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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內。

由於大家都沒有去吃晚飯,所以京太郎被淘汰之後便提前去把一些糕點買回來了,清澄的眾人就這麼一邊吃著零食甜點,喝著紅茶觀看比賽。

“一番110符,出現了!”

優希忍不住從座椅上跳了起來,“話說在社團裡,好像很少碰到saki做這麼高符數的牌型呢。”

“大概是怕流局吧,畢竟社團裡也有人喜歡開這種莫名其妙的槓呢。”

染谷真子忍不住說道,“因為四槓會形成流局,如果場上有別的開槓手的話,這牌局就容易變成亂局,導向saki不熟悉的領域。

大多數情況下,牌力越強的麻雀士,開槓的次數就會同比降低,如果自己沒有辦法榮和的話,開槓只會帶來無意義的風險。

麻將打多了,大多人都會趨於保守,就像新手的段位更容易出現四槓子一樣,高分段的選手會慎重使用開槓的手段,別說四槓子了,三槓子基本都已經絕跡。

只有我們社團,才會出現兩個頻繁開槓的選手呢。”

南彥再度被cue。

就算在社團的對局裡,他也在嘗試各種各樣的築牆手段,尋找那個最合適的開槓契機。

而且運勢流麻將,開槓也是必不可少的手段,所以這就導致他後面開槓的次數著實不少,以至於saki很難像今天這樣大開大合地開槓,製作出一些讓人匪夷所思的低番高符牌型。

“胡亂開槓是不對的,這一點我會好好和他們兩個說明一下。”

打完比賽之後,原村和紅透的臉蛋才消退了下去,變回白淨細膩的模樣。

在原村和的視角下,南彥和saki的槓,有時候就跟鬧著玩一樣,根本就不像是在認真打的樣子。

所以得稍微批評一下。

“……”南彥嘆氣。

畢竟是曾經因為久帝的惡聽打法,還跟竹井久爭辯過的原村和,肯定不太理解有些開槓的意義,不過無所謂,她以後會適應的。

“不過看樣子,saki挺開心的呢。”

竹井久笑了笑道。

或許是因為社團裡有人能限制住她,在本次大賽上,她才能毫不顧忌地去做自己喜歡的牌型,擊出不可思議的點數。

雖說saki後來不在追求正負零,畢竟在南彥的面前,想要完成正負零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她對一些高符數牌型的追求,一直都沒有變過。

東二局,一本場。

才第二巡。

“槓!”

saki再度將四張南風槓出。

聽到這個聲音,池田華菜睜大了雙眼,額邊的肌肉再度狠狠抽搐了幾下。

她到底,到底在做什麼啊!

這個開槓,翻出了新的寶牌指示牌二萬,她手上的雀頭三萬,一下子讓自己的手牌增加了兩番。

如果是在以前,華菜還會高興的不行,暗自嘲笑這個人給自己增加了番數。

但是自從經過了那個逆天的一番110符,池田喵似乎感覺到,這個清澄的大將好像也很有問題。

雖然問題似乎沒有南彥那麼大,但絕對有問題!

而且她這次開槓之後,緊接著便切了一張三萬出來,再結合自己手上的這兩張,可以得出一個顯而易見的結論。

那就是她開槓完全不是追求寶牌,也不是為了增加番數。

所以她開槓的意義何在?

要知道絕大多數的新人之所以喜歡開槓,就是為了追求這種有著博弈和豪賭性質的槓寶牌,像是有些人開槓之後,中的槓寶牌還正好是自己槓出來的四張牌,這樣瞬間一副小牌就會化身滿貫。

而眼前的清澄大將開槓,完全不是衝著寶牌而來。

池田喵怎麼都想不明白她這麼做的到底是為了什麼。

此刻,saki的手牌已經來到了一向聽的階段。

【一一一四六六萬,八八索,白白】;以及暗槓的南風。

這副牌需要碰掉白板才有役。

而緊接著摸到一萬之後,這次卻並沒有選擇開槓,而是留在了手上,將四萬打了出去。

隨後碰掉了八索之後,選擇將六萬拆掉。

這種匪夷所思的操作,讓臺上的八木以及井川都啞口無言。

一時間,解說臺安靜了下來,沒有一個人說話。

許久之後。

“清澄的這位大將選手,打法很奇怪呢。”

井川博之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每一步都沒有太大的問題,但總覺得每一步都很是異樣,完全不像是追求牌效的人所做的舉動。

就拿上一場的清澄選手原村和來說,那位選手的每一步,同樣是科學麻將士的井川異常熟悉,而且可以用大白話來跟觀眾分析這每一步所蘊含的手筋,並且他還能羅列出資料,以及全面的和牌牌組種類。

可這位選手的打牌方式,卻讓井川沒辦法得出什麼結論。

就覺得不像是一個正常的麻雀士該有的打法。

按理來說,如果追求番數的話,之前那張寶牌的三萬不應該打出去才對,而且碰八索打六萬,實在是無厘頭的操作,看得特別彆扭。

“藤田七段能看出她這種切牌是要做什麼牌麼?”

