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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情況?

牌局還剩下最後一巡才宣佈立直?

八木櫻徹底目瞪口呆。

且不說開暗槓那個操作合不合理,但在牌局僅剩最後一巡立直,絕對稱得上最愚蠢的決定。

你就算是多面聽,一巡也只能摸一次,怎麼可能摸到自己要的牌?

而且清澄的選手為了兜牌防守,最後留的手牌大機率也是筒子部分。

她是筒子的三面聽,上家恐怕也是聽筒子,下家這時候手裡就算有筒子也絕對不敢打出來。

他怎麼敢立直等別人都等不到的筒子牌?

這純粹是送立直棒的吧?

“立直?”

“這個清澄的選手有病吧,最後一巡了才立直,之前早幹嘛去了。”

“他手裡四張白板,根本不用擔心放銃,就算打出一張牌也有役,非要開最後這個暗槓,真是看不懂。”

“而且他最後不也還是單吊這張一筒嗎?有什麼區別?”

看到南彥的這個操作,觀眾都忍不住竊竊私語了起來。

在他們看來,這一手純屬沒有必要。

牌局後期開槓,還是頂著兩家立直的情況下。

他手裡有四張寶牌白板,根本不可能放銃,打出一張也沒什麼問題。

可他不僅直接開了暗槓,還選擇了立直。

就算喜歡魯莽對日的選手,也不該這麼打,因為如果是壕日流的話,肯定在能三面聽的情況下就已經放銃這張1p了。

不少其他學校的選手看到南彥這麼打,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替補就是替補,縱然能意識到危險,知道什麼是兜牌防守,但在最後也會犯這種極其低階的失誤。

“藤田七段.你能理解這手立直的意義在哪裡嗎?”

八木記者以為是自己離開職業比賽太久了,觀念有些陳舊。

恕他直言,他真的看不懂南彥這手立直究竟是要做什麼。

手裡有役牌,只要默聽不就行了?

立直是真沒有必要。

之前穩了這麼久,結果到了最後一巡卻開始浪,這不是有病麼?

但不只是他,藤田靖子看到這一手也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也看不懂清澄的選手想要做什麼。

如果非要解釋的話,這手立直就是為了能夠自摸到牌山上最後的那張一筒。

但千曲東的八木選手是一四七筒的三面,她自摸的機率還是更大一些,而今宮女子的選手要聽的二筒以及九筒,二筒絕了,九筒還剩一張。

只要她們當中任何一個人能摸到絕張,清澄高中的選手都會白白損失立直棒。

而且因為立直無法改張,哪怕最後一巡他摸到了四七九筒當中的任何一張,也都要捏著鼻子打出來。

這樣就是白白給別家放銃了。”

得到了現職業選手的權威解釋,八木記者才堅信了自己內心的判斷。

可以說南夢彥選手的這手立直絕對稱得上臭不可聞,明明自己的手牌已經足夠大了,還能dama等別人放銃,可他偏偏選擇要在最後一巡不給自己留任何的退路。

主要是你之前都這樣防守了,怎麼防到最後反而開始跟人對攻。

這就好比你一個劍修滿血在家拉二胡,殘血卻跑去挑戰武林盟主,這完全不合理好吧!

看著南彥這手立直,八木櫻面色越發古怪。

這人醬紫打牌?

她伸手摸牌,忍不住抿了抿嘴,還是沒有摸到。

早巡立直,一直到現在都沒自摸,要麼都在別人手上,要麼就是被山吞了。

手上這張牌只能捨棄。

而下家也摸了一張牌,眼底不加掩飾的失望同樣告訴了眾人,她也沒有摸到。

牌山裡最後的一張牌,終於輪到了南彥。

他注視著那張牌,遵從著心中的那種不曾磨滅的靈感,自己自始至終其實都沒有太把八木櫻放在眼裡。

這個世界,有著極具天賦的天才,更有著超越天才的魔物。

不管再怎麼勤奮刻苦努力的天才,他們都會被氣運和跟腳所侷限。

在人類存在於世界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人的上限,透過基因狠狠限制死了作為人的發展。

但是魔物,不受影響!

凡人均有著這樣或者那樣的極限,但是魔物則不存在上限的說法。

人類是無法戰勝魔物的,只有同為魔物才可以!

就像人類無法戰勝阿爾法狗,但是絕藝可以,而能夠擊敗絕藝的,也只有計算力更強的狗。

自始至終,南彥都只把魔物當成對手,而凡人終究只是墊腳石罷了。

第二十巡。

牌山上最後一張牌,被南彥摸到手裡。

幾乎沒有片刻的猶豫,他頃刻間推倒了手牌。

“海底撈月!”

隨後翻開王牌,第二張紅中赫然出現。

東福寺、今宮女子兩家選手看向了南彥推倒的手牌,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三四五五六七筒,六七八萬】副露【白白白白】+自摸一筒。

寶牌六張,加里寶牌四張。

光寶牌番數的累計,就達到了十番!

根本不用算了,這手牌絕對是累計役滿!

