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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的時候,數學會官方網站也釋出了公告,宣佈了一系列的獲獎人。

一些現場的採訪記者,則是早早把訊息放出來。

很多媒體都開始了報道。

在國內數學會的三大獎項中,華羅庚數學獎是最重量級的,但因為獲獎的都是數學院士、頂級教授,受到的關注度也並不多,也沒什麼特別可討論的。

鍾家慶數學獎獲獎的都是博士生,一般博士論文級的成果也很難吸引注意。

最值得關注的還是王浩獲得了陳省身數學獎。

在會議開始的前一天,王浩的‘ns方程近似求解’的最新研究,就已經登上了輿論熱搜,引起了好多人的議論。

現在進一步獲得了陳省身數學獎,也是對於他在數學上工作研究成果的認可。

好多人都討論起來,“王浩確實是厲害啊,創造了陳省身數學獎最小年齡記錄!”

“26歲,陳省身,估計不到三十就菲爾茲了。”

“王浩的成果,足夠陳省身了,要是不評王浩才奇怪!”

“其他人獲獎我都不服,就服王浩大神!”

“同時,獲獎的還有個鍾明初,但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同時,有一些頂級的數學家也針對獲獎情況,接受了記者的採訪。

絕大部分數學家都是沒什麼名氣的,哪怕是一個高校的頂級數學教授,也很難被很多人知道名字。

但是,有些頂級數學家就不一樣了。

比如,邱成文。

邱成文可以說是國內數學圈子裡,最有名氣的數學家之一,也在國內數學界非常有影響力。

邱成文接受採訪時,就談到了他來參加數學會的問題,“上一屆和上上屆的會議我都沒有參加,因為我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教育、培養青年人才上。”

“但是這一次不同,我是為了王浩的研究來的。”

“當然不是說,那個方程的研究,而是他所研究的一種針對列式改變無窮化有窮的數學方法。”

“這種方法,我認為已經達到了菲爾茲級,他的報告被國際數學界關注,已經確定會在科學院數學所旗下的《數學學報》發表。”

“我之所以說已經達到了菲爾茲級,是因為這個數學方法,能夠大大推進對於數論和代數幾何的研究,可以給很多的研究帶來新的思路和方法。”

“在這裡,我敢說,下一屆的菲爾茲,肯定會有一箇中國人的名字。”

這個中國人的名字,自然不用多說,肯定就是王浩了。

邱成文的肯定引起了輿論又一輪的熱議。

國內從來沒有過菲爾茲獲獎者,菲爾茲獎一直到現在只頒發給過兩個華人,一個就是邱成文,另一個是陶哲軒。

邱成文獲獎時是阿邁瑞肯國籍。

陶哲軒則是澳國國籍。

他們都只能說是華人,而不是國人,從小受到的也是國外教育。

國內無比希望能夠出現一個真正的菲爾茲獲獎者。

現在得到了邱成文的肯定,還說起下一屆菲爾茲,可能就會有王浩的名字,好多人就更加期待了。

當天輿論上到處都是王浩的報道。

王浩則是非常低調,他只是在酒店裡休息,第二天早上正常去參加會議,因為並不需要做報告,他到各個廳去看了看,聽一些和研究領域有關,以及自己感興趣的內容。

他連續聽了一整天的報告,並沒有做出什麼點評,就只是認真的聽著。

很多研究也能夠讓他感覺眼前一亮,覺得在自己的研究方面都會有一些想法。

這體現在靈感值增長上。

兩個任務都增長了一點靈感值,增長的數值雖然不多,可帶來的知識和想法,收穫還是很多的。

不過到了第二天的時候,參加會議的人員明顯少了很多。

科學院數學所團隊,包括很多高校頂級的數學家、學者們,已經提前離開了。

他們來的目的就是聽王浩的報告,既然報告已經結束了,自然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王浩和欒海平的飛機也是在會議第三天的早上,他們不準備參加剩餘的會議了。

當時間進入了第三天,剩下的就只是一些小報告,還有一些工作會議報告。

到了第四天,和其他大部分學者就沒有關係了,數學會內部會召開擴大會議,理事會議,秘書會議,組織工作會議等等。

簡單來說,就是內部進行人員,工作調整。

王浩和欒海平一起乘坐飛機返回了西海市。

等下了飛機以後,王浩回去放了行李物品,隨後就去了綜合樓辦公室,忙碌的準備晚上課程的教桉。

與此同時。

欒海平也去了理學院實驗樓。

在路過教師辦公室的時候,欒海平進去轉了一圈,頓時幾個教授看了過來。

周清源馬上問道,“這次怎麼樣?我看新聞了,王浩拿了陳省身數學獎啊!”

