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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禮物?”初聽林墨這句話的時候,呂布心裡有些小糾結。

莫不是要在曹操和袁紹之間玩一出左右逢源,伺機而動?

這可就重演了當初的安豐局面了,不同的是,自己變成了第二個劉備,勢力最弱的一方。

也正因為有了安豐一役的教訓,呂布覺得這還不如跟曹操結盟來的實在,免得成為了他袁紹的槍頭,最後自己淪為砧板上的肉。

“其實,詩會之前我是打算等曹軍到來後,想法子跟曹操形成對峙的僵局,然後讓張太守從河內起兵,猛撲許昌,如此一來,曹軍必然陷入首尾難顧的局面。”

林墨隨口的一句話,便是讓呂布心頭一怔。

對呀,還有稚叔呢,怎麼把他給忘記了。

這個計劃本來老早就商定了的,只不過張揚身處河間,聯絡多有不便,而且呂布一直是將他視作為友,自然不可能像指揮自家部下那樣算計周到。

要是真按著林墨的計劃,就算沒有詩會,也不懼曹操啊。

“你的意思,讓張太守密信袁紹,言明歸心?”賈詡反應極快,馬上就明白了林墨的意思。

“距離袁紹南下,至少還有一年的時間,這麼長的時間,應該足夠取得他的信任了。”

林墨看向呂布,面帶疑慮,“就不知張太守可願意為岳丈大人深入虎穴否。”

林墨很清楚,兩人是摯友,張揚又幾番救助呂布,反過來要別人這般冒險,終歸有些不仗義。

呂布杵著下巴遲疑了片刻,“稚叔與我是生死之交,我若書信,言明利害,想來他不會拒絕我。”

聽來算是不錯的詐降之計,賈詡的眸子卻閃過一抹擔憂,終歸沒有說出口。

“不過這個計劃還需要再等上一段日子。”

“為何?”呂布不解道。

“張太守需要幫手。”林墨顯得很惆悵。

不過這句話,倒是讓賈詡心底那一份擔憂徹底消散。

他跟林墨其實想一塊去了,張揚雖是太守,領了一兩萬的人馬,可行事作風來看,就是個匹夫之勇。

這一點,林墨感觸尤為深刻,若不是自己寫了密信幫他拔除了楊醜等人,他甚至會死在自己部下的手上。

這樣的人,如何能夠肩負的起深入敵營臥底,關鍵時候力挽狂瀾呢?

他的身邊必須要有一位能力上乘的謀士輔佐才行。

可惜啊,陳登、劉曄和魯肅這些都是世家子,你讓他們去幹這些事,絕對不答應的。

賈詡有這個能耐,不過這老陰貨聞著味隨時可能跑了。

總不能我自己去吧。

“幫手?誰啊?”呂布好奇道。

額.林墨有些語塞,只能搪塞道:“再等等吧,我還在想呢。”

派去幫張揚的人,不僅要有過人的謀略,最好是寒門出身,還願意堅守初心。

這特麼上哪找去,林墨無奈的揉著眉心。

可要沒這麼個人,張揚只怕未必能辦成此事。

畢竟,這要求他行事果敢、當機立斷,關鍵時候,還得把時機、行動拿捏的無比精準。

好在時間充裕,爭取在三個月內,找出這麼個人來吧。

“那第二份禮物呢?”感覺第一份禮物說了跟沒說一樣,呂布只能往下問了。

“笮融,這回該他幫忙了。”林墨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又是笮融,這貨又這麼好嗎,為什麼允文老喜歡用他。

呂布很嫌棄笮融,不過三番兩次的起了作用,又不得不承認林墨挺會用人的。

“剛好今日送下邳的秋收稅賦校合簿過來,不過我沒搭理他,公臺在跟他核算呢。”對於曾經罵過自己邊陲流民的笮融,呂布永遠是滿滿的嫌棄。

林墨聳了聳肩,“我去找他。”

笮融

這麼個小人他能怎麼用,賈詡捻著手指也有看不明白的時候。

趙雲由於還沒有軍銜,左右也是無事,便跟著林墨一併去了府衙。

剛準備進去,迎面看到走出來的笮融。

“哎呀,下官拜見彭城太守、蘭陵侯爺。”笮融的臉上永遠是一副諂媚的笑。

“行了行了,別耍貧嘴了,跟我進去,有事與你說。”林墨擺了擺手,笮融就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關於琅琊太守的職位,到現在也沒有落定,但笮融現在絲毫不慌了。

