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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座糧草大營,而且糧草大營的位置應該已經被溫侯所知悉。

他是怎麼把糧草大營暴露給呂布的,徐庶猜不透,但根據張楊帶回來的談話內容來看,袁軍的糧草大營位置是確確實實的被呂布所獲悉了。

另外,還有一句非常關鍵的話,袁譚說,大營這頭,至少還有先登營和大戟士。

至少這兩個字意味著軍營裡的精銳應該都會被派遣出去。

派去何處?很顯然,就是袁譚口中的糧草大營。

徐庶將這一切都消化完之後,立刻走到臺案上,沒有地圖就臨時用杯子、酒壺當做雙方大營和所謂的糧草大營。

一旁的張楊抱胸看著他,也不知道他在忙活些什麼,問了幾句需不需要幫忙,徐庶也沒搭理索性就不說話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楊都在打瞌睡了的時候,徐庶才終於興奮了起來,“一定是這樣,對對對,肯定是這樣,只有這一種可能了!袁營中果然有高人啊,此番若非允文提前部署,只恐真的要吃大虧了!”

“發生腎麼事?”迷糊中醒來的張楊被嚇了一跳。

“我們要想辦法通知允文了,中軍大寨恰恰是袁軍最薄弱的地方!”徐庶興奮的摩拳擦掌,在大帳內來回踱步。

這不怪他,作為寒門學子,在荊襄一帶靠著跟水鏡先生司馬徽、龐士元和諸葛孔明等人來往,倒是也有些薄名了,可要說拜入豪門立功的機會,卻茫茫無望。

這下倒好,要麼不立功,一立就是個潑天之功,就算是一直看重涵養的徐庶也無法抑制內心的亢奮啊。

“你怎麼通知允文啊?”張楊納悶的撓了撓頭,書信又無法送達,難不成還能從這偌大的袁營裡跑出去不成。

“我通知不了,但袁譚會幫我們通知允文的。”徐庶開始享受謎語人高處不勝寒的快樂。

張楊冷哼了一聲,謎語人滾出哥譚!“到底怎麼做?”

“請將軍今夜帶我去找袁譚便成,即時將軍便知其中奧妙。”

好吧,看來徐庶是不打算說了,雖然心裡不爽,張楊也只能無奈點頭。

呂營這頭,收到了張楊的書信後呂布興奮的差點沒把臺案給捶碎了。

“好哇!稚叔不愧是我兄弟,讓他去做內應,還把袁軍的三名校尉都給遊說歸降了,明天夜裡正好是他們三人當值,我要親自率領精銳殺將進去,把袁譚給劈了,北國軍必然瞬時大敗!”

原本只是打算讓他套取點有價值的情報回來,天知道一直沒有音訊一來就是個顛覆戰局的情報,正在苦惱如何突破北國軍的呂布嘴咧的跟荷花似的。

“允文啊,還是你有先見之明,怪不得坊間都傳言你能未卜先知呢,哈哈哈.”老岳父感覺自己已經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事實上,不止是呂布,高順、張繡、趙雲、甘寧,甚至是成為了馬伕卻還被呂布寬容到允許參與議兵的曹性、宋憲和成廉都在摩拳擦掌,扭動著發酸的脖子,準備要擼起袖子大幹一場。

謀士三人組則是面面相覷,都沒說話,每個人臉上都寫著不相信三個字。

“伱們幾個,這是怎麼了?”終於發現了異常的呂布看向謀士序列。

陳宮搖了搖頭,悻悻道:“溫侯,此事只怕是袁譚設的陷阱吧。”

“公臺先生多慮了,這是稚叔的筆跡,我認識他的筆跡。”宋憲顯得很亢奮,不過對視上林墨冰冷的目光後,又立刻安靜了下來。

過去,整個軍營裡只有呂布的眼神是他們不敢直視的。

現在,多了一個了。

“溫侯,這信可能確實是張太守寫的,但應該是被袁譚逼著寫的。”陳宮毫不客氣的揭穿了這層遮羞布。

“公臺何出此言?”呂布側目看向他。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張太守進入袁營已有數月了吧,期間一封書信也沒有,為何偏偏這個時候卻寫來了書信,還不是袁譚有意讓他寫的?”陳宮對此有些不屑,表示稍微動動腦子也應該看出裡頭的問題了吧。

