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茶常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六十七章:互訴衷腸,再無心結,幽禁八年,皇帝求我登基,冰茶常在,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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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幕降臨時。

所有的喧譁都將於夜色中歸於平靜。

沮陽城二十餘萬百姓齊送佛骨舍利一事,自然也不能免俗。

夜色漸寧靜。

一輛三轅青篷馬車在百餘名騎卒的拱衛下。

踏著幽暗的夜色緩緩跨過護城河,徑直地朝著王府正門緩緩駛去。

三轅青篷馬車內。

許奕略帶醉意地斜靠於軟榻之上。

目光略迷離地透過半開的車簾望向遠處幽暗的夜色。

陣陣清風自車窗而入,輕輕拂過九旒冠上那五顏六色的旒珠。

稀有寶石製成的旒珠,在清風的愛撫下發出陣陣叮叮噹噹的悅耳之聲。

許奕緩緩閉上雙眼,靜靜地傾聽耳旁傳來的悅耳之聲。

與此同時,腦海中不斷地浮現著禮送佛骨舍利過後。

於那醉仙樓大宴燕地權貴時所發生的一幕幕。

不知過了多久。

斜靠於軟榻之上的許奕緩緩坐直了身軀。

「燕地權貴,四成可為我所用。」

「三成可行拉攏之舉,兩成為那見風使舵的牆頭草,可震亦可殺之。」

「最後一成終有一日必成敵患,若時機一至,則必殺之以絕後患。」

許奕緩緩睜開雙眼。

一抹冰冷到無法言喻的殺意,自其雙眼中一閃而過。

事實上。

當許奕大張旗鼓地召集燕地所有能排的上號的權貴行禮送佛骨舍利之舉時。

其所圖便已然不僅僅只是擺脫「祥瑞」所帶來的禍端。

片刻後。

三轅青篷馬車緩緩停靠於承運殿前。

「六爺,已至承運殿。」

楊先安翻身下馬,快步行至三轅青篷馬車處拱手行禮道。

「今日多有辛苦,先安早些回去歇息。」

許奕緩緩掀開車簾,自三轅青篷馬車而出,隨即微微擺手道。

「是。」

楊先安聞言再度拱手行禮,隨即帶著谷登雲等百餘名騎卒緩緩退出了承運殿前。

待楊先安等人的身影徹底消失於承運門後。

許奕揹負著雙手立身於承運殿前,抬起頭靜靜地望向那月光下氣勢森嚴的雄偉大殿。

「奉天承運皇帝。」

不知過了多久,許奕低下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話音落罷。

許奕大袖一揮,徑直地走進那氣勢森嚴的雄偉大殿。

......

......

