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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著肩膀上的觸感。

“啊?”光頭教徒疑惑的扭過頭,眯著的眼睛一愣。

身側。

“你好。”蝴蝶忍微笑著,腰間日輪刀的刀柄[不經意間]露了出來。

見狀。

教徒的目光逐漸僵硬在原地。

……

……

不久。

幽暗的小巷子深處。

砰!

光頭教徒跌落倒地,他踉蹌的後爬著,錚亮的額頭上滿是冷汗:

“真的!我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眯起的眼睛睜大,正眼神惶恐的大喊解釋: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教徒,最近萬世極樂教正在大規模招收信徒!附近的教會點就在這裡!”

“我也只是按訊息做事。”

“一切都是教祖的命令!”

說著,他嚥下一口口水,光頭教徒瞳孔顫抖著,看向自己身前。

面前。

三人的陰影籠罩著他。

“誒…真的嗎?”

蝴蝶忍輕聲說著,垂下眼眸俯視著他,被陰影籠罩的眼睛看不出蘊含的情緒:

“很可疑呢。”

纖細的手指盤弄著刀柄,但並沒有拔出刀刃,似乎只是恐嚇。

[萬世極樂教],名字與教義都沒什麼問題,但——

前日,鎹鴉給她傳遞過訊息。

是有關吉原花街,富岡義勇得到的情報。

貌似,某個上弦掌控的教會,名字就是[萬世極樂教]。

並且,如今上弦已經死了過半,尚未遇見姐姐描述的那個傢伙,所以…

這個教會的“教祖”,很大可能就是他。

念及這裡。

蝴蝶忍緩緩睜開眼睛,表情陰沉,心臟跳動的頻率隱隱變快。

身旁。

“…忍大人。”

神崎葵正有些擔憂的看著蝴蝶忍。

忍姐姐…是在生氣嗎?

剛才,在她還什麼都沒反應過來時。

蝴蝶忍就已經帶著這個大叔,快步走進了這個巷子裡。

——但這樣真的沒事嗎。

——現在,是在脅迫…

她一愣。

——不,是在審問吧!

她的目光看向因害怕踉蹌倒地的光頭教徒。

——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年大叔。

想著,神崎葵扭頭看向一旁的香奈乎,試圖得到對方的想法。

香奈乎只是微笑著,沒有任何動作。

這時。

“那,為什麼想讓我們加入這個教會呢?”

蝴蝶忍微笑著,她朝著面前倒地的光頭教徒輕聲詢問:

“我看的很清楚,教徒先生是走出人群,直奔著我們來的——”

她睜開笑著彎起的雙眼,陰影中沒有高光的紫色眼眸盯著光頭教徒:

“說謊是沒用的哦。”

咔噠。

日輪刀刀鐔與刀鞘微微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刀身反射的光恍了一下教徒的臉,他臉色一下慘白起來:

“等等!我知道了!”

光頭教徒聽見金鐵的碰撞聲,他驚恐的坐起身子,下意識伸出手掌向前遮擋:

“我說!我都說!”

他呼吸有些急促,眼神躲閃,深呼吸了兩下:

“找你們,是因為教祖大人喜歡年輕的女性,這樣做,我的階級會提升…”

“並且…”

在蝴蝶忍陰沉的微笑中,光頭教徒畏畏縮縮的低聲說著:

“感覺…你們很好忽悠。”

這句話出口後。

光頭教徒突然一激靈,緊張的他惶恐的看向四周,不自覺的搓了搓雙肩。

——怎麼,感覺周圍突然變冷了。

“感覺嗎…”蝴蝶忍低垂著頭,手背隱隱凸起青筋。

察覺著面前教徒身上血腥味。

憑這種簡單的理由…

她緩緩抬起眼眸,直視著光頭教徒,陰冷的氛圍中語氣卻格外和藹:

“您到底…”

“——是以何種感覺活到現在的呢?”

啪嗒。

好…好狠毒!

神崎葵驚訝的看著身旁的蝴蝶忍,她嚇得微微後撤了半步,臉上滿是詫異。

她印象裡和藹微笑的忍大人,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

但一旁的香奈乎仍然沒有任何反應,似乎早已經習以為常。

蝴蝶忍這般說著,同時內心思忖,眼神在教徒身上不斷打量:

“只是普通的教徒的話,那個教祖的樣子見過嗎?”

“招收信徒的目的呢?”

聽到這話,光頭信徒突然打了個顫,他扭過頭去,聲音抖動:

“沒…沒見過!”

