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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百越…
女媧氏之傳承,來自《洛書》,但欲學其學,需一步一跨,待風允與女媧氏皆習巫醫蠱術。
方才能繼續學習。
如今風允蠱術已成,而安風被帶往百越,此時卻是不知其是否掌握巫醫蠱術。
思及此,風允做下決定。
《洛書》之妙,在這西周末年,其餘如儒,道,法,墨…還未成體系時,乃是比之《周易》還要精妙的學問。
他得之《河圖》,以河圖參照《洛書》之傳承,事半功倍,何須捨近求遠。
“風君欲往百越?”此時歐冶詢問,其目中糾結。
如今龍淵在風允之手,其龍淵是他的道。
此時龍淵之中的龍魂又剛誕生,形如白紙,需隨風允一同成就自身。
他歐冶若是不隨之一觀,參悟龍魂之妙,瞭解龍淵是何性格,豈不是如棄親子之惡父?
“百越…”風允沉吟一分,道:“餘之所學,淺薄,需尋一地以之印證其所學。”
“不過也並非百越不可,只不過所遇所安。”
風允已經是頂尖一流的異人,與之前的歐冶一般,但歐冶鑄劍,已是印證所學,不過是因為天公助其成就龍淵,遂缺一步,才卡在後天之位。
風允此時卻是需印證其所學,不然紙上談兵,空中樓閣,說之無用又有何用。
“印證所學啊…”歐冶聞之感嘆。
“確該如此,先天為後天逆轉,雖說此時觀老夫無多差異,但若是鑄劍之時,老夫亦可調動異人之力,貫穿全身,可得千鈞之力,甚至可召喚天雷以鑄劍!”
“風君聰慧,看來已經找到了先天之路。”
“不過是拾前人之所遺罷了。”風允謙遜淺笑。
為何如此多文人都追尋氣運先天?
皆因為,比起氣運能助文人一步登先天;
其在國內施展自己的才學,在失敗與成功中印證自己的道,更讓文道者趨之若鶩。
當然,不少人都被氣運矇蔽了雙眼,其背後的深意被其拋棄。
風允只不過是撿起前人之遺,今人之不覺,以此成就先天罷了。
“風君已有了想法,不知老夫……可否同行。”
風允疑惑,但看見歐冶盯著自己手中的龍淵劍,也知曉了情況。
尋道也!
“歐冶先生之道,餘亦不可攔,順路,也可去百越一觀,尋一巫醫為先生療傷。”
“餘來駕車,歐冶先生請隨莫女入車。”
歐冶先生也不猶豫,微微一拜後道:“如此,有勞了。”
風允頷首。
“將,你與莫女一同扶歐冶先生坐車。”
將剛剛將捆綁在樹幹上的韁繩解下,聽聞風允之聲,立即擺手,臉上滿是慌張:“風君論道一夜,已是疲憊,將為奴,怎可讓君駕車,自己去坐,不合乎禮!”
風允則道:“我有異人異術,此時精神抖擻,就是三日不眠也無礙。”
拍了拍將的肩膀,思其在後世的名聲,風允知曉其的道不在文,而在鑄劍。
“歐冶先生的鑄劍之道,我觀你聽之入迷,你之道,在此啊,而我之道為文,難以助伱。”
“趁著先生在此,你莫失機緣。”
風允也看出了歐冶對干將的惋惜。
果不其然,在風允說完此話後,被莫扶著的歐冶道。
“將啊,我無法報答風君之三德,而你追隨風君,我思,若是將我之鑄劍術教導與你,也算報答了風君。”
聞言,干將還有猶豫。
風允無奈:“還不快去,莫非不聽?”
如此,干將才去扶歐冶。
扶在另一側的莫望見干將臉上滿是羞赧的拘謹之色,不由噗呲一笑。
此事不表,風允駕車而起,待人坐好後道:“車內有肉乾,歐冶先生可取之食,我先慢行,帶馬兒吃草,再前往百越……”
車內,歐冶之聲傳出:“風君且安排就是,老夫從之。”
如此,風允也駕御馬車,離開此地。
此地之草,已被馬兒吃盡,得尋別處……
……
馬車隆隆…
前方就是百越城,而百越在彭蠡澤下方。
“歐冶先生,我一路而來,觀這百越國平緩,彭蠡澤之近是為沼澤之地,彭蠡澤之中是為溼潤之地,彭蠡澤之遠是為平原之地,可為何耕作稀疏,看之粗野?”
聞聲,車內的歐冶先生道:“風君所問,老夫也只知曉彭蠡澤之事。”
“前來尋金石之前,老夫打探一二,確是知曉這彭蠡澤,其澤兇險,湖面無風卻白浪如山起。”
“特別是臨近夏至之時,颶風大作!”
“那彭蠡澤之近,波濤洶湧,那彭蠡澤之中,水澤傾覆,這平原之遠,也潮溼異常啊!”