夜色漸深。

燕王府後宮卻依舊燈火通明。

許奕揹負著雙手緩緩穿梭於後宮之內。

最終於片刻後步入長春殿主殿內。

其方一踏入長春殿主殿。

一略顯嬌小的黑色身影便自長春殿主殿陰暗處緩緩走出。

「問心拜見主人。」

略顯嬌小的黑色身影止步於許奕身前兩步外,隨即拱手行禮道。

許奕微微點頭,隨即示意那雖是女兒身,卻毫無女兒柔美的問心免禮。

「謝主人。」

問心再度拱手行禮,隨即緩緩起身。

待問心起身後。

許奕緩緩開口問道:「今日後宮中可有異樣?」

問心聞言拱手道:「回主人,今日所宴請一眾權貴家眷,皆規規矩矩,並無異常行徑。」

「孤知道了。」許奕微微點頭,隨即微微擺手道:「

退下吧。」

「是。」問心答應一聲。

待問心的身影徹底消失於長春殿主殿陰暗處後。

許奕手遮口鼻,吐氣復又吸氣。

待確定口中再無酒氣後。

方才緩緩朝著長春殿寢殿而去。

臨近寢殿之際。

許奕不由得放緩了腳步,彷彿生怕吵到寢殿內或已入睡的人兒般。

十餘息後。

「咯吱」一聲輕響。

許奕輕輕推開寢殿房門。

「夫君回來了。」

許奕方踏入寢殿,尚未來得及關閉寢殿房門。

身後便傳來王秋瑾略帶朦朧睡意的聲音。

許奕輕輕關閉寢殿房門,隨即轉身輕聲道:「回來了。」

王秋瑾揉了揉睡意朦朧的雙眼。

隨即緩緩自床榻上坐了起來。

「夫君可曾飲酒?若飲酒,廚房灶臺上尚溫著醒酒湯,我這便去為夫君取來。」

話音落罷,王秋瑾緩緩掀開錦被,便欲走下床榻。

「莫動。」許奕見狀快走數步,伸手為王秋瑾重新蓋上錦被。

見王秋瑾面露疑惑。

許奕輕笑著開口說道:「區區幾杯薄酒,尚未到需飲醒酒湯的地步。」

「更何況,即使真需醒酒湯,喚問心去取即可。」

「再不濟,也可喚檀兒去取。」

「現如今,你有身孕在身,當好生靜養才對。」

話音落罷。

許奕眉眼帶笑地揉了揉王秋瑾那因小憩而略顯凌亂的秀髮。

「好。」王秋瑾乖乖背靠於床榻之上,面帶憨笑道:「都聽夫君的。」

許奕聞言輕輕拂過王秋瑾略顯凌亂的秀髮,使其稍稍平順些許後。

隨即輕笑道:「夜色已深,當早些歇息才是。」

「嗯。」王秋瑾微微點頭道:「那夫君也莫要忙碌了,早些上來歇息。」

「好。」許奕微微點頭,隨即伸手緩緩取下頭頂那極其厚重的九旒冠。

待將九章青龍冕服一併褪去後。

許奕輕輕走向床榻,隨即緩緩放下了床幔。

「夫君。」

許奕方於床榻邊緣處躺好。

王秋瑾便緩緩轉身自背後擁住許奕。

許奕動了動,奈何王秋瑾擁的著實太過於用力。

其亦不敢太過於用力。

只得以背對著王秋瑾的姿勢柔聲問道:「怎麼了?」

話音落罷。

身後緊緊相擁的王秋瑾並未言語。

數息後。

許奕身後漸漸傳來陣陣細微的哭泣聲。

「怎麼了?有我在。」

許奕背對著王秋瑾,緊緊地握住王秋瑾的柔夷小手,柔聲安撫道。

「我......」

「我捨不得你......」

王秋瑾細若無聲地喃喃道。

似自語,又似傾訴。

「說什麼胡話呢,我這不一直都在你身邊嗎?」

許奕緊了緊握住王秋瑾柔夷小手的手掌,再度柔聲安撫道。

話音落罷。

許奕背後再度久久無言。

不一會兒的功夫。

許奕便感後背已然被王秋瑾的淚水打溼。

「唉。」

許奕心中微微嘆息一聲。

隨即試探著緩緩轉身。

許是王秋瑾哭累了。

許是其

他原因。

這一次許奕轉身再無阻力。

許奕緩緩轉身,將那已然哭成淚人的王秋瑾輕輕擁如懷中。

「傻瓜,哭什麼哭,我這不一直都在你身旁嗎?」

許奕俯下身,輕輕拭去王秋瑾眼角的淚痕。

當其抬起頭時,懷中那柔美到極致的美人已然淺淺睡去。

許奕心中滿是無奈地嘆息一聲,隨即將懷中的王秋瑾擁的更緊了一些。

王秋瑾緣何如此,他雖不明具體。

但其心中多多少少亦有一些猜測。

......