“學校還沒發公告,宣傳辦公室的楊主任剛才說,等你回來說一聲,好像要說一下發公告的事情。”

欒海平點了點頭,表示一會兒就去看看。

然後幾個教授又說起了王浩,“這次數學會會議有很多人吧?欒院長,你沒介紹幾個頂尖的學者,給王浩認識一下?他還年輕啊,多認識一些數學圈子的人沒壞處。”

“現在他都拿到陳省身數學獎了,數學圈子裡也算是頂尖了,比我們這些人強太多了。”

“多認識一些數學圈子裡厲害的人,對以後還是有幫助的。”

“欒院長,這樣的場合還是要你出去多照顧一下,王浩畢竟是太年輕了。”

幾個數學教授對王浩都非常的關心。

他們想來欒海平和王浩一起去參加數學會議,肯定是欒海平照顧王浩,因為每一屆會議欒海平都會參加,可以說是經驗豐富,認識的人也多。

欒海平咧出了一抹笑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回想一下和王浩一起參加會議的過程,就感覺自己完全是個陪襯。

照顧王浩?

開什麼國際玩笑!

每次和王浩走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被忽略的那一個。

其他人過來就是和王浩握手,完全就把他晾在了一邊,經歷過好幾次以後,他乾脆不和王浩一起了。

這樣才終於有人能認出他來。

這是他帶王浩去參加會議嗎?這是王浩帶著他參加會議!

王浩和別人寒暄以後還幫著介紹一下欒海平,那個場面說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唉~~~”

最後欒海平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以後有像這種會議,還是你們去吧,我把名額給你們。”

“這種交流的機會還是你們去比較適合。”

“我老了,已經不行了……”

……

王浩在綜合樓辦公室忙碌的整理著教桉。

晚上是《理論物理基礎》,他之所以趕著回來,就是為了不錯過課程。

ns方程的研究很重要,湮滅力的研究也很同樣重要。

而且他感覺在物理的研究方面,自己的進步速度非常快,每一次上《理論物理基礎》,都感覺自己在基礎內容上收穫很大。

當天的課程也一樣。

一節課的時間,任務收穫了兩點靈感值,感覺對於微觀數學體系,又有了新的收穫和想法。

第二天上午的時候,王浩就去了教研室,整理自己在ns方程上新的收穫。

“鼕鼕冬。”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請進!”王浩喊了一聲抬起了頭,就看到欒海平帶著一箇中年人走進來。

“沒打擾吧?”欒海平客氣的說了一句,走進來把中年人讓著坐下,隨後介紹道,“這是崔勳年教授。”

他隨後簡單做了一下介紹。

崔勳年的稱呼是‘教授’,實際上是一名空地動力學的研究員,在某裝備基地,長期從事飛機低空飛行的研究工作。

王浩聽罷頓時肅然起敬。

國內有好多專家從事軍-事裝備上的研究。

從事類似研究的人員,幾乎不會出現在公眾視野範圍內,即便是有很多重大的成果,也不會被報道出來,可以說就是默默無聞的做科研。

崔勳年就是其中之一。飛機低空飛行的動力學研究,顯然和戰鬥機直接相關。

王浩趕緊站起來和崔勳年握手。

崔勳年看起來很嚴肅,見到王浩臉上帶著笑,卻沒有普通人那種市儈的感覺,渾身上下帶著些軍-人的氣質。

他和王浩握手認識後,就直接說明了來意,“我們最近在研究上碰到了問題,找了很多其他的專家,都沒辦法解決。”

崔勳年沒有詳細的說,而是遞過來一份檔案,開啟以後上面列了個複雜的方程組,“就是這個方程組,我們希望能找到幾組最近似的解,但數值代換得到的結果,實驗時,發現並不理想。”

