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秋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七百四十一章 黑水河中,荒古帝業,硯秋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就像從未相見,卻又恍似多年的故友,這種矛盾的心理,在彼此的心間,默默地作祟,就好像能夠聽到,心臟裡的血液,瘋狂的擠壓心壁的聲音,很微弱,可當到了耳邊時,卻又恍似萬石落入心間。
轟!
一聲巨響......
看著眼前的少女哭紅了雙眼,實際上自己的心底,也不好受,若是有緣分的話,他多願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而不是將她拱手相讓。
可,他是信命的,他知道,上天註定究竟意味著什麼,這一路走來,很多事他都已看透,對於這些情愫,他的心底,自然也透徹的很。
他低下頭,默默地望著自己的手掌,他忽的抬起頭,那刺眼的天光,就忽然間,掛在他的頭頂,是那麼的耀眼,那麼的明亮。
暗夜終於過去了,那些傷痕累累的回憶裡,那些憂傷過後留下的疤痕,已經變得很淺很淺,他看到六六紅腫的雙眼,可他也看到了她心底的滿足,而快樂與痛苦,總是相互依偎的。
她眼中流出的淚水,實際上很值很值,而涼城站在她的身畔,這個少年,已經重新獲得了自由,他已經從死境中,慢慢地甦醒了過來,以後,他不會再有理由繼續沉睡下去了。
所以,結局很圓滿,就像路上遇到的所有人一樣,於尊都希望,他們會有一個完美的前程!
離開的人,很多,很多。而再次遇見,是命裡的緣分,會不斷的道別,也會不斷的結識新來的人。
當風吹起來時,空曠的心底,有一道木門,發出一陣陣鈍響,咯吱......咯吱......咯吱......
門虛掩著,那些或清晰或模糊的畫面,虛掩在門內,於尊就站在門外,或許,他會敲響木門,而迎接他的又將是謎一樣的現實!
在六六的哭泣裡,慢慢的與過去道了一聲別,有時候,放手就是這麼的簡單,他看到涼城眼底濺出的一絲感激,於尊笑著衝著涼城輕輕地擺了擺手,道:「保重!」
屬於於尊生命裡的一部分,又就此落幕,他不知道涼城和六六去了哪兒?他們的身體,發出一片明亮的光線,他們只是站在原地,微微的一晃,他們消失了,他們再次消失了......
於尊笑著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涼城,你可真是個怪物!」
說到底,心底也只是很無奈罷了,當內視小世界裡那座孤島時,他有些錯愕,因為那棵古老的蒼木,竟然落下了那麼多的葉片。
而那些落葉是枯黃的......
原來,離開也要如此的隆重啊!那麼重逢呢?他苦笑連連,喃喃自語,道:「不要重逢了罷!」
於尊知道,他又該離開了,望著天幕上,那座血紅色的洞窟,他的心底總有一種感覺,那血窟中,定然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回頭望了一眼青雲,站在他身後的青雲,一直都沒有說話,他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
此時,他卻衝著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想清楚了嗎?」
於尊微微頷首,道:「這裡已經不歡迎我了!」
青雲笑道:「以後的路,會比現在更要難走,你的心底,可要有點數啊!」
於尊哈哈笑道:「難?又是一種什麼樣的難法?況且,我於尊何時懼過?」
「好小子,那我再陪你走一程吧!」青雲仰天大笑,道。
他們皆是一群性情爽朗的人,他們的笑聲,頗為的粗獷,他們也確實豪邁!而世間,武道精修者,又有幾人性情不是如此的?
梅、墨瞳、楚鳳一直都站在一旁,但凌菲和澗、風幽,卻不見了,自六六消失的那一刻,他們的身影,便業已消失了。
他們大概是隨六六去了吧!
墨瞳道:「公子!墨瞳隨你!」
楚鳳和梅亦看著於尊,一臉恬靜的笑意,梅略有些猶豫,道:「只要公子不嫌棄梅,梅便願意與公子同往!」
於尊靜默了一刻,他的心底,似乎有些憂慮,他不知道該不該答應這三位女子的請求,因為,接下來的路,就像青雲說得,會很難很難。
誰也不能保證,在半路上,會不會無端的死去,但這種結果,明顯不是於尊想要看到的,辦法有且只有一個......
但,若是自己葬送在半路上,她們同樣也會死去!
於尊皺了皺眉,片刻後,他終究還是下了決定,道:「三位姑娘,若是不嫌棄於尊,不妨入我小世界一觀罷!」
也是自某一刻起,他的小世界,已然能夠收納外域之人了,只是若進了小世界,便要褪去靈魂的軀殼,但這卻傷及不到她們的性命。
「三位姑娘,你們願意嗎?」說到底,於尊的心底,亦有些忐忑,但此時的他,又想象不到更好的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進入小世界!
而梅和墨瞳以及楚鳳,幾乎沒有猶豫,便同意了,而於尊卻憂心忡忡,最終點了點頭,此時的他,第一位想到的猶是別人,而他始終是一個本性純良的少年!他......從未變過......
