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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菜打完比賽後,一臉呆滯得坐在現場,眼神空洞。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個被壞人凌.辱了一萬次的少女,雙腿已經麻木了,再也感受不到外界的聲音,也沒有了知覺。

為什麼會這樣,麻將這種遊戲,不應該是讓人快樂的麼?

但為什麼現在會這麼難受,難受到好想哭出來。

好像所有的光線都透不到自己的眼睛裡,她的眼前一片黑暗,直到看到了一道靚麗的光芒飛馳而來,緊緊地擁抱住了她。

“想哭就哭吧,華菜。”

聽到這熟悉的、溫柔的安撫聲音。

直到這一刻,華菜似乎才有了知覺,她靠在美穗子的肩膀上,眼淚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奔湧而下。

見到華菜大聲哭了起來,美穗子才輕輕拍打著她的背,輕聲說道:“不要緊的,教練那邊我會跟她說,這一場確實表現的不太好,但你已經竭盡全力了.”

華菜聽到這話,哭得更大聲了。

她辜負了隊友的期待,還讓隊長要領受教練的懲罰。

她.她實在太弱小了,她什麼也做不到!

“沒事的,沒事的。”美穗子抱著華菜,很有耐心地等她情緒平穩。

失敗其實並不可怕,失敗的打擊也往往無法毀滅一個人,可怕的是在失敗之後,身邊尚且沒有一個關心自己的人。

其實很多時候,一句冰冷的話語,就足以將人摧毀。

許多跳樓自殺的人,他們也在猶豫,也在眷戀這個世界,但很多時候,下方惡毒的言語,往往會成為壓死駱駝的追後一根稻草。

但如果在人生跌落谷底的時候,有人關心自己,照顧自己,不管遭遇再大的打擊,也能迅速從失意中恢復過來。

人類就是這麼複雜而又純粹的生物。

看到這一幕。

正在起身的南彥也怔了片刻,心中也不免有所觸動,記憶中的種種回憶也慢慢湧了上來。

因為這樣的景象,對他來說異常熟悉。

天朝的原生家庭,一直以來都是為人詬病不已。

前世的他也逃不開大多數天朝人需要面臨的輪迴,為此曾一氣之下離家出走。

當時也是他的姐姐找到了他,勸說他回家。

他還很犟的說死也不回去,就算死外邊也絕對不會回去,他已經單方面跟父母斷絕了關係。

隨後姐姐也不說話,就抱著他抱了很長時間。

最後他也不好意思,就心軟跟著回去了。

雖然現在看來是很愚蠢,單純只是意氣用事的一件事。

但如果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沒有人願意關心你,那麼自己的內心世界將會永久冰封,化作心靈的灰寂,再也不會再信任任何人,不愛別人也不愛自己,平等地憎恨著世界上的所有人,內心冰冷到極點,也不再關心身邊任何事物。

這種人,無疑是相當悲催的。

所以南彥前世很幸運,遇到了一個願意照顧自己的姐姐。

大多數人或許不會遇到二次元屬性拉滿的妹妹,但確實可能碰到二次元屬性拉滿的姐姐。

福路美穗子就給了南彥類似的感覺。

“南彥學長.要是想和她一樣被漂亮女孩子抱抱的話,小和還有部長都可以接受你的要求哦。”

就在南彥有些出神的時候,耳畔傳來了優希戲謔的聲音。

回過神來,才看到清澄的諸位也來到了對局室裡。

比賽已經結束了,所以對局室也已經開放,清澄的眾人也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正好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見到南彥學長看的出神,優希立馬墊著腳在南彥耳邊低語起來。

“誒?”

聽到這話,原村和俏臉一紅,“學長是贏家,不需要這樣的安慰吧.當然如果真的需要安慰.其實也.總之等南彥學長什麼時候輸了.”

