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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解說席不應該帶著偏見,但是鈴木淵還是忍不住批評了一句。

就是東施效顰,這個詞用在這裡沒有任何的毛病。

人家天朝大神什麼水平,你什麼水平?

你一個高中生學得來築牆流嗎?學不了,沒這個條件懂吧。

現在外邊多少高分路人甚至還有職業在模仿那種打法,但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個人能夠復刻,很明顯那種技巧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

其實很多麻將相關的技巧都很吃天賦。

就比如他鈴木淵,在做小七對一向聽時的二擇有著異於常人的天賦,往往能夠憑藉著一絲感覺選對正確的那張牌。

像是開發築牆流的那位大神,對於流局前的處理有著獨到的功力,或許在人家看來很正常的海底自摸,但是別人一輩子都做不到。

這也是為何築牆流只有他一個人能掌握,而別人在怎麼去學也只是照貓畫虎,用起來完全是兩碼事。

聽到鈴木淵的這番話,澤田正樹稍稍點頭。

“你們說的那位天朝麻雀大神,我也有所耳聞,他的打法著實驚為天人,令人喟嘆。

不可否認世界上確實有天賦絕佳的神人,即便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也能靠著直覺和本能打出最正確的一手。

我看過他的牌譜,打法似波詭雲譎,思路如羚羊掛角,常人不可捉摸,幾乎很難被人模仿。”

澤田正樹對這位大神的打法稱道不已。

作為長野的老牌豪門,對於在網上名噪一時的路人強者,自然會去關注一二。

其實此前在這位天朝大神風頭正盛的時候,城山商業就想與之接觸,可惜這位大佬神龍見首不見尾,在網路上頻繁更換賬號,十分可惜。

恐怕不止是他們城山商業,許多在網路平臺異軍突起的路人選手,都會被各大勢力所招攬,投來橄欖枝。

這位開發築牆流的天朝大神自然也不例外。

可惜他們投石問路終究是石沉大海,那位大神根本沒有理會城山商業示好的資訊,甚至連那個賬號都許久沒有再登入了。

在澤田正樹的側寫描繪中,這位天朝麻雀士恐怕是為高深莫測的中年男子,很有可能是天朝麻雀世家的強者,所以對霓虹的勢力不太感冒,也對唾手可圖的名利毫不上心。

換做是網路上那些一般的路人雀士,城山商業稍微招攬就屁顛屁顛來了。

可見對方的境界,遠在這些高分路人王之上。

“就是說嘛,這些高中生別在網上學了點新鮮的招式,就迫不及待拿到比賽上用,有些技巧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鈴木淵看著南彥這一手匪夷所思的碰牌,忍不住說道,“那位開發築牆流的大神,人家是讀牌夠準,透過碰槓限制對手成型的同時,還能保證自身的手牌成型。

反觀清澄的選手,這一手碰牌不僅破壞了門清,讓自己沒有了役,還少了兩張三筒充當安全牌,純粹是敗筆中的敗筆。

不過這倒確實是限制了澤田選手的成型,讓他不得不拆了手裡的一二筒,算是有那麼一點效果吧。”

聽到這話,井川博之看著螢幕前的牌局,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記得之前和北傀前輩對局的時候,井川就知道築牆流的啟動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契機。

