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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兄弟......族人......親人......

每一個字眼都是那麼的深沉,他仰著頭,靜靜地望著天幕,天空時而明朗,時而陰鬱,殷紅色的血光,在一刻間,籠罩了整片蒼冥,可倏爾,它又慢慢地褪去了。

偶爾,瞳子裡也會瘙癢難耐,流下的淚水,在風中慢慢地乾涸,於是也會打趣的說道:「這風吹得可真是惱人!」,實則不過是在隱藏心底的那片柔軟與溫存罷了。

而此時,遙遙遠望著他身後的青年男女,十二宮宮主的身後,佇立著無數的青年豪駿,而他們便是隸屬於十二宮宮主的麾下!

佇立在長風裡的青年,一揮長袍,那英姿颯爽的背影,卻寫著一片嗜血的殘忍與豪放!於尊呆呆地望著青年,喃喃自語道:「有一天,我會不會如他一般?」

青年回頭望了一眼於尊,露齒而笑,似乎勘破了於尊眼底的落寞與悲哀,笑道:「大哥,對敵人的溫柔,便是對自己的殘忍!」

這些道理,他自是明白,可他總是狠不下心,他的心是柔軟的,即便經寒風吹過一陣子,他的心,也依舊是柔軟且溫暖的!

晃了晃神,無奈地笑了笑,他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各修大道不同罷了!」

而此時,隨著青年的異變,他身後的那群虎狼之師,瘋狂地躍上了天幕,他怒喝一聲:「給我殺光他們!」

時間亦在微微的戰慄,風吹動著莽原上的荒草,於是那些清澈的魂靈,亦隨著長風微微的倒伏著,殷紅的瞳仁裡,是一片血腥的光,而在內心的盡頭,卻書寫著另一章節的快意與恩仇!

身披儒袍的儒士,麻木的瞳子裡,沒有軟弱,也沒有畏懼,自荒年醒來的他們,似乎對於戰鬥,會更加的敏感罷!

密密麻麻的劍網,將於尊擋在其中,他苦笑道:「於尊並不畏死,你們且將劍網撤掉罷!」

見身畔之人,無動於衷,他的眼中,閃過一道厲光,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使出一刀,而這一刀,光芒至盛,那刺銀色的光,似乎要將蒼天捅出個窟窿,冷冽的寒氣,伴隨著劍芒的吐息,而更加的蒼寒刺骨了。

一刀而已,眼前的劍網,業已崩裂,破碎的光,像碎裂的琉璃,在乾澀的瞳子裡,迸濺著細細碎碎的痕跡。

這一刻,站在於尊身畔的青年,微微有些錯愕,那片刻後,青年哈哈大笑一聲,道:「大哥,我們沒有選錯人!」

那刀光沒有消失,青玄氣從他的體內,湧了出來,將圓月彎刀包裹其中,而這片凜冽的刀芒,得益於青玄氣的力量。

刀芒延伸了足有萬米之巨,那柄刀勢要捅破長天,微微顫動的天幕,漸漸的被一片青色的光痕佔據。

那刀,劃過整片天幕,而此時,已有人倒在了血泊之中,刀在吐息,刀芒漸漸地黯淡了,而他的手腕處,依舊閃爍著一層青色光暈。

不止是手腕,慢慢地,他的整個身體,都籠罩在了那片青色的光暈下,而寒風中,湧動的煞氣,應是來自靈境的鬼魄。

當望向莽荒大地時,那些鬼魄,像白日裡的一片片綠植,靜靜地點綴著大地!淡綠色的鬼火,總會在你即將看破他們時,慢慢地黯淡下去。而當你失神的片刻,它們會再次變得靈動、盎然!

暗沉殺機的夜,天幕上,落下的冰冷雨水,不知在向世人傳達一種甚麼訊號!當「梵」字再次開始翻湧時,赤紅色的禪杖,靜靜地沉浮在詭僧的身畔!

那一刻,也是天光至盛之時,赤紅色的禪杖,不甘寂寞,那道殷紅色的赤芒,盛極一時,短時間內,不會褪去!

而,道字入體的道士,他們的腳下,是一片片巍峨的島嶼,但仔細辨識,則

會發現,那竟是一隻只玄龜所化!