八木櫻則是不敢相信的看向了南彥的牌河。

透過牌河逆推南夢彥的手牌,可知他在第六巡自己立直的時候,果斷選擇了扣住手裡的一筒不打出來,然後將索子部分拆了個一乾二淨,把抓到了她能榮和的牌全部都留在手裡不打,最後還兜牌防守成功,尾巡立直抓到了牌山上最後的那張一筒,完成了這難以置信的累計役滿!

這真的是在實戰裡能達成的操作麼?

簡直不可思議!

“立直,一發,門清自摸,海底撈月,役牌白,dora6,裡dora4!”

南彥緩緩報上菜名,並且計算出點數。

“累計役滿,8000|16000點!”

聽著南彥的報點,即便各家早有心裡預計,但臉色還是變得異常難看。

尤其是八木櫻,這個自摸對她而言特別傷。

本局的莊家是她,對方光役滿的爆莊,就讓她損失了足足16000點。

可她上一局好不容易自摸的三倍滿,也只有24000點。

而且她跟今宮女子立直後放置於凹槽上的棒子,也被對方無情收走。

一來一去,不僅沒有縮小點數,反而讓點數拉大到更加不可思議的境地。

清澄高中的點數,來到了193000的恐怖數字,其他三家的點數加起來,才能跟清澄旗鼓相當!

已經不可能贏了。

難不成真的每一局都胡個役滿?

這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做的到!

而東福寺和今宮女子的兩位選手,早已被這手牌所震懾到,已經喪失了繼續比賽的鬥志。

不可能逆轉了。

累了毀滅吧,趕緊的。

這種局面,已經沒必要再打下去了吧。

好想回家……

和越挫越勇的池田喵不同,別的學校的參賽選手本來就沒想過打入決賽,而第一輪就碰到了這樣的對手,自然早早就放棄了。

觀眾席。

“什麼情況?”

“這也能累計役滿?”

看著南彥在最後一巡之前立直,然後還能海底撈月,完成了極其逆天的累計役滿,所有觀眾都忍不住竊竊私語了起來。

“這樣亂打也能聽牌,這也太可笑了吧!”

“那你能怎麼樣,麻將本來就是靠運氣的遊戲,有些人他就是天生強運,你沒有辦法。”

“呵,運氣好,人家從第六巡就開始兜牌,能安全兜到最後,你告訴我是運氣?”

“第一次打麻將?看不慣別人運氣好?就算給你同樣的運氣,你們隊伍殺出來了沒有?不會倒在了第一輪吧。”

觀賽席上很快就爭論了起來。

像是圍棋這種天然計算量很大,一般人很難看懂棋牌遊戲,沒有一定圍棋功底的人都很難插上嘴。

而且就算是計算力很強的圍棋老手,也很難計算出一種定式的全部變化,大多數情況還是依靠以往對局的經驗來下判斷。

麻將盡管有的地方計算量同樣不小,但只要知道個基本規則,普通人也能算出個大概來。

比如說1p還剩多少張,聽那張牌榮和率更高等,很多時候這都是顯而易見的。

所以基本上每個人都能夠說兩句。

還有運氣這種天然的因素影響,一旦發生爭執,可謂是誰也不服誰,吵個沒完沒了,因為大家的水平都差不了太多,不可能有權威來蓋棺定論。

所以南彥這手看起來彷彿只是‘運氣使然’的一步,並沒有引起太過場外選手的震撼,反而是覺得清澄的替補運氣是真的好。

演播室。

“清澄的選手,居然靠著立直,完成了不可思議的累計役滿!”

儘管為女兒感到擔憂,但八木記者還是得正常解說,“沒想到清澄的南夢選手真的自摸成功了,這簡直是驚為天人的一步!”

原本他還打算等最後一巡結束後,如果南彥沒有自摸成功,他就來好好吐槽一下立直的這一手在實戰裡到底有多愚蠢。

可人家立直並且自摸成功了,你總不可能還閉著眼說這一步還有問題吧,只能硬著頭皮將這一步奉為妙手。

藤田靖子也是深深嘆了口氣。

這種情況,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打出來的操作,就算是職業選手也覺得太離譜了。

她感覺南彥的功力,似乎變得更加深厚。

如果再跟他打一局的話,自己恐怕有可能會輸!

她倒是有些心疼起這一場的幾家選手,不知道會不會被南彥這個怪物打得心態崩潰。

要是早早放棄那還好,就怕還有人繼續堅持……

這才是最絕望的。

因為她們不知道,自己碰到的究竟是怎樣的對手。

在南彥靠著最後一巡的立直達成累計役滿之後,八木櫻咬了咬水光灩瀲的粉唇,她不甘心自己會輸給清澄的一位替補,她認為自己還有逆轉的機會。

畢竟牌局僅僅過去了四分之一罷了。

接下來只要還能像東一局那樣胡出幾個大牌,就還有希望!

東三局。

看著自己的起手配牌,八木櫻重整旗鼓。

她這一局的牌非常好!

【伍筒,二三五五五七八萬,北北北發白】;寶牌指示牌為西。

開局就中了三張寶牌,後續還有開槓加番的機會。

喲西,還有希望,不可以在這裡就放棄。

她打起精神,打算靠手上這手牌繼續頑強抵抗!