“我這種教徒,還沒有資格見教祖大人…更別說目的了…”

他試探性的猜疑著:“大概,為了錢吧?”

光頭教徒眼睛重新眯著,像是害怕般不敢與蝴蝶忍直視。

額頭上,泌出的汗水愈發變多。

突然。

啪嗒。

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

光頭教徒愣了一下,他詫異的看向蹲下來,大拇指捏住自己手腕的蝴蝶忍。

撲通,撲通。

過了一會。

“這樣啊。”蝴蝶忍感受著光頭教徒的脈搏,微微起身,她鬆開手,嘴角輕揚:

“嗯,我想知道的差不多了。”

“謝謝,這位光頭先生。”

說完,她側身,一副要離開的模樣。

光頭教徒一怔,他看向正欲離開的三人,心中的一塊石頭重重落地。

走了?

他長長的舒出一口氣,背後已經被冷汗浸溼,惶恐的情緒逐漸安穩下來。

畢竟——自己非但不是普通的教徒,還是教祖大人身邊最親近的教徒。

該知道的,不知道的,他都知道一點。

今天只是來距離主教地點遠一些的地區,看看這邊的教會發展成什麼樣了而已。

誰想到,竟然遇到了這三個恐怖至極的傢伙!

教祖大人保佑!

光頭教徒的眼睛眯著,或者說他眼睛本來就是眯起的。

若是對方把自己所知的訊息都逼問出來了,那——

想著,光頭教徒臉上的冷汗又多了起來。

就在他以為蝴蝶忍三人就這樣離開時。

啪嗒。

“對了。”

轉過身的蝴蝶忍卻突然停住腳步,微微側臉,笑著看向光頭信徒,用著同樣的口吻。

她裝作不認識的模樣,微微抬手打著招呼:

“啊~這位光頭先生,伱好。”

“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瞭解一下我的組織…哦,不對,是教會。”

蝴蝶忍微笑著歪頭,雙手張開,指尖輕輕重疊在一起:

“我們教會的名字是——”

她睜開毫無光亮的雙眼,聲音突然低沉:

“鬼殺隊。”

說完。

蝴蝶忍嘴角的微笑驀然消失,她冷冷的瞅了眼教徒。

“帶上他,我們一塊回蝶屋。”

光頭教徒頓時臉色慘白,如墜冰窟。

內心不停吶喊。

——教祖大人!!

……

路上。

“唔!唔嗚!!”

香奈乎面無表情,她揹著綁起來,封住嘴的光頭教徒,毫不費力的行走著。

光頭教徒不停的掙扎,試圖發出大一些的聲音,引周遭人前來救助自己。

但——在努力扭掉遮住眼睛的布條,慌亂的看清周圍的景象後,他突然陷入了絕望。

從眯起逐漸睜大的眼眸裡,倒映著周圍山石嶙峋的模樣。

——怎麼會有人趕路走山上的啊!

這時。

“那…那個!”

神崎葵看著身前蝴蝶忍前進的模樣,她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開口問道:

“忍大人,我們這樣真的好嗎?”

手指緊緊握住揹包的揹帶,不安的攥緊,她眉角蹙起:

“把一個普通人綁到蝶屋去,這真的是我們該做的…”

“葵。”蝴蝶忍突然出聲,打斷了神崎葵的話,她沒有回頭,此刻的語氣無比平靜:

“那傢伙身上的血腥味很重。”

她微微側目,眼神輕柔:

“根本不是普通人。”

啪嗒。

聞言。

“…誒。”

神崎葵揹著重重的揹包,怔在原地,眨巴眨巴眼睛。

…不是普通人?

想著剛才蝴蝶忍對其詢問的問題。

鬼?

她瞳孔微微一縮。

看著香奈乎不停腳步,掠過自己身旁,以及前方蝴蝶忍逐漸遠去的背影。

這一刻,她才突然意識到。

身為鬼殺隊員,甚至身為蝶屋的一員。

自己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

念及至此。

咯吱——

她緊了緊揹包的揹帶,深呼吸了一下,不再言語,而是快步跟上了前方二人的步伐。

這裡距離蝶屋還很遠,她們走來時,就已經花費了幾天的時間。

……

與此同時。

一個昏暗寬敞的房間內。

天花板上垂下華麗的紗帶,籠罩著房間正中間,柔軟的坐墊。

坐墊上。

“…真無聊啊。”

“三條也是,只是巡查而已,幾天沒回來了。”

頭戴神冕的童磨正百無聊賴的撐著下巴,左手隨意擺弄著金色的扇子。

他自言自語著:

“信徒的人數已經超過一千人了,為什麼還沒有青色彼岸花的訊息呢?”