王,我們等著你的歸來......

他的耳畔,再次出現了熟悉的聲音,是誰?究竟是誰?王又是何人?那些古老的傳說,那些經常被世人提起的傳說,究竟是......

遲暮的男人,一臉錯愕,他遙視著於尊,眼底不只是喜是憂,「古老的聖王,難道真的是他?」

當道人的身畔,湧起一片刺眼的青光時,黎明時,破曉的光,漸漸地籠罩了大地!可黎明時的光,又豈能跟那片青光相提並論?天下,被一片赤芒和青芒佔據,亦在此刻,那些蟄伏依舊的白髮魔人。

忽的湧向天幕,他們的手中,沒有任何尖銳的利器,滿頭的白髮,隨風輕輕揚起,又悠然落下,他們赤手空拳,他們的身影,如一群群翻飛的落葉。

隨長風,湧向長空,他們的身法,極為的玄奧,這更似,於尊最近才悟透的武境,他們的身影,在於尊的眼中,飄忽不定,而尾隨在他們身後的則是一群鬼靈!

黎明時,世界似乎再次沉入了冰窖之中,那些噴薄的血焰,是天幕上赤紅色的光,而那些頭披赤發的詭僧,慢慢地握緊了禪杖!

當一道赤光,緩慢的劃過長空時,說是遲那時快,赤光竟覆蓋了於尊周邊數千裡之遙的地域。

赤光降臨,是兇殘的一幕,盤坐在大荒中悟境的修士,死的死,殘的殘,但卻無人憐惜他們,而於尊的面前,則慢慢地多了一道玄青的罡氣罩,罡氣罩不僅僅將於尊包裹在其中,亦包裹了十二宮宮主身後的那些成千上萬的人馬!

遲暮的男人,一臉驚詫地望著眼前一幕,他的瞳仁裡,被驚愕與慌張充容,這一幕,亦是他沒有想到的!

赤光如同一柄柄利劍,而那些頭披白髮的魔人,則靜立於虛空,他們很平靜的接受著這一幕的降臨!

當赤光即將落在他們的身上時,他們的長袍,漸變得殷紅,而片刻後,那殷紅的長袍,竟化作了一團暗紅色的烈焰,烈焰包裹著魔人,他們無所顧忌的衝向長天。

一拳,又是一拳,無數的拳,化作了一團團氣勢恢宏的拳影,那一刻,天空竟凹陷了,而站在裂隙中的儒士,此時一陣慌張,他們知道,這一幕,究竟意味著甚麼!

轟!

轟!

轟!

天幕在震盪,一場大戰,即將引燃,而身在於尊身畔的青年男子,則大喝一聲,「殺!」

殘忍的笑意,掛在青年冷絕的容顏上,青年俊逸的笑靨上,是冷酷與決絕!無數的青年,湧向高空,他們手中的利劍,像一片片密密麻麻的雷紋,徹徹底底的將玄天覆蓋在了其中。

殺意叢生的黎明,沒有人會在意此時乃是破曉之時,沒有人會刻意的欣賞這片名山與大川!利器恢弘似焱,瘋狂的灼燒著所有的敵對者!

青年手中的長劍,深深地嵌入到蒼冥中,劍鋒忽的湧出一片烈性氣焰,轟的一聲,面前的時空,竟因長劍,而化作一片零散的時空碎片!

而浩瀚的氣,也因此而流淌進這片堪稱末世紀的世界!古老的年代,似乎慢慢地貫通了未來,那些模糊的面容,在清冷的時空裡,慢慢地繪寫了出來!

十二座行宮,在天幕上,靜靜地搖曳,而十二位宮主,此時卻皆立於於尊身畔,這一刻,於尊一臉錯愕,沉吟道:「嵐!沒有告訴我他們的秘密!」

當青年男子,忽的飛上天幕時,他手中的長劍,順勢劃過蒼穹,空間在瘋狂的激盪,而他手中的長劍,竟在一刻間,化為千米之巨。劍芒在吐息,盛極一時的劍芒,劃過蒼冥,而此時,鋒利的長劍,卷著天幕上翻飛的雲絮,似乎扼殺了這破曉的黎明!