“我不會輸的。”

南彥深終於從回憶的餘韻中抽身而出,隨後認真說道。

前世已經體會過那種孤獨和無助的悲慘經歷,而這一世他再也不想遭遇同樣的一幕。

被女孩子抱著安慰固然很享受,但那是失敗者退而求次的無奈,只有獲勝的歡愉才是贏家所獨享。

能贏,為什麼要輸?

“不愧是伱啊,南彥。”

染谷真子朝南彥豎了個大拇指,就應該這樣嘛,哪有說特地輸了找女孩子求安慰的,這樣的男生讓人看不起。

但一旁的京太郎看到這一幕,卻羨慕不已。

他個人賽輸了,也會有人這樣安慰他嗎?

那他直接個人賽第一輪就輸,這樣也不虧。

“你就別做夢了!”

看到京太郎好像口水都要流出來,優希直接就踹了一腳,把他踹醒,“人家好歹是碰到了南彥學長輸的,你要是個人賽第一輪第二輪就輸,別說安慰你,大家只會爭先恐後發來嘲笑!”

只能說優希是隊伍裡最懂京太郎的,連京太郎的幻想都猜的八九不離十!

京太郎撓了撓頭:“拿我要是也在個人賽上碰到南彥學長,大戰一場之後遺憾敗北,你們也會安慰我嗎?”

“呵呵.”

染谷真子乾笑兩聲,“你能碰到南彥再說吧。”

個人賽要打的輪次更多,競爭極其慘烈,不僅有各家學校參賽隊伍的選手,只要是長野縣十八歲以下的年輕人,都能參與。

光前三輪就要篩選掉大量實力不夠強的選手,並且不存在復活賽。

簡單來說。

個人賽必須拿到第一才能晉級。

要是不巧碰到厲害的對手,那第一輪就被淘汰也十分正常。

以京太郎的實力,應該不存在碰到南彥的情況。

要知道團體賽打到決賽的選手,是可以輪空前兩輪的,也就是說必須在第三輪才能碰到。

而京太郎能不能闖入第三輪,實在不好說。

過了片刻,池田華菜才從大哭變成了啜泣。

她確實很不甘心,但接著哭下去意義也不大,畢竟可惡的南彥居然現在都還沒走,一直看著她哭鼻子,這個人是故意的吧!

非要看到對手難堪他才高興麼?

見到華菜不哭了,美穗子才微微朝清澄的眾人點了點頭。

“也多謝各位的指教,後天的決賽上見了。”

她的語氣中,完全聽不出任何的不甘以及對清澄的怨恨,依舊溫柔且知性。

只有在路過竹井久的時候,才抬頭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最後還是帶著池田離開了。

“好了,比賽終於結束,我們也回去吧。”

竹井久已經辦好了退房的手續,畢竟決賽打完可以直接回家,用不著再住一晚上,所以不用住賓館了,那太奢侈。

“這場比賽雖然拿下了,可也不要太過鬆懈,決賽上風越會捲土重來,還要面對最強的龍門渕戰隊,絕不可大意。”

稍微提醒了眾人不要驕傲自大後,她才繼續說道:“不過今天嘛,還是獎勵大家吃一頓拉麵,部長我請客!”

“好耶!”

“好耶!”

“……”

不過還沒等眾人走出比賽場館,如山一般密密麻麻的記者,便將他們清澄包圍了。

而這一次,不少記者將話筒對準了南彥。

“請問,你在決賽上戰勝了風越的大將,有什麼想法想對觀眾說的麼?”

“作為清澄的選手,你的實力有目共睹,所以把你安排在替補的位置上,是特別的戰術嗎?”

“請問決賽上你最想遇到的對手是誰?”

