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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翼渠第二期修成了。

刁縣丞興沖沖跑進大堂通知這個訊息時,歐陽戎正在埋頭寫一封重要之信。

“今日完工?”歐陽戎怔怔停筆,揉了揉眉心抬起頭,略微意外。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窗外,又是陽光明媚的上午。

自從梅雨季過後,進入夏至節氣,龍城縣每日都陽光明媚。

不久前的雲夢澤水位上漲的塌閘危機,似是從未發生過一般。

歐陽戎眼底也有點恍惚,他放下筆道:

“這些日子,啟啟停停,真是辛苦大夥了,走,去瞧瞧。”

歐陽戎沒立馬動身,低頭將桌上寫的差不多的信紙默默收起,收拾妥當後,才起身離座。

刁縣丞也沒在意這些小細節,明府最近確實很喜歡待在縣衙大堂裡寫信,還讓柳阿山頻頻去寄,可能是修書聯絡同年好友們吧。

刁縣丞倒是挺理解的。

若他也像歐陽戎這樣治水有功、名揚一方,也會四處聯絡、走動關係,爭取升一個好點的官職,最好是能直接調回京城做清貴京官,領略一下被稱為帝國心臟的洛都的繁盛煙華。

歐陽戎笑容溫和,心情不錯,與刁縣丞一起離開縣衙……

及至傍晚,二人才在一眾書吏的擁簇下,欣然返回鹿鳴街。

“明府,此次通渠真是蔚然壯觀!老夫平生僅見如此壯闊場面。”

路上,馬車內,刁縣丞一臉笑意,津津有味的回味道。

似是下午通渠那“水到渠成”的畫面依舊有些震撼著他。

歐陽戎點點頭,也輕輕鬆了口氣。

刁縣丞又道:“此乃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之事,咱們去上書一封,再稟報下江州官府與朝廷那邊如何?”

歐陽戎轉頭好奇問:“不是之前稟告過了嗎?”

“明府大人你這就不懂了,治理地方有了功勞,可不能悶聲不講,就算已經講過了,多上書講幾次,著重描繪一下辦成的此事有多重要,上面人才能記住你的功勞,不然貴人多忘事,轉頭就給忘了,豈不白乾?

刁縣丞撫須,腦袋湊了過來:

“咱們可以再去給王刺史修書一封,讓他也給咱們多請請功,畢竟這是在他的治下,也算他的一份功勞,當然,明府大人功勞最大,下官也是其次輔佐……”

歐陽戎轉頭看了看滔滔不絕傳授經驗的老縣丞,後者臉上是神采飛揚的神色。

歐陽戎今日出奇的沒有嫌煩生氣,他點點頭,隨意揮了揮手:

“行,這事交給刁大人去辦吧,別吹的天花亂墜就行。”

頓了頓,他又轉頭道:

“對了,本官昨日說的話可能有點冒犯,刁大人別太在意,想來刁大人做事還是挺穩妥的,待在這小縣城確實有點屈才。

“不過這些日子,能與刁大人一起治理縣衙,本官挺開心的。”

年輕縣令笑容誠懇,手指掀開窗簾,看了眼外面的黃昏街道,嘴裡說道。

刁縣丞先是一愣,“什麼話?哦,大人是指昨天在碼頭說的那話,下官都忘了……”

老縣丞呵呵直笑,擺擺手。

啥也不往心裡擱。

歐陽戎失笑,忽然放下簾子,頭不回道:

“對了,刁大人,忘記說了,本官明後天可能調休請假一回,回鄉祭祖,這事也一起上報一下江州……到時候,縣城內的事務就交給刁大人暫時代理了。”

“明府要回鄉祭祖?”

刁縣丞好奇問,旋即反應過來,恍惚道:

“難怪下官前日看見柳阿山在辦理租借官船的事情,原來是為這事。

“沒事沒事,中元節祭祖乃人倫綱常之事,上面的江州官府不會駁假的,明府儘管收拾東西放心回鄉,縣衙的事情放在下官肩上!明府的政令安排,一切如舊。”

刁縣丞只剩排骨的削瘦胸膛拍的震天響。

歐陽戎輕輕點頭。

“對了。”

笑呵呵的刁縣丞似是想起了什麼,問道:

“剛剛下午時柳子安不是提議本月十五,辦一個慶祝通渠的典禮嗎,邀請一些商賈豪強前來,給折翼渠在江州的水運地界揚名一回,也好讓新渠早點熱鬧通商,明府覺得意下如何?”