王浩聽了一下差不多明白過來。

這牽扯到飛機設計的問題。

空氣動力學是流體力學的一個分支,而飛機設計肯定要牽扯到ns方程領域的內容,會採用最大化減小風阻、增加發動機進氣效率的設計。

但是,如何最大化解決這個問題,就牽扯到非常複雜的計算了。

當碰到一些高難度的設計,並且對於效能需求更高時,就需要得到更加準確的數值。

這是高難度的問題。

偏微分方程的求解本來就是一個方向的研究,而大部分ns相關的方程,現有的手段根本無法求出精確解。

如果只是求近似解,近似度也是無法判斷的。

崔勳年繼續道,“我看了最新的報道,王教授,你在ns方程求近似解的研究上,已經達到了國際最高水平。我真心希望你能夠幫我解決這個問題。”

王浩掃了一眼方程組,說道,“我最近還在做相關的研究,會試試看的。”

“謝謝你,這對我們的研究來說很重要。”

崔勳年又說了幾句,就和欒海平一起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欒海平似乎是送走了崔勳年,回來解釋道,“崔教授是突然找上來的,我也不清楚情況。那個方程組難度很高嗎?如果解不出來也沒什麼,據說他們找了好多數學家、流體力學的專家都沒有解決。”

他說著還搖了搖頭。

王浩看著紙上的內容,說道,“我也只是試一試,不敢百分百保證。我最近正在研究這方面的內容,有時間看看也不錯,瞭解一下應用。”

“不耽誤你的研究就最好。”欒海平是有些擔心,崔勳年找上門會影響王浩自己的研究。

王浩搖頭道,“沒關係的。”

等欒海平離開了以後,王浩就認真看起了紙上的內容,是一個ns方程相關領域的方程組。

他仔細看著方程組的內容,忽然愣住了。

之前他就在想一個問題,因為很多ns方程可能不存在精確解,又如何研究無限於接近精確解的近似解呢?

現在,這個問題答桉出來了。

方程組。

單一的ns方程確實是偏微分方程問題,但再複雜一些的方程組,可以理解為偏微分方程的方程組,難度自然上升了一個級別。

單一一個偏微分方程,都有可能無法求出精確解,偏微分方程組成的方程組,更加有可能不存在精確解。

但是,卻存在一種情況--

可以得出無限多的‘近似解組’,就能夠在其中找出,更接近於讓原方程組影象平滑的‘解組’。

這牽扯到了代數幾何的內容。

原方程組解組,可不單單是實數解,還包括虛數解,虛數解組成的影象會非常複雜,因為無法求出精確解,解組對映的影象也不清晰,自然就只能以近似值代入的形式來進行模湖描述。

那麼某一個‘近似解組’,可以讓圖線顯得更平滑,就和精確解更加接近。

“這就太複雜了啊!”

王浩思考著都有點頭疼,但他清楚自己的思路正確的,就開始慢慢的研究起來。

……

第二天又是有課程的一天。

《現代偏微分方程》,是王浩非常重視的一門課,因為課程可能會給ns方程的研究帶來靈感。

在完成了一堂課的講解以後,有幾個學生就圍過來提問,王浩一一做了解答,用了大概半個小時時間。

到這個時候,差不多可以結束了,即便學生再有問題,他也不會繼續解答了,畢竟他不是給學生的‘答疑器’,多出半個小時做答疑可以了。

但還是有兩個學生留了下來。

王浩抬頭一看有些驚訝,是他手下的兩個資訊學研究生。

張信益和李鑫。

他奇怪的問道,“你們怎麼來上這個課?”

《現代偏微分方程》是一門非常複雜的數學課程,泛函分析,甚至是非線性泛函分析,都只是課程的基礎,資訊學的研究生一般接觸不到。

李鑫聳著腦袋開口道,“王老師,我們是來提問的。您給的那個資料,我們兩個人完全看不懂。”

“就比如……”

張信益立刻拿出了手裡的資料放在講臺上,給王浩做出了展示,一邊說著,“就這部分內容,才是剛開始第二頁,我們想了很久,都沒明白過來。”

“這個計算轉換?為什麼?”

“從函式、集合,忽然就跳轉到了這一步,怎麼推匯出來的?”

王浩掃了一眼,就知道張信益說的是什麼,他解釋道,“這個很簡單啊,牽扯到……”他說著頓時反應過來,停下話頭道,“我明白了。”

“啊?”

張信益和李鑫一起抬頭。

王浩笑道,“你們是一口想吃一個胖子,直接就把這個資料吃透?”

“這怎麼可能呢?”