其實陳宮這個人也挺傲氣的,過去林墨沒有加入的時候,他作為呂布的智囊,唯一的謀士,一度是獨攬了戰和之權的,心氣難免高一些。

恰恰也是呂布最不喜歡的一點,不過隨著林墨的加入,後續又有了劉曄、賈詡,陳宮沒這麼耀眼了,或多或少是收斂了一些的。

眼下又來這一出,呂布當即不悅的悶聲,“目下情況與先前不同,此番是可以顛覆戰局的行動,甚至是擒獲袁譚,稚叔當然會想盡一切辦法送出信件。

更何況,他已經拉攏了三名校尉,送封信能有多難?”

該說不說,呂布從這個層面的分析確確實實引的了武將們的認可,就連最冷靜的趙雲也覺得很有道理。

陳宮嘆了口氣,無力的反問道:“溫侯,齊山之戰這般危險,張太守為何不差人送信提醒?這說明他是一直被人監視的,根本沒有辦法寫信啊。

張太守還能把全部監視他的人都給策反了不成?”

這麼一問,呂布下意識的想嘴硬一下,終究只是嘴巴張了張,卻啥也說不出來。

好像,無從反駁啊。

好吧,問女婿。

呂布的目光掠過陳宮和賈詡,直接落在了林墨的身上,見到後者堅定的點了點頭,他才終於願意相信這裡頭是袁譚的誘敵之計。

別人說可以懷疑,女婿說了,他不敢懷疑。

這麼長時間來,他一直都沒有懷疑過林墨的判斷,唯一的一次,就把魏續和侯成的小命都給搭了,不敢再懷疑了。

“這袁譚著實可恨,先用糧草大營誘使我劫營,一計不成又讓稚叔寫信騙我去大寨,早晚剮了這小子!”呂布無能狂怒,張揚的信都被他攥的碎成了渣滓。

老岳父的話反倒是提醒了林墨,他眸子閃過一抹異彩,低沉道:“這封信應該是誘敵之計不假,這麼說來,後日晚上,袁軍的精銳應該都會集中在中軍大寨裡.”

話沒說完,陳宮與賈詡對視了一眼,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糧草大營。”

而這一聲提醒,連呂布都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黯淡的眸子裡又覆蓋上一層光芒,驚喜道:“對啊,先前我們無法判斷糧草大營裡到底有沒有伏兵,未敢輕舉妄動,現在如果肯定了稚叔的信是誘敵之計,那糧草大營勢必空虛,我們可趁勢一把火燒了北國軍的糧草輜重,即時他那十八萬大軍便要不戰而降了!”

呂布越說越激動,整個人都站了起來。

張繡也跟著大笑了起來,“袁譚這是要弄巧成拙了!這回我要親自上陣,溫侯可莫要阻我了。”

“不阻,不阻。”呂布呵呵直笑。

然後,甘寧、曹性他們幾個也就跟著起鬨要請戰了。

或許是性格本就不愛衝這個頭,也可能是覺得軍功這玩意要均衡,高順和趙雲都沒開口。

他們幾個有點像是鬧著救爺爺的葫蘆娃,林墨選擇忽視,轉過身來看向身後兩人。

“怎麼樣吧你們覺得。”

“我覺得可行。”

陳宮說完,賈詡訕笑道,“不不好說……”

呂營總共就那麼六萬人,真正精銳站出來一萬都到不了,所以是不可能兩頭下注的,單線的選擇也只能撲向北國軍最薄弱的地方。

可能是心眼子玩多了,對面的任何操作在林墨看來總會有著暗藏刀兵的危機。

這是謹慎,但過於謹小慎微不是什麼好事,會變得草木皆兵。

當然,林墨的猶豫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因為眼前這一幕,有那麼一點火燒上方谷的味道。

