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彷徨海，思想魔法與思想盤設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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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布利多的辦公室是一個寬敞而美麗的圓形房間，四周有著各種說不出名字和用途來的奇怪銀器，四周的牆上則是掛著許多歷屆校長們的畫像。這些畫像不僅是為了紀念這些在那個時代非常著名的男女巫師們，同時還能發表自己的意見，為現任校長出謀劃策。

——這就是霍格沃茲，一座傳承了上千年學校的底蘊。

“非常感謝，阿不福思，謝謝你的訊息。”

當阿不福思帶著中洲隊三人爬上旋轉樓梯，進入校長的辦公室時，鄧布利多早已坐在桌子後等待多時。這個有著長長鬍須的老人面帶笑容的站起身來，迎接著屬於自己的客人。

但對於鄧布利多和藹的態度，阿不福思只是冷哼一聲，也不做出任何回應，便轉過身去徑直離開了校長室，看來並不想和自己的親兄弟多說一句話。

而鄧布利多也彷彿早就習慣了似的，他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便用他那雙淺藍色的眼睛望著楊雲道：“初次見面，朋友們，歡迎來到我的辦公室……看你們的樣貌，你們是來自於東方嗎？”

說著，鄧布利多一揮魔杖，他的面前頓時多出了三把椅子，還有三個精緻的茶杯：“請坐吧，諸位，讓我們坐下聊。”

——初次見面？

在聽到這四個字的瞬間，楊雲便心中警鈴大作。

即便如此，楊雲依然強行維持住了自己的表情。因為鄧布利多不僅活了一百多年，而且毫無疑問是一位攝神取唸的大師……在他面前，即使是一丁點的破綻也會被懷疑。

而鄧布利多既然詢問眾人是否來自東方，再結合盧平當時所說的話語，那便說明主神有極大機率只是給眾人安排了一個較為模糊的身份，既沒有限定出身，也沒有相應的身份證明。

畢竟哈利波特的世界除了有著巫師之外，其他方面都和正常世界大致相同，出國自然不會隨隨便便，還是有著過海關查護照等一系列流程的。

——是我之前的推測錯了。

鄧布利多的年紀太大，誰也不知道他是否對東方魔法界有多少了解，萬一他像我們提出一些問題，例如詢問我們國家的魔法部部長是誰，那主神的這層身份是遮不住的。

主神提供的身份並不可靠，劇情角色們也絕非傻瓜。

這個虧，中洲隊已經在生化危機吃過一次了。

所以，楊雲只是露出了禮節性的微笑，道：“不，我們並非來自東方，而是來自於北歐的彷徨海。”

說著，楊雲雙手十根手指搭出了一個三角形，看起來倒是有些像搭起的帳篷：“彷徨海思維科第十七代君主，楊雲，在此見過霍格沃茲校長。”

“北歐……彷徨海思維科第十七代君主？”

不僅是鄧布利多，就連鄭吒和詹嵐都被楊雲的這一句話弄愣住了，鄭吒當即在心靈連結中急忙道：“等下啊，楊雲，伱為什麼這麼說？這和我們之前討論的不一樣……”

“安靜點，鄭吒！鄧布利多說我們是第一次見面，那就證明主神並沒有給我們安排一個絕對可靠的身份，想想生化危機一時候的事情！”

楊雲用最短的時間在心靈連結裡快速地道。

在之前眾人討論時，大家一致樂觀的認為這次主神為中洲隊安排的身份是鳳凰社一方的巫師。畢竟眾人剛一進入就接到了為盧平傳遞情報的任務，從一般的思路來看，這種重要的事情鄧布利多可不會輕易交給別人去做。

伏地魔既已殺死了波特一家，那麼作為劫道者四人組之一的盧平，叛變甚至被刻上黑魔標記的猜測就相對來說低了很多。

但現在，鄧布利多卻說和眾人是初次見面，這就足以推翻之前預想好大部分的說辭……因為絕沒有一個成熟的領導者，會將傳遞情報的重要任務交予初次見面且不明底細的陌生人！

——沒辦法，只能扯一個彌天大謊出來了。

“彷徨海？”

不提幾人在心靈連結中的對話，鄧布利多則是愣了一下，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一個魔法研究團體，但他卻從未聽說過。

