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終結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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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

10032-2驚訝的道：“你是指像安倍晴明一樣的，這個位面土生土長的天才？”

“是的，我記得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甚至於他們當中的很多人，都是我親手教匯出來的。”

琉璃伸出手來，她的手心部位出現了一棟殿堂的虛影，在半空中緩緩旋轉：“生前強大的他們，在死後也依然自願投入英靈殿當中，於其中沉睡，留待明日之計。”

“什麼叫死後自願投入英靈殿當中？”張傑又聽不明白了：“這英靈殿不是你們開辦的教育機構嗎？類似於宗門……不對學府那種型別的機構，難道還有別的功效？”

“英靈殿，其實是倫戈米尼亞德在建造時的另一個外掛部件，本質上是讓強大的靈魂沉眠於其中，避免靈子能量的進一步逸失。”

琉璃解釋道：“而反過來說，英靈殿也可以主動的收集人類的靈魂，並將其化作靈子能源。一千五百七十三年來，為了封堵世界的傷口，聖槍的能源其實早就所剩無幾，而一部分實力強大的靈魂，則是甘願將自己的靈魂化作能量，維持著聖槍的封印，使得這個世界的生死不至於失衡，生命之源也不至於進一步流失。”

“也就是說，有一部分的英雄們主動犧牲了自己，以維持著這世界的存續麼……”

無論何時，主動赴死的英雄都是值得尊敬的，再望向琉璃手中的英靈殿時，張傑的眼神已是大不相同：“哪有什麼歲月靜好，只是有些人負重前行。正因和平來的彌足珍貴，所以我們才不能忘卻有些人默默作出的犧牲……”

琉璃點點頭，轉向了10032-2，輕輕的道：“‘我’啊，你的這種想法，實在是太過於傲慢，傲慢到以為憑藉我們第四團的力量，便能夠拯救世界。”

“但僅我們的力量，是完全做不到的，甚至於人類城的力量也做不到……不然，伱覺得為什麼第九團是專門擔負起了‘傳道’的責任？正因為單憑我們力有未逮，故此才需要把力量的火種播撒出去，讓芸芸眾生都擁有能夠在黑暗中保護自身的力量……為後人開前路。”

基因鎖與執念靈魂兩條超凡道路，以及作為傳承的英靈殿。

為了讓願意戰鬥的人，擁有保護自己的力量。

為了讓想要拯救世界的人，能夠有改變自己命運的力量。

為了保護膽怯的弱者，為了改變平凡的愚者，為了鼓舞懦弱的常人，為了將偏激的人扳回正道……薪火相傳，就如同當年那些離開負面宇宙的偉大存在，把自己未曾做完的事情交給了人類城，交給了負面宇宙的人們，讓他們自己做自己的救世主；辛必安和10032號做了相同的事情，把希望留給了明日。

一代人無法完成的事情，就留給下一代人來做，而這拯救世界的接力棒，最終傳遞到了今日，傳遞到了自主神空間而來的楊雲與張傑手中。

“10032-1……”

10032-2怔怔的望著琉璃，儘管二者同樣身為三尸，但此時她卻發現，自己從未認真的去了解這個同伴，去明白這個與人類一同相處了一千五百多年的同伴究竟在想些什麼：“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如果你早些告訴我，本體還留下了其他的計劃……”

“沒有親身經歷過，體會過的話，更信任數字的你肯定不會相信吧，普通的人類也可以創造出奇蹟……但在出發後就無法聯絡人類城的我們來說，這信任是必須的。”

琉璃這麼說著，她似乎回憶起了什麼，露出了一個懷念的表情，儘管只是一縱即逝，但在她的冰山臉上出現已是殊為不易：“尋找答案的過程，同樣也是我們從未經歷過的，不是依靠耐瑟之核的強大計算能力，而是依靠自己的心去尋找答案，依靠自己的雙手去觸控，去了解……”

說到這裡，琉璃緩緩地漂浮了起來，向著容器飛了過去，將自己的右手貼在了玻璃壁上，輕聲道：“幸運的是，在這段略微有些漫長的時光裡，我終究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答案，屬於自己的‘真’。”

下一秒，一股強大而又溫柔的感覺從她體內散發出來，而楊雲和張傑同時感覺到了這股情緒，這股無條件信任，信任他人能夠改變未來，引發奇蹟的情緒……

“信任……與本體的‘理智’不同，這就是你的氣勢場嗎。”

10032-2的身影在水中移動，她也同樣伸出手，貼在了容器的內部，與琉璃的手掌重合在了一起：“沒有想到，最後反而是你先一步走出了自己的路。”

“不，如果沒有你在這些年裡維持封印的主體，我也不可能做到這些事情。”

楊雲看得分明，琉璃身上的氣勢場透過了容器的外壁，將內部的10032-2包裹在了其中，而她則是輕聲道：“琉璃，這是我在一千五百七十三年裡，為了記住那些為了拯救自己的世界，從而將自己的靈魂維持聖槍的執行，給自己起的名字。”

“這個名字，莫非……”

10032-2似乎有一瞬睜大了眼睛，但她很快又抽了抽嘴角，想要露出一個類似於笑容的動作：“……我懂了，如果是現在的你，那麼應該能夠藉助耐瑟之核的計算力，以及資料庫裡的資料，使用出那招吧。”

“所以……”

琉璃透過玻璃，凝視著10032-2的雙眼，她略微低下了頭，彷彿在邀請對方一同前行：“能把力量借給我嗎，‘我’？”

“那是當然的啊，‘我’。”

閉上眼睛，10032-2露出了釋然的笑容：“原來如此，我大概明白為什麼當年辛必安團長能贏了……強大的力量配上絕對理智的頭腦，就的確能夠創造出奇蹟。”

下一秒，從10032-2的胸口部位，飛出了一枚帶著資料流光的金色正六邊形方塊，暢通無阻的融入了琉璃的身體。

“去吧，‘我’。”

儘管臉色蒼白了許多，身體也是一陣顫動，10032-2的語氣中卻帶上了某種欣喜。

“和來自於主神空間的戰士們，終結這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