......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

陽光透過窗紙,灑照於王秋瑾柔美的臉頰上。

其修長的睫毛輕輕眨動數次。

隨即明亮雙眸於暖陽映照下緩緩睜開。

「醒了?餓不餓?」

聞得耳旁那近在咫尺的熟悉聲音後。

不由得向聲音傳來處輕輕側首。

一望之下。

王秋瑾面色不由得微微一便。

急忙挪動身子,讓出脖頸下那原以為是枕頭的手臂。

「手臂酸不酸?」

王秋瑾緩緩起身,滿是心疼地望向身旁側臥著的許奕。

許奕稍稍活動了活動充當了整整一夜枕頭的手臂。

隨即輕笑道:「不酸。」

話音落罷。

許奕緩緩起身道:「餓不餓?想吃什麼我去下廚?」

王秋瑾聞言面色微微一滯。

隨即緩緩開口說道:「夫君,莫忙,妾身有事想與夫君商議。」

許奕聞言身軀微微一頓,面上笑容就此消散於無形中。

「好。」

許奕身子後靠於床榻之上,滿眼柔情地望向王秋瑾。

王秋瑾定了定神,緩緩起身後,身子後靠於許奕身旁。

隨即輕輕握住許奕手掌。

柔聲道:「妾身至今仍記得與王爺初次見面時所發生的一幕幕。」

「那時候恰逢妾身家中遭遇大難。」

「爺爺、父親、母親、家僕皆倒於賊人之手,昏迷不醒。」

「徒剩下妾身與叔父、嬸嬸還有叔父家那尚在襁褓中的孩兒,尚能保持清醒。」

「若非賊人有所圖謀,怕是妾身家中老小早已遭遇不測。」

「夫君可知那時的妾身心中是何等絕望。」

許奕聞言心中一堵,方要開口說些什麼之際。

一隻柔夷小手便輕輕地堵在許奕口鼻之間。

「夫君還請聽妾身說完。」

王秋瑾面色複雜地柔聲說道。

待許奕微微點頭後。

王秋瑾輕輕嘆息一聲,隨即滿是追憶地緩緩開口說道:「妾身當時已然存了必死之志。」

「若是有一丁點的辦法,妾身也不願如此螳臂當車。」

「可奈何,當時妾身與家人已然被那呂錦東逼迫至絕路。」

「好在。」

「好在後來夫君出現了。」

「若不是夫君出現的及時,怕是人世間早已沒了王秋瑾。」

王秋瑾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緩緩抬頭看向身旁的許奕,眉眼裡全是柔情。

「對不起。」許奕微微低頭,輕輕地在王秋瑾額頭戳了一章,隨即滿是歉意地開口說道:「其實我本可以出現的更早一些的。」

「我知道。」王秋瑾深處一根如白蔥般的手指,輕輕搭於許奕口鼻

之間。

隨即緩緩開口說道:「夫君與趙守出現在院子裡的一瞬間,妾身便已然發現了。」

「當時妾身還以為夫君與那呂錦東乃是一夥的,暗中更是對夫君多有提防。」

「幸而,事實與妾身所想截然相反。」

王秋瑾笑了笑,隨即抬頭看向許奕,柔聲道:「夫君無需對那日之事耿耿於懷。」

「那日出現於妾身家中的若不是夫君。」

「而是其他勢力之人,怕是隻會坐收漁翁之利,完全不會管妾身全家老小的死活。」

「以夫君當時的處境,能出手相助,已然十分難得可貴了。」

「更何況,夫君伸以援手後並未急著詢問周叔父遺留下來的東西所在。」

「反而是先尋大夫為妾身家人醫治,並留下問心暗中保護妾身家人。」

「期間夫君為安妾身之心,更是主動退至棗樹旁。」

「......」

「......」

王秋瑾滿臉回憶地從二人初次見面。

說到了王老爺子甦醒。

又從王老爺子甦醒說到了那極其兇險的一夜。

「那一夜,妾身手持兩把菜刀,雖毫無用武之地,但勉強也算是與夫君並肩作戰了吧?」

王秋瑾左眼輕輕一眨,眉眼間全是笑意地開口問道。

「算。」許奕重重點頭,隨即開口道:「若這都不算並肩作戰,這世上便再無並肩作戰一詞。」

王秋瑾聞言面上瞬間浮現出濃濃的幸福之意。

話音落罷。

王秋瑾再度緩緩開口道:「後來,妾身舉家搬至京兆府內宅。」

「........」

「再後來,呂先生被姚先生請至長安城。」

「那時候的京兆府內宅,雖然很擁擠,做什麼也格外的不方便,但是真的很熱鬧。」

「......」

「.......」

王秋瑾漸漸地從王家搬至京兆府內宅,說到了呂在中的到來。

復又從呂在中的到來,說到了關中賑災。

又自關中賑災,說到了二人在呂在中的撮合下迅速的熟悉。

後來。

二人從相熟到相知。

從相知到相愛。

從相愛再到互定終身。

從互定終身,再到許奕請求賜婚。

從正德帝賜婚,到種種繁瑣的禮儀。

從種種繁瑣的禮儀再到二人真正成親。

從成親到踏上就藩路。

從就藩路再到現如今的燕王府。

過往的一幕幕如同幻燈片般一一浮現於王秋瑾的腦海中。

「夫君。」王秋瑾止住腦海中的回憶,滿是深情地望向許奕,情真意切道:「這輩子能嫁給你,真好。」

許奕輕輕擁過王秋瑾,手掌輕輕撫順王秋瑾額頭的碎髮。

隨即柔聲回應道:「遇見你同樣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運。」

「自巫蠱之禍爆發後,我在這個世界上的親人真的已經屈指可數了。」

「一開始只有趙守與二叔。」

「後來遇見了你,不久的將來還會有我們的孩子。」

「這輩子無論怎樣,你與二叔、趙守都是我這輩子最重要最重要的親人。」

話音落罷。

許奕緩緩低頭,於王秋瑾額頭再度深深戳了一章。

「嗯。」王秋瑾深深點頭道:「你和孩子同樣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靜的清晨裡。

隨著二人互訴衷腸。

原本隱藏於極深極深之處的不起眼心結,徹徹底底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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