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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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接受你，以及你們這些人的投降？”

面對尼奧斯毫不猶豫的滑跪，楊雲根本連一絲的情緒都未曾改變。他的目光平靜而深邃，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深奧的問題。

“你們之前的行為，已經將立場置於了我們的對立面。”數秒後，楊雲緩緩開口，他的語調平和但每個字都份量十足，話語中帶著一絲捉摸不透的意味，既像是在陳述一個不爭的事實，又似乎在暗示著更深層次的含義：“還是說，你打算說之前的那場閃電風暴，以及超時空轉換加核彈的攻擊，和你們毫無關聯？”

說著，楊雲的目光從尼奧斯的身上移開，望向了另一旁的三位女性，而她們身穿的服裝已經表明了各自的身份：“蘇軍副官索菲亞，盟軍副官伊娃，以及特工譚雅……蘇盟兩國的軍方重要人物齊聚一堂，這就是最好不過的證據。”

“但那確實不是我們做的。”尼奧斯保持著高舉雙手的姿勢，儘管無形的威壓令他壓力巨大，頭上的汗珠一點一滴掉落至地面，但這個失去雙腿的青年依然沒有放棄辯解：“證據就是我們故意放出的那個探測器……是它讓你們找到了我們的行蹤。”

“尼奧斯。”被楊雲推回原位，現在退出了“狂戰士”狀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李查德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自己隊伍中的智者：“故意的？你怎麼能這麼冒險？萬一……”

“我們不得不冒險，李查德，”尼奧斯暴躁的打斷了李查德的話語，他的語氣中透著不耐：“在如今我們徹底失敗的情況下，中洲隊是唯一的希望，也是能對抗尤里以及北冰洲隊的最後破局點……相信我吧，李查德，為什麼就不再最後相信我這一次呢？”

李查德的嘴巴動了動，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一股無形的氣勢就將他壓回了原地，而下一刻，楊雲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說故意。”

楊雲不置可否的重複了一遍對方的話，而尼奧斯立刻道：“沒錯，北冰洲隊所屬的尤里陣營刻意使用了他盟軍與蘇軍的超級武器組合攻擊，正是要誤導你們的想法，想要把矛頭指向我們南炎洲隊。”

“故此，我刻意放出了探測器，因為尤里所使用的探測方式是間諜衛星加上心靈探測，前者的精度無法在核爆之後定位到如此之小的儀器，後者則無法突破你們的精神力遮蔽。而我知曉，最後進入，也是最強的中洲隊不會團滅在這種攻擊之下，你們必定可以逃出生天，然後順著我在探測器中留下的後手，找到這艘潛艇……”

“那可真是讓你失望了，我們並非透過你的探測器中的後手找到這裡，而是透過精神力掃描。”楊雲打斷了尼奧斯的話語。

“怎麼可能？這裡可是位於海平面下數千米……”

尼奧斯下意識的想要否認，但想到自己放出探測器的時間，以及中洲隊到來的時間之後，他不禁沉默了數秒：“你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運氣，以及實力。”

楊雲只是簡單的做出了總結，當然，他沒有說謊。

楚軒的探測器只是發現了尼奧斯刻意放出的探測器，而具體的操作方法，則是全部仰仗於詹嵐的精神力掃描來實行。固然在強化了A級血統，又解開了第三階基因鎖之後，詹嵐的精神力強度可以支撐她進行如此廣度的大範圍掃描，但能在如此之快的時間內找到尼奧斯的具體方位，運氣也是異常重要的因素。

在廣袤的海洋之中，詹嵐居然只用了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在海平面下四千三百九十六米處找到了核潛艇的蹤跡，完全可以說是運氣爆棚。如果不是詹嵐反覆確認自己的精神力沒有被誤導，也沒有任何外力干涉的跡象，只是單純的運氣好，彷彿老天爺也站在中洲隊這邊，那麼楊雲還真不敢讓齊騰一直接開啟爆音通道……當然，這些就沒有必要對尼奧斯說出來了。

“……果然，強者恆強，不管是運氣，還是實力。”

咀嚼著這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尼奧斯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苦笑，他似乎很難接受自己精心設下的佈局被對方以一種蠻不講理的方式所破解，但事實擺在面前，即便再不甘心也毫無辦法：“如果我們的精神力控制者也能有這麼強，那麼說不定現在的局勢就會完全不一樣了……”

“這就是你的遺言？”楊雲面無表情的舉起了自己的拳頭：“我還以為你會更多說點，比如說為什麼你會刻意放出探測器，從而吸引我們的注意力。看你這苟延殘喘的樣子，卻還故意放出通訊器吸引我們的注意力，難不成是把我們當成了你的救世主？”

“……因為在你們到達之前，我們就和北冰洲隊有著不止一次的交鋒，他們是一支毋庸置疑的養殖小隊，而在將我們徹底擊敗的當下，那群畜牲已經取得了這個世界中絕對的‘勢’。”

面對楊雲舉起的拳頭，尼奧斯沒有絲毫的閃躲，他的眼神中不見一絲畏懼，反而流露出某種坦然：“在這場對抗性極強的團戰當中，有了邪惡的一方，便自然會有著正義的一方，而在我們徹底失敗之時，尚未降臨，但必屬正義陣營的中洲隊，便成了我們唯一仰望的希望之光。”

“你們和北冰洲隊的恩怨，和我們中洲隊一點關係都沒有。”楊雲真的沒想到，尼奧斯居然會丟擲這一套堪稱可笑的理論來：“你莫非以為我們不會殺人？”

“你們不會，因為留著我，比殺死我更有價值，在你們到來之前，我就已經把自己所知的所有情報鎖在了我的腦子裡。”

尼奧斯張開雙臂，這個身受重傷，態度卻依然高傲的金髮青年在這一刻完全把自己的要害部位暴露出來：“如果你們同意投降的提議，那我會毫無保留的將自己所知的情報說出口，幫助你們擊敗北冰洲隊……”

“甚至可以與你們立下契約，在這個世界中唯你們馬首是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