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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彥這小子,鬼點子還真多。
站在後方旁觀的大叔,看著南彥這手威懾麻將,也是忍不住稱讚一聲。
這是完全藉著上一局大四喜的餘威,對這位職業麻雀士進行威懾。
作為立直麻將裡少有的雙倍役滿,大四喜這幅牌的登場率,應該只有國士和大三元的十分之一不到,要知道大小四喜加起來,也僅有大三元的三分之一,國士的四分之一。
登場率,即是牌型確定(也就是聽牌)的登場次數,除以所有役種的總和。
從登場率就能看出來,役滿和役滿之間,做成的成功率還是有差距的。
就像同樣是一番的立直,登場率遠遠大於平和以及斷么九。
因此大四喜這種役的機率之地,連職業選手也極為少見。
也正因此,這個役達成所帶來的震撼,是國士無雙和大三元無法相提並論的。
藉由上一局的大四喜,來威懾這一局玩家的心理,實在是用心險惡。
藤田靖子固然猜到了這一點,可還必須要防上一手,否則真做成了大小四喜,在點數相差過大的情況下,她也沒辦法給魔物上壓力。
一防到底吧。
但在南彥打出手裡的東風之後,立刻被下家的宮永咲碰掉,也就宣佈了他的大四喜從一開始就不可能達成。
藤田靖子注意到了這張東風打出來的位置。
在中間段手切出來的。
好小子,扣著一張東風一直沒打,故意騙她去防那根本不可能達成的大四喜。
真有你的。
既然打出了這張東風,那就說明他的手牌大機率已經聽牌了吧。
不,應該是百分百聽牌了。
否則如果是一向聽,他恐怕還會死扣著這張東風,繼續威懾。
只有在確定聽牌的情況下,這張東風才沒有了任何的作用。
聽牌了,既然如此,這一組南風恐怕也沒有任何作用,而且還有一組南風,大機率也是被別人抓在手裡。
如果最後一組南風就在南彥的手上,如果他聽的是雙碰,那麼這一組南風就是危險張了。
還是不能打。
.
拿著掃把收拾咖啡廳的染谷真子,時不時也會來觀察牌局。
看到南彥扣著手上的一張東風不打,再看了看藤田靖子手上扣死的一組南風,站在局外人的視角下,她瞬間明白了這其中的博弈。
好傢伙,在跟職業麻雀士打牌,還敢用威懾的手段。
南彥真的是大心臟啊。
這一手威懾麻將,純粹是在特定的情況下才能做出來,不能用第二次。
和圍棋不同,麻將由於資訊不對等,這就造成了天然的差距,很多時候,麻將就是資訊戰,靠著資訊差對對手進行壓制。
許多黑暗麻將的高手厲害,不是因為他們牌力如何,而是因為他們能夠穩定維持資訊不對等的局面,然後用資訊差的優勢,對對手進行恐嚇、威脅、迷惑、控制。
主打的就是資訊差,以及對對手情緒和心理的把控。
之所以需要斬首注,是因為金錢能夠放大人的心理,擴大他們的恐懼和害怕,最終做出錯誤的判斷。
南彥這傢伙,要是去打黑暗麻將的話,恐怕也能叱吒風雲,成為黑暗麻將界耀眼的天星!。
好在他沒有誤入歧途,打的是正規麻將。
最後南彥的牌型,是單聽一張南風的型狀,可以等牌型再進一步再打出來,也可以等對面的職業麻雀士放銃。
不過,看樣子藤田靖子也猜到了一些,這兩張南風扣住,就算牌效低也無所謂,反正都打到現在了,南風還是大生張,肯定不能打出去。
這一局裡,不論是原村和還是宮永咲,似乎都選擇了最穩妥的打法。
到了牌局中期,小和寧願拆手裡的對手,打安全牌,也不打算打容易放銃的生張。
漸漸的,手裡的生張便累積起來了,這就很難聽牌了。
這符合小和一貫的打法,前期遵循牌效,中巡尤其是九巡以後如果還沒有聽牌,就要開始重視防守。
通常來說,大多數手牌成型的階段,都集中在第八巡。
如果經常沒辦法在第八巡聽牌,就得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牌效的問題了。
