即目露感激之色,微微點頭道:「我明白了。」
話音落罷。
梵文倩緩緩起身,面色極其鄭重地面朝朱婉寧深深躬身行禮。
「今日之言,定會如實轉告家父。」
「想來家父得知後,定會盡快做出決定。」
梵文倩躬身行禮後,緩緩開口說道。
朱婉寧見狀急忙起身,快步行至梵文倩身旁。
一言不發地默默將其攙扶而起。
非是其不願多言,著實是有些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心懷重事的梵文倩緩緩起身後,當即便不再過多地逗留。
待將梵文倩與其貼身丫鬟親自送出青楓院後。
朱婉寧靜靜地立身於青楓院院門前。
眉眼含笑地眺望向沮陽城東。
......
......
次日卯時。
天方矇矇亮之際。
裊裊炊煙忽自上谷郡五十餘里外的官道旁緩緩騰空而起。
一杆青龍環繞燕字王旗筆直地豎立於官道旁密密麻麻的帳篷正中心。
十一月的寒風自官道上呼嘯而過,連帶著那杆象徵著崇高地位的燕字王旗不斷地發出錚錚聲響。
滿臉憔悴之意的宋元福極其艱難地自燕字王旗旁的一偌大帳篷內緩緩睜開了雙眼。
「還有五十三里便到上谷郡境內了。」
「一到上谷郡便好了,便好了啊。」
宋元福緩緩伸出雙手,用力地搓了搓那滿是疲倦的臉頰。
天知道為了這批糧草,其究竟付出了多少精力。
尤其是在那全國多地遭災的情況下。
其中艱辛,著實難以於外人道也。
若無那燕字王旗,怕是其早已被沿途的各路勢力給吃的連渣都不剩了。
好在。
隨著其愈發地接近燕地。
過往的那一切艱辛,最終皆會成為過去。
宋元福定了定神,隨即緩緩自床榻上爬了起來。
方一穿上那略顯厚重的棉衣,帳篷外便傳來一道人言。
「宋東家,早飯煮好了。」
一身著夥計衣衫的中年男子立身於帳篷外,腰背微彎地開口喊道。
「好,我知道了。」
「楊大哥先招呼弟兄們用飯吧,我稍後便來。」
宋元福彎腰邊整理床榻邊開口回答道。
其口中的楊大哥便是那帳篷外腰背微彎的中年僕從。
那中年僕從名為楊遇,乃平邑伯家老僕。
若非如此,宋元福又豈會對其這般尊敬,時時口稱大哥。
幸而。
那楊遇從未因此而蹬鼻子上臉。
自其至「宋氏商行」的那一刻起,便始終兢兢業業。
半年有餘的時光裡,那楊遇隱隱約約間竟成了宋元福的左膀右臂。
與此同時,亦成為了宋氏商行的「二把手。」
「是。」
帳篷外,楊遇答應一聲,隨即緩緩轉身離去。
片刻後。
一身厚重棉衣的宋元福緩緩走出了溫暖如春的帳篷。
其方一踏出帳篷便情不自禁地緊了緊身上的厚重棉衣。
「這鬼天氣,怎地這般冷。」
宋元福再度緊了緊衣袍,忍不住地低聲喃喃道。
話音落罷。
宋元福腰背微彎,快步朝著裊裊炊煙升起處走去。
然。
其方走出兩三步遠,便猛地頓住了腳步。
「天氣。」
「雪災。」
「遼東之地。」
宋元福頓住腳步低聲喃喃數句。
其原本佈滿疲倦之色的雙眼在這一刻竟漸漸明亮起來。
就在其頓住腳步細細沉思腦海中那突然冒出來的計劃之際。
楊遇自裊裊炊煙處緩緩行來。
「宋當家。」
楊遇行至近前拱手行禮道。
然話音落罷,宋元福卻久久未有反應。
依舊如一木樁般呆站在原地。
「宋當家。」
楊遇見狀只得稍稍加大些許腔調,再度拱手行禮道。
「嗯?」宋元福聞言猛地自沉思中驚醒過來,略帶不解地開口問道:「怎麼了楊大哥。」
「並無他事。」楊遇再度拱手行禮道:「弟兄們見宋當家遲遲未至,方才讓老朽前來檢視一番。」
宋元福笑了笑,隨即連連擺手道:「方才想事情想的有些走神了,走走走,即刻開飯。」
「用過早飯後,商隊即刻出發,爭取早些將這批糧草運至王大營。」
話音落罷。
宋元福當即邁動腳步朝著裊裊炊煙升起處走去。
顯然。
其並不打算將方才所思計劃於那楊遇共享。
......