鄧布利多已經活了一百多年，也算見多識廣，不說知曉魔法界的所有秘密，起碼也瞭解大部分。若北歐真有一個傳承了十七代的組織存在，那他不至於一點訊息都沒聽到過，也不至於一絲印象均無。

不過彷徨海這個組織是否存在，對鄧布利多而言其實並不重要。

活得夠久，站的角度也足夠高，很多東西就都成為了鄧布利多眼中衡量利弊的砝碼。不論眼前的三人是敵是友，最起碼明面上是站在正面陣營的，即便幾人真的是臥底，那在霍格沃茲裡也翻不出什麼風浪。

霍格沃茲學院是鄧布利多的大本營，即使是在伏地魔勢力最大也最瘋狂的時候，也沒有動過正面攻打霍格沃茲的心思。若他們真的帶著善意而來，那麼多一個人也多一份力。

在這個時刻，每一分主動加入的有生力量都極其寶貴，鄧布利多並沒有辦法再去奢求太多。

“沒錯，顧名思義，我們是在許多年前從東方移居，在大海上彷徨的一族，這次主動走上陸地，也是因為受到了天目與命運的指引。”楊雲知道鄧布利多在想些什麼，於是趕緊補上了背景：“這些可以等下再聊，還是讓我們先處理最主要的事情吧。”

說著，鄭吒上前一步，從懷中拿出了盧平之前交給他的小水晶瓶，將其完好無損的遞給了鄧布利多。

對於楊雲直接遞出的水晶瓶，鄧布利多則是露出了微微有些訝異的表情接過，對著陽光看了幾秒，在確定沒有被開啟過的痕跡後，他才轉過身去，將水晶瓶中的記憶倒入了書架上的一個石盆中。

石盆表面的液體泛起了漣漪，似乎映出了一些影像，從中洲隊三人的角度看是看不到具體情況的，但鄧布利多看的非常認真，足足看了好幾分鐘。

——而這短短的幾分鐘，卻成為了楊雲圓上自己謊言的絕佳機會。

在這幾分鐘裡，楊雲幾乎是用盡了自己的每一個腦細胞去思考。而當鄧布利多將石盆重新放在了一邊，然後轉過身來時，楊雲已是編造出了一套成竹在胸的謊言，同時向其微微笑了一下。

鄧布利多自是沒有讀懂這一笑容的含義，他正色道：“感謝各位所帶來的資訊……如你們所見，目前英國魔法界正處於暗流湧動的時刻，黑暗正在蠢蠢欲動，在這個時候，每一份可以與之對抗的力量都是非常寶貴的。”

“……而我聽說，諸位是為著預言而來？”

——果然，鄧布利多還是忍不住了。

楊雲知道，哈利波特的世界裡，那些有名有姓的偉大巫師往往更加相信預言相關的事情。

伏地魔為了預言而拉開了與波特一家二十年的恩怨史，鄧布利多為了預言將自己的生命當做了籌碼，格林德沃則自己就是一個預言大師——正因為親身體會過預言的力量，這些人才會更加對預言深信不疑。

——或許，這也是命運所開的一個玩笑？

“擁有徵服黑魔頭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個曾三次擊敗黑魔頭的家庭，生於第七個月的月末。黑魔頭標記他為其勁敵，但是他擁有黑魔頭所不瞭解的能量……

“如何，還需要我繼續證明嗎？”

望著鄧布利多驚訝的臉龐，楊雲感覺說到這裡便已足夠：“先知的視野有時是相通的，但不同的是，有些人是命運的敘述者，有些人是命運的執行者，而有些人則是命運的改變者。”

“……所以你想說的是，你們和你們背後的彷徨海，就是所謂的改變者？”

鄧布利多緊盯著楊雲的眼睛，眼前之人明確的敘述出了當年的那個預言，雖然只是一半，但這一半也只有當時在豬頭酒吧偷聽的斯內普和伏地魔本人知道。而以鄧布利多對伏地魔的瞭解，這種重要的事情他是不可能告知其他人的。

所以，不管是這個人真的是先知，還是從某些渠道得到了相應的資訊，都足以讓鄧布利多對其無比重視。

而且，還有他們身後的組織……

原本只有鳳凰社和食死徒兩方勢力的英國魔法界，突然多出了一股新的勢力，即便這名為“彷徨海”的組織一切都不為人所知，但眼前自稱彷徨海思維科第十七代君主之人是一位先知，便足可見這個組織絕不容小窺。