“千曲東的中堅,起手牌依舊遙遙領先於其她幾家,這手牌如果立直,恐怕也是跳滿打底,要是裡寶還能翻出第二張西風或者四萬,番數也會陡然增加。”

在南彥達成累計役滿之後,八木記者就知道女兒想要翻盤難度更高了,除非接下來的手牌異常美型,都是理想中的形狀,然後每一把都能自摸……

但這明顯就是在痴人說夢。

所以八木記者語氣恢復了平常,不再向之前那樣激動了。

因為已經知道女兒很難逆轉這種局面。

那個叫南彥的替補選手,打法給八木記者一種說不出來的荒謬感,他的思路彷彿天馬行空、羚羊掛角,根本不是一般人能跟上的。

“話說藤田七段.這幾局好像是經常能看到這幾位選手起手就有役,不會是到了手役的風向吧?”

職業選手大多都見識過這個世界上的氣運之子,因此願意去迷信一些玄學的風向。

在這幾局裡,有好幾位選手起手就出現了手役。

像是南彥起手就是四張東風、三張白板,其他幾家也出現過起手就有三張連續的西風、三張三元牌的情況。

這一局女兒也摸到了三張北風,起手就有了能加番役牌,還能做成混一色,可以說是非常美滿的起手牌了。

“我怎麼知道,或許是比賽用的洗牌機洗牌不夠徹底吧。”

藤田靖子滿不在乎的說了句。

這番話,讓八木記者都不敢接話。

好傢伙,你在直播裡都敢質疑主辦方給的比賽道具,要是麻將桌的贊助商老闆一個不高興可就麻煩了。

“不過,我有點在意的是,清澄高中的選手,是不是手上抓了兩張一萬和三張四萬,這對千曲東的中堅手上這副牌來說,可不太妙啊。

那三張四萬,已經成了OC(OneChance,指自己視角中一張牌三枚可見)了吧,只剩下最後一張四萬在外面了,而四張一萬分別在清澄、今宮女子以及東福寺三位選手的手裡,就算今宮女子和東福寺接下來打出來,恐怕千曲東的選手為了追求更高的打點,也不會去吃。

如果她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的話……”

看了一眼南彥的手牌,藤田靖子忍不住說道。

在八木記者女兒手上有二三搭子的情況下,如果後續沒有進到關鍵的一四萬,這手二三萬的搭子恐怕會有點卡手。

除非她能意識到這點,拆了這組搭子,或者摸到最後的四萬。

不然如果以這組搭子立直,那就沒辦法和牌了。

“關於這個……”

八木記者想起了一件事,“不知道藤田七段平時會不會打網麻?”

“很少,因為網麻的麻雀士水平參差不齊,很難碰到一桌四個人都是合格的麻雀士。”

藤田如實回答,隨後面露一絲奇怪道,“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是這樣的。”

一說到OC,八木記者可就來勁了。

畢竟這個OC,其實就是薄璧的意思,只不過是在個人視角下的薄璧,如果能夠熟練應用OC,能夠讓自己手上安全牌的數量大幅度增加,是立直麻將裡更為高階的防守技巧。

和筋牌、壁牌以及早外不同。

OC的情況更為複雜,需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還有雙OC的分析,愚型的基本組合邏輯,是一種透過科學資料以及牌理牌型的防守知識。

但在網麻裡,就有一位相當善於利用壁和OC的大神!

“不知道藤田七段有沒有聽說過‘築牆流’的打法?”

“沒有,那是什麼?”

別看藤田是現階段的職業雀士,但她對網麻基本上是敬而遠之的態度,大多數情況都是打線下麻將。

經常會遊離於各種各樣的線下比賽找人切磋。

所以她基本很少打網麻,自然不知道所謂的築牆流。

“這是最近由一位天朝麻雀士開發的一種風靡天鳳平臺的打法,由於這種打法靠著壁和OC來干擾別家手牌成型,也透過壁極大損失手牌牌效,以此將對手拖入到流局,所以也被稱作築牆流,也有人稱其為黑泥流,因為見識過對方這種打法的雀士,都感覺自己手牌極難成型,彷彿被黑泥吞噬。”

八木記者作為深度參與這件事的人,自然很有發言權。

“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網路麻將高手,此前靠著這種流派,擊敗了不少職業雀士,以往人們只能利用‘壁’來進行防守,而這位大神卻將壁轉為了進攻!”

不得不說霓虹人確實中二,很懂得營銷和吹噓,一開口就將這種在網麻裡曇花一現的流派吹得驚天動地,神鬼皆懼!

面對八木記者聲音越發激昂,情緒越發激動的話語。

藤田靖子卻嗤之以鼻。

聽起來就是用壁來限制別家手牌的打法。

而且網路麻將,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造一次神,像之前網路麻將之前‘和子’,也是網路上人們偽造的‘神’。

這種人,一旦跟職業選手透過線下麻將交鋒,恐怕一碰就碎。

大概就是一部分打網麻都能被虐的職業選手,為了給自己的失敗找藉口,而編造的神話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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