三人進入小世界,自進入小世界伊始,她們的身體,便留在了那座鐵塔中。很顯然,她們是快樂的,猶如天境般的世界,是那麼的祥和,那麼的安寧!
所以,這才是真正的樂土......
而滄海之上,隱於雲巔深處,身披紫袍的女子,名叫殷千秀,她擁有絕世的姿容,與凡人無法看透的武道,但此時的她,卻不似平日那般,清冷不容人接近,她似乎很樂意,能夠看到楚鳳、梅以及墨瞳,能夠出現在此地!.
她一揮衣袍,將懵懵懂懂的三人,捲入袖袍裡,慢慢地消融在璀璨的天幕下!
於尊滯立在滄海間,眼中漸多了一分笑意,低喃道:「三位姑娘,願你們能夠得償所願,終有一日,成就大道!」
又該離開了,說到底,陪伴自己的人,又剩下青雲一個人了,但他猶不是世間最孤獨的人。
他似乎能夠聽到耳畔,響起的時間,滴答滴答的聲音,就在那座血窟中,沒錯,是時間行走的聲音,滴答!滴答!滴答!
他找到屬於自己的路了,是一條最為艱難的路,但,他的心底卻是興奮且快樂的!
因此,世人偏愛稱他為瘋子,他又何嘗不是呢?無畏的內心,總會第一個擎起手中的旌旗,一往無前的衝上去!
死......死是什麼?
總感覺,它離自己很近,有時候,甚至已經將自己逼到了邊緣,一把刀子,抵在自己的胸膛上,可就是插不進去。
死亡,真是一件好笑的事!打不贏我,你們都打不贏我,所以,該死的也不是我——於尊!
殷紅的河流,在自己的眼前,發出聲嘶力竭的嚎啕,河水從自己的身畔路過,卻沒有沾溼自己的衣袂,它們衝著大地深處,奔流而去!然後蜿蜒成一片澄淨的湖泊,血色的湖!
他也漸漸明白,或許眼前的這條河,正是接引他離去的線索,他不再猶豫,雙腿弓起,微微一彈,身體像一根箭鏑,猛地飆射向長天!
此時,耳畔才響起那偌大的江河,發出的轟隆轟隆巨響,而之前,那一聲聲嚎啕,更似是一些悲傷的人,在安靜的哭泣。
所以,該離開了,真的該離開了......
時光在眼前飛速的流逝,青雲不急不緩的尾隨在於尊身後,深紅色的血窟內,那些殷紅色的血河,竟慢慢地化為
了一條烏暗的黑河。就像宇宙裡的黑洞一樣可怕!那麼,這又意味著什麼?
聲音斷斷續續,血窟裡,竟有人在吟詩!於尊一臉驚駭,呆呆地望著眼前這片偌大的空間,這黑暗的河流,似乎吞噬了此境的光線。
而此時,他猛地揮起黑鐵彎刀,衝著洞壁上,狠狠一擊!
鏗!
鏘!
那一擊,竟然引來了雷電,於是,那黑暗的洞窟,在某一刻,是明亮的!可瞬而又深陷進一片黑暗中。
但,於尊已經捕捉到一絲微微的亮光,就在他揮刀劈砍的洞壁上,他也慢慢地堅信了自己心底的判斷。
他笑著,低聲喃喃自語,道:「應該是如此的罷!」
他再次揮起彎刀,猛地一擊,而這一次,那黑暗的洞窟中,隱約間,竟有一條金色的雷龍,在四處遊走。
這......
倒是令於尊的心底一驚,難道這座血窟中,乃是一座龍穴?他的心,漸漸地沉了下去,他闔眸而立,當將意識慢慢地擴散出去時,他慢慢地發現,這座洞窟內,竟別有洞天!
摩挲著黑暗的穴壁,心底卻正慢慢變得平靜,而他也漸漸的明白,這條雷龍,源於何處!
結果是令他感到驚訝的,這一切,竟然皆是因為蒼龍氣!也就是說,這蒼龍氣已修至化境!因而,才會誕化出雷龍!
而洞窟也依舊是平凡的洞窟,此時,洞壁上,已然慢慢地透進來一片光。
但那條雷龍,卻一直盤踞在他的身後,短時間內,不會消失了。
這一刻,心底也自是欣喜的,而對於未來的渴望,也變得愈來愈強烈了。
洞窟裡,黑暗的江河,不知其中究竟隱沒著何物,但他的心底明白,他需要跳入其中,去探索其中究竟隱有何物!
湍急的河,迸濺出一片片激流,那滔天的聲勢,令這座洞窟,漸漸沸騰了!心底的寒意頗深,但他猶是沒有猶豫,一躍而入!
黑暗的河水中,卻有一片片淡淡的光線,在河底靜靜地閃爍,他心底一怔,伸手探過去,當看到眼前一物時,他一臉驚駭,那竟然是一座日晷!
令他震撼的猶在後面,當他發現,這河底盡是一座座日晷鋪就而成時,他沉默了,是時光令他沉默,也是現實讓他選擇了沉默。
這可真是令人驚訝啊!這些日晷,乃是掌控時間的所在,它們竟然沉陷在此境!
掌控時間嗎?或許,他的說法,也不是太難理解!
