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9、演法臺最後一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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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修，代表的是世間的鋒銳。

韓牧野，是此界的劍道第一人，身上裹挾的，是此界劍修銳氣的極致。

一劍刺，直穿三十二戰臺，沒有一尊傀儡能擋這一劍。

三十二戰臺後，韓牧野的劍從橫斬化為輕撩。

原本的霸絕瞬間飄忽，柔若拂柳，輕如白絮。

可每一尊擋在前方的傀儡，都在這輕飄飄一劍之前，炸裂。

“舉重若輕，雖千萬鈞在手，卻如輕雲。”沉木淵外，一位同樣持劍的白鬚老者轉頭，看向自己手中的劍。

“千萬鈞？這一劍之重，不知有幾萬個千萬鈞？他手中的劍，已經成為身軀一部分，可怕。”說話之人是上天域一位道祖，戰力強橫。

他面上帶著感慨，再看韓牧野，眼中多了敬意。

世間修行，人人爭鋒。

能得到別人尊敬的，除了實力，還有品性。

韓牧野戰力強橫，剛才在與齊羽爭鋒時候，主動避讓，直到齊羽退出，方才真正發力。

這可見其謙和。

之後再戰，全力出手，可見鋒芒。

此時見他手中劍已經強絕如此，之前與人相處，並無倨傲冷漠，可見韓牧野此人，心性之純和。

如此人物，方能成為世間最頂尖存在。

前方，韓牧野已經踏上第四百座戰臺。

不少人轉頭，相互看看，目中有一種異樣的情緒在流轉。

“轟——”

戰臺上的賈五一拳將撲向自己的傀儡擊碎。

他面上神色澹然，看一眼奮起直追的韓牧野，面上露出幾分笑意。

再一步踏出時候，他身上，多了一道晦暗的氣息。

這氣息化為黑色的長龍，引動身周力量翻騰。

“彭——”

戰臺上的傀儡碰到這晦暗長龍，身軀直接崩潰。

賈五踏步而前，越來越快，每座戰臺上不需要停留，只帶著黑色的氣息之龍衝過即可。

原本韓牧野直追的差距，瞬間被拉大。

可這情形在沉木淵外那些大能強者看來，不但不驚，反而都是滿臉喜色。

這代表著，無盡天尊這位從上古時代就名傳修行界的大能，開始重視。

無盡天尊都感受到天玄韓相的威脅了！

三個時辰，無盡天尊踏足一千二百三十座戰臺。

他的速度極快，就算面前的傀儡已經極為強橫，舉手投足力量足以毀滅星辰，依然在他面前撐不住一個照面。

只是等他回頭時候，卻微微一愣。

此時的韓牧野，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第一千二百座戰臺，與他的差距，只剩三十座戰臺！

而且，此時所有的修行者目中都只剩韓牧野，都緊盯前方的韓牧野。

韓牧野手中的劍，已經不是輕重緩急，也不再是刺與斬。

劍光閃爍，一個輕旋，他出現在傀儡身後，劍鋒隨身而過，將一劍刺空的傀儡擊殺，然後飛落下一座戰臺。

“這，這是我五嶺劍宗的鎮宗劍術，卸甲。”一位穿著半身甲的黑鬚老者，手中握著一柄黑色大劍，瞪大眼睛，喃喃低語。

“這一式，原來，原來精髓在此。”老者的眼中透出靈光，好似面前有一扇大門被開啟。

周圍的修行者都是面上露出了羨慕之色。

當然，他們更是滿臉期待的去看韓牧野，希望下一劍，韓牧野展現的就是自家的絕學。

從八百座戰臺開始，韓牧野的劍術已經變了。

他每一劍，用的都是在場修行者的絕招，但在手法上，或有創新，或深挖精髓，或變化修改。

這些劍術，在沉木淵外的劍修手上，只撐過了不足一百座戰臺，就被傀儡擊敗。

可在韓牧野手中，在八百戰臺之後，綻放璀璨。

不是自家劍術不成，是自己修的還不夠！

韓牧野的劍，讓許多人渾身戰意翻湧。

這種光明在前的感悟，實在是不下於心靈的一場洗禮。

若不是不願錯過更多的機緣，不少人已經迫不及待要重新閉關，重新去體悟自家的劍術。

到一千一百座戰臺時候，韓牧野給所有人帶來更大的驚喜。

術法。

韓牧野一劍揮出，竟然帶著術法之力。

不過他依然是用的劍。

劍光化為一根青藤，纏住傀儡的腳，然後他的身形消失在戰臺上。

在他離開的剎那，青藤佈滿了傀儡全身，將其絞殺碎裂。

“是廣陵道宗的鎮宗道術萬物生！”沉木淵外有人驚呼，然後轉頭高喝：“曹玉道友，是你們廣陵道宗的萬物生啊，好厲害！”