八木也是一臉古怪,他腦子一時間轉不過來,只得請教旁邊的藤田靖子。

敲了敲手上的菸斗,藤田靖子簡單分析了一句。

“別的我倒是沒有看出來,不過感覺清澄的這位選手,似乎比起番數,更追求符數的打法。”

聽到這番話,井川恍然!

這位選手的諸多操作,好像都是奔著更高的符數而去的,對於能夠加番的三萬,看都不看直接就捨棄。

確實有人會為了追求符數,而這麼去做,但是問題也是顯而易見的。

“可是這麼做,不就捨本逐末了麼?”

對於這種違背麻將常識的說法,八木下意識驚撥出聲。

“要知道三番25符的七對子,就等於2番50符的牌型,等於一番100符!

很明顯三番的七對子要做出來可比後面的兩種牌型簡單多了,任何自摸的七對子,都是三番25符。

反觀一番100符的形狀,要達成的難度比四暗刻、國士還有大三元的難度都要高得多,追求符數的做法,簡直荒謬。”

這也是井川所想的。

現代麻將有了紅寶牌、槓寶牌和裡寶牌的加入,實際上番數的增加要比符數更加簡單,不用像古典麻將那樣,因為可供加番的專案太少,只能硬凹大牌,要麼就凹符數。

可凹符數,從來都不是一個明智的做法。

立直麻將裡得符最多的專案,唯有么九的暗槓,其次是么九的暗刻和大明槓。

尤其是么九的暗槓,需要不小的運氣成分,而且槓本身就需要把牌攤出來,給防守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在防守至關重要的立直麻將,開槓這種行為帶來的風險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但目前來看,這位少女除了追求符數這唯一的可能性,好像沒有更合理的說法。

“這只是你淺薄的見解罷了。”

藤田靖子笑了笑,淡淡說道,“就像有些人覺得麻將很難,打了大半輩子都沒辦法成為職業,而有的人二十出頭就拿下新人王;有的人覺得英語很難,可對數學和物理卻能考個滿分。

偏科的天才大有人在。

就像是有人連莊十幾場是件輕輕鬆鬆的事情,可對絕大多數人來說,一次坐莊的機會能上個三五本場數就很不得了了。

或許在你看來追求符數很難,可對這位選手來說,追求高符數的難易程度,和大多數人認知裡追求更高番數的程度實際上差不多。”

說完這番話後,八木解說也是張了張口,無比震撼。

井川博之也是深吸一口氣。

他一直認為自己的天賦很高,但是自從他真正接觸麻將之後,才發現這個領域的奇才,數不勝數。

追求高符數在常人看來完全是愚不可及的事情,但在某些天才眼中,簡直一揮而就。

這就是天才與凡人之間的差距!

而隨後,井川便聽到了藤田前輩的小聲囈語。

“看來這一場的怪物不只有一個呢。”

比賽還在繼續。

場上各家都在有條不紊地組建手牌,除了saki以外三家都是門清的狀態。

前期維持門清,這種情況才是最常見的,畢竟誰也不清楚對手的虛實和打法風格,都會選擇更穩健的打法。

所以這種情況下,大多數選手都不會像清澄的這位亂槓亂碰。

“立直。”

加治木由美也看出saki的打法有些怪異,聯想到這是和南夢彥天天練習麻將的選手,實力絕對不簡單。

她沒有輕敵,很快便進行了立直。

已經槓了一手,又碰掉一組,現在清澄選手手裡的牌已經不多了,她平和的兩面聽還是很容易抓到她放的銃張。

池田華菜暗暗給自己鼓勁,隨後在一發巡目下衝了個超級大生張。

這是池田喵一貫的打法,在分數劣勢的情況下,她的風格會趨向激進,是一位典型的進攻型選手。

不過她也不是胡亂衝大生張,而是有在好好觀察對手的手模切和牌河,這張牌應該是能透過的,除非對方聽的是坎張。

果然,沒有放銃!

她賭對了。

而在下一巡裡,摸上來八萬的saki,終於將手邊的四張一萬全部推倒。

“槓!”

這個時候還敢開槓?

立直家的加治木由美無法理解,這不僅讓手裡的牌數量變得更少了,而且還無形中增加了她翻開裡寶指示牌的數目。

別看她只是平和加dora1的牌型,可一旦翻開裡寶牌,這副牌能擊出的點數至少是滿貫及以上!

池田華菜也是無語了。

這個人仗著南夢彥打出的高額領先就在亂玩麼?就這麼看不起對手?

她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正當華菜這麼想的時候,saki從嶺上摸到一張牌。

彷彿從生於深山頂上折下一朵芷蘭野花,綠夷含素萼,花瓣輕輕飛舞。

“自摸,嶺上開花,每家1700點!”

什什麼!?

池田華菜和加治木由美都愕然失色。

又是嶺上花自摸!

而且更離譜的是,按照清澄大將報的點數是每家1700,去掉本場數的300點也就是總計4800點。

一番牌型中能夠達到4800點的只有一種情況。

所以這副牌的符數.居然又超過了一百符!

