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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三局,南彥莊家。
流了‘職業殺手’的莊後,對方要等到下一輪莊得南風場了。
所以他打算在東風場就結束戰鬥。
不過在這之前,他需要觀察一下其他兩家的牌力。
想要在競技麻將跟另一位高水平的牌手中門對狙,容易被其他牌手渾水摸魚,所以必須排除意外情況。
所以在東二局的時候,南彥反而減緩了進攻節奏,甚至手牌自始至終都沒有成型,為的就是觀察一下其他牌手的能耐。
這一場匹配了兩個人,其中一個ID為‘律師慧’,恐怕是本質工作是律師,慧是他的本名?
用職業和人名來做麻將遊戲的ID,這一看就是四五十歲的老大叔才會這麼做。
牌風看起來也很正統,甚至可以說是規範。
不知道是有職業病還是強迫症,這個律師杜絕一切愚型聽牌,從他早巡拆一二萬的搭子就能看出來,他是真不喜歡愚型。
水平鳳凰七段,實力中規中矩。
拆聽邊張的搭子,這個律師聽牌可謂慢得離譜,但他牌風穩健,想要抓他的炮也比較難。
有這個人在,萬一那個‘職業殺手’惱羞成怒,發現對付不了自己,轉而做牌抓別家的炮也比較難了。
而另一個ID名叫‘七對王子’的,則人如其名,喜歡做小七對。
上一把這人也是靠著小七對抓了別家一炮,但不過是1600點的小胡。
小七對是很著名的防守牌型,想要把這個人當軟柿子來捏也沒這麼簡單。
雖然這七對王子只有特上六段,但南彥看了他的戰績,總共也只打了不到一百場,贏多輸少,也是個高手開的小號。
所以就牌力上,這個七對王子恐怕比鳳凰七段的律師都要厲害不少。
但這兩個都是打防守麻將,手牌成型較慢,並非優希那樣擅長打快攻的牌手,給足了他和職業殺手一對一的空間。
空的這一輪,南彥基本摸清楚了這幾家的風格和牌力。
接下來開始著手對付職業殺手了。
.
早稻田大學宿舍。
井川博之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上一輪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亂打一氣,似乎根本沒想胡的樣子,牌河裡的牌拆得七零八碎,沒有任何出牌邏輯。
這是打算做什麼?
他光顧著留意天朝牌手,卻忽視了別家在做小七對,被別人自摸胡了。
“看不出這個人什麼路數,他好像已經不敢立直了,我不能被他亂了節奏,正常做牌吧。”
井川思考了片刻,還是按照既定的節奏做牌。
他畢竟是機率統計專業的,非常擅長計算牌效和各種役種的成型機率,因此他聽牌的節奏非常快。
過了六巡,就已經是一向聽的階段。
【一二四四四四五七索,三四五萬,七七筒】
唯一的遺憾是手裡有一二索的搭子,需要進一張關鍵牌三索,這組搭子才能成型。
三索目前還是大生張,牌山上應該還有,所以不急著拆這組搭子。
而且看別家的舍牌,似乎也沒有非常急切需要索子。
不過也正常。
他的下家七對王子喜歡小七對,對任何牌的需求都很一般。
而上家的律師有點強迫症,不到牌型絕對工整的時候不會聽牌,早巡打出過二索和六索,應該不需要三索。
因此他還是有機會摸到的。
可就在這時,七對王子卻率先切了張三索出來。
井川博之看到這一幕,卻在心中暗喜。
看起來他需要的三索少了一張,但七對王子既然切了這張三索出來,也就意味著他完全不需要這張牌來湊小七對。
說明七對王子手上,僅有一枚三索。
而且三索打出一張,這就不算生張了,後續他再叫聽這張牌,別家給他放銃的機率也會大幅度上漲。
但在下一刻,那位天朝麻將士也緊跟著切了一張三索。
“他也不要三索?”
井川博之看著南彥的舍牌,有些無法理解。
怎麼看,他距離聽牌都還有一段距離,而且索子牌此前一張都沒有出現過,為什麼這麼急著打這張牌。
就算是浮牌,在遵循牌效的情況下,也可以再等等。
可他在第六巡就打出來了。
七對王子他還能理解,畢竟對方擅長做小七對。
但對面天朝牌手的這一手是真的違反直覺。
不應該啊,他之前這麼喜歡立直,明顯是注重牌效的牌手,怎麼會打出這麼不合常理的一手牌來。
井川博之覺得這場面十分弔詭,卻又說不上什麼來。
只能默默做牌,看他到底有什麼招。
下一巡。
井川博之沒能摸到自己想要的三索,可七對王子卻摸切第二張三索,這明顯是二擇失敗的結果。
小七對一向聽階段,很容易出現二擇失敗,因為這個時候小七對應該有五組對子,其他三張散牌要摸成對全看臉,牌效其實都差不多。
七對王子顯然覺得三索是中間張,別家放銃的機率太低,所以先打了出來,但沒想到下一巡自己又從牌山裡摸出第二張,只能說運氣不太好。
“吃!”
副露宣言!
井川博之聽到電腦前的合成電子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有下家才能吃上家的牌,而位於七對王子下家的,正是那位天朝牌手!
前一巡才打出三索,好像不需要,可下一巡卻迅速副露,將那張三索吃回來?
這是什麼豬逼操作?
井川博之徹底看不懂了。
三索既然是對方需要的牌,手裡也有,明明可以選擇門清,卻非要副露在外,這一手牌不是多此一舉嗎?
他是真的完全無法理解對方的操作。
但三索在轉瞬間被打出了三張,讓他一二索的搭子成型變得非常困難。
彷彿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他的咽喉,讓他咳不出來又咽不下去,異常難受。
等又過了一巡,當井川博之看到,最後一張三索被天朝牌手打出,頓時瞪圓了眼睛,牙關咬緊,終於明白了對方這一手操作究竟是什麼目的。
他在逼自己拆牌!
“居然……是這樣麼?”
井川博之恍然醒悟。
對方從他牌河裡的舍牌,讀出他急需索子的進張,為此他拆了手上的那對三索打出,讓其儘早形成牌壁。
這樣一來,一二索的搭子徹底廢了,四五索的搭子也失去了三索這一面,只聽一個六索。
要是對方手裡,有大量的六索。
那麼他這手牌,就徹底死聽了!
逼迫他改牌型,推遲他手牌成型的效率……
難道這就是他的最終目的麼?
真是畜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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