好厲害，確實。

這一根青藤之威，能在一千一百戰臺上，直接絞殺傀儡。

這等戰力，在修行界中已經可以橫行。

身穿青色道袍，頭戴紫金道冠，雙手攏在大袖中的廣陵道宗宗主曹玉，雙肩戰慄，衣袖輕動。

他面上神色雖是澹然，可雙目之中的光暈，卻晶亮至極。

不少人都羨慕的看他。

這位在敵七十戰臺就意外落敗的修行者，原來背後的傳承，竟然是這等恢弘強絕。

“萬物生，萬物落，萬物生髮迴圈，這是自然之道，我廣陵道宗殘缺的道術，補上了……”曹玉口中的低語，更是讓人心中羨慕。

殘缺道術補全，這是何等的機緣？

韓牧野手中劍，彷彿已經化為催動道術的法杖。

每一劍，都帶著各種璀璨的道術。

或是綠葉飄飛，卻每一片都暗藏殺機。

或是洪流滾滾，浩蕩無盡，直接碾壓。

或是火焰沖霄，盤旋的火龍一口吐息，連那戰臺都跟著崩潰。

……

傀儡似乎完全無法適應韓牧野手中的劍，每一次都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一擊崩碎。

站在沉木淵外的那些修行者一個個如痴如醉，卻滿眼都是期盼。

他們從沒有如今日這般期盼一個人的勝利。

不是期盼韓牧野超過無盡天尊。

韓牧野與無盡天尊的爭鋒他們已經不是很在意了，他們希望的是，韓牧野在下一座戰臺上，所用的道術劍術，是不是自家鎮宗手段。

在第一千五百六十座戰臺上時候，韓牧野超過了賈五。

賈五被一尊傀儡擋住了一擊，身形停頓了半息。

“玉凌道宗的萬雁歸！”沉木淵外，有人高呼。

韓牧野面前的青色大雁翻飛，似乎無盡，直接將傀儡包裹，然後轟鳴炸裂，他自己也出現在下一座高臺。

他手中劍帶著一道青色的流光，引動靈氣化為一條青色的小蛇，一口咬住前方傀儡的手腕，然後扯著傀儡撞在戰臺上，崩碎。

“這是之前那萬物生的變種！”

“不對，是萬物生與千機絞殺的結合。”

“錯了，這還是萬物生，只是幻化之物變化。”

沉木淵外，一片爭論。

那幾位涉及到本宗門絕學的修行者，都是激動看著還未消散的光芒。

這一擊，完全超出了他們理解的範圍。

但他們知道，這一擊只要悟透，那自家的修行法門，恐怕要再上一階。

沒有人在意此時的韓牧野已經超越了無盡天尊。

他們在意的，都是韓牧野展現了什麼絕世的術法。

“這才是演法臺啊……”

一位白鬚老者輕捋長鬚，面上帶著感慨。

這才是演法臺！

演法臺上，就是要留下讓外人有所感的手段。

韓牧野今日所展現，完全就是上古大能演法一般，為此方修行界貢獻一份力量。

修行界之所以興盛，就是因為有無數大能強者留下了傳承，將自己畢生的修行手段，傳給更多的人。

沉木淵外的紛亂慢慢化為寧靜。

就算韓牧野演練了自家的劍術道術，也無人出聲，只是靜靜的看著。

如此機緣，看著就是。

“轟——”

