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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從桃源樓外的茶號巷上遠遠傳來一陣吆喝聲,餘年聽見那熟悉的語氣,不禁喜上眉梢,匆匆地跑到樓外四處張望,果不其然,只見老道士依舊戴著那頂破舊純陽巾,這次又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根竹竿,上面掛著一塊帆布,寫著“招財進寶”四字。
只不過與昨日一樣,壓根是無人問津,老道士心中一計較,口中的吆喝,到了後面卻漸漸變了樣子:“諸位過往客官,貧道得祖師真傳,只要諸位在門上貼了貧道所賣的這個符籙,必定前有鴻運當空照,後有財氣四處冒……欸這個……左有招財童子靠,右有健康壽星老。”
走在一旁的少女低聲嘆了口氣,已然又是從早晨走到了晌午,任憑老道士舌燦蓮花,實際上也是一張符籙也沒賣出去,那虞縣當地人那眼睛瞄過來分明都是寫著“騙子”二字。
正在老道士垂頭喪氣感慨時運不濟,世風日下之際,卻忽聽得不遠處有人高呼了聲道長。
老道士不禁喜上眉梢,聞言趕緊回頭望去,只是看到那不遠處的少年時,心中一陣鬱悶,暗自大罵少年窮得沒有一滴油水,不過也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表現出來,只是盯著站至眼前的少年,皮笑肉不笑地象徵性問候著說道:“呀,原來是小哥你呀,怎樣?昨晚可睡得安穩?”
只見餘年聞言怔了怔,心中對老道士的佩服與敬重油然而生,暗自疑惑道:難不成仙長這麼快便知自己中邪之事,又特意跑到這桃源樓來為我消災解難?
其實老道士只是象徵性的問候,不過是隨口一言,結果正巧是說到眼前正在百般苦惱少年的心坎上,哪想到是瞎貓逮到了死耗子,少年既覺得自己又是有求於人,於是言語恭謹著說道:“實不相瞞,仙長,昨日可算不上睡得安穩了,也不知為何,半夜醒來頭痛欲裂,莫不是中了邪?”
“啥?中邪?”老道士滿臉呆愣,雖說那紅衣女子也屬陰魂之類,但畢竟不屬怨靈,更何況昨日晚上他有神劍護體,怎麼能傷得到他分毫。
哪成想,自己話音剛落,自己旁邊的少女卻是身形一個踉蹌,幾近在虞縣大街上摔倒,捂著腦袋,臉上滿是痛苦之色。老道士愛女心切,皺著眉頭忙問少女哪裡不舒服。
餘年瞧在眼裡,頓時瞭然,心中暗自忖道:想必這位姑娘在昨晚也著了那鏡妖的道,怪哉,昨晚她分明在宋府之外,莫非其中有何古怪?不過也正好看看這老道士以何種方式驅邪。
只是讓少年瞠目結舌的是,老道士只不過輕輕在少女頭上撫了撫,小姑娘原本鐵青的臉色便恢復如初。
乍見初現“神通“的餘年嚥了口唾沫,心中暗暗驚道:原來這老道士竟是真的高人,盈袖姐也許是真的多慮了,眼前這位仙長雖說有點不修邊幅,但舉手投足之間竟能驅邪解咒,昨日又與那妖邪鬥法,想來道行極為高深。
老道士見此刻正神遊天外的少年,又看了眼才緩過來的少女,晃著腦袋嘆了口氣,似乎是在心中下了重大決定,將話題一轉說道:“小哥,昨日之事你可想得怎麼樣了?”
“昨日之事?”少年心裡念念不忘自己中邪之事,一時竟不理解老道士說的究竟是指的什麼,收回思緒後才想起昨日問起過老道士是否有把握除去那鏡妖,當時老道士只說讓自己想清楚便匆匆離去了,想此,餘年撓了撓頭,不敢確定的朝老道士問道:“仙長可願再探宋府?”