如果觀察出對方手牌不錯,反而自己起手配牌很糟糕的情況下,完全可以無腦築牆的。

損失牌效才是優先選,其次才是和牌。

需要透過碰牌,快速搶奪對方也需要的關鍵張,逼迫對方用更多的巡目去改良手牌。

現在場上的這個情況,明顯符合發動的條件。

這個叫南彥的高中生可能不如前輩,但明顯他理解了築牆流的精髓,用起來有幾分前輩的神韻,不像鈴木淵說的那樣的‘東施效顰’。

第十九巡,已經是最後的一巡了。

北天神的莊家依舊沒有摸到自己叫聽的牌,隨後將從牌山上摸到的四筒打出。

到了尾巡,牌河裡的牌足夠清晰明瞭,基本上只要是有點水平的,都能看出北天神的選手聽的是五八索。

他的牌河裡一二四六索都出現過,筒子萬子部分也是摸什麼打什麼,這個時候都沒有摸到,有一部分牌被山吞;也有一部分別別家抓到了。

輪到澤田津一摸牌,剛剛好進了一張八索。

這個進張就讓他很頭疼了。

因為之前改良手牌,花了不少的巡目,所以他最後只是做了個形聽,聽四七筒和西風的三面。

看起來是良型的一副牌。

但四七筒已經絕了,西風只剩下最後一張,被山吞的可能性極大。

基本屬於胡不了的那種牌。

而且他也沒有選擇立直,所以沒有役,除非門清自摸到絕張的西風,但很明顯這種機會很低很低了。

他當然可以立直搏一把,但這種情況下跟莊家對日是極其不明智的選擇。

何況只要能維持住形聽,就能避免流局罰點,實際上沒有多少的損失。

只是沒想到最後一巡給他摸到了最危險的牌。

咬咬牙,只能拆打手裡的西風,放棄了流局的形聽。

杏花臺的女子,早早就棄胡了,自然也不可能放銃。

輪到南彥,打出一張西風,宣佈正式流局了。

看著南彥最後打出的這張西風,澤田津一目光微虛,如果他最後摸到的不是最危險的那張八索,南彥這張西風就讓他河底摸魚了,還能吃下莊家的立直棒,

最後一巡被髮牌姬制裁,讓他扼腕嘆息。

而這一局,隨著南彥打出最後一張牌,不出意外的流局了。

“聽牌。”

“無聽。”

“無聽。”

立直家自然是聽牌了不用說,不過他立直損失了一根立直棒,其實並不賺,除非三家沒聽才能獲得三千的罰點。

其他兩家蓋倒手牌宣佈無聽。

“聽牌。”

南彥推開手牌。

其實南彥聽牌,澤田津一一清二楚。

因為最後幾巡都是摸什麼打什麼,很明顯就是聽牌的摸切動作,而且對方運氣很好,最後幾巡都避開了五八索的進張,所以成功維持住了聽牌型。

但是在看清南彥手牌的那一刻,澤田津一嘴角微微抽了抽。

這副牌最後沒有成型的搭子,是一二筒。

也就是說他碰掉的那一手三筒,反而成了自己的壁!

儘管是個不可能榮和的形聽,但最後的流局還是讓他狂賺了1500點!

他忍住想要吐槽的心,將牌推進了洗牌機內。

隨後東一局一本場,再度開打。

而這一局依舊是東家的北天神女子率先聽牌,投下立直棒宣佈立直。

見到別家立直,杏花臺女子棄胡,清澄和城山商業開始兜牌。

不過在兜到手上一張安全牌都沒有的時候,澤田津一也轉為了棄胡防守,只有南彥一個人還在兜。

臺下的觀眾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議論起來。

“這種牌有什麼好兜的。”

“清澄的這副牌,就算兜成功也只有門清自摸的一番,只有一千點,連平和斷么九和dora都沒有;要是不小心放銃給別家,那就得承受至少莊家的切上滿貫,少說11600點,這收支比低的令人髮指,這也要兜?”

“冒著這麼大的危險兜牌,又不可能立直,就為了那一千點,有人能看懂他這麼做的道理麼?”

“無法理解.”

稍微有點局收支判斷的人都能看出來,這樣兜牌需要冒的風險,絕對比獲得的受益要大得多。

門清自摸1000點,放銃11600,就算伱90%的把握能和這個1000點,只有10%的機率放銃,局收支也是900點的收入對比1160的支出,完全不匹配。

何況很明顯,這個放銃的機率,是要完全大於門清自摸的機率。

觀眾席上。

清澄的四小隻看到南彥在刀尖上起舞,也發出了陣陣的驚歎聲。

“這種牌換做是我,肯定棄胡了。”

“我也棄。”

“贊同。”

“欸?難道只有我覺得還是可以兜一下的。”

包括原村和和saki在內,都是毫不猶豫選擇棄胡,只有染谷真子願意去兜一兜,畢竟這一場的場面對她來說是‘熟悉的人臉’,也就是對她有利的局。

應該還是可以兜一兜的。

“以南彥這樣穩健的選手,他一般不會去兜牌的,甚至只有5%的風險他都不會去冒這個險。”

一旁的竹井久搖了搖頭,“他願意這麼兜,說明在他的視角下看來,北天神選手聽的牌對他沒有危險,他大概讀出來了對方聽牌型和聽牌張,所以才這般有恃無恐吧。”