“只會抱怨些金錢,地位,充滿了慾望的人類啊…”

啪!

童磨直起上半身,他猛地收攏扇子,嘴角祥和的微笑著,眼神憐憫:

“真是可悲至極的生物。”

面前。

流淌著的暗紅血液逐漸蔓延,昏暗中,鏡面般的血液倒映著童磨微笑的面龐。

……

……

時間逐漸流逝。

陽光晦暗的穿過雲層,在山的盡頭留下最後一抹光亮。

天黑了。

某處城町。

房屋前,隱隱的交談聲響起。

“…富岡大人的任務,一直都這樣嗎?”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承接柱的任務。”

三個身穿黑色制服的鬼殺隊成員正站在一處房屋前,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

在這值守了數日,本等到通透訓練結束,富岡義勇回來就可以離開的他們。

結果突然接到訊息,水柱參加討伐上弦的任務,又待了數日。

本來以為柱的任務會給他們磨礪自身,變得更強,或者殺鬼的機會。

但——這幾天,完全沒有發現鬼的蹤跡。

最多隻是鄰居之間,偶爾會有人對任務要求保護的“水樹奈”惡語相向,或者丟丟爛菜而已。

這種任務,真的需要他們特意來保護?

他們明明能去幫助更多的人。

殺一隻鬼,就能拯救十幾人,或者幾十人的性命!

這樣的詢問,在三人的內心已經出現過數次了。

咔噠。

“同期的大家都已經晉升數級了,在這裡真的不是浪費時間嗎?”

一名隊員低頭看了眼手中的刀,刀身在微弱的月光下,反射著他愁緒的臉。

感覺再不殺鬼,刀刃都快生鏽了。

這時。

“那個——”

寸頭的隊員臉色憋青,他一直沒有說話,雙腿用力夾著,小心翼翼的看向二人。

伸手指著一旁,用著哀求的語氣:

“我…嗯…憋不住了,離開一會。”

“去吧去吧,不會和上面說的。”另一名隊員無奈的甩了甩手:

“動作快點。”

啪!寸頭隊員雙手合十:

“感激不盡!”

說完,他扭頭一溜煙的跑開了。

看著同伴消失在拐角的背影,隊員再次嘆了口氣。

……

不遠處。

“這種任務,我才不幹。”

正奔跑的寸頭隊員動作逐漸正常,他扭頭看了眼仍然守在屋門口的其他兩人。

雖說很安穩,但誰加入鬼殺隊,是為了求安穩的?

某隻黃色蒲公英在蝶屋狠狠的打著噴嚏。

寸頭隊員直視著前方,他奔跑起來,目光堅定。

趁這個機會,離開吧。

反正,只要殺鬼,上面應該也不會怪罪什麼。

踏踏踏!

前方街道,矮牆一側的拐角處。

他猛地一踩地面,速度絲毫不減,直接扭頭朝著拐角後衝去。

下一刻。

拐角處,深桃色的頭髮首先映入眼簾,只穿了短衫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眼前!

來不及剎車的他一愣。

糟了!

撞上了!

寸頭隊員嚇得眼睛一合。

但,想象中的碰撞並未發生。

遲疑了一陣後,他怔怔的睜開眼睛。

面前,是地面。

——我躺下了?

“…嗬?”嘴裡下意識輕聲說著,但喉嚨處似乎堵塞了什麼東西,根本發不出聲音。

噗!

血液止不住的從嘴角溢位,寸頭隊員的表情逐漸驚恐起來。

發生什麼了?!

他慌亂的眼神看向四周,可奈何四肢根本沒有觸覺!

直到——

寸頭隊員的眼神,看見一旁,站在那裡,搖搖晃晃著,這才倒下的。

自己的無頭軀體。

孤零零的腦袋在地上,瞪大的眼睛中,恐慌的光逐漸黯淡。

一旁。

唰!

猗窩座嫌棄的甩了甩手上沾染的血液,殷紅的血滴飛濺在牆壁上。

他剛剛回到自己的駐地。

疑惑的瞅了眼寸頭隊員的衣物,煩悶的自言自語著:

“…鬼殺隊?”

啪嗒。

充滿刺青的拳頭垂下,微微捏緊,眉角用力皺起,心中充滿了不耐煩:

“為什麼我的駐地裡,會有獵鬼人的存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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