“呃”被這麼多人圍住,南彥實在不太適應。

而且更麻煩的是,這些記者似乎只採訪他和原村和,清澄的其她選手,則是被擠到了一邊,只有寥寥幾個記者去採訪部長他們。

剩下的火力全都對準了他和原村和。

看了一眼旁邊熟練跟媒體打交道的原村和,看來她是已經適應了這種情況。

而原村和也朝他投來了一個無奈的眼神。

沒辦法,是這樣的,只能說南彥學長這次表現的實在太過亮眼,很難不被媒體報刊的記者注意到,只能簡單應付一下了。

別說是他們,就算是去年個人賽冠軍的宮永照,在媒體面前也是笑盈盈的,像個小偶像一樣‘開心’回答媒體的問題,完全沒有一點高高在上的大魔王姿態。

見狀,南彥只好面無表情、而且十分客氣地接受採訪,說的話也沒有之前沒成名這麼囂張了。

畢竟現在的話,可是真的會被記錄下來。

還是說一些沒營養的話吧。

另一邊,解說臺的工作業已完成。

長野縣官方自然也有自己的採訪要做,總結一下預選賽前三輪的狀況。

“今天的比賽已經結束,長野縣預選賽前三輪的比賽結果已經出來了,進入決賽的四支隊伍已經出現。

這次我們請來總結比賽的職業選手以及嘉賓,分別是職業六段的澤田正樹,今年的新人王鈴木淵,天鳳平臺的高分路人井川博之,歡迎三位。”

本來官方打算請藤田靖子來總結比賽,但很明顯這位女雀士的防gank意識拉滿,早早就走了,留下井川等人來應付官方的賽後節目。

女主持人先是介紹了一下比賽的結果,然後才將話筒遞給了澤田正樹。

“不知道澤田前輩,對這次進入決賽的四支隊伍,有什麼看法?”

澤田正樹大氣地笑了笑,隨後才評價道:“這四支隊伍,都是非常年輕的、而且具有實力的隊伍,以往都是三年級的選手越多,在大賽裡就更容易走到後面,但是今年的這四支隊伍,都是年輕的選手居多。”

不管是麻將的高中比賽,還是圍棋的高中比賽,都會出現三年級選手越多,越容易闖入決賽。

道理很簡單,高年級的選手普遍計算力會更強,所以在比賽裡就更佔優勢。

像是前年的風越,幾乎全是三年級的選手,只有現今的風越隊長一個一年級生以及另外的二年級生。

那一年風越也順利成章得拿到了冠軍。

但第二年的大賽,風越引入了一匹年輕的選手,很快就不敵龍門渕。

所以一些解說,也會把三年級生的數目當做是一個衡量隊伍強弱的標準。

只有去年的龍門渕,出現過讓人匪夷所思的全員一年級生,只能說龍門渕人均怪物級別。

“還有今年的比賽,豪門幾乎都不敵新軍,闖入決賽的豪門,包括我們城山商業也倒在了第二輪,似乎只剩下風越女子高中一支獨苗,而其她三家,都是近一二年組建的隊伍。”

不管澤田正樹再怎麼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

在大多數人看來,龍門渕真的不算是老牌豪門,至於清澄、鶴賀兩家,都不是什麼麻雀強隊,往年有些甚至都派不出隊伍來,但今年卻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績。

“不知道在澤田前輩看來,這種趨勢和發展,究竟是好是壞。”

主持人接著提問。

“當然是好事。”

澤田正樹微笑著回答道,“有新鮮血液的注入,說明咱們長野縣的麻將氛圍不是一潭死水,像是別的縣,幾乎都被一些豪門隊伍所包攬,東京的白系臺、臨海女子,奈良的晚成,大阪的千里山,鹿兒島的永水中學.

這些豪門學校,幾乎年年都能闖入全國大賽,從不缺席。

如果不是去年龍門渕崛起,恐怕長野也會如此。

但是正因為龍門渕、清澄和鶴賀這些學校不斷為大賽注入新鮮血液,比賽才有看頭,而不是看到隊伍所屬的名字,觀眾就能立馬猜到比賽的結果。

那種比賽,沒有任何的看點。

而且就算是老牌豪門,風越今天也慘敗給了清澄這樣的新軍隊伍,才剛剛組建不到一年的隊伍,能有這樣的實力,不得不說是一種奇蹟!”