先前是為了趕快坐實這個位置,那麼就算徐州換了主子,自己的位置通常是不會變的。

後來發現,林墨這條大腿比想象中要粗太多了,當然就是放長線釣大魚咯。

“嘿嘿,其實愚兄也有事跟伱說道說道。”

來到府衙內的涼亭下,坐在石桌前後,笮融從懷裡拿出了一捆竹簡,“這是白糖上半年的收支,淨利潤有個八千金,不算少啦。那什麼,按照咱們兄弟先前的約定,其中的四千金”

笮融嘿嘿一笑,林墨卻是臉色一沉,“這次詩會你賺了不下三四萬金吧?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是誰人進的讒言啊!”

笮融倏然站起,一副比竇娥還冤的表情,眼淚說來就來,“賢弟,你莫不是懷疑我貪墨了溫侯交辦的果品、肉脯的採購金?此事萬萬沒有啊!”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估計這裡還有貓膩。

林墨也不想跟他計較,只是冷哼了一聲,“你啊,在詩會前開了盤口,聽人說收取了各方商賈、世家注碼,還挺聰明,沒把我的名字給寫上去,我說四萬金,難道說多了?”

啊這

被拆穿的笮融又重新坐下,可憐兮兮,“一碼歸一碼呀賢弟,我開這盤口,那也是冒著輸錢的風險。”

“胡扯!那些詩文都是你幫著寫上屏風的,誰能奪魁你心裡沒數?”

林墨幽幽的看著他,“要不,我請岳丈大人出來主持公道?”

“那不能勞煩溫侯,八千金我稍後就派人送過來,還有什麼吩咐嗎賢弟?”真把呂布給叫來,自己賺的幾萬金就得吐出來了,笮融還不傻。

“我說你這麼有錢,怎麼老是摳摳搜搜的。”林墨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小時候窮怕了。”笮融尷尬的撓著頭訕笑。

不怪老岳父不喜歡你啊,做人有時候不能太精明瞭,總想把好事往身上撈。

“你得替我跑一趟冀州。”教訓完笮融後,林墨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冀州?”

笮融顯然沒反應過來,“去那幹嘛?冀州的商道可是被甄家給壟斷了,聽聞甄家現在正準備與袁家聯姻,有袁紹做了後盾,那尋常人怎麼可能染指北國的生意。”

“不是去做生意,去找一個人。”

“誰?”

林墨扭頭環顧左右,似乎深怕有人偷聽。

站在他身後的趙雲開口道:“允文放心,五十步內沒人。”

啊這林墨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

趙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這雙耳朵能聽到百步外的箭羽之聲,有人走近,瞞不過我的。”

牛逼,林墨豎了根大拇指。

於是放下心來,將計劃合盤托出。

這事聽的笮融有些雲裡霧裡,“不難辦到,可是咱為什麼要去討好他呀,而且還要連著找三次。”

林墨伸了個懶腰,“不好嗎?萬一有一天袁紹的鐵騎踏平了徐州,你也還有機會求他保住你,對吧。”

“賢弟無需試探愚兄,愚兄對溫侯的忠心,可昭日月,對賢弟更是肝膽相照,情比金堅。”

笮融拿出看透生死的模樣,“溫侯在哪,我便在哪!賢弟不便相告,那愚兄就不問了,照著你的吩咐辦事便可!”

允文還真是為我考慮,以袁紹如今的強大,完全有可能一起把曹操和呂布收拾了,嗯,這回去冀州,確實要好好的孝敬此人。

萬一溫侯和賢弟敗了,不要連累了旁人就功德無量。

交辦清楚後,林墨便準備進內廳找陳宮。

張揚詐降袁紹的事情,還需要找幫手,要說哪裡的寒門最多,當然是去紫陽書院了。

不一定有什麼大才,不過可以挑幾個聰慧之人,試一試他們的成色。

好歹現在有三千多人了,挑選一個人,總不至於選不出來吧。

至於怎麼測試他們的成色,那就是紫陽書院的副院長陳宮應該操心的事情了。

“賢弟且慢。”

笮融叫住了林墨,追了上來,“差點忘了一件事。”

林墨揚了揚額,示意他說下去。

“蕭關的地道已經打通了,連線西面山嶺,按著你先前的吩咐,郝萌將軍讓參與了挖掘地道的人都派駐回來換防了。”

笮融有些為難的說道:“另外那些摸寶賊也回了下邳,要不要給處理了,賢弟可以給句話。”

速度還挺快的呀,只用了半年時間,果然有錢就是好辦事,足足兩萬金呢。

“算了,你管好他們的嘴巴就行了。”

林墨沒想著要做好保密工作而殺人滅口,屬實沒這個必要,“地道寬度如何,還有,通往西面山體的哪個部分,有沒有做好掩護啊?”