......
兩刻鐘後。
商隊即將開拔之際。
遠處官道上忽然響起隆隆馬蹄聲。
宋元福聞得馬蹄聲的一瞬間,心中猛地一緊。
「楊大哥,速速帶弟兄們擺出車陣。」
「拿出車轅內所藏兵刃,以備不時之需。」
宋元福一路小跑著衝向不遠處的燕字王旗,與此同時口中更是連連吩咐道。
「是!」
楊遇大聲答應一聲,隨即快速邁動腳步,組織「宋氏商行」的夥計們以最快的速度擺出車陣。
並取出車轅內所藏兵刃。
用以防備不時之需。
若那隆隆馬蹄聲的背後為官,那單單一面燕字王旗便能解決所有的麻煩。
若那隆隆馬蹄聲的背後為賊,那今日一場大戰怕是在所難免。
宋元福方一衝至燕字王旗旁。
尚未來得及組織人手將其挪至車隊最前方之際。
那隆隆馬蹄聲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般快速逼近。
數十息後。
一杆同樣書有「燕」字的旗幟於滾滾黃煙中快速浮現於宋元福眼。
「呼~!」
在見到那同樣書有「燕」字,且四周同樣青龍環繞的旗幟的一瞬間。
宋元福不
由得重重地鬆了口氣。
「陷陣營曲長徐千乘,特奉王爺之命,前來迎接商隊歸家。」
隆隆馬蹄聲漸漸消散於天地間後。
一身披半甲,頭戴氈帽的中年男子手持「燕」字大旗,自數百騎兵中緩緩而出。
「在下宋氏商行宋元福,見過徐曲長。」
宋元福聞言快速越過一眾夥計,大踏步上前拱手行禮道。
「宋東家客氣了。」
徐千乘見狀,自馬背上一躍而下。
隨即抱拳還禮道:「你我皆為一家,何須這般客氣。」
話音落罷。
徐千乘緩緩上前,最終立身於宋元福身前一步外。
隨即自懷中取出一密封嚴實的書信。
將其緩緩交予宋元福後。
方才開口說道:「此乃王爺親筆書信,王爺有言,命宋東家看過書信後即刻隨在下前往下洛城見王爺。」
「至於糧草,則由宋氏商行夥計與陷陣營士卒一同押運。」
宋元福聞言面色微微一頓。
「且容在下先行看過書信。」
宋元福定了定神,隨即緩緩拆開了手中書信。
待看過那熟悉的字跡以及天下獨一份的燕王大印後。
宋元福心中稍定,隨即快速檢視起信件內容。
片刻後。
宋元福緩緩合上手中書信。
隨即面朝徐千乘拱手行禮道:「勞煩徐曲長了。」
「分內之事。」徐千乘微微擺手,隨即深數作請道:「宋東家請。」
宋元福頓了頓,隨即開口說道:「徐曲長稍待片刻,在下與手下弟兄們交代一二,隨後便隨徐曲長前去見王爺。」
話音落罷。
宋元福緩緩轉身,邁步走向一旁時刻候命的楊遇。
低聲交代一二後。
宋元福乘坐上徐千乘戰馬,隨百餘名士卒快速消失於官道之上。
......
......