當年格林德沃的聖徒能夠迅猛發展，一方面是因為他本人的人格魅力和強大實力，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所謂“先知的天目”。越是強大的巫師，就越是能明瞭命運與預言的偉大，因為那是他們所掌握不了，也暫且無法理解的力量。

——所以，鄧布利多動用了一點小手段。

“楊雲，我覆蓋在你身上的精神力遮蔽被觸動了……鄧布利多好像動用了自己的精神力，在捕捉從你身上無意識溢散出來的情緒資訊。”

詹嵐在心靈連結中立刻提醒道。儘管鄧布利多的舉動很隱蔽，但早就將精神力掃描收回，在三人身上佈下了一層精神力遮蔽，以防止資訊洩露的詹嵐在有心算無心之下，自然能夠第一時間察覺到鄧布利多的“小手段”。

除此之外，也正是多虧了這層精神力遮蔽，才能讓楊雲瘋狂思考時的思想情緒沒有被鄧布利多捕捉到，不然早就穿幫了。

相比起伏地魔直接對其他人使用攝神取唸的咒語，粗暴的翻開他們的腦袋，鄧布利多的做法更為高明，也更難以讓人察覺。

畢竟鄧布利多身為攝神取唸的高手，他很多時候壓根不需要去唸動咒語，也能夠準確的把握人心和思想，因為任何表情的細微波動，任何無意識中溢散的情緒都可能洩露出重要的資訊……這不僅是魔法和精神力的應用，同時也是厚重的百年人生閱歷，所累積而成的成果。

想想也是，即便那個“白魔王”的外號只是無稽之談，但一個活了百餘年，年輕時還和格林德沃立下血盟立志改變整個魔法界的大法師，哪裡可能會是一個簡單的白蓮花式人物？

不過直接指出鄧布利多的小動作，並不是一件明智之舉。

“我們究竟是不是‘改變者’，其實並不僅僅只取決於我們自己，同時還要看那些預言正中心的人們是否有‘主動改變’的意願。”

似乎什麼都說了，似乎又什麼都沒說，楊雲只是有意無意的再一次岔開了話題：“鄧布利多教授，您作為從上個世紀就開始接觸魔法的大法師，想必一定見多識廣……那麼請問，您聽說過思想魔法嗎？”

對於楊雲突然之間的問題，鄧布利多皺了皺眉。

剛剛的試探並沒有從三人的身上收集到任何情緒，可以說是無功而返，現在對方卻又提出了“思想魔法”這一從未聽過的新名詞……是對於自己試探的反擊？又或者只是單純的求教？

不過鄧布利多活了一百多年，最不缺的就是化解尷尬的能力，這個老人笑眯眯的道：“這是你們彷徨海開發的新魔法嗎？雖然我對於各種魔法都有所涉獵，但這種魔法分類我卻從未聽說過，願聞其詳。”

“客氣了，鄧布利多教授，這也只是我們的一些猜想與愚見，還需要請您斧正。”

直到這時，楊雲才笑著坐了下來，同時示意鄭吒和詹嵐同時坐下：“從我們之前交予您的那個小水晶瓶就可以看出，現代的主流魔法對於記憶方面也有著相應的研究，所以就省下了我不少的時間進行前置說明。”

“請問您有沒有想過，每個人的記憶與精神，其實就像是一本書籍？而將自己的記憶取出或複製一份交給別人觀看，就像是翻開其中的一頁供他人閱覽？”

“確實有這樣的理論……不過比起書本的形容來，人心是一種複雜又多層次的東西，並非是你說的那麼簡單。”

鄧布利多先是點頭，然後又好奇的發問，彷彿真的是一個見到了新的魔法理論而感興趣的老人：“你們所說的思想魔法，就是在這個理論上延展而出的嗎？”

“是，也不是，因為我接下來說的才是重點。”楊雲繼續道：“既然每個人的記憶與精神都是一本書籍，那麼我們為何不能建立一個圖書館，將這些書籍收納於其中……”

“——甚至於，可以實現書籍之間的借閱與交流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