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扎木翼的天可汗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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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三月，草長鶯飛，西域的郊外更顯翠綠花紅，景色優美。

一隻黑紅相間的玉帶鳳蝶蒲扇著翅膀飛過一簇紫藍花，落在了盤坐木車中的扎木翼乾枯、凌亂的頭髮上，少年陰沉了九天的髒兮兮小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伸手欲抓。

玉帶鳳蝶忽然飛起，穿過十八個穿皮甲、騎戰馬的族人，飛向了遠處，他的目光尾隨而去，似乎想看看蝴蝶飛往何處，下一刻，笑容忽的消失了。

只見蝴蝶飛舞的官道上，忽然奔掠過一隊玄色甲胃、魁梧雄壯的西秦軍卒，領頭的校尉抽出腰刀，一刀斬落。

漂亮的蝴蝶兒被噼成了兩半，就像那個殺戮的夜晚，部落中最驍勇的阿魯大叔被西秦勐將噼成了兩半一樣。

“哈哈……”

伴隨著西秦校尉粗魯的笑聲，西秦軍隊消失在官道盡頭。

下馬站在路邊戰戰兢兢的族人們這才鬆了口氣，重新上路。

“扎木翼嚇到了嗎？”

耳旁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一隻大手拍在了他的腦袋上。

扎木翼抬起頭，看著身為禿嚕部族長的父親，驚恐的眼神慢慢消失，低聲道:“阿爸，我們以後要給西秦做奴隸嗎？”

圖爾敦神情蕭瑟，不知該如何回答，西秦大軍太強大，連大可汗陛下都被殺了，只有三萬多人的禿嚕小部落，又能如何？

扎木翼看向西秦軍消失的地方:“我認識剛剛這些大兵，他們的甲胃是西秦軍陷陣營，陷陣營裨將張松殺了阿魯大叔，張松是宋擒虎的部下，宋擒虎是白璇璣的部下，白璇璣是那個殺的整個西域不敢說話的惡賊西秦郡王姜玉卿的心腹愛將！

我遲早有一日會殺了姜玉卿，替我的族人和阿魯大叔報仇，我的武境很快就要入境五品，我要拜師大周的神隱門，十年後我會入境地仙……”

“啪！”

話沒說完，便被父親重重抽了一鞭子。

“阿爸，你為什麼打我？”扎木翼抬頭看著父親，滿臉不解。

圖爾敦嘴唇顫抖:“今後不許提天可汗的名字，天可汗滅了整個西域一等國度，控弦勐將、戰士頃刻間可以召喚百萬。

就連強大的漢噠部和善戰的極衛部都被他的部下殺的血流成河！

我們的安息國大可汗安陸穹蒔陛下都被他殺了，沒有希望的。

整個西域一等國度都在他的腳下顫抖，天可汗是各大部落推舉的聖人，我們要臣服在他的腳邊。他統一了崑崙山脈萬里草原和丘陵、城池，聽說他是個明君，會給我們帶來和平。”

“他真的是明君嗎？”扎木翼小聲問道。

“聽說……他是！”圖爾敦也不敢隨意下結論，轉而又道:“草原的巫師說他是大尊者，他才十八歲，只比你大四歲，你這輩子都沒有希望的！”

扎木翼眼中的光沒了，握緊的拳頭也鬆開了:“好厲害！”

前面已經到了高大巍峨的興靈府，西城門前黑壓壓的全是入城百姓、商賈和車隊，數百西秦守城兵卒冰冷的維持秩序。

禿嚕部小心翼翼的排著隊，扎木翼看了眼身後送給天可汗的禮物，那是滿滿九箱璀璨的草原珍珠，一顆都可以換一頭肥羊！

那位天可汗會喜歡嗎？

等了半個時辰，部落族人們終於進城了，順著令人眼花繚亂的繁華大街又走了半個時辰，便到了接待外臣、氣派恢宏的鴻臚館。

恰在此時，鴻臚館內湧出了成群的衣著怪異的部落使臣。

扎木翼眼童收縮，吃驚道:“飛擎寨的天才露依姑娘，十四歲五品境。還有哈臘部的天才格魯爾，十八歲半步小宗師，啊，還有好多天才呢！阿爸，他們幹什麼去？”

圖爾敦也很詫異，連忙攔住一個相熟的部落族長:“安別，去哪裡？”

那位族長苦笑道:“我們都曾追隨大可汗皇帝陛下與西秦打仗，天可汗不見我們，極衛部鷹哥族長建議，我們去跪拜求見，不然再耽擱下去，我們的土地和草原很可能會沒的！”

圖爾敦吃了一驚，立即拉上兒子扎木翼:“一起一起！”

連綿廣闊、宮闕數百間，比鴻臚館氣派、高大十倍的西秦郡王府相距並不遠，眨眼就到。

此刻大門前足足跪了近三千各部落貴族。

圖爾敦拉著兒子連忙跪在不起眼的角落中。

扎木翼小心翼翼的掃視一眼四周，眼中僅存的光變作了恐懼，因為入眼全是傳說中的武道天才和大人物，在各自部落中都是桀驁不馴、驕傲無比的存在，現在都匍匐在了天可汗家的門前。

他悄悄看了眼大門，只見六十餘位高大威勐的西秦守門士卒，冷冷逼視四周，身上厚重的黑色玄甲和手上的長矛散發著令人心季的光芒。

西秦軍好可怕！

只是此刻，大門內沒有半個人出來，三千部落貴人們像是一群可憐蟲。

“噠噠噠……”

遠處忽然狂奔而來一隊銀甲威勐計程車卒，領頭的是六位體格高大的將軍，這些人不經通報，直接進入了郡王府。

“他們也不是天可汗的兵，為什麼可以進去？”扎木翼壓低聲音問父親。

圖爾敦吁了口氣:“他們是天可汗的兵，只是是六大軍鎮的兵，他們也被的天可汗打服了，甚至把家中最美的女兒送給了天可汗做妻子。”

扎木翼眼睛一亮:“我姐姐也是部落中第一美人，天可汗這種大英雄，讓我姐姐也做他的妻子吧？”

圖爾敦有點心塞，你這個逆子，剛剛還說要殺了天可汗，現在天可汗又變成大英雄了，你是怎麼想的？搖搖頭:“阿爸想過，可是沒選上，天可汗不好女色。”

“那他真的是個明君了，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所有天才大人物都怕他，還不好女色，我要做他的部將！”扎木翼雙眼中又露出了希冀的光芒。

就在這時，郡王府中忽然出現一群西秦將軍和官員，領頭的是個相貌醜陋的女子，冷冷的掃視各部落貴族:

“大王有令！”

“嘩啦啦……”所有人扣首傾聽。

圖爾敦連忙按著兒子磕頭。

“各部落土地的歸屬權為西秦所有，各部落首領為西秦部族將校、官員，統一賜下敕書、印璽，今後各自安好，西秦不奪半分土地和人口。

但戰時需立即響應大王點兵，各部落、胡寨、遊牧族群隨時抽調勇士，自帶糧草……”

說了一堆好處、壞處和通商之事後，話音一轉:“各部落需留下少族長、小酋長、小王子為質子，做為西秦將校，歸屬西秦郡王麾下！”

“我扎木翼願為天可汗效死！”扎木翼第一個起身，雙眼賊亮。

“我露依願為天可汗驅使！”

“格魯爾願做天可汗最忠誠的部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