午時過半。
一輛三轅青篷馬車在百餘名身披半甲的精銳騎卒拱衛下。
於平坦的官道之上緩緩前行。
三轅青篷馬車內。
許奕斜靠於軟塌之上。
略顯疲倦的目光透過半開的車簾靜靜地望向官道兩旁。
時值連落葉都無的寒冬之月。
官道兩旁自然無所謂的美景可賞。
其目光聚焦之處,皆是拖家帶口的百姓。
或許。
與其稱呼其為百姓。
倒不如稱呼其為災民。
沿途所見,凡拖家帶口者皆面帶飢寒之色。
不知過了多久。
許奕緩緩抬手,放下半開的車簾。
似不忍心繼續看下去般。
厚重的車簾隔絕了許奕與災民之間互望的目光。
卻隔絕不了兩者之間,那殊途同歸的心。
一方想要求救,卻又畏懼於那一個個全副武裝的精銳騎卒,而遲遲不敢邁步上前。
或許。
曾幾何時他們也曾壯起膽子前去向「官府」求救。
然。
其最終得到的結果定然令人格外的難以接受。
若非如此,其又豈會這般畏懼於「官府」之人。
甚至畏懼到明明都已經走投無路了,卻始終不敢開口求救。
反觀另一方。
有心想要救助那些災民。
卻因
時機而遲遲不能伸以援手。
其若此時便伸以援手,定然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吸引來數之不清的災民。
到了那時。
以其身周那僅有的百餘名騎卒。
又能維持多久的秩序?
秩序一亂,其再想如計劃般趕往下洛城,必然將會變得難如登天。
而不至下洛城。
其縱使能救,又能救下幾人?
三轅青篷馬車內。
許奕緩緩閉上雙眼,深深地嘆息一聲。
「當真是興,百姓苦,亡,百姓亦苦。」
許奕微閉著雙眼,心中五味雜陳地喃喃道。
據其所知,自遼東之地突遭雪災後。
整個遼東之地的木炭、木柴等足以取暖之物的價格,一天比一天高。
原本八十文一擔的木柴,現如今已然上漲至三兩銀子一擔。
原本四百五十文一擔的木炭,現如今已然上漲至十兩銀子一擔。
尋常百姓家往日裡能顧得住全家老小的溫飽便已然十分不易。
雪災一至,其哪裡還有多餘的錢財去購置取暖之物?
而雪災之下,若無取暖之物,等待其的最終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至於入山砍柴?
大周開國兩百餘年,每一塊土地,每一座山頭都有其主人。
那土地、山頭上的一切一切,哪怕山中動物的糞便,都屬於其主人。
若無主人恩允,而擅自砍伐。
那便是為偷盜,若被其主人發現無論走「明」還是走「暗。」
其都絕無絲毫勝算可言。
至於那所謂的主人。
其或為官府、或為世家、或為豪強。
然。
無論其主人身份如何,皆是尋常百姓所招惹不起的存在。
若非如此,這世間又豈會有那麼多賣身葬人的姑娘?
而當一個國家大大小小的財產皆被世家大族、豪強門閥所把持。
那麼,這個國家將會徹底滅亡。
然其滅亡之際。
最苦的依舊是那尋常百姓。
故而,天下興、百姓苦,天下亡、百姓亦苦。
許奕從來都不是什麼菩薩心腸的爛好人。
其自走出宗正寺後,所走出的每一步,或明或暗地都有其目的可言。
然。
無論其再如何算計,其都不會主動去傷害百姓分毫。
再不影響自身大計的情況下。
其對尋常百姓的態度,更多的還是能幫就幫。
或許。
這便是其做「人」的最基本底線。
關中賑災如此。
下洛城除賊如此。
此番遼東雪災,亦是如此。
準確而言。
其於大備戰之際,特意遠赴下洛城的最終目的。
便是為了遼東雪災一事。
不知過了多久。
三轅青篷馬車內。
許奕緩緩睜開雙眼,再度挑開車簾,望向官道兩旁那因心存畏懼而遲遲不敢上前的遼東災民。
這一望便足足望了一路。
許奕看向沿途災民之際。
那數之不清,拖家帶口地背井離鄉的災民亦是再看向許奕。
千人千目復千面。
沿途災民中。
心存畏懼,目露慼慼然者有之。
心中打鼓,想要冒死上前,卻又因過往種種經歷而始終無法邁
出那一步者有之。
眼露豔羨與嫉妒之色,恨不得與許奕互換身份者有之。
眼底深處暗藏兇芒,懷揣著魚死網破,拼死一搏者亦有之。
此間種種,人生百態,當真是一覽無餘。
然無論災民目光如何,心懷何種心思。
許奕望向其的目光始終平靜如初,完全不起絲毫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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