袁軍的藏糧之地他倒是去瞧過了,做不到火燒封住退路,因為通道太大了,可進可退。

但藏兵的話,倒是可以隱匿個幾萬人也不留下任何痕跡。

可眼前的局勢對己方又頗為不利,明面上看,是佔據了士氣上的優勢,可怎麼用六萬人扳倒十八萬人,這難度不是光憑想象能解決的。

正如老岳父所言,只要毀了北國軍的糧草大營,他們就必敗無疑。

一旦他們先敗了,西線戰局圍定,己方會有充裕的時間做出各種對自己有利的選擇。

不得不說,吸引力是真的大。

賈詡沒有表態,但陳宮顯然是支援的,林墨覺得,這一場豪賭,確實值得押注。

“怎麼樣允文,你們幾人若是沒有其他意見了,那就該用兵了。”三人雖未開口,呂布卻還是要進行最後的確認。

三人交換了個眼神後,林墨站了出來,點頭道:“岳丈大人,奇襲袁軍糧草大營的計劃,暫時沒有異議。”

“什麼叫暫時?”呂布蹙眉問道,也就是自家女婿啊,換一個人這種用詞他要開火了。

“還要等一個人的信。”

“誰?”

“徐庶。他的信到了,便可安心用兵。”

話是這麼說,但林墨也不確定徐庶會不會給他送信。

道理很簡單,如果張楊的信確實是袁譚給安排的,證明他們已經被監控起來了,這種狀態下,估計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也不知道。

徐庶就是再聰明,沒有任何情報的情況下,也無法做出判斷自然也就沒辦法給自己送信。

但,林墨內心是起了決意。

如果收不到徐庶的信,不管他是因為贊同,還是因為沒辦法給出意見,奇襲糧草大營的計劃都要啟動。

他可不希望自己成為袁紹那樣優柔寡斷的人。

“何時可到?”呂布丟擲最後一個問題。

“今夜收不到他的信,計劃便如期進行吧。”

呂布點了點頭,“明晚就要用兵了,我們不能等到天亮,還是先行給各部分派任務吧,若是計劃有更改,再行商榷。”

這一點,林墨沒有意見,畢竟大軍出征不是你說動就能馬上動起來的。

就算是在軍營裡,拉動幾萬人出擊,不準備個大半天也無法落實到位。

用兵定將這方面還是老岳父直接發號施令的。

這一回是關乎大軍成敗,一戰定乾坤,所以老岳父準備親自上場,隨行趙雲、張繡和甘寧,考慮到糧草大營裡本就有八千左右人把守,為了最短時間內得手,準備一口氣出動兩萬大軍,而且精銳全部隨行,一個不留。

高順則是帶著剩下的四萬人留守大營。

這樣的安排林墨沒有任何意見,在他的預判裡,一旦糧草大營得手後,袁譚很有可能復刻袁紹的舉動,棄糧草大營不顧,集中兵力猛攻大營,那可是十幾萬人,還有數不盡的精銳,四萬人的防守壓力會非常的大。

不過畢竟是以逸待勞,而且老岳父完成了燒糧壯舉之後,也會回援,這一仗哪怕打個勢均力敵,到最後北國軍也會因為斷糧不得不潰逃。

林墨唯一提出的一點要求就是,進攻糧草大營的時候,務必要留一支接應人馬,萬一出了什麼狀況,不至於被打個全軍覆沒。

曹性他們幾個幾欲請戰,終究沒敢開口,馬伕哪來的資格請戰?

袁軍大寨裡,文丑的五萬大軍要在今夜出寨,韓莒、趙睿的五萬大軍則是明天夜裡出寨,算一起就是十萬人離營了。

這樣的動靜是瞞不過人的,張楊和徐庶只是在大營裡隨意走動了一下就能看出各營人馬忙碌的身影。

看這動靜,徐庶更加堅信了心中的猜想。

“張太守來此作甚,明天夜裡你沒有軍務,留在軍帳裡不要走動便好。”正在軍營裡巡防的袁譚看到張楊後有些意外。

“末將銘記公子的話,此番前來是因為末將的故友有一物想進獻給公子。”張楊非常謙遜的作揖。

“何物?”原本準備離開的袁譚停下了腳步,目光落在了徐庶的身上。

“請公子到營帳一瞧便知究竟,此物定可助公子未來在戰場之上聲威更甚。”

“噢?”

徐庶的話確實把袁譚的胃口吊了起來,他揮了揮手,“前面帶路,倒要看看是何等物件。”

聽說呂布麾下的劉曄發明過霹靂車,林墨髮明過曲轅犁、龍骨水車,難不成我也有幸得一利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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