這怎麼可能。

“這副牌底符20,兩個暗槓64符,明刻2符,自摸2符,坎張2符,雀頭2符,總計92符!”

井川博之忍不住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彷彿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剛剛好超過90符,向上取整達到100符!

感覺就像是.

這位少女在胡牌之前,提前計算好了一切。

她就是瞄準這個100符才去做這樣的一副牌。

這麼一來,這個一番的小牌自摸,和三番的七對子自摸,點數上沒有任何區別!

要知道,這副牌在碰了八索之後是沒有役的,也就是說她這副牌想要和牌,要麼碰掉白板,要麼就只有嶺上開花或者海底撈月。

可是無論是嶺上還是海底,都是極其稀少的情況。

然而最後她還是完成了這項堪稱奇蹟般的操作。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勘破了王牌和牌山,實在是不可思議。

“這、這應該是運氣好才摸到嶺上牌的吧。”

八木解說一時也是啞口無言,這也太離譜了。

“如果只是歸咎於運氣的話就好了。”

藤田靖子依舊語氣依舊平淡,但這一次多了幾分無法釋懷的悵然,“有些事情,可不能用偶然兩個字就能說清楚的。”

職業賽場上,尤其是近十幾年內嶄露頭角的麻雀士,似乎都有這樣或者那樣無法用偶然去描述的能力。

這是久經職業沙場後,才領悟到的經驗。

一味的信奉科學,在麻將領域是不可能走遠的。

這位少女的嶺上開花,絕非偶然!

.

“不對勁,這個少女很不對勁!”

另一邊,關西的安野清也在密切關注這場大將戰。

本以為只是一場平平無奇的高中生對局,但這兩個嶺上開花一出,讓局勢瞬間變得撲朔迷離。

能達成兩次嶺上開花,還是一番百符的牌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位少女也是逆天強運者!

“怎麼了清姐?”

手下中村也是一臉不解。

很多黑暗麻雀士,實際上並不專注於麻將,反而是給大人物打一些下手,對麻將的技巧只是瞭解,但技藝不精。

像是瓦西子的手下那樣,使個眼神就知道要做什麼的高手,並不多。

這些人更多就像是白道麻雀場館的工作人員一樣的定位,去執行黒道的任務,而非專研麻雀技巧。

專研技巧的是像安野清這樣的代打手,而不是他們這些人。

看到這副牌似乎不怎麼大,完全沒有之前的雙倍役滿那麼震撼,這位手下自然很是不解。

“怎麼說呢”

安野清深吸一口氣,隨後緩緩說道。

“這位少女兩次嶺上開花,兩次都能達成一番百符的逆天牌型,運氣不是一般的可怕,要知道二番70符的牌型,基本上都是千場才能一遇。

而你所說的役滿四暗刻,不過才兩千場一遇。

番數越低的高符牌型,越是難得一見,這兩副一番百符的牌型,其實出現機率已經不亞於雙倍役滿了,這是需要極其可怕的強運,才能夠塑造而成的形狀!不是一般人所能達成的。”

聽到這話,旁邊的手下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臥槽,這麼離譜!

但是看起來,這個女生好像輕輕鬆鬆就完成了。

“這個女生,她好像叫做宮永咲?”安野清隨後注意到了這位少女的名字。

“是的清姐,她確實叫做宮永咲。”手下微微點頭,“不過‘宮永’這個姓氏,應該不是什麼名門豪族。”

“確實不是名門望族的子弟。”

安野清抿了抿嘴,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出口。

‘宮永’是個非常少見的姓氏,在霓虹都能排到幾千名之外,不像常見的‘高橋’、‘鈴木’還有‘中村’這類在霓虹比比皆是,一抓一大把,而這些常見的姓氏就和天朝的‘張偉’沒什麼區別。

但是‘宮永’這個姓總人數非常少,恐怕全國也就幾千幾萬個人。

所以安野清沒來由地聯想到,那位號稱全國最強高中生的宮永照。

這兩人之間,或許有什麼關係。

“這位叫做宮永咲的選手,也稍微關注一下。”

“是。”

安野清敲了敲眉心,感覺有些頭疼,沒想到比賽還沒打完,需要關注的選手越來越多了。

這個場館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強運者。

而且每一個都各有特色。

有東風戰運勢無理由強的,有隨隨便便就雙倍役滿的,還有這位做逆天百符牌型都能舉重若輕的。

每個人的運勢,都可謂無敵的強悍!

不容她們忽視其中任何一個。

這就讓安野清很難抉擇了。

畢竟僧我前輩說的逆天強運者似乎只有一個,難不成等比賽結束,她們關西要把所有人都抓回去麼?

那這樣不被白道發現,幾乎不太可能。

但隨便抓一個帶回去,又太容易抓錯人。

所以安野清只能再觀望觀望一陣,因為這些選手實在是太難選了,每個人的運氣都非常強。

既然如此,等個人賽結束之後,再全部評估一次,挑運氣最好的那個下手。

只能如此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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