“老夫生於越國臨海之地,亦是見過海,這彭蠡澤在颶風之下,其風浪亦是如海,或因其困三山之間,其兇惡更甚,巨浪不絕,怒嚎之聲千里不斷。”
“若是深下雷雨之時,其聲隨雷電奔騰,如打鼓震天,在彭蠡澤之四周,皆能聽見。”
聽歐冶這麼一說,風允恍惚道:“是漲水?”
夏季多雨,其湖必定漲水,而澤內浪花滔天,其莊稼未成,怕就被卷席入澤……
但…
“為何這遠澤之地,也無多種?”
風允不解,即使是平原之地,夏雨之時會溼潤,但也可種稻。
稻,禾苗也。
九黎三苗是最先種稻的部族,之後才傳入炎黃之地,納入百穀。
稻需水。
這彭蠡澤之周圍,分明就是稻之良地,只需測量夏雨之時的水位之高低,河流之走向,地勢之變化,即刻劃定可種之區域!
可風允觀這一路,只能說完全不似他在大庭或是越國那般——其城外皆是良田,分做食邑。
也就在城外周邊,倚靠河流之處,有些許稻田。
甚少有開闢水渠,引水挖田的。
望將近百越城,風允感嘆:“百越國土,若是安排得當,民食稻魚,可食無憂啊。”
百越城外有河道,河道分出溪流。
其上甚多有漁舟泛行。
可漁舟之上的百越漢,望之面色飢黃,不像是食無憂……
風允不瞭解百越之事,此時倒是疑惑紛紛。
“這民事乃大事,可就是一個百越國的民事,我也滿是疑惑困擾。”
隨即感嘆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誠不欺我。”
此先風允在大庭時,為守藏史,只行守藏史之責,多是城中事。
而在越國時為使節,多是行出使之事。
以國之視角觀農事,他不勝多解。
以民之視角行農事,他不比阿嫂。
但若要出仕百越這樣的國家,他必需觀其薄弱之地,只有攻其薄弱,方才能得其君主之重用。
從彭蠡澤至百越城。
可見,農政如此之亂!
此為百越國弱之由。
農政為國之基礎,農政若無,其餘政事也難成。
風允一眼斷定,百越無政。
當然,無政非無管制,只不過不成規矩,且得且過,難成大器。
“行政需兵,而徵兵需糧,其中細則更是繁多……但還是要從農事起。”
風允輕聲自語。
“當然,行政之前,需國君認同,若是百越與我無緣……”
女媧傳承在此,其女媧氏似乎在百越有自己的謀劃,他總不能因為傳承就帶走女媧氏。
而他雖可思,計謀行之,讓百越君主不得不用他之策,但……
“不該以己欲而亂國也。”
“若是百越君主不認同我,那我遊歷百越國情後,尋得治理之解,遞之以表,就去別國吧。”
風允有一想法,就是記錄此時各國的歷史、地理、風俗、人物、文教、物產等,記錄為《列國志》。
再以列國之問題,作謀略以策之。
這天下終將會合一,出仕哪一國對風允這個後世之人來說,都無差別,他之所行,暫為學而強己罷了。
這《列國志·策》,也算是他周遊列國,對所見所學的一個記錄。
志,一地之記事也。
策,國情之策論也。
“《列國志·策》,我寫之,應前為史實,不作虛假,後我作注,為我之策論。”
“後讀之人,可觀我策論而閱其史實,亦可觀其史實而思我策論。”
當然,也可看做風允一生的傳。
他乃後世之魂,來此西周,若能著書立說,即使不如儒道墨法…十家那般為顯學,但留下些許印記,也不枉此生矣。
不過他此時,所學尚少,還需沉澱。
這《列國志·策》,前為史實,本就有之,風允只需周遊列國,即可完成,後面的策,不管成敗與否,皆為經驗之談,他將用其一生編撰。
……
百越城下,風允駕車,抬頭而望。
這百越城低矮,黃泥與青石壘建,城牆不偉,若是有大軍來襲,怕是頃刻就倒。
但城牆之上,飄揚數十獸旗,其上隱隱有威懾之力,其中恐蘊含巨大的力量。
“停下!”幾個百越兵手持長矛,將風允的馬車攔下,其目中驚訝,似乎不認為會有如風允這樣的人來的此地。
其一人用九黎語,激動道:“是周人,快去通知百越王子仡虎!”
有一人緊忙道:“你們看好了,別像上次一樣,別人搶了去!”
隨著這人跑進城,又有幾名百越兵圍來。
可都被最先發現風允的幾名百越兵給攔住。
“你們是哪國人?”一個百越兵開口詢問風允,但車上無人會九黎語。
風允微蹙眉,這語言之事,他若想在蠻夷之地周遊,怕是得苦學一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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