“柳子安的提議嗎……”

歐陽戎眼前閃過不久前在折翼渠那邊、亦步亦趨恭敬陪同的柳子安身影,略微猶豫,輕輕點頭:

“這回能早點修成折翼渠,柳子安與柳家確實出力頗多……那行,就照他的意思辦吧,不過這一切開銷,都由他柳子安來出,縣衙只是出面打個過場。

“反正他們柳家在新渠新渡口上也有些股,新渡口早點熱鬧起來,對他也有益。”

歐陽戎決定走之前,再發揚一波勤儉節約,榨壓榨壓柳家這個冤種大戶。

想到這,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當初肢解柳家的事情修理服了,目前為止,柳子安確實要比柳子文老實多了,歐陽戎臉色頗為滿意,這才是守法良民嘛,其它土豪劣紳們多學學,哪怕是忍演的,也給本官老老實實當個忍者神龜。

雖然柳子安乾的這些事情,傳到死人柳子文耳朵裡,後者的棺材板肯定壓不住。

“下官明白了。”

刁縣丞點點頭,又認真請示道:

“對了,柳子安想邀請明府您,十五當日也大駕光臨,登臺講一講話,讓大夥瞻仰一下本城父母官的慈容。”

“三……四……五……要等五天嗎?”

歐陽戎聞言,直接搖頭道:

“刁縣丞替本官登臺講話吧,本官明後日就要歸鄉,等不到十五了。”

白得一次威風露面的機會,刁縣丞頓時面露喜色,欣然答應。

少頃,馬車到達縣衙,二人紛紛下車,各自回衙辦公。

歐陽戎走進公堂,遣退眾人,將沒寫完的留給小師妹的那封信又取出,趁著太陽還沒完全下山,伏案書寫。

或許是折翼渠大成之事,心情不錯。

也或許是這兩日斷斷續續的寫,惆悵情緒被屢次打斷,倒是淡了不少。

歐陽戎默默填寫落款,蓋上印章,將信紙收進信封。

他看了眼天色,信封收入懷中,起身下值歸家。

回到梅鹿苑,歐陽戎先是返回書房,從箱子裡取出一枚青銅獸面,放入袖中,然後徑直離開院子,朝梅鹿苑某處院子走去。

當敲門走進柳阿山一家居住的大院時。

柳母、柳阿山還有挺久未見的阿青正在圍桌吃晚飯。

一家人見到歐陽戎,趕忙起身行禮迎接。

歐陽戎擺手,去將他們按回凳子,邊笑語邊自己去後廚抽了一雙碗筷返回,他捲起袖子,與阿青一家人坐下一塊兒吃飯。

柳阿山有點侷促,起身去多點了幾盞油燈。

東屋亮堂了些。

柳母默默去後廚取了些醃蘿蔔、榨菜的罐子出來,放在歐陽戎手邊不遠的桌上。

歐陽戎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拉住他們,飯桌上,臉色關心的問了下柳母的身體情況與生活近況。

旁邊的阿青,吃飯時,頻頻轉頭細瞧歐陽戎與她阿母說話時的溫和臉龐。

小姑娘一雙大眼睛眸光澄澄,如清泉般澄澈,比旁邊的蠟燭還要明亮。

裡面偷偷藏著光。

阿青連菜都忘記夾了,光傻乎乎扒飯去了。

還是旁邊她阿兄的一雙筷子伸了過來,給其夾了一口菜,小姑娘才反應過來。

撞到兄長柳阿山沉穩之中帶著些探究的目光,阿青小臉埋碗,白米飯扒的更勤了。

歐陽戎見狀,也隨著阿山,順手給阿青夾了幾口菜,轉頭繼續含笑與柳母、阿山聊天。

小姑娘耳根子似是紅了一片,不過在橘紅燭光下倒也不太明顯。

不管如何,歐陽戎的突然到訪吃飯,她應該是挺開心的。

晚飯到後面,阿青主動跳下凳子,去給碗空出來的歐陽戎盛熱米飯。

當然,還有阿兄柳阿山的空碗,她也不忘拿。

“阿青真乖啊。”

歐陽戎看了一眼阿青去後廚的小身板背影,轉頭朝柳母與阿山笑問道:

“話說,阿青年齡應該是與薇睞一樣大吧,在這兒的民間應該也不算小了,老夫人,阿山,什麼時候去給她找一門良配啊?要不要本官幫忙張羅一下?”

頓了頓,歐陽戎恍惚問:

“對了,應該是有人家過來提親的吧?”

柳阿山一直跟在歐陽戎身邊,哪怕沒有主僕名分,但是已然是縣衙中有頭有臉的知名人物了。

這些日子他幫著歐陽戎做事,也順便交際廣泛了些,再加上又是龍城縣本地人氏,自然有不少本地的官吏與富戶人家主動示好結交,有人生起聯姻心思,自然也是水到渠成的。

畢竟柳阿山家中有一個妙齡待嫁的水靈阿妹啊,哪怕額上刺過“越”字,但也不算多少阻礙,又不是毀容,用歐陽戎的話說,應該還是江南小縣城婚嫁市場上的搶手貨。

果然,柳阿山與柳母對視一眼,後者輕輕頷首,卻隨之嘆了口氣,擠出些笑容道:

“不瞞老爺說,是有家境殷實的純良人家前來暗示提親,不過都沒成。”