“正是!”老道士點頭答道。
“阿爹?”少女轉過頭看了看有些疑惑的看著老道士,其實自打來到虞縣後,小姑娘就覺得這位向來靠不住的老傢伙與以往有所不同,因著平素裡遇到些較為蠻橫點的壯漢都不敢討要些算命錢,如今這兩天一改以往怕事的態度,竟然真的壯著膽子除妖,實在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而少年則是有所顧忌,聽得老道士決定再去宋府除妖,餘年倒是有意領宋府正門前去,畢竟帶著四方山道長除妖這件事而言,不管是對桃源樓或是對自己都有利,畢竟能幫桃源樓與宋府牽線,周掌櫃昨日也有這個意思想來也會同意,而自己也或許能從中撈得一些油水,只不過自己本就已經中了邪,昨日直衝頭頂的疼痛實在是難以忍受,少年擔心再去一次恐怕就會丟了性命。
至於少年是否是因昨日招惹鏡妖而中邪,老道士心裡當下做出了打算,瞧出餘年神色之間流露出的餘悸,不禁哈哈一笑,朗聲說道:“還請小哥與我再去一趟宋府,若是能除得這妖物,想來也是功德一件,昨日初到酒樓之時吾便觀小哥根骨極佳,貧道算過一卦,小哥與四方山頗有淵源,說不定能借此一步踏入修行之路,若是如此,必定會事半功倍,到時候仗劍天涯,除暴安良,上可探尋天道,下可救蒼生與水火,豈不更有意義?”
說到這裡,少年以為是老道士要為其引薦至四方山,正兀自陶醉在其所描繪著仗劍江湖的美妙圖景,飄飄而然道:“是極是極!仙長所說,正是小子嚮往之事,但不瞞仙長說,小子如今深中那鏡妖惡咒,昨晚與這位姑娘一樣,也是頭痛難耐,還請仙長再施神通替小子驅邪。”
聞言,老道士捋了捋自己頷下的鬍鬚,眼珠子一轉,心中已是瞭然,隨即笑道:“原來如此,小哥倒也不必為此擔心,貧道這就做法為你驅邪。”
話音剛落,就見一副胸有成竹樣子的老道士從懷裡取出一張符紙,嘴裡開始碎碎唸了起來,少女眨巴著眼睛,不禁覺得尷尬,因為這一幕自己再熟悉不過,正是老道士招搖撞騙的手法。而一旁少年則是大氣不敢出一聲,屏息凝視的瞧著老道士“做法”,生怕自己遭了大黴,於是乎小心翼翼的問道:“仙長,這邪咒是否可解?”
老道士並沒有直接答話,兩指依舊是挾著那紙符籙,畢竟這做戲得做全套。
直到過了半晌,老道士將符紙輕輕在餘年的天靈蓋上按了按,這才煞有介事的抹了抹腦門上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汗珠,點頭說道:“小哥儘管放心,貧道雖不善於御劍誅邪,但對於驅邪祛穢這些事還是手到擒來的。”
聽老道士說出這般有底氣的話時,餘年這才將懸著的心放下,躬身向老道士謝道:“呀!此次還多虧仙長仗義出手,既然仙長已替小子解了後顧之憂,我這便與仙長去宋府,呃……”餘年說到這兒,想起昨日驚險之況,遲疑了下,又向老道士問道:“只是不知這次需要小子代勞什麼?可別再是鬥法,不然小子八條命都不夠和那妖邪使的呀!”