因為,從主觀意義上講,日晷是與時間相互粘合的,日晷可以衡量時間,但從某種意義上說,日晷或許真的可以掌控時間,儘管乃是消極且不客觀的!
然而,能在這條黑暗的河流中,看到如此多的日晷,已經足以令人驚訝了,而且這些日晷上,竟然還散發著淡淡的毫光!
可,更令人感到驚懼的還在後面,因為他看到在那一座座日晷下,竟然是一片片蒼白的骸骨,它們似乎已經沉陷在此地良久良久了。
這些死去的人,究竟是為何而死?這值得深思!
這不愧是一方詭地啊!他的心底,喃喃自語,道。
可我於尊不怕,瞬時間,心底再次變得明亮,而與此同時,這片黑暗的河流,竟然隨著他的心思,轟的一下,變得明亮而又瀚闊!
此時的他,心底久久難以平靜,這實在是太驚人了!
這條河究竟有多深?這一刻,他竟無法觸及到水底,恍似隔了天涯,斷了海角,這可真是令人感到驚訝!
當那一座座閃爍著微光的日晷,慢慢地升起時,他的身體,亦隨之慢慢地浮向水面,於是,夢境裡的一切,在無限的接近現實。
那一刻,於尊的身體是不受控制的,隨著日晷,慢慢地垂升而去!
可他仍舊有些貪婪的回頭望了一眼,他的心底一滯,那一刻,他竟然看到了整片世界,皆沉陷在這條黑暗的河流中。
又聽到時間流淌的聲音,而他腳下的一切,皆隨著這一聲聲咔噠咔噠時間的跫音,慢慢的向前推進著。他看到那些白骨直立了起來,他看到了一座座城池內,街巷裡,皆是一片行走的白骨,而這些白骨,竟在行走的過程中,慢慢地敷上血肉!
而耳邊,時間的跫音,依舊在走,咔噠!咔噠!咔噠!
這幾聲咔噠,似乎意味著河底下的那片世界,度過了十年,百年,千年,萬年,並繼續一往無前!
破爛的旌旗迎風飛揚,青銅劍,靜默的插在古戰場上,深閨裡的伊人,黯然落淚,守在門口的年老的夫妻,在等待子孫的歸來。
然後,還是那一聲聲,輕輕的跫音,咔噠!咔噠!咔噠!
它一刻都不曾停過,它似乎有意識的將故去的一切,安靜地演繹給於尊,這又是為何呢?
可此時的於尊卻驚覺,自己的小世界裡,那座日晷,再次升向高空,並無懼滄海的咆哮與陽光的浸泡!
他看到,日晷上的指標,在慢慢地划動,速度很慢很慢,而此時,在他頭頂上的那片日晷,卻在飛速的划動著,恍似夢境一般。
他似乎即將陷入到深沉的夢境中,而在夢中,他可以看到一切他想看到的故事,但也僅僅是故事罷了,外域的時光,在那一刻似乎在篡改著他的記憶!
可當他即將沉陷進夢境中時,他即刻便甦醒了,他一臉震撼,喃喃自語,道:「難道,這是一片幻陣?」
也是自此,小世界裡的那座日晷,竟然飄忽而出,它盤旋在於尊的頭頂,指標隨著時光的流淌,而慢慢地划動著。
只是突兀間,令於尊頗感驚訝的是,此時,幽深的河水裡,那些漂浮於頭頂的日晷,竟然慢慢地融化了。
黑暗的水層中,浸漬著時光的溶液,這是那些日晷中,蘊含的時光奧義。
這一刻,於尊靜靜地盤膝坐在幽暗的水層中,可他的周圍,卻慢慢地亮起了一道道亮光,那亮光是如此的清淺,如此的淡然!
而時光的原液,則環繞在他的周圍,那一刻,他恍似經歷了萬世,他看到了許多不尋常的歷史!
原來,這些日晷,只是為了記載歷史,而徒留在此境。
這一日日,過得飛速,不覺間,他已待在幽暗的黑河中,數日之久,他的身體,被時光的原液,包裹在其中,他在悟道!
他明亮的雙瞳,愈發的深邃了,他似乎能夠感知到世間所蘊含的大道,或許,此時的他,已然能夠看懂人世間的某些規律,比如在世人有限的生命裡,漸漸地看清一個人的命數!
但,此時的他,似乎極為牴觸這種能力,因為,他不知道,這究竟是喜是悲!
他也為上蒼感到難過,下棋的人,永遠都不如局中之人過得快樂!因為,不知道未來在哪裡,所以,才會奮盡全力的去追趕。
河底,那片密密麻麻的日晷,上面的微光,已經慢慢地淡去,它們漸漸失去了神性,它們最終也只是一塊塊普通的原石罷了!
他盤膝坐於幽深的黑水河中,幽深的水層中,那些城池巷陌,再次變得黯然,而歷史也只能驚鴻一瞥,有時候,世間之事,真的不必留戀,也大可不必留戀!
就像此時,這片瑰麗的城池,只是在恍惚間,便再次歸於沉寂了,它再次深陷進深沉的夢境中,不想醒來,也不願醒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