“這是為何?他們還對阿青挑三揀四?阿青是個好姑娘,能娶回去是福分,旺夫蔭子之相。”歐陽戎微微皺眉道。

“是阿妹不喜歡。”柳阿山突然悶聲道。

歐陽戎一愣:“阿青在挑?那個,也對,不喜歡就算了……”他臉色慾言又止,前後瞬間的轉變,顯得稍微有點小雙標。

“也不是不喜歡,都是些老實本分的好兒郎。”柳阿山猶豫了下,看著歐陽戎道:“但是阿妹說,還不想嫁人。”

歐陽戎失笑搖頭,沒多想,直接道:

“那就是小丫頭戀家,你這個做兄長的得起到帶頭作用才行,伱早點給她娶個大嫂回來,等瞧見你們小兩口幸福美滿,她就知道急了,明白自己是家裡的‘外人’了。”

他半開玩笑的語氣。

身前的木訥漢子卻沒有笑,可能是悶葫蘆當慣了吧,他注視了一會兒歐陽戎臉上神情。

柳阿山眼底有點猶豫。

歐陽戎垂目夾菜:“那阿山你情況如何了,上回聽說,你阿母給你張羅了個良家姑娘,處的怎麼樣了?”

柳阿山回過神,聽到歐陽戎提起,削瘦臉龐上十分罕見的露出一絲笑意:

“多謝老爺關心,俺……俺鐘意她,她也鐘意俺!”

說到一半,他趕忙拿起酒壺,仰頭連灌了三口黃酒,差點把臉嗆紅。

歐陽戎眨巴眼睛:“這不和我說道說道?”

柳阿山愣了下,“老爺喜歡聽這些?”

歐陽戎泰然自若:“這話問的,難道我與尋常人能有什麼不同?”

柳阿山好奇脫口而出:“俺還以為老爺不喜歡男女情事,只專心公務,像謝師爺……”

這時,門外出現阿青的身影,漢子嘴巴止住。

只見小丫頭一捧一夾、攜兩大碗熱米飯小跑返回,她靈巧輕盈的遞放到歐陽戎與阿山面前。

“呼呼……老爺和阿兄在聊什麼呢?”阿青坐回木凳,一邊吹著有些通紅的指肚,一邊小聲奇問。

“沒什麼。”柳阿山搖搖頭。

歐陽戎調笑:“聊婚事呢。”

阿青動作倏忽頓住,小身板緊繃。

幸虧歐陽戎話語沒有停頓,聲音再次傳來:

“提這事你阿兄還有點不好意思來著。”

“哦哦。”

阿青小雞啄米般點頭,她拍了下“越”字刺青的光潔額頭,目光挪開遊離。

清澈眸子的深處,也不知是鬆了氣,還是失了落。

半炷香後,晚飯結束。

“阿山,出來下。”

歐陽戎站在院子中,呼喚了一聲,靜立等待。

柳母默契的去往後廚洗碗,與阿妹一起收拾桌子的柳阿山,放下手中活計,走出門來,與似有話說的歐陽戎聚首,一起默默走向不遠處林蔭下的涼亭。

可這時,阿青雙手懷抱一隻青布小包袱跑出了門,追上二人,她怯怯道:

“老爺,奴家有件事。”

“何事?”歐陽戎立馬停步問:“有人欺負你?”

“不是的。”

阿青臉上同樣露出疑惑,將懷中青布包袱呈遞上前:

“白天有劍鋪的人過來找我,是以前開早點攤子、一直照顧奴家的程大姐,交給奴家此物。

“她說,是那位喜歡喝黃酒,脾氣不好的老工匠託她送來,贈給奴家的。”

歐陽戎微微皺眉:“好端端的,送禮作何?”

阿青回憶了下,複述道:“好像老先生說,這是償還奴家替他酤酒的回禮,要奴家好生收起。”

“所贈何物?太貴重就退還”

阿青低頭開啟包袱,小手伸入,直接掏出一物,兩手遞給歐陽戎。

她仰起小臉道:

“老先生說,這個禮物有名,名叫‘匠作’,說什麼……老夫無所有,寥贈一匠作……還讓奴家一定別忘記此名。

“唔,對了那老先生還說,以後可能會有奇怪女子前來找奴家討要此物,到時候奴家可以自己定奪、是否交出這個叫‘匠作’的禮物,去換取些其它條件好處。”

歐陽戎聽的一愣一愣的。

定睛一看,身前秀氣少女白生生的小手上,正靜靜躺著一朵紙折的藍色蝴蝶花。

令人無比眼熟。

歐陽戎微微皺眉道:

“上回突襲搜查劍鋪,老先生就要返還,我替你拒了,怎麼又送來了,還取個古怪名字……

“匠作?”

歐陽戎臉上露出些好奇之色,呢喃咀嚼了下:

“匠作……除了普通工匠稱呼外,辭海里,這詞好像是泛指平凡工匠所造,充滿匠氣、缺乏靈性的古板之作……

“這老先生是在和阿青開愚人玩笑嗎?童心未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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