於是,天地竟在一刻間,黑暗了

下去。一刻後,於尊心底一顫,望著那片順勢暗下來的天空,他才發現,那柄鋒利的長劍,竟橫亙在天幕上,而長劍的背後,則掛著一輪赤陽,只是,此時,赤陽的光,已被長劍奪舍!

而那片刺焰,亦被長劍奪舍!這一幕,可謂是驚天地而泣鬼神!這便是十二宮宮主的力量嗎?

所有人都在仰望著天幕,在黎明破曉之時,天地盡黑了下去,這令人心底感到怪異且驚悚!噬神者,即將降臨嗎?

站在天幕上的青年,臉上掛著一種妖冶的笑意,而今,天幕上,再次發生異變,青年的周圍,竟站滿了群雄,但這些人卻不是青年的麾下!青年的身體,在裂變,在瘋狂的裂變,不多時,天幕上,已不止青年一人,而他身畔之人,竟皆是他自身裂變產生的!

所有人都在仰望天幕,而那些身披刺銀長袍的赤發僧人,此時已是一臉驚悚!直至,從赤發僧人走出一人!

而此人竟是一位少年,少年面容極為的清秀,他瘦削的身體,卻顯得極為的高挑,清亮的嗓音,在天幕上,靜靜地徘徊,「你的對手是我!」

當少年一躍而起時,立在於尊身畔的眾青年,亦躍上了天穹,還剩下嵐一人,陪在於尊身畔!而此時,手裡懷抱龍寶寶的清婉,瞳仁裡,依舊是一片靜默,她很平靜,似乎沒有人能夠打破這番平靜!

而龍寶寶依舊在沉睡,無人能夠打破它的睡意,而立在清婉身畔的道三一與老僧無劍,皆闔眸而坐,他們的臉上,是那麼的肅穆,他們無意言笑,而他們等待的時代,也即將蒞臨!

清冷的空氣裡,湧動著一片危機,十二宮宮主麾下之人,皆是嗜血之輩,在這個殺伐叢生的世界,沒有人會在意,你的手底有多少刀下之鬼,這是群雄割據的年代,沒有人會在意殺伐對蒼生的概念!

此境,除了生死,沒有善念!

所以,不必在乎,究竟孰方才是真正的正道中人,說不準正道之人,手中的刀下鬼,會更多罷!如此,嬉笑人間,自是坦蕩、豁達!

所以,嗜血與否,在蠻荒時代,無法明辨正邪之輩!

頭披白髮的魔人,赤手空拳的面對眼前的敵人,當一拳揮出後,那股熾烈的氣息,瞬間覆蓋了方圓百里之遙,拳影漸變得巨大,而拳風掃過的空間,竟盡皆凹陷了下去,那些時空碎片,在眼前靜靜地飄零,那一刻,世間是那麼的瑰麗、壯美!

殺......

殺......

殺......

這是古老的歌謠,在耳畔靜靜流轉,是嗜血之人,將兇殘的音律,慢慢地譜寫成歌!

而此時,天幕深處,則落著零星的雨水,當雨點落在於尊的掌間時,才發覺,那竟是殷紅的血!

無數的青年男女,站在宮主身後,他們掌中的劍,在刻繪著末時代的冷酷與絕對!而手中舞著禪杖的詭僧,此時卻死的死殘的殘!

無人放棄這場殺戮,也無人在意生死之局!腥風血雨中,長劍迸濺著一道道冷酷的流光,而詭僧手中的禪杖,則在一時間,赤光凌天而立!

鏗!

鏘!

不是雷電,勝似雷電,那是長劍與禪杖交接時,發出的顫音!而此時,凌空的青年,盤膝坐於天幕之央,他的容顏上,漸多了一片神聖的金光。

他在吞噬著日月的精氣,那輪赤陽,亦沒有任何的光彩,像一朵萎蔫的花瓣,隨著一場冬雪過後,就將徹底的與這片世界錯過!

當青年甦醒之時,他的面前,靜立著一位少年,少年長相頗為清秀,而細眼相看,才發覺,這二八年華的少年,竟是女兒之身!

少女周身凌冽的氣息,倒是極為的另類,片刻間,於尊心底一怔,那身

影翩躚的少女,竟不似世間之人!

