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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大周帝都的雨停了,空氣清新無比,氣勢恢宏、連綿數百里的帝都,在報曉鐘鼓的響聲中,恢復了強大的活力。
公卿士大夫早朝忙忙忙,商賈豪客生意急急急,凡俗老百姓五行八作,紛紛運轉,有那準備參加春闈,卻剛從青樓出來計程車子們,相聚一起去吃早餐,侃上幾句歪詩。
但在帝都千萬官員和百姓不可接近、擁有七萬禁衛軍守護,威嚴肅穆、波瀾壯闊的皇宮內,八極宮中,此刻氣氛卻有些緊張。
碩大的宮苑中,五十九位宮娥、一百零三位太監,在前來請安的太后、皇后、公主、太子、皇子、親王的帶領下,安靜的躬身候著。
這堪稱是大周帝國最強大、最豪華的請安陣容了,只為等候聖祖皇帝陛下和太皇太后娘娘起床。
問題是,這對老夫妻昨夜同房了嗎?需要準備哪些物什嗎?
寢殿內。
碩大的龍床上。
辛卓緊閉雙眼,恐怖至極的本源氣息若隱若現。
一旁慕容雲曦只著裹肚,趴在一旁,晶瑩如玉的後背,像是一塊美玉,她歪著腦袋,一張俊俏的臉蛋上紅彤彤的,隱隱露出一絲竊喜,隨後抿了抿嘴,偷笑個不停。
辛卓睜開眼。
慕容雲曦挪了過來,用左手枕著下下巴,右手在辛卓的胸前畫圈圈:“姓辛的,我終於得到了你了,哼!”
話音剛落,便見辛卓伸出一根手指,輕輕一揮,她整個都漂浮在了半空。
“你得到什麼了?”辛卓眼神微冷。
慕容雲曦絲毫不以為意,指了指紅彤彤的小嘴,然後又做出一番奇怪的手勢。
辛卓吁了口氣,放下她。
慕容雲曦赤膊著,矯健的翻騰落地,一雙不算長的雙腿一躍到了龍榻,眨巴眨巴眼:“昨晚竟然是香的呢?”
說著厚著臉皮靠近,閉上眼睛,撅起紅嘟嘟的嘴:“……”
“滾!”
辛卓呵斥。
慕容雲曦皺了皺鼻子,麻溜的穿上袍子,這才端起了太皇太后的架子,冰冷嚴肅的衝外面喊道:“來人,伺候聖祖陛下更衣!”
“嘎吱——”
殿門被三景子推開,密密麻麻卻井然有序的宮女、太監低著頭,端著洗漱、擦拭、換裝之物進入。
辛卓本想拒絕,但又想體會一番這該死的封建社會帝王待遇,只好起身,伸出雙臂。
在訓練有素的宮娥、太監的伺候下,很快煥然一新,不僅威風八面不失帝王丰采,又幹淨利索、俊逸灑脫。
“陛下是用早膳,還是見太后、皇后、親王和公主們?”三景子小聲問詢。
一旁慕容雲曦柔聲道:“陛下不如早膳和他們的請安一起吧,省事兒了。”
辛卓點頭。
少許,各類精緻的點心魚貫而入。
待辛卓和慕容雲曦落座後,六十許歲、兩鬢斑白的太后娘娘;雍容大度的皇后娘娘;五對親王夫婦、太子、皇子、公主恭敬入內。
那位老太后當先跪拜:“臣媳,問父皇、母后安!”
然後是皇后娘娘跪下:“孫媳問皇祖父、皇祖母安!”
接著是一連串的跪拜請安。
辛卓默默的看著,只覺荒唐無比,這些封建王朝頂尖尊貴之人,全部跪拜在腳下,祖宗般的稱呼,實在是他心中難以接受。
人生的際遇真是令人感慨。
倒是一旁的慕容雲曦眨了眨眼,惋惜道:“如果都是親生的就好了!”
被辛卓瞥了一眼,連忙低下頭。
辛卓這才道:“起吧!”
“謝父皇/皇祖父/皇曾祖……”
一群人起身,恭恭敬敬的低頭站著,沒有命令,不敢離去。
辛卓吃了一個芙蓉肉包子,才道:“姬羽是何時成的親?怎的兒孫都這麼大了?”
這話問的奇怪,沒人敢隨意回答。
慕容雲曦笑道:“大中元年,也就是姬羽被擄走,從伏龍山那邊回來的第二年大婚,十四歲時太后十七歲,生的嫡長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姬庸。
姬羽今年六十三歲,皇帝今年已經四十九了。皇帝是呈祥四年十四歲成的親,十五歲生長子姬康,也就是前面這個太子,今年三十四歲,太子十五歲成親,十六歲生子,太子嫡長子平陽王姬澤今年十八歲,十五歲成親,兒子兩歲了!
換言之,陛下現在做了高祖父,有了玄孫!”
辛卓繼續吃了幾口早膳,才道:“知道了,退下吧!”
老太后、皇后、親王、太子一大群人這才如釋重負,恭敬退出宮殿,轉身離去。
慕容雲曦揮退了三景子一群太監宮女,問道:“姬羽是你親手送上皇位的,你視他如子,為什麼回來了不想辦法去看他?你懂我的意思,他在和一群老仙兒修仙呢。”
辛卓揮舞衣袖:“不急!”
“不急?”慕容雲曦不解,上下打量他:“你現在究竟是什麼境界?你可知那群老仙兒心術不正,又背景深厚,帶著姬羽不知想做什麼。
天機、太平、神隱、紅花四宗高手都盤踞在帝都準備護駕,前幾日蘇無忌老王爺冒死覲見,卻詭異的生了大病?
他們生怕姬羽那小子被那群老仙蠱惑了,幹出出格的事兒。就是我這些日子勸說姬羽,他也不聽!”
辛卓問道:“所以,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慕容雲曦搖頭:“我不知道!”
辛卓點了點長桌,道:“四宗高手和蘇無忌如今在哪裡?”
“蘇無忌的南黎王府。”
……
南黎王是七朝老異姓王,可以追溯到周宣宗時代,當年周煬帝時和如今的聖祖皇帝一起合稱“南黎西秦”。
老王爺已經一百二十歲,輔佐太上皇帝和當今皇帝數十年,堪稱老當益壯、老而彌堅,只是前些日子突然病了,已經臥床許久。
南黎王府,位於青嵐坊。
晌午時分,隱隱有不少武道高手疾射而入,捲起一片武道漣漪,大門前的侍衛們好似司空見慣,眼觀鼻鼻觀心。
直到,一個少年人站在了大門前,揹著雙手看向庭院內。
“南黎王府,閒人免進!”
十六名侍衛這才虎目圓睜,槍矛橫握,怒視而視。
辛卓置若罔聞,只是默默看著府邸,這是蘇妙錦當年鏡花水月中在帝都的家。
不知她如今還叫不叫蘇妙錦?又是什麼身份?
“小子,進不去麼?”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冷淡的聲音,帶著一絲霸道與不屑,“你若會武,大可以破門而入,滅了那幫慫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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