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茶常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六十五章:承運殿前,各懷心思,幽禁八年,皇帝求我登基,冰茶常在,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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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時三刻。

金色暖陽穿過天幕透過雲層灑照於承運殿上空。

使得那本就高大巍峨的承運殿平白地增添了些許神聖韻味。

身著燕王府屬官衣衫的呂文蘇攜二十餘屬官引領著一眾達官貴人及其家眷緩緩踏過承運門。

朝著承運殿前那偌大廣場緩緩走去。

「女眷煩請移步至承運殿右側。」

呂文蘇止步於承運殿前緩緩轉身面朝人群中的一眾女眷微微拱手道。

話音落罷。

朱婉寧率先挪動腳步,不急不緩地朝著承運殿正門右側走去。

其方一邁動腳步。

那群同樣以白紗覆面的妙齡女子們紛紛不甘示弱地緊隨其後。

似有心較量般。

一眾以白紗覆面的妙齡女子們前行時一個比一個步伐端莊,一個比一個步伐優雅。

大戶人家女子自幼便培養的氣質於此刻顯露的淋漓盡致。

百餘息後。

一眾達官貴人家的女眷們紛紛移步至承運殿右側,最終立身於承運殿右側廣場之上。

眾人單單是自那裡一站,便可見其家教涵養等諸多內在之物。

與此同時,一眾達官貴人們無需呂文蘇交代,便自覺地移步至了承運殿左側。

待眾人徹底於承運殿前那偌大的廣場上站穩腳跟後。

四道身影兩兩居前、兩兩居後地自承運殿正門緩緩而出。

居前兩者分別為上谷郡郡守孫道華、漁陽郡郡守龐文澤。

而落於二人身後的則是上谷郡第一世家朱家的老太爺朱懷民以及漁陽郡第一世家曲家當代家主曲瑞安。

「吾等拜見孫郡守、拜見龐郡守。」

此四人方一走出承運殿正門,那立身於承運殿前的一眾達官貴人們無不紛紛彎腰拱手行禮。

「諸位無需多禮。」孫道華與龐文澤互相對視一眼後微微擺手道:「禮送佛骨舍利之吉時於巳時過半抵臨,諸位還請稍安勿躁。」

話音落罷,孫道華、龐文澤、朱懷民、曲瑞安四人緩緩走下臺階,立身於眾人面前。

事實上無需孫道華多加提醒,那一眾達官貴人們也不敢於承運殿前喧譁。

許奕雖甚少於燕地公開露面。

但天底下又豈會有不漏風的牆?

朱家能自京城長安打探出許奕於關中賑災中的種種事蹟。

其餘的達官貴人們便打聽不出來了?

一眾達官貴人們所打探出來的訊息或許不如朱家打探出來的那般詳細。

但對於一般的達官貴人們而言已然足夠了。

更何況,許奕自就藩以來的種種手段,無一不再提醒著眼前這一眾達官貴人們誰才是燕地真正的王。

興建居養院,使一眾老卒老有所依,於燕地內收穫大量名望,以及王大營屯兵兩萬一千精壯等事暫且不提。

單單是那下洛城一事,便足以震懾在場的每一位達官貴人。

那世襲罔替的鄭國公季開,不正是折於下洛城一事嗎?

普天百姓中,又有何地百姓能比燕地百姓更瞭解此事的始末?

......

......

巳時過半。

「鐺~鐺~鐺~」

數道氣勢輝昂、聲音悠長的鐘聲自承運門處緩緩發出。

承運殿前上百位達官貴人及其家眷們在聞得鐘聲的一瞬間無不精神一震,上百道目光幾乎在剎那間集中於大開的承運殿正門。

數十息後。

鐘聲漸漸消

散於承運殿上空。

聲音悠長的鐘聲方一消散。

承運殿內便漸漸傳來道道略顯古樸的悅耳之音。

「青銅編鐘。」

聞得那略顯古樸的悅耳之音的一瞬間,朱婉寧不由得微微閉上雙眼,靜靜地聆聽那來自於古老樂器所散發出的天籟之音。

身為上谷郡第一世家的嫡女,其與樂器一道的造詣自然匪淺。

百餘息後。

古樸的悅耳之音漸漸散去。

朱婉寧緩緩睜開雙眼,靜靜地望向那大開的承運殿正門。

一息。

兩息。

十息。

百息。

隨著時間的緩緩推移,朱婉寧藏身於袖擺之下的白哲雙手不由得冒出層層細汗。

然其雙眼卻依舊如常般望向那大開的承運殿正門。

複數十息。

百名帶甲之士腰挎修長長刀,手持筆直長槍,踏著整齊劃一的步伐緩緩自承運殿內而出。

待百名帶甲之士於承運殿正門兩側的臺階上站立妥當後。

大開的承運殿正門內緩緩走出四道身影。

見此。

朱婉寧本就冒出層層細汗的白哲雙手愈發地溼潤起來。

隨著承運殿內的數道身影愈發靠近承運殿正門。

朱婉寧心中的緊張之意愈發地明顯起來。

然,其終究是一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縱使心中再如何緊張,其無論是面色還是神態皆能保持至最完美的狀態。