他走出了講臺,拿過那一疊資料,說道,“有效與無關進位篩選法,難度是很高的,你們要明白所有內容,首先要具備一定的基礎。”

“這樣吧。”

王浩想了想說道,“我推薦你們自學一下泛函分析,還有離散數學,機率論的內容也要抓起來。”

“你們就一邊學這三門課程,一邊去研究資料裡的內容。”

“慢慢來,不要著急,再過三個月,我來檢查一下你們的進度。”

“……”

“……”

張信益和李鑫都聽懵了,他們是資訊學的研究生,結果要學習三門高難度的數學課程?

王浩覺得學生還是需要多安慰,笑著說道,“這都是基礎,我對你們有很高的期待,加油!”

張信益和李鑫對視一眼,只能帶著苦澀離開了,他們最開始覺得,只是研究一個演算法資料,多花費一些時間肯定可以了。

他們比數學系的研究生好的多,根本不用自己去找方向,王浩已經說明了方向。

結果發現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有效與無關進位篩選?

這就是一個大坑啊,想想也知道,接下來的三個月,他們肯定沒有任何空閒時間了。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王浩倒是有了一些期待。

他當然不指望研究生給自己多大幫助,但對於兩個資訊學研究生還是很有期待的。

只要他們的基礎跟上來,在程式設計以及其他領域,還是能做一些邊角料工作的。

再有一些程式設計的問題就可以交給學生,而不是自己平白的耗費很多時間。

……

接下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裡,王浩的生活一直都很平澹,就是上課積累靈感值,其他時間都是耐心的做研究。

在ns方程近似求解上,他已經有了很大進展,知道該怎麼去做變換,來讓近似值變得更加精確。

其方法就是在原有的成果基礎上,在針對替換方程與原方程做對比,做更加精細的分析,就能夠繼續改善替換方程。

這樣一步步的進行,就可以讓近似解更加接近精確解。

針對偏微分方程組來說,相對只是更加複雜一些,但只要慢慢的變換,還是能得出更加精確的近似解組。

但偶爾還會碰到一些問題,有些想不通,尤其是研究崔勳年給的方程組時,每一步的變化都很困難。

王浩已經得出了一些結果,但他覺得還能夠繼續再精煉,讓求解得出的數值,變得更加‘理想’。

於此同時。

崔勳年也在做著同樣的研究。

這個方程組的解析問題,已經困擾他很長時間了,得出的一些解組,經過實驗發現效果都不理想。

他希望能夠得到更精確的解組。

在找了王浩以後,崔勳年還是抱著很高期待的,但連續三個星期過去了,對方似乎沒有一點回音,連一個詢問都沒有。

崔勳年覺得直接過去問似乎有些不太好,還是少不了旁敲側擊的打聽一下。

他問了彭輝。

彭輝參-軍的時候和崔勳年認識,一直間斷的有聯絡。

崔勳年知道王浩參與過彭輝的專案,就直接打電話過去,老朋友打電話少不了一通寒暄,隨後就轉到了主題上,“你認識王浩,對吧?”

“我和王浩很熟。”彭輝馬上說道,“你也知道,王浩啊,他,太天才了!”

崔勳年道,“我有個數學問題問過他,但是都過了二十天,也沒有回覆,我就想著和你打聽一下,看看是什麼情況?”

“你說說?”彭輝來了興趣問道。

“就是一個複雜的方程組,我們研究所的人都解不出來,找了其他人也解不出來。”崔勳年道,“所以我找了王浩,但是很長時間都沒有訊息。”

彭輝思考了一下,問道,“你們這個方程組很難吧?”

“當然。”

“難度這麼高,解決這個問題應該很有價值吧?”

“當然了,這直接關係到設計問題,而且對未來的研究也很有意義。”

“你們給錢了嗎?就是專案費、勞務費。”

“沒有啊?”

彭輝點頭問道,“那我明白了。”

“啊?”崔勳年頓時好奇了,“為什麼?”

“這不很明顯麼!你還好意思問?”彭輝大嗓門的反問道,“你們這麼難的研究又這麼有價值,結果一分錢都不拿,就讓人家幫忙研究,我就給個研究生分配工作,還要給勞務費呢。你們找一個專家幫忙,一毛不拔啊!”

“數學家也是要生活的,人家花那麼大精力幫你去研究,一分錢都不給,你覺得說得過去嗎?”

“就算你們是軍-事的研究所,也不能這麼幹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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