“胡說八道!”那老道士聽餘年這般帶著揶揄語氣,臉上更是紅紅白白,忍不住辯駁道:“貧道怎會讓一介凡人白白送命,昨日之事都盡在貧道掌控之內,又怎會有性命之虞!現不急於一時去宋府,先去你住處將你昨日那柄劍給帶上。”
“那柄劍怎麼了?”餘年心下疑惑,不知這老道士為何執意要自己帶上那柄家傳寶劍,難不成還要仰仗於它,但少年自覺著這柄劍雖說是家傳之物,可終究對付起這些怪力鬼神起不了多大作用,遠不如那些道士手中桃木劍捉妖起來實用。
只見老道士也不隱瞞,撫須緩緩道來:“恐怕小哥還不知道昨晚你那柄劍在暮夜間熠熠生輝,貧道觀此劍鋒芒內斂其中,想來也應是寶器一件,畢竟貧道做法捉妖之時,肯定是分身乏術,不能夠事事照料到你,你將這柄劍戴在身上或許可作防身之用。”
少年聽得老道士對自己家傳之劍評價如此之高,心中不免一動,欣喜說道:“仙長所言甚是,那柄劍是我爹留下的,至於有何來歷我倒不知,不過此劍曾是我爹隨身之物,我自是寶貝得很。當年爹傳我劍的時候特意叮囑我此物不是凡物,教我好生保管,切不可丟失。只是仙長你說這柄劍發光的情況,好像也只是近幾天才有的吧,往日裡卻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餘年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說了其清楚,真是少年無知,直言不諱。
老道士一把捂住了餘年的嘴巴,免得他把祖宗十八代都給說了出來,看了看周圍,見無人注意,這才放下心來,小聲道悄聲咕噥著說道:“這天下寶器,皆有靈性,雖說自會尋得有緣之人,但總是會有心懷不軌之人想攫為己有,須知財不外露,你這孩子,是不是缺什麼心眼?”
“曉得了!”少年笑著應道,“可是仙長您雖然不太牢靠,但能看得出是個好人呀!”
老道士嘿嘿笑了一聲,聽了還是挺受用的,頗為自滿的捋了捋鬍子。
少女看在眼裡,笑著伸出食指在紅彤彤的臉頰上劃了兩下。
正準備回去時,餘年忽地停下腳步,遠遠望見周掌櫃伸著頭正在桃源樓大門口左顧右盼著什麼,餘年知曉此時回去被抓個正著的話定會被這周扒皮臭罵一頓,於是乎當即走到了那老道士的身邊,輕輕地對他說些什麼,老道士聽了,微微點頭,嘴角掛著一絲微笑。
此時的桃源樓大門外,周掌櫃因為整個一樓大堂看不見餘年身影,心知這小兔崽子又偷偷溜號去了,此刻已然在外頭候了一段時間,眼見餘年急匆匆的跑了回來,在門外氣急敗壞的朝著那道灰撲撲的身影跳腳罵道:“小兔崽子!你膽肥了是吧?我早上怎麼叮囑你的!”
餘年自覺著理虧,又著實被周掌櫃的大嗓門給嚇了一跳,只得縮了縮脖子輕聲嘀咕了句:"這盈袖姐不是已經走了嘛!“
說罷,又指了指身後跟來的老道士與少女,笑道:”你瞧,這位仙長今日就打算做法,我這要帶著他老人家去登門拜訪嘞!當然啦,我只說是您老人家做的主,特意引薦了四方山的高人給宋員外。
周掌櫃一窒,自然有些被餘年的一通天花亂墜說的暈暈乎乎,半信半疑的打量著此刻嬉皮笑臉的少年說道:“喲,太陽打西邊出來啦!你小子還真要帶人去宋府?那地方最近鬧得兇,不會是為了溜工編出來蒙我的吧?”又歪頭朝後面老道士恭敬問道:“道長呀,這小子一屁三個謊,可是真如他所言?”
老道士眯起眼睛看了餘年兩眼,點頭微微一笑道:“這小哥說的也大差不差,倒不是僅僅引路這麼簡單罷了,貧道昨日觀你家這位小哥倒是個成材之資,加之陽氣旺盛,根骨清奇,此次前去宋府降妖除魔首當其衝,所以便私下決定由這位小哥與貧道同去。
聞言,周掌櫃明白這老道士真是打著桃源樓的名號去,心中一下子對他多信了三分,一改往日臉色,眉飛色舞說道:“仙長說得對,這小子雖說不太著調,但這股子機靈勁總歸還是能幫得上忙。仙長,您覺得桃源樓哪個夥計看著順眼,都可以拉去宋府打打下手,所謂人多勢眾,捉妖可千萬別弱了氣勢!在一旁吹助助威也是好的嘛!”
老道士連忙擺手示意不必了。
餘年則是愣了愣,今天倒還真是應了周掌櫃那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自己還是頭一次聽到這位向來摳搜刻薄的桃源樓掌櫃這麼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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