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戰友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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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進去見見琉璃嗎？”

“不了，我們同為10032號分出的三尸之一，可以透過靈魂網路共享這段時間的記憶，比單純的談話要更為效率……我還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

說完這句話後，剎那就徑直返回了電梯之中，唯留下楊雲一人再次踏入了這座北歐風格的英靈殿。

與他上一次來相比，這座殿堂顯然在好好的運轉著，維持著它原本應當履行的職責，而在王座之上，戴著銀色王冠的琉璃已然睜開了眼睛，望向了踏入英靈殿的昔日戰友。

“沒有想到，醒來後的第一眼就能夠看到你……看來，命運再次垂青了我。”

聽著琉璃的話語，楊雲撓了撓臉頰：“說什麼命運垂青的也太誇張了……好久不見，琉璃。”

琉璃輕輕點頭：“準確的說，是三百六十二天十二小時零三分又五十七秒，這是上次分別之後，我獨自一人渡過的時間。期間雖然我也短暫性的醒來過幾次，但那隻不過是類似於正常人類呼吸之類的正常行為，期間的過程只有一秒不到。”

“這種計算方式……還真不愧是你啊。”

聽著這精確的計算方式，楊雲不由得感到一絲熟悉，較之許久之前的那副冰冷模樣，剎那最近越來越有人情味，相反琉璃倒還是保持著之前的那個樣子：“身體感覺如何？即使有著辛必安和薪刻的幫助，處理罪孽這種事情對伱負擔還是很大吧……有什麼不適感嗎？”

“不適感倒是沒有，情況比我想象的要好。正因為我自檢之後，發現自己無論是思維還是其他方面，都沒有受到罪孽的影響，所以才有了這短暫的自由支配時間。”

琉璃平淡的回答道：“如無意外，我會在三個小時後再度陷入沉睡，繼續履行原本的職責，所以我才說這次醒來能夠見到你，是命運的垂青。”

“……好吧，看來還真是所謂的命運垂青了。”

說著說著，楊雲也不禁啞然失笑：“看來不管是你，還是我，運氣都挺不錯的。”

“不要用運氣來解釋，這是命運。”琉璃一臉認真地搖了搖頭：“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再次回到這裡。”

琉璃這個搖頭的舉動，帶著她頭頂上的王冠與胸口都發生了略微的抖動，看得楊雲連忙移開了目光。而琉璃本人則是毫無自覺，根本不明白她剛才的那個舉動對楊雲的殺傷力有多大。

直到這一刻，楊雲才反應過來，儘管琉璃與剎那有著幾乎同樣的面容，但她們的某個部位發育卻是截然不同……也不知道，本該由同一人身上斬出的三尸靈魂體，為何會有這樣的差別。

沒有在意楊雲的舉動，只見琉璃頭頂王冠上的灰色寶石閃過一道光芒，這位英靈殿之主的臉上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你已經築基成功了啊。”

“嗯，託剎那的福，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回過神來，楊雲點頭道：“多虧了她的幫助，我才能在之前的戰鬥中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看來，你在我沉睡的這段時間內，經歷了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呢。”

琉璃的眼中閃動著莫名的光芒，那是一種柔和，好奇，卻又不容置疑的態度，就好像戴上王冠之後，她也真的從一名身披鎧甲的女武神，變成了一名掌管靈魂女王般：“那麼，能夠說給我聽聽嗎？”

……

“是這樣啊。”

與鄭吒的戰鬥，與張傑的告別，得知下場恐怖片將要遭遇惡魔隊的迷茫與不自信，又在剎那的鼓勵下振作起來，決定復活楚軒與惡魔隊畢其功於一役的心態變化，以及最後時刻面對複製體鄭吒，使用無限戰制拼死一搏的決意……

聽著楊雲的講述，琉璃的眼中也有著水波流轉，她輕聲道：“你很努力了……而一場勝利，就是你應得的獎賞。”

“但是我最後，還是沒有能夠救到所有的人。”

楊雲撥出了一口氣，苦笑著說道。儘管最終中洲隊取得了勝利，但這只不過是一場慘勝，惡魔隊固然只剩下湯姆一根獨苗，中洲隊卻也只剩下了三名成員，連擁有復活道具的鄭吒也死在了這場團戰之中……就算還有著復活的希望，卻也不能說這是一場完全的勝利。

將基本所有的事情都向琉璃和盤托出之後，楊雲的心裡莫名好受了許多。這一刻，他忽然有些明白為何楚軒要讓自己度個假的原因了，那個最強的智者必然是看出了楊雲因為勝利而喜悅，又因為隊友的逝去而感傷的複雜心情，這才讓他去釋放自己的壓力……

——想不到，你居然算到了這一步嗎？連我的心理活動，包括其他東西都估計到了……

楊雲又嘆了口氣，雖然知道楚軒也是為了他的心理著想，但不妨礙後知後覺的楊雲心中暗暗猜測，這個本來無血無淚，卻在生化危機二中就提前擊敗了他複製體的最強智者會不會提前明悟何謂真正的感情……即便一個懂得何為感情的楚軒，會讓中洲隊在“智”的方面更上一層樓，但心裡想的事情都被這個智者提前預料到，可就不是什麼好的體驗了。

“儘管當時戰鬥的時候，我不會因隊友做出了犧牲自我的選擇而為他們感傷，但當一切都結束了之後，複雜的感情才會湧上心頭……抱歉。”

“為何要道歉？”

琉璃靜靜地望著楊雲的面容，她道：“真情流露，本就是人類的自我本能，在這千餘年間我不知見過多少。會因戰友的逝去而感傷，擦乾眼淚後繼續奮戰，也是身為戰士理應做到的事情。悲傷和淚水並不會讓戰士變得軟弱，反而會讓他們堅定自己的信念，明白自己為何而戰，進而爆發出更大的力量來……”

“不過，光用這些大道理來安慰你，也是沒用的吧。”

說到這裡，琉璃的話語略微一頓，她的單手一招，一把由銀色光芒組成，與她身下別無二致的王座就出現在了楊雲身後，而這位如今的英靈殿女王則是用清冷的表情，說出了另外的話語：“吾之戰友，楊雲啊，你的故事已經講述完畢……”

“那麼，有興趣聽一聽我在夢裡，發生的故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