十餘息後。

承運殿內的四道身影緩緩穿過陰影,踏入金色暖陽之下。

此四道身影同樣為兩兩居前,兩兩居後。

居前二人中,左側乃一樣貌俊朗、姿態非凡之男子。

那男子身著九旒九章青龍冕服,赫然正是燕王奕。

在其身旁則為一樣貌秀美、氣質柔美中又不缺端莊之女子。

那女子下身著一鏤金百蝶穿花如意裙,上身著一玉色銀紋芙蓉百花度蝶裳。

滿頭烏髮被九支金色百花攢珠步搖輕輕盤起。

毫無疑問此女便是那從未於外露過面的燕王妃--王秋瑾。

居後者二人則為一老一少。

年老者手捧一紫檀木寶匣,其人正是那燕王府前奉承司左勝元左奉承。

年少者則是那平邑伯楊先安。

「吾等拜見燕王殿下、拜見燕王妃。」

隨著四人緩緩踏過承運殿正門。

位於承運殿正門臺階之下的上百位燕地達官貴人們及其女眷們無不紛紛彎腰行禮。

許奕止步於臺階之上,微微擺手道:「免禮。」

「謝燕王殿下。」

臺階之下彎腰行禮的上百人聞言再行一禮,方才緩緩直起腰背。

許奕立身於臺階之上,目光緩緩掃過臺階之下的上百位達官貴人。

其邊打量邊緩緩開口道:「數日前,王府上空浮現異象,金色佛光於王府上空久久不願散去。」

「與此同時,孤於睡夢中偶見一身影,那身影沐浴於金色佛光之中。」

「其自稱為佛祖坐下金身羅漢法海是也。」

「此番自西方而來,欲至京師之地弘揚大乘佛法。」

「怎奈何中途心感信徒悲求,法海羅漢慈悲,不忍信徒遭受苦難,故不得不提前離去。」

「其適時真身恰逢位於燕地,故離去前託夢於孤。」

「言離去前會贈孤一佛骨舍利,令孤轉呈當今天子。」

望當今天子能於京師尋一偏僻之地,建一七層佛塔供奉其所贈佛骨舍利。」

「若日後機緣再至,他定登臨佛塔之上,於大周境內弘揚大乘佛法。」

許奕緩緩講述著早已編撰好的說辭。

誠然,這番話藉助朱家兩兄弟之口,早已傳遍整個沮陽城,甚至於大半個燕地百姓均已知曉。

但傳言終歸是傳言。

同樣的一番話自不同的人口中說出,所代表的信服力自然亦不相同。

果不其然。

隨著許奕將那早已編撰好的說辭,當眾緩緩道來後。

那位於臺階之下的上百位燕地權貴們無不面露虔誠。

更有甚者頻頻以眼角餘光望向左勝元手中託舉的紫檀木寶匣。

片刻後。

早已編撰好的說辭漸漸接近尾聲。

許奕眼角餘光微不可查地自臺階之下的上百位權貴臉上一閃而過。

隨即再度緩緩開口說道:「今日,孤邀諸位同為佛骨舍利送行。」

「願法海羅漢念在孤精心供奉佛骨舍利三日之久的薄面上。」

「庇佑我燕地風調雨順,庇佑我燕地百姓不受飢苦之迫、不受嚴寒之苦,腹飽衣暖!」

話音落罷。

上百位燕地權貴無不紛紛彎腰拱手行大拜之禮。

「燕王殿下大善,願法海羅漢庇佑我燕地風調雨順,庇佑我燕地百姓不受飢苦之迫、不受嚴寒之苦,腹飽衣暖!」

許奕揹負著雙手,目光平靜地望向臺階之下彎腰拱手行大拜之禮的上百位權貴。

這些人於燕地內,無一不是執掌一地民生之人。

這些人唯一的區別便在於有人於明面上執掌一地,有人則於暗地裡執掌一地。

而許奕之所以於今日邀眾權貴至燕王府禮送佛骨舍利,其根本原因無外乎兩點。

其一,明面上於燕地境內的一眾權貴結個善緣。

其二,暗地裡告誡燕地內的一眾權貴,誰才是燕地真正的王。

其事先邀孫道華、龐文澤、朱懷民、曲瑞安四人入王府。

此後又令四人於「吉時將至」上百權貴於承運殿前匯聚時率先走出承運殿。

如此行徑,又何嘗不是一眾宣佈***的手段?