一條青色的巨狼將面前的傀儡撕裂，然後身軀化為一道青色的流光。

韓牧野立在第兩千座戰臺上，回首看看在一千八百戰臺的賈五，面色澹然。

他從未將任何人看成對手。

這演法臺上，他沒想過誰能有資格做他的對手。

便是自己，都不可能。

對外人來說，演法臺是剖析自身的最好地方。

可是對於韓牧野來說，演法臺的作用只是，打穿它，掌控他。

前方，無敵。

後方無敵。

手中有劍，前行就是。

在兩千四百戰臺時候，韓牧野身形一動，踏出沉木淵，落在隕石上，盤膝而坐。

此時，剛好是之前第一位從戰臺上落敗的高手敗退一日的時間。

就在韓牧野踏出戰臺的剎那，那位昨日跌落戰臺的道人已經迫不及待，一步跨出，從之前敗落的戰臺開始，重新挑戰。

韓牧野踏出戰臺，讓出了第一的位置。

可所有人已經不在意這些。

韓牧野主動踏出戰臺，不代表他沒有了再戰之力，只是他修整感悟的過程而已。

果然，盤坐的韓牧野身周，透出玄奧之氣，他雙目看向前方戰臺，目光落在那些依然奮力拼殺的身影上。

沉木淵外，那些站在隕石上的修行者恨不得自己立馬就衝上戰臺，將自家的手段展現出來，給韓牧野看到。

這是一個很有趣的事情。

從沒有人想到，自己會有一天，渴求自家的絕學在另外一個人手上展現。

可別人就是能有觸類旁通，就是能帶來驚喜。

這，或許就是人與人的差距吧……

韓牧野退出戰臺時候，黃老六一步踏出，衝上了戰臺。

他手持長劍，背後的魔龍翻湧咆孝。

前百座戰臺，他耗費的時間不比韓牧野長多少。

但有趣的是他在一百三十幾座戰臺時候，直接落敗。

那傀儡一擊破開他的防禦手段，撞在他的胸口。

被撞出戰臺的黃老六不但不惱，反而一臉的喜色。

如果不是不能立刻重新衝回戰臺，他恐怕已經回去了。

他的修為強橫，可根基不穩。

他的威名與戰力，都是一直不斷的戰鬥得來。

對於修行的根基，虛浮了。

演法臺的挑戰，分明是給他發現自己短板的機會。

這樣的機會，在上古時候，只有那些收到邀請的大能才有。

而且，那些人也只有一次機會，哪像現在，可以一直去挑戰。

這才是真正的機緣！

演法臺上的挑戰繼續，韓牧野在修整一日後，再次踏足。

這一次，他所用劍術道術，與之前完全不同。

當韓牧野踏上戰臺時候，一道道身影從戰臺上退出，落在沉木淵外的隕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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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放棄自己的挑戰，就是為了觀摩韓牧野的手段。

沒有讓他們失望。

韓牧野手中施展的劍術道術，很多都有他們自己的影子。

這讓不少人欣喜的想要高聲歡呼。

往後時光，只要韓牧野修整，各方強者就紛紛踏上戰臺，全力施展自家的手段。

等韓牧野再踏上戰臺時候，幾乎所有人都退出戰臺，看他一個人的表演。

便是一直衝在前方的賈五，也退出過戰臺幾次，專門觀摩韓牧野的戰法。

修行最看不見的就是時間。

十年時間，就彷彿瞬間過去。

此時，戰臺上幾乎所有人都踏足千座之後。

他們身上的氣息之沉穩，手段之高絕，與十年前簡直提升了百倍千倍。

其中最強的幾位，已經三千五百多戰臺。

而且，此時踏足三千座戰臺的，不只是十年前只有玉凌道宗劍閣等幾方大勢的強者。

百多位各方強者，都已經踏足三千戰臺。

演法臺上踏足的位置不代表戰力就一定強橫如此，畢竟其上更注重修為感悟，更注重傳承。

可這也代表著，這些人修為與傳承前途無限。

“嗡——”

虛空之中有鐘聲響起。

戰臺上的修行者無一例外，全都飛身而出。

這鐘聲不知是哪位大修所佈設陣法，只要踏出戰臺的韓牧野重回戰臺，鐘聲就會響起。

鐘聲響起，演法臺上只有一人。

韓牧野。

今日，韓牧野立在演法臺的盡頭，手中長劍閃動清亮的光暈。

演法臺的盡頭。

無盡天尊被擋在演法臺一萬餘位置，前行緩慢，每一座戰臺都需要苦戰。

但韓牧野這十年來，依然穩步前行，每一日都最少過百座戰臺。

時至今日，已經不知道他到底踏足第多少座戰臺了。

可以推算，可是，這有什麼意義？

所有人只知道，今日，韓牧野已經站在了演法臺的盡頭。

只要他穿過去，就擁有了昇仙資格，就會成為此方世界，從上古時代以來，第一位打穿演法臺的人。

韓牧野手中，長劍刺出。

前方，十三道黑色的傀儡同時衝上。

戰臺之上，劍光璀璨，彷若烈陽。

“轟——”

戰臺炸裂，韓牧野身形倒飛而起。

韓牧野被擊出戰臺了？

不對！

這個念頭瞬間被否定。

因為在下一瞬間，沉木淵上的所有戰臺全都消失，化為一座方圓百萬丈如同自成天地的龐大戰臺。

而這戰臺上，一道道虛影浮現。

韓牧野。

每一道虛影，都是韓牧野自己。

每一道虛影施展的，都是他在前面戰臺上所施展的劍術道術留影。

演法臺最後一關，是要戰勝之前所有的自己？

這，怎麼可能？

沉木淵外，一片呆滯目光，便是立在前方的賈五，都微微愣神。

上古時代的那些大能，真的能打穿這樣的演法臺嗎？

“倉啷——”

清脆的劍吟之聲響徹。

韓牧野背後，一柄柄長劍從萬合劍匣之中飛出。

然後，他身後，一尊金色的劍塔浮現。

這劍塔出現的時候，沉木淵外，一片吸氣之聲。

立在隕石上的齊羽道祖渾身震顫，他身後的幾位劍閣大修，禁不住紅了眼眶。

九層劍塔，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