或者說,少女才是故時的殘魂所化!他想起了他的琪兒,九轉輪迴,或者說,站在此境的少女,難道亦修煉了九轉輪迴大道?

但,她周身的氣息,卻不似他所見過的任何一人,她是那麼的強大,超出了他的認知!然而,即便如此,於尊猶覺,少女的身上,有一種縹緲的氣息,她的本源,應不在人間!

那麼,這片世界,難道真有神蹟出沒?立在蒼冥深處的青年男子,慢慢地睜開了雙眼,而亦是此時,一道罡風,撲面而至!

僵硬的罡風,如千萬柄利劍,瘋狂地啃噬著他的靈魂,而吞噬了日月之光的他,似乎也不會那麼容易落敗!

殺機叢生的夜,在渺茫間,書寫著一分虛假與真實,殘忍的世俗,慢慢地將魂魄虛化,於尊心底一怔,他發現自己的靈魄,竟然早已脫離了身體的軀殼!

於是,更能夠感受到這片世界的詭秘了!也是在這一刻,當他潛入瀚海中時,他才慢慢地發現了他的武境,究竟已至何種程度!

而,立在天幕上的青年和少女,身影快到極致,似乎正是他們,將這片世界的真實與虛幻,慢慢地剝離開來,也就是說,正是他們的緣故,於尊的靈魄會與他的身體剝離開!

這一刻,於尊靜靜地望著天幕,苦笑道:「這便是陰神獄嗎?領教了!」

不多時,他亦消失在原地,他輕喝一聲:「幻!」

也是在此時,他的體術,完全實現了與時空相互剝離,也就是說,再進一步,他便會運用強絕的體術,回到曾經的世界,也就是說回到過去!

這便是古老的世界,賦予他的一切,而一種突兀的想法,忽然浮現在他的心間,「難道?古老的時代,並沒有靈魂軀殼一說?」

若是真的如此,那麼,世間生靈定會震撼罷!難道,身體便是靈與魂的枷鎖?難道身體乃是古老的聖王,賦予人世間的桎梏?是將他們的天賦,鎖起來的緣故?

他心底的答案,亦令他為之驚愕,若是如此,那麼故時之魂,大有修成神境的可為!

但,他又想到,若是人沒有軀殼,只有靈魄,那麼靈魄隕滅之時,也是徹底消失的一幕罷!這不得不說,世間的殘忍!

上帝賦予你一方黎明,也定會剝奪一片屬於你的黃昏罷!此時,再望向天幕,那些密密麻麻的人影,此時已皆是靈體!

但,在他們的眼中,似乎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畏懼,即便是消失了又如何?即便是再也不能蒞臨這片世界又如何?即便是粉身碎骨再也不復又如何?

快意恩仇的世界,是許多人心底的隱痛,即便是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但心底也總會住著一個人罷!你會在乎她,在意她,會念念不忘,憶著曾經屬於你們的美好!

可當靈魂破碎的那一刻,所有的都將泯滅!但願,每個人心底的執念,都不會融化罷!希望它一直凝固著,一直堅硬著,一直硬生生的存在著......

刀刃在於尊的掌中,反覆的懸飛著,道三一忽的一聲大喝,「尊兒?你還在等什麼?以武悟道罷!」

於尊心底一怔,慢慢地領悟了道三一的言中之意,他的身體,如一隻青雀,直衝天幕,當他望向地面時,在大荒深處,有一個少年闔眸而立,而那個少年,便是於尊的軀殼!

面帶寒煞的少女,祭出一劍,赤紅色的長髮,隨風靜靜地翻舞著,而她身上的刺銀色的長袍,鼓滿了風,這一刻,少女面對的不是青年一人,而是那成千上萬的青年。

裂變後,青年的分身,遍及蒼茫的天幕,他們皆披著一件淺白色的長袍,他們似一片片蒼雀,在風中靜舞!