連兩郡郡守、兩郡第一世家尚且如此,餘者相較此四人,又有幾斤幾兩膽敢於一位高高在上的朝廷親王唱反調?

若是說的淺白些。

那便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那世襲罔替的鄭國公,便是在場所有人的前車之鑑。

察覺到這一點的一眾權貴們無不心中一凜。

莫說許奕乃是擁有著高高在上親王身份之人。

縱使其身無親王身份,在見識過許奕種種手段之後。

在場的上百位權貴,亦無一人敢小覷於他。

數十息後。

一眾權貴緩緩起身。

立身於臺階之上的許奕,其目光居高臨下地自每一個權貴臉上掃過。

其目光掃過之時,無一權貴膽敢於其對視。

待目光自最後一名權貴臉上掃過後。

許奕目視前方,緩緩朗聲道:「請佛骨舍利!」

「遵令!」位於其身後的左勝元聞言屈身一拜。

隨即緩緩開啟了手中早已託舉多時的紫檀木寶匣。

隨著紫檀木寶匣緩緩張開。

一通體晶瑩剔透,體型約嬰兒拳頭大小的佛骨舍利漸漸顯露於陽光下。

臨近午時的強烈陽光照耀於佛骨舍利之上,

使其彷彿通體閃爍著金色佛光般神聖且不容侵犯。

:「佛骨舍利!」

:「天!真的是佛骨舍利!」

:「神蹟!當真是神蹟啊!」

:「荀某何德何能竟能一窺佛骨舍利!此生足矣啊此生足矣!」

:「佛祖顯靈!此乃佛祖顯靈啊!」

隨著佛骨舍利漸漸顯露於眾人眼前。

一眾權貴們再難維持自身氣勢。

甚至於就連那上谷郡郡守孫道華以及漁陽郡郡守龐文澤,亦是面色微變。

與此同時,二人望向許奕時目光愈發地敬畏起來。

佛骨舍利的出現瞬間吸引了臺階之下所有的目光。

然,有一道目光僅僅只是望了那佛骨舍利一眼,便匆匆地挪開了目光。

而那人正是位於承運殿正門右側,以白色輕紗覆面的朱家大小姐朱婉寧。

朱婉寧緩緩將目光自那佛骨舍利之上挪開,隨即微不可查地望向那身著九旒九章青龍冕服的許奕。

一望之下,其白色輕紗之下的臉頰愈發地微紅起來。

就在其強行穩住心神,微不可查地收回偷偷打量的目光之際。

其忽感有一目光自自身一閃而過。

朱婉寧心中一凜,復又強行穩住心神。

目光再度望向佛骨舍利。

與此同時,眼角餘光微不可查地順著方才那道目光望來的方向望去。

一望之下,朱婉寧強行穩住的心神稍稍慌亂些許。

那方才自她身上一閃而過的目光,其主人不是旁人,赫然正是位於許奕身旁的燕王妃王秋瑾。

「她......她......她......」

朱婉寧心神稍顯慌亂,甚至於連往日裡極其簡單的思考,都成了一大難題。

十餘息後。

朱婉寧再度強行穩住心神。

眼角餘光再度悄無聲息地望向王秋瑾。

待見到王秋瑾正緩緩打量著不遠處幾位同樣以白色輕紗覆面的妙齡女子後。

朱婉寧略有所思地微微垂下眼瞼。

「燕王殿下與王妃成婚於今年五月。」

「至今已過去五月有餘。」

「然,王妃此時仍小腹平坦。」

朱婉寧微微低垂著眼瞼,心中暗暗思索道。

片刻後。

又有一道目光掃向了她。

與方才王秋瑾一閃而過的目光不同。

此時掃來的那道目光足足自其身上停留了三四息之久。

且目光中充滿了威嚴之息。

而那目光的主人不是旁人,赫然正是位於王秋瑾左側的許奕。

朱婉寧見狀不由得心中一凜,原本已然漸漸歸於平靜的內心再度慌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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