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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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雲已經進入了‘裂隙’。”

即便楊雲的力量再強，他的這一招威力再大，也不可能將整個太平洋的海水盡數蒸發。當海水倒灌而回，將被能量球炸出的真空區連同海底深處的蟲洞重新掩埋之時，一個身影也出現在了海平面之上。

那是趙櫻空，自集體會議之後一直存在感頗低的她，此刻卻出現在了這裡。這個刺客少女先是運起了體內的能量，讓自己的頭髮恢復到了原本乾燥的模樣，才摸出了手中的通訊器。

對自己實力頗有自信的趙櫻空，沒有預料到楊雲剛才的那一擊波及範圍竟然是如此之大。以至於在鋪天蓋地的海浪連同青綠色的光芒一同襲來之時，自楊雲手中能量球凝聚而出的那一刻就迅速向反方向逃離的趙櫻空，還是沒有能夠完全脫離攻擊範圍的餘波。儘管距離極遠的她不至於因此而受傷，但無暇顧及形象，頭髮被捲起的海水打溼還是避免不了的。

“你看起來並沒有聽從我的勸告。”

還沒等趙櫻空按動通訊器，螢幕上就自動出現了楚軒的身影。這個滿臉淡然的男人先是望向了趙櫻空頭頂還冒著水汽的髮梢，隨即將目光轉了回來：“不過看你的樣子也沒有受傷，那就毫無問題……發生了什麼？”

“……這點攻擊還傷不到我。”

知曉楚軒看出了自己真實情況的趙櫻空暗暗地咬了咬牙，她握住通訊器的手指微微用力，對著另一頭的楚軒冷冷的說道：“就在剛才，楊雲漂浮到了半空之中，向著下方扔出了一個近百米直徑的青綠色能量球，炸開了通往海底的道路。”

“嗯，看起來是最為平常的大範圍能量攻擊，這應當是他在實驗自己新獲得的力量。而這種大範圍清場的攻擊方式，恰好適用於當前的狀況。”

螢幕另一邊的楚軒點了點頭，他望著從趙櫻空角度看不到的某些資料，快速在鍵盤上敲打著什麼：“關於具體的能量指數和相應的資料，已經自動傳回了我這邊。而就在剛才說話的時間內，我已經建立好了大致的模型。”

說著，楚軒做出了一個旋轉的動作，讓螢幕另一頭的對方能夠看到他所建立的爆炸模型。那恰好是趙櫻空之前所見的畫面，一個能量球被半空中的楊雲扔下，迎風便漲，最終引起了巨大的爆炸，席捲了周圍的一切。

“壓縮，釋放。雖然這一招的原理並不複雜，但掌握住如此驚人的能量，並且將其納為己用，這種入微的程度，卻是楊雲之前無法達到的。”

楚軒同樣凝視著楊雲這一招的重現，不過他看的更多是微型電腦上顯示出的資料分析：“如果他在陸地上使用的話，應該能直接炸燬一座城市……這種破壞能力，本身便是開啟了第四階基因鎖後才能做到的事情。”

——一陣有些尷尬，卻又顯得不是那麼尷尬的沉默。

“看起來，楊雲認識到了自己身上存在著的問題，他已經邁過了那道門坎，和鄭吒擁有了同等的力量。”

最後，還是趙櫻空主動開口道，她的語氣中情緒難辨，也不知道是在為楊雲的進步而高興，還是帶有了其他的意思：“你的第二個後手，似乎是派不上用場了。”

“意料之中，單純以潛力來看，楊雲是在進入死神來了世界之前解開的第三階。如若不論他迴歸咒怨世界進行的鍛鍊與戰鬥，我可以將他與鄭吒的開鎖速度視為等同水準，也就是四個世界解開三階基因鎖。”

通訊器的另一邊，楚軒所在的環境顯得不是那麼安靜，時不時有怪獸的嘶吼響起。不過處於實驗室中的楚軒表情依舊淡定：“楊雲早就有突破第四階的潛力，而我如今只是讓他再一次的認清了自己，並且將這個潛力引發了出來。畢竟自己領悟到的東西，往往要比別人告訴他的更有價值。”

“楊雲的腳步不應當停止在這裡，無論是實力上的積累，還是一路走來的心境，都足以讓他走向更遠的地方。單單的第四階基因鎖，絕不應當成為他的終點。”

“或許這話你應該對他當面說。”聽著楚軒將第四階基因鎖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彷彿觸手可及一般，趙櫻空冷冷的說了一句：“楊雲不會喜歡這種類似於欺瞞，以及類似於逼迫的方式，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類都不會喜歡……以我對他的瞭解，待到我們全部回到主神空間之後，他會為了你在這場恐怖片中所做的事情，對你的臉上狠狠來上一拳。”

“就算如此，我也毫不在意。我一向不會隱藏自己的作風，在保證團隊隊員安全的基礎上，只要能達成相應的目的，手段如何並不重要。”

楚軒沒有在意趙櫻空帶刺的話語，他淡淡的道：“大多數時候，人們會由於一直以來秉持的道德觀與價值觀，明知道怎樣做會更好，卻畏畏縮縮止步不前，不願捅破那一層窗戶紙。而這種時候，他們所需要的往往只是一個理由，甚至於一個可以說服他們的藉口。”

“而楊雲，便是被自己的理性壓抑得太過，也被過往的事情束縛得太深，以至於不願去遵從自己的本性，選擇讓自己活得更為自由些……或者說，他一直以來，都不僅僅是為自己而活。”

趙櫻空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雖然表面上不太在意，可她仍然在聽著楚軒接下來的話語：“自楊雲進入主神空間以後，一直以來都是在‘責任’與‘求生欲’的推動下活著的。這是危機，也是他的動力，與此同時還有許多複雜的東西，而在這些難以言明理由的驅使下，讓他爆發了驚人的能量來……而現在，我只不過是再一次的推動了一切的發生。”

“所以我才選擇了你作為楊雲的觀察者，並制定了相應的第二手計劃，為的就是最大化激發楊雲的潛力。畢竟他需要一個爆發的理由，而且……”

楚軒的這句話沒有說完，通訊器另一邊的趙櫻空就狠狠地按下了切斷通訊的按鈕。隨著螢幕黑了下去，這個青年倒也不生氣，只是低聲說出了未曾說完的話語……

“根據以往的表現來看，有百分之七十九的機率，楊雲更像是‘被動’的那種型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