劍芒可謂是浩瀚至極,那道刺眼的白光過後,

世間就突然安靜了下來,時空凝滯,而此間,能夠自由活動的也正剩下了少女一人。

於尊一臉錯愕,心底沉吟道:「難道,此人乃是神祇?她手中的劍,竟打破了時空的奧義!」

少女清澈的笑靨,令人如沐春風,可此時,她手中的劍,卻漸漸地滑向了青年。

說是遲,那時快!於尊大喝一聲:「不要!」

而亦是此時,他的身體,竟然可以動了,少女一臉錯愕地望著他,「怎麼做到的?你是怎麼做到的!」

當於尊握緊手指時,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片磅礴的能量,他哈哈一聲大笑,道:「這世間無人能阻我於尊!」

猖狂的笑意,在黑暗的蒼冥間,靜靜地滑動著,可片刻後,世間再次有了光,那輪赤日,重煥生機!

「你想要的是甚麼?古老的王?」少女的容顏,在那一息間,忽然變得那麼滄桑。

他心底一顫,喃喃自語道:「王?究竟誰才是王?」

「能夠打破時空奧義的只有古老的聖王!」少女沉吟著,冰冷的面頰上,再次敷上了一分明媚的笑意!

聖王?

他一臉迷惘的望著蒼穹,那時,他的心緒,是那麼的繁亂,剪不斷,理還亂!

「我不是你言中的聖王,我只是一個平民百姓罷了!」他苦澀著搖了搖頭,時空猶在凝滯,但此時,他的身畔,卻慢慢地有了一片和煦的風,隨著那片風,向四周蕩去,那片凝固的聲音,也漸漸地落在了耳畔。

如今,令他為之驚愕的是,那群身披刺銀長袍的詭僧,竟皆跪在了地上,他們似乎早已長跪在此,他們似乎已跪在此境成千上萬載!那麼,之前發生的一切,又該怎麼解釋?

這片虛妄的世界,究竟甚麼才是真實的?甚麼才是虛假的?

是古老的剪影,再次幻化在眼前吧!或是,每一個聖王的誕生,皆會伴隨著一群擁躉罷!時空錯亂,在面前流淌的畫卷,或許是千年以前,或者更遙遠的年代。

千年......萬年.......億萬年......

時間本身,只能由過去的一段令人銘記在心的古老光陰來丈量罷!此時,亦是故時的畫面,是每一個聖王蒞臨時,應有的榮光!

不僅僅是那些身披刺銀長袍的詭僧,跪在了他的面前,不多時,那個遲暮的男人,竟亦跪在他的面前,那群儒士,那群道人,皆跪伏在地,他們僵硬的身體,漸漸地化為了一群雕像!

當於尊仰望天幕時,他會驚詫罷!在他的眼前,竟再次出現了那群原石雕像。初遇時,是在幽泉幻海,而一路走來,無數次的遇見,無數次的錯身而過,但即便是如今,他心底也依舊一片渺茫,那群原始雕像究竟意味著甚麼?

他們堅毅的瞳仁裡,有一道靈動的光,或許,也唯有於尊會發現原石雕像身上的詭異之處罷!

難道他們是......

他的心底,在大膽的判斷,答案是驚人的!但他仍願意相信,他們或許正是古老世界的神明罷!

又豈是一次如此作想?在那些不忍卒讀的時光裡,他將生命裡的一切,固執的賦予其定義,但他的猜想,是正確的,一次又一次的定義,一次又一次的證實著世間的真假!

這一刻,道三一和無劍皆看在眼裡,但,便是他們,也沒有發現原石雕像的存在!

此時,身裹刺銀長袍的少女道:「你便是我們的王!這已是不容更改的定義!」

儒士、道人、僧人,此時已化作石像,他們似從未出現過,但他們也出現過一陣子,後來,他們的生命,再次被定義,他們只是稍稍路過了這個時代,他們的靈魄,不足以支撐起最後的一場黎明!

他們沉沉地睡去了,他們似乎從未出現過......

十二座宮闕,在玄天上,隨風輕輕地搖曳,窸窣的雨水,從頭頂上,慢慢地落下。

當黎明再次蒞臨時,少女笑道:「你會明白的!王!」

蕭瑟的雨線,慢慢地劃過他的視野,他靜望著蒼穹,那時的他,心底不禁有些黯然。

「聖王又如何?聖王也無法追尋到屬於他自己的幸福!」

「幸福?你又豈是凡人?聖王......你可是聖王吶!」

心底,不知是誰,在瘋狂的怒吼,那一刻,他的心,是那麼的落魄,他觸了觸鼻峰,苦笑著搖了搖頭。

是罷!那便是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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