所以常見的防守行為,一般也是從第八巡左右才開始。
一些職業選手,在早巡都不會特地去記別人是手切還是摸切,通常他們會格外注重六巡至八巡這三巡的手模切,因為這三巡裡有人聽牌的機率最大。
看到有人聽牌的話,就得視自己的手牌情況,來決定是棄胡防守,兜牌防守,還是棄守對日。
按照她的觀察,南彥應該已經聽牌了,混一色加役牌,牌型不大也不小。
但她的手牌太小了,立直也僅有立直的一番,意義不大,所以乾脆棄胡防守了。
saki碰了南彥的東風,但從舍牌上看二擇似乎失敗了,這就導致她過了第八巡也沒能聽牌。
這一局,居然罕見的拼到了流局。
“聽牌。”
“聽牌。”
“無聽。”
“無聽。”
南彥和藤田靖子最後都聽牌了,藤田是形聽,最後聽了個已經打完了的牌,純粹是為了規避流局罰點。
而原村和和saki都是無聽。
這樣一來,兩人分別支付1500點棒給南彥和藤田。
看到南彥最後的手牌,確實是南風的單騎沒錯,和她想的一樣。
這小子,不僅知道打威懾麻將,意識也相當不錯。
最後感覺到自己的南風會有危險,一直沒打,才造成了雙方最後都聽這個南風,但最後所有人都沒法胡的情況。
被山吞了,也有可能那張最後的南風在別家手裡。
反正都差不多。
東二局,再到東三局。
戰況都相差無幾。
似乎感覺到了眼前的這位麻雀士實力非同凡響,saki和原村和都打得非常謹慎,就算聽牌也是默聽,沒有魯莽地進行立直。
所以打到東四,四家點數相差都不大。
這種情況可太常見了,由於只打東風戰,各家都更傾向於做最穩的牌型,靠著小牌積累的點棒突破30000,就能夠拿到top,還不用南入。
速胡,做小牌。
在日麻裡和避戰有些相似,畢竟能夠快速走表。
但是走表一般是top位置用才能贏得更穩,靠著快速榮和小牌建立的兩三千點優勢,根本不牢固。
只要隨便有人做了一副更大的牌,這點點數的差距很快就能反超。
到了東四局,也就是alllast。
每家點數都還在25000點左右徘徊。
這種情況下,南彥注視著自己的手牌,稍微猶豫了一下,最終在地十一巡丟出一千點棒,宣佈了立直。
他的手牌太小了,不靠立直多加的一番,恐怕沒辦法突破30000點。
這樣一來就沒法贏。
如果可以避免南入的話,肯定是在東風戰就決出個勝負比較好。
接近尾巡立直,其實並非南彥所願,但有時候就是要拼一把。
而且他有著海底能力,還是有希望自摸的。
不僅是他,別家這時候也要開始拼命一把了。
saki幾乎是頂著大生張,衝了一發六餅。
南彥的牌河,完全看不出這張牌是安全牌,但她依舊打出超級生張,恐怕手裡的牌也是可以逆轉戰局的絕好牌型。
藤田看到這一幕,隨後瞥了一眼saki的牌河。
萬子一張都沒打過,這是很常見的混一色的形狀,難怪敢這麼莽撞,牌應該不小。
可惜她的手裡,沒有能抓萬子的牌。
倒是原村和這小姑娘,似乎已經開始兜牌防守了,打出了一張三筒。
藤田把這一切都看在眼底,心中有了規劃。
不出意外,這張三筒應該是原村和手裡的雀頭,應該還有第二張。
她手裡的牌是【七七萬,二二二二三四索,三四五六七筒】的形狀,默聽二五八筒的三面聽。
本來可以立直,但是她選擇了默聽,畢竟立直可沒辦法改張,也就等不到抓人的機會。
而現在,機會來了!
在進了一張五索之後。
“槓!”
頂著南彥的立直,藤田開了個二索的暗槓,接著摸到王牌上的七萬組成刻子,然後打出手裡的七筒。
這樣一來,原本叫聽二五八筒的牌型,瞬間變成了叫聽三六筒。
單抓原村和手裡剩餘的三筒。
南彥看著她手牌的變動,大致明白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然而他立直之後無法改張,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看原村和自己有沒有反應過來。
如果沒反應過來的話,小和下一巡放銃的機率。
是百分之百!