笮融無奈的搖了搖頭,“賢弟,我哪有空去看啊,光是白糖和琉璃廠就夠我忙的了,而且下邳我也不能不管,所以.”

也對啊,林墨點了點頭,“行吧,過兩日,我親自去瞧瞧。”

這個地道是在廣陵之戰後起意要挖通的,跟彭城水渠是一併進行,當時的錢還是問笮融借的五萬金呢。

想著如果曹操來犯,必然會對蕭關下手,萬一要是失守了,還可以利用這個密道,玩一出奇襲之計。

眼下雖說曹操大機率短期內不會來犯,但這花了兩萬金的地道,總不能不管了。

地道的寬度、通口、入點這些都需要自己親自走一走,只有把這些情況都摸索清楚了,以後用兵才能滴水不漏。

所幸這件事已經不那麼著急了,林墨便準備過明後兩天再動身吧,現在,他需要進內廳找陳宮。

作為失去了東郡陳家底蘊的陳宮,好歹掛著徐州都事的官職,加上林墨這個彭城太守不怎麼盡職,導致他累的夠嗆,正在臺案上奮筆疾書的批閱各縣文書。

看的林墨走進來,也沒停下手頭功夫,只是問了一句,“允文這是準備跟我分擔一下嗎?”

“如今學院學子共有多少人了。”林墨拿起一張竹簡,隨手翻閱。

“託你詩魁的福,有三千一百一十七人了。”

陳宮頭也不抬,指著一旁厚厚的帛布,“名單、籍貫、出身都登記在那,自己看吧。”

順著陳宮所指,林墨看到了壘的整整齊齊的八座小山,全是用的帛布,可真是富裕啊。

不過,光是看完估計就得十天半個月吧,林墨可沒那閒工夫,更何況,看名字籍貫有什麼用呢。

“我要從中挑選幾個才華出眾、底細有把握的俊傑,推薦下唄。”林墨雙手攙扶著臺案,看著陳宮。

“你說笑話呢。”

陳宮呵呵一笑,“三千多人,我到現在都沒看完名錄,怎麼給你選。”

“你想想辦法,考驗也好,出題也罷,儘快給我人員,我有大用。”

為了引起他的重視,林墨刻意俯下身子低聲道:“對付袁紹用的。”

果然,陳宮停下了手中毛筆,挑了挑眉,“他們能幫什麼忙?”

林墨耐著性子把用張揚詐降入袁營的事再重複了一遍,陳宮深以為然的露出了還可以這樣做的表情。

“本來啊,公臺先生最合適擔任此職了,可彭城離不開你呀。”

林墨一臉得意,幽幽道:“所以,公臺先生幫幫忙吧。”

這算是威脅嗎?陳宮內心冷笑了一聲。

“三千多人,再快也得兩個月時間。”

“好,就兩個月,兩個月後給我名單。”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後,林墨才哼著小曲離開了府衙。

回到林府,林墨在照兒的捶肩揉腳下,端詳著青州一帶的地形圖。

未來與袁紹大戰,以他的兵力,極有可能選擇雙線出擊,一面從冀州南下對抗曹操,一面從青州發兵攻克徐州。

所以,這一帶的地形,還是要弄清楚。

甚至到了第二天林墨依舊是在看這幅地圖。

沒有了先知技能,這一切的事情做的無比疲累,還不能不做,畢竟是存亡之戰了。

直到第三天,他才有些發膩的丟下地圖,準備去蕭關看看地道。

來回差不多兩百里路,為了不那麼無聊,當然要帶上玲妹妹啦,反正她也極樂意跟著林墨東奔西跑的。

“允文,我與你一併去吧。”還沒有領銜前,趙雲著實無趣,也不介意充當電燈泡,騎著玉獅子,握著龍膽槍便要求同行。

自從老岳父讓臧霸肅清周邊山匪後,其實從彭城去蕭關已經是很太平的了,不怎麼需要護衛,就當是一路增進下感情吧,林墨揮了揮手,“走著。”

一行三人,策馬出了彭城,朝著蕭關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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