“嘶這確實符合南彥一貫的打法。”

染谷真子掃了一眼南彥的牌河,打出的都是萬子牌和字牌,說明他百分百確定對方不聽萬子和字牌的部分。

不過一千點也要兜,真是難為他了。

場上。

南彥心中默默記下了北天神選手的多次手切摸切,以及牌型的變化。

在對家的澤田津一棄胡之後,南彥便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北天神選手的身上。

其實讀牌的能力,說白了是一種記憶,並沒有什麼特別稀奇的地方。

就跟六到八巡需要特別記一下對方是手切還是摸切,就能判斷出對方是否聽牌。

如果幾次都是摸切,要麼是被髮牌姬針對的一向聽,在坐大牢;要麼就是聽牌在等自摸,並且有手役,可以當個伏地魔。

僅僅只是經驗之談。

讀牌的關鍵,在於記住對方的手牌摸切後的變化,理清楚牌序,掌握對方理牌的邏輯,這樣才能將對方手牌讀出來。

像是北天神的選手,幾張浮牌都是在幾個插入點手切出來的。

這就可以判斷出她的理牌邏輯是【萬子搭子+浮牌+筒子搭子+浮牌+索子搭子】的套路模板。

萬筒索的順序,可以從拆打的搭子和打出來的優秀浮牌中一窺究竟。

比如像是【一四六七萬】的牌序裡,四萬是一張優秀的中間張浮牌,一般不會這麼早打出。

而一萬就純粹是一張牌效不大的浮牌,嵌入中間的位置可以用來迷惑對手。

可惜碰到了他這樣的讀牌能手,北天神選手的這種理牌方式能夠擾亂對手的效果實在很一般,只需要記住她嵌入浮牌的位置,就能知道她有幾張筒子搭子,幾張索子搭子。

目前碰到的選手,理牌方式都比較耿直,除了具體聽什麼不清楚,但聽的是是哪個部分的牌基本逃不過南彥的耳目。

萬子應該沒有,因為立直宣言牌前的一張就是最邊上的七萬,七萬跟筒子部分之前嵌了一張沒什麼用的客風牌,這就說明萬子是一張都沒有了。

她的手牌,大機率還是個三面聽。

這倒不是南彥透過讀牌得到的資訊,而是北天神的女生立直前嘴邊還碎碎唸了一下,雖然只是嘴唇翕動,沒有聲音發出來,但有著人鬼超然的觀察力,依舊能透過唇語弄清楚她說的話——

“這樣立直會比較好。”

看起來這是個沒有什麼資訊含量的話,但其實這句話還有另一重含義。

北天神的選手,這副牌至少有兩種以上的立直選擇。

而她最終肯定是選擇了面數最多的那種。

所以至少是三面聽。

這樣一來,立直宣言牌五筒附近的牌就非常危險了,且立直前大機率是類似【四四四五五六筒+雀頭】或者【三三三四五五筒+雀頭】的情況。

從之前隔開兩邊搭子的嵌入張節點去分析,不難發現,筒子部分有五張,索子部分有八張,正好可以對應上他的判斷。

所以這組雀頭,大機率是索子牌,而且可能是任何一張牌,不能打。

當然有可能是沒出現過的字牌,打牌河裡有過兩張的字牌就是安全的。

筒子部分其實就很容易分析出來了,聽的要麼是三六筒要麼是四七筒,而一二五八九筒基本都是安全張。

這也是南彥敢於兜牌的底氣。

透過簡單的分析,也能印證北天神少女的那句唇語。

要麼聽雀頭和五筒的雙碰,要麼打出五筒聽三面。

最後她自然是選擇了形狀更好的三面聽。

用人鬼的五感獲得場外的資訊,從而驗證自己讀牌的精準性,兩種方式相輔相成,讓他能夠達到幾乎看穿目前所有對手的手牌牌型,從而精準避銃。

不僅北天神的女子,包括對面的澤田津一也是同理。

這個階段的對手,實在沒什麼威脅性。

由於三家起手手上囤積了大量莊家要聽的牌,導致北天神的中堅始終沒辦法自摸成功。

反而是最後。

“自摸!”

南彥推到了手牌。

門清自摸加一本場,400|700點!

外加兩根立直棒,總計3500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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