然而在慣性思維的推動下,在下一巡裡,原村和依舊打出了手上多餘的三筒。
這張三筒的出現,正中了藤田的下懷,同時這個瞬間,原村和感受到了一股宛如被獵豹盯住後腦勺的冷冽感。
在打出三筒的那一刻,原村和好像才反應過來了什麼。
剛剛藤田的那一手暗槓,是為了改變牌型!
只見藤田的嘴角微微揚起,清晰的吐出一個字。
“榮!”
由於開槓翻出了新的寶牌指示牌,讓原本的斷么九多加了一番,成了二番60符的牌型。
底符20,門前清榮和10,中張暗槓16,中張暗刻4,三四五六筒的聽牌型,可以看做是四五六筒的面子+三筒的單騎聽,也加了兩符。
所以是二番60符,3900點。
加上南彥的立直棒1000。
藤田剛好突破了三萬點的大關,拿到了top位置。
不愧是職業高段的麻雀士,不管是避銃能力,還是抓機會的能力都是一等一的。
見到原村和為了避銃而打出雀頭的三筒,她立刻決定更改牌型,抓她手裡的第二張。
思路實在是太明確了。
一局結束,二回戰很快開打。
東風戰就像是圍棋裡的快棋,一局用不了多少時間,每家出牌都非常快。
但畢竟面對的是職業選手,saki基本很難達成正負零了,小和更是頻頻被抓到失誤放銃。
二回戰不到二十分鐘就打完,依舊是藤田第一。
兩局打完,南彥也開始反思起來。
他這兩局要說失誤,基本上沒有特別大的失誤,穩紮穩打,也拿到了一些點數。
但兩局都是藤田的top,這就說明不是偶然,而是有著直觀的實力差。
要說自己和職業選手存在的差距,很明顯就是抓機會的能力。
藤田是現職業排名第二十三的進攻型選手,這是官方對她的介紹,但其實進攻型只是一種側重的描述,只是在打點端要突顯一點,並不代表別人就是玻璃大炮,防守一點都不做了。
正相反。
能夠達到職業前列的,防守能力就不可能有弱的。
通常打點能力要強過防守,才會被官方認定為進攻型麻雀士。
當然她的打點能力,肯定是不如有著最強打點王之稱的‘三尋木詠’,這位才是極致的進攻型選手。
藤田最厲害的能力,就是找到對手的疏漏,哪怕只是稍縱即逝的破綻,也會被她找到,從而被撕開口子。
在職業麻雀士的群體,打防守流派的居多。
日麻裡由於沒有五門齊、三色三步高、三色通貫、全帶五和全求人(日麻名為十二落臺,古役,段位賽和職業場均不採用,簡單來說就是連續副露四次,手裡單吊一張牌,所以也叫做四副露單騎、大吊車,只有一番,也是姊帶豐音的最愛)這些進攻型極強且容易達成的役種,所以防守比進攻要來的容易得多。
哪怕是ml這樣鼓勵進攻的比賽裡,打防守麻將的麻雀士也不少。
只要防守住小七對、一杯口和平和三種老陰逼最愛的默聽牌型,擁有強大讀牌能力的人只要不貪基本就不會給人放銃。
像多井隆晴就是相當著名的防守型麻雀士,他的風格可以說是極致的防守流派,很少有猛烈的進攻,透過維持最大化的門清,從而避免讓自己陷入兩難的局面。
立直麻將對於門清的役種,還有相應的獎勵機制。
因此像藤田靖子這樣的進攻型選手,在日麻雀士裡是相對較少的。
一旦出現,就說明對方在進攻端擁有超出普通職業麻雀士的強大實力。
也就是這種抓機會的能力。
儘管南彥沒有放銃,依舊是穩如老狗,可是架不住藤田屢次抓住機會食和原村和與saki。
這樣下去,打一百場,恐怕有九十局都是她第一。
有點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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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L有個賽季多井隆晴曾經完成過連續六個半莊78個小局零放銃的成就,只要不貪,想苟是真的可以苟的住。
現在的立直麻將,可以埋伏的役種還是太少了,獄之間全是一群老烏龜,比的就是誰起手牌更好,不好就縮,就比四個人裡誰最先沉不住氣,十分折磨。
而且立直麻將對字牌的利用率也太低,字牌和數牌的聯動性太差,基本上早巡全是打不要的字牌,要是什麼時候日麻能加個五門齊就挺好的,門清兩番,副露一番,提升一下字牌效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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