女主持跟澤田正樹聊的,都是整個長野縣具體的大方向,大趨勢。

鈴木淵和井川博之兩個人,一句話都插不上。

聊了一會,女主持才開始問及選手。

“清澄的成績,確實出乎意料,那麼請問鈴木和井川兩位前輩,是否是因為原村和的加入,才讓清澄實力變得如此強大,可以撼動作為種子隊伍的風越女子?今天這場比賽也是兩位來解說,你們應該對此非常瞭解。”

鈴木淵點了下頭:“應該不止是原村和吧,他們隊伍的替補選手南夢彥,實力非常強勁,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和原村和都一樣,在這三輪預選賽裡,都沒有出現過一次負打點的情況。

也就是說,這兩個人從比賽到現在,沒有輸過一場,這是非常可怕的戰績。

要知道他們面對的選手,實力可都不弱,去年第三的城山商業,第二種子的風越女子高中。

毋庸置疑的說,這兩個人的實力在預選賽上基本是獨一檔的,原村和能成為去年個人賽的霸主,其實力相當穩定,打點很平均。

而南夢彥選手,則是讓清澄成為黑馬潛質的強大選手。

除開這兩名選手,清澄其他選手實力也不弱,我想決賽上應該能看到一場精彩絕倫的對局。”

聽到鈴木淵的稱讚,澤田正樹也不免回想起了南彥跟自己兒子的牌譜。

於是補充道:“清澄的這名替補選手實力確實相當強勁,他的風格也非常詭異多變,各種役種都能手到擒來,打牌思路跟正常選手迥乎不同,恐怕不僅能在接下來的決賽上展露鋒芒,在個人賽和表演賽上也能發揮亮眼的表現。

我很期待他接下來會奉獻怎樣的比賽。”

一聽到表演賽,主持人不免問道:“話說澤田前輩好像也要參加這次表演賽,照這麼看來,清澄的這位選手個人實力還是非常強的,而且我看觀眾的投票顯示,他在受歡迎程度位列前三,幾乎確定能參加表演賽。

面對這樣厲害的高中雀士,作為職業選手,您有什麼話想說的麼?”

“哈哈哈”

澤田正樹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放聲大笑。

被他這樣的笑聲所打動,井川和鈴木淵也是輕輕笑了出來。

這倒沒有任何意外,畢竟在大多數人看來,職業選手和高中雀士之間,存在著一道不可逾越的巨大鴻溝。

表演賽的結果,不用想也是職業選手取勝。

高中雀士再強,也不是宮永照那樣的妖孽,輸給職業沒有任何意外。

本質上也不是說高中雀士一定要戰勝職業,實際上只是一種精神的傳承罷了,告訴高中雀士們前方還有更遼闊的職業領域,不要把目光侷限在高中的大賽上。

“清澄的選手確實實力很強,但他畢竟年輕,還需要一些磨鍊。”

澤田正樹笑完之後,拍了拍大腿說道,“這樣吧,表演賽上我將承諾不使用立直這一個役種。”

聞言,在場的三人為之一肅。

在麻將領域,讓出立直這個役種,大致相當於圍棋領域讓三子甚至是讓四子,象棋領域讓一組車馬炮,MOBA領域卡薩丁solo鱷魚。

要知道立直麻將是跟誰姓的,不就是立直麼?

身為職業選手的澤田正樹居然表示跟高中生打表演賽,要讓出麻將領域這個最強的一番役種!

井川和鈴木淵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說真的,讓出這個役種,贏下表演賽的難度可就大大增加了。

相當於自斷一臂,失去了最佳的進攻手段。

主持人面上也顯露出欽佩的表情:“那我們就期待接下來的表演賽上,宣佈不用立直這個役種的澤田前輩,與最強的高中生雀士的精彩對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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