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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有何事?”
對方為士,風允只是一介庶民,理應稱呼為君,以示對周禮的遵循。
“你之後的時日,將我這日班開門與放班關門給職了。”這人開口即是命令,讓人聽著惡嫌。
風允不滿,但也不必為這種人而惱。
“置業之事,點卯放班都是大庭國治所定,若是君欲要有變,需去找大宰大夫,讓大夫行治理之權,為你改班,你才可日不點卯,晚不久留。”
風允說完,看著他漲紅的臉,輕笑一聲,轉身離去。
禮不下庶民,卻是士之身家性命,風允欲成士方講禮。
這人為士,卻必須講理,按大庭國治行事。
風允又不是奴隸,還是同屬的守藏史,這人可無權指使他去做逆改國治的事情。
此事雖小,但風允說大。
這人就不敢往下說了,只能看著風允離去,咬牙恨恨。
“小小一庶民,竟敢在我面前以禮為挾!”
說得再多,風允不犯錯處,他也無可奈何。
這看守外室的工作本就簡單,除非典籍宮著火,但他也是守外室之人,一著火,莫說是他,就是這宮中其餘守藏史,外加護衛士兵,皆有連帶之罪。
另一邊,風允已經開始閱讀第四卷的《六書》,不多時,他就種道成功,開始以竹簡記錄各書所在。
“異人階位?”
風允看見一卷記載異人的竹簡,遂停下,細細翻閱。
“異人,異於常人,異術,異於常人之術。”
“成之異人者可從萬物習得異術,有所偏向,或文或武或仙……”
“異人有修仙之人?”
風允還是第一次聽說,他之前說出庶民階級,所知甚少,此時一觀此書,倒是對這個世界有了更多的認知。
“仙啊…何人不想,可書上說,尋仙需緣法,無緣不見。”
仙…整個大庭國都沒有一位仙。
據風允所知,大庭中實力最強的就是三位正大夫。
而三位正大夫皆修文道。
即使是那位掌司馬軍政的大夫,也是文道,只不過是多鑽研了兵書。
繼續往竹簡下看,所謂士族大夫之間有階位。
這異人也有階位。
此時風允為不入流,如同庶民,平平凡凡,不上階位。
因為在異人中,最末等的要求都是三流異人。
之上還有二流異人,一流異人,此三流合稱後天三流。
後天之上為先天,有三境界,分別為地陰,天陽,明心歸一。
先天之上還有一大階位,是為聖人三極,下位半聖,中位亞聖,上位至聖。
此番後天先天與聖人三個大階位,共九個小階位,每一小階猶如雲泥,每一大階如同天塹。
風允細細看完這卷異人描述。
這才恍然道:“原來如此,後天為積累,以求勃發,若是修文道,就需積長文氣,達到第一個極限,突破後就為後天三流,我如今文氣還少,離滿尚遠。”
望向自己的面板,風允不禁猜測多少文氣為後天三流的分界線。
但沒有對照,實在沒法。
他放下此卷,拿起一旁緊隨的竹簡……
“殘缺的書……異人之道。”
也是講異人的書。
“異人之道,大者有四,上一正二餘下一。”
意為異人可以修行的道路,前途最為寬闊的有四種,上道有一,正道有二,下道餘一。
而書上記載,上道為煉氣之仙,需機緣,天資,少之又少,唯命中有則有,無則無。
正道有文道與…君主氣運道。
文道不必多說,如今風允正習之,而君主氣運道,此道並非說是成為君主,而是說輔佐君主,成為階級中計程車大夫之屬,以得一國氣運來庇身,以求氣運異術。
往往修行文道者,多會輔修氣運道,以此印證文道之路,大展抱負。
“殘缺了,所述太少。”風允惋惜。
最後是下道——武道。
“武者,以武亂政治,擾民之安定,恐士大夫之清明,反君主之策令,於禮有別,是為下道……”
書到此絕,風允也將其放下。
“武者為下道,卻是文士定的,畢竟文士掌文字傳承之要。”
實際上,武者也可從政治,若是從軍,就為武將,若是在朝,就為武士,甚至有武大夫之職。
但,武者多為護衛之職。
武大夫少之又少。
文武有爭,這是古往今來難解之事,風允也無可奈何,難以評判。
風允將這架的書名譽位置記載在竹簡上。
這裡也沒有其餘介紹異人的書了,恐怕這兩卷留在此,也只是為了給這些非異人的文士們觀看,傳播,以清楚異人為何罷了。
真正的異人之術,或許在內室才有。
風允繼續往後記錄,按照他的速度,恐怕明日就可記錄所有的書,分門別類,以竹簡竹片製成一書錄。
……
申時,放班已至,今日宗伯都不曾前來,可見越國之事棘手。
但剛剛走出典籍宮,就聽見遠處喧譁。
那好像是公告處。
“莫不是越國索要細作之事有了結果?”風允緊忙而去。
國之大事,風允此時欲求仕途,自然不會錯過。
而等來到公告處,這裡早已是烏泱泱一片,士族相擠,看似有禮地稱道攀談,卻都斜視那還空白一片的位置。
今日的公告士還未來公告要事,也不知道這些人從哪得來的訊息。
可就在風允疑惑時,公告處的大門轟然開啟。
此門開,即為大事相告,恐怕等此事說出,不下幾時就傳遍大庭國都。
是宗伯!
“嘶…”一片群驚,宗伯告之,這是國之要務!
就見宗伯手持一方帛書,底下群人俱不敢出聲,紛紛聞之。、
風允也聚精會神,仔細聽宗伯之言——
“越國之士出使大庭,是為友交,禮尚往來,是為禮!”
越國之士?
友交?
那明明是細作!
眾人慾說,但周圍士兵湧出,護衛周圍,長矛之下,誰敢出聲?
風允吶吶…可他不過是一介庶民,出聲,不僅得不到認同,反而會有禍事。
“若我為朝中士,必行正理,以報大庭,典籍宮之恩。”
之後,更驚之事在宗伯的口中說出。
宗伯臉色亦是不佳。
像是撕咬生肉,如鯁在喉!
“我大庭尊禮,後將由大宰大夫攜美玉錦帛,與越國使節一同前往越國,以行出使之禮,友交兩國,以求昌盛。”
宗伯此言一出,群士瞪然。
“那,那明明是……唔唔唔!”一人慾說,但其側一人緊忙捂住他的嘴。
並小聲附耳道:“越國勢大,且看後續如何。”
在此的人都不是愚蠢之徒,雖然不甚解其中道理,但也看出了宗伯就是痛恨,也依然說出這條告文,可見此事已經成定局。
“散去吧。”宗伯疲憊一嘆,轉身入宮,越國之事,還如亂麻,他們不過是快刀而斬,以免越陷越深。
但這番選擇,不過是自保之舉。
誰讓……越國已動軍政,不少探子已在大庭邊境肆虐。
此番大宰大夫出使越國,也是為了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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