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秋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百九十六章 一花一世界,荒古帝業,硯秋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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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黃色的天空,深邃的大地,那些凹陷下去的峽谷,那些聳立在蒼原上的山峰與懸崖,那些翻飛的柳絮,那些春日裡,才有的溫暖!
光影相互交錯,斑駁的流水,慢慢地衝向岸堤,忽的,如綢緞般,渺遠的天空,忽的傳來一聲尖銳的嘶鳴!
於是,抬起了頭,安靜地仰望著天幕,那是一隻巨鳥,一隻如同荒島般碩大的巨鳥!
殘飛的雲絮,抽絲剝繭般,包裹著整片蒼藍色的天空,但無非也只是誇大其詞罷了!它們只是在簇擁著天空,它們也只是一些下人罷了!
春日裡,才有的明媚,讓這片世界與現實顯得格格不入。
這......真的是陰神獄?
似乎與自己的所想,有著天壤之別的劃分!他仰著頭,望著天空,巨鳥劃過,天之彼岸,那是一座座荒蕪的島嶼,是一種孤獨的意象!
零星的雨水,似乎有意點綴這個溫柔的季節,淅淅瀝瀝,點點滴滴,就如此不停的下著。
江河之上,一條扁舟,順水而流,嘩啦啦,嘩啦啦,嘩啦啦......
溫陽煮酒,老者從懷中,取出一瓶烈酒,逍遙自在地喝著,而於尊則闔眸而立,他隨那葉扁舟,逐流而下!
清婉則皺了皺眉,喃喃自語道:「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世界?」
此時,滄浪逐波,漂流萬里!這條長江,延伸到地平線的盡頭,明晃晃的光線下,蒼穹之上,十二座金色宮殿,在風中,堅定如斯!
堅硬的時光,似乎凝固了,回憶裡的畫面,一次又一次的從眼前劃過,於尊眯著眼,臉上漸多了一分冷冽的笑意。
他脫掉鞋子,赤足站立在小舟上,那一刻,江河竟開始沸騰,一條條密集的能量束,從他的腳邊,向四周擴散出去,像一道道明黃色的霹靂。
江河在翻滾,飛魚越出了水面!江水漫上了岸堤,卷著一片片黃沙,再次落入水層中。
他靜心冥神,恍然一瞬,他忽的睜開雙瞳,他笑了......
黑暗的宮闕,竟隱藏在江河之中,而此時,再望向天幕,那十二座宮闕,卻少了一座!
傳說中的王者之墓!沒有猶豫,躍入水中,而自一躍而入後,一股扎心的惡寒,便從體表,傳遞到了心底!
好冷......好冷啊!
黑金色,耀眼的強光,在水底四溢,宮闕是那麼的偉岸,而水底的空間,亦廣袤無邊!
不同維度的世界,並不似眼前所見,往往令人意料不到,異域的世界,總是頗有意蘊!
所謂大千世界,一葉一菩提,一花一世界!大抵就是這種意境罷!
黑金宮殿,在激流中,靜立寒淵!它坐落在一座高聳的懸崖上,寒風刺耳,流水稀疏!
此時,寒寂的風,再次吹起,激流勇退,最終消融在一片柔光下。世界萬籟俱寂,也或許,會在下一秒鐘,被打破這片難有的靜寂!
黑暗的巢裡,那些如同孤島般,碩大的黑色巨鳥,已然離巢,而那些巢穴,則貼敷在懸崖上。
世界,是那麼的冰冷,恍恍惚惚間,他的身體,一片刺熱,他心底一怔,這一刻,他已佇立在黑金宮殿面前!
他赤足而立,腳掌慢慢地踏在宮殿前的廣場上,而那股刺熱,也正是自他的腳底匯出的!
自腳掌開始,一片明黃色的光暈,慢慢地覆蓋了他的身體,光變得熾熱,變得刺目!
但片刻之後,這片光暈,便被一團白金色的烈焰吞噬了,而這片烈焰正是楚氣!
那麼,那道明黃色的光暈,又意味著甚麼?古老的典籍,開始瘋狂的翻飛,他心底一怔,《往生書》竟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
而此時,月如亦出現在他的魂境中,他心底一愣,聲音竟也變得有些顫抖,「月如姑娘?」
他這一生,只是為情所生,或許,某一天,他也會因情而死罷!
月如恍似未聞,她與剩餘的三人,同時出現在於尊魂境之中,他們皆闔眸而立,他們的手掌,抵在往生書那枯黃的紙捲上。
他們似乎正在悟道!《往生書》從魂境中淡出!枯黃的紙片,在寒風中,激烈的顫抖著,刺眼的強光,從於尊的身畔,開始向四周瘋狂的翻卷而去!
愈來愈張狂的寒境,意味著這片淒寒的世界,不像眼前所見!
仰望天空,被一層激盪的江水隔絕,可慢慢地他便感受不到那片激流了,世界是如此的安靜,恍似一間空蕩蕩的房子,只有水滴,啪嗒!啪嗒!啪嗒!落在地上的聲音......
可片刻後,他的腳步,忽的變得很快,他飛起一腳,硬生生的將腳掌,踹在了宮殿的青銅門上!
轟隆隆......
大地一片震顫,刺眼的明黃色光暈,瞬息間,佈滿了整座青銅門,但青銅門卻紋絲不動,似乎並不屑於尊的攻伐!
他心底一滯,喃喃自語道:「難道是因為那片氣息?」
而此時,《往生書》則在他的眼前,瘋狂的翻卷著,一片片鎏金的字型,在他的眼前,安靜的排列著。
他心底一怔,喃喃自語道:「難道,這便是楚氣的源頭?」
明顯是未經煉化的氣息......
頓時,喜色漸浮現在心底,而他之所以會如此判斷,也應歸結於《往生書》!
他盤膝而坐,端坐在青銅門前,他的手掌,抵著青銅門,那股熾烈的氣息,再次在他的眼前翻湧,寒風碩碩,燈火已悅!
那座黑魆魆的大殿裡,忽的多了一片暖黃色的燈火,似漸漸的有了人息,有了喧囂井池,有了燈火巷陌!
世界在肆意的延伸,無法預計的畫面,開始摺疊,後來,又慢慢地鋪展開,在此過程中,嶄新的世界,業已慢慢地生長起來!
熾烈的氣,在他的掌間,隨意的遊走,生硬冷瑟的寒風,一次又一次的掠過,從他的發隙,從他的指間,亦從他的心底!
寒煞、孤魂、影魄!眼前的世界,是那麼的詭異,似乎超出了他的認知!
但,見慣了大場面的他,倒也能做到心平氣和!他笑了笑,一臉無畏的模樣,他忽的將雙掌,向青銅門一推!
熾烈的明黃色火焰,竟酌氣而燃!爆裂的刺焰,慢慢地湧向心底,那一刻,是那麼的痛苦,大有臟腑撕裂之感!
但,他依舊很平靜,他咬著牙,硬撐著,「這點痛苦又算作甚麼?於尊又豈會怕你?」
焚盡的烈焰,漸變得溫和,但卻並非是因這些烈焰的慈善之舉,而是因他體內的楚氣!
而自這片黑暗宮闕中,溢位的氣息,則更似一片原始氣息,但它們竟是楚氣的源頭!
這片生猛的氣息,大可作為於尊的餐食,他亦沒有拒絕,這場豐盛的晚宴!
氣如滄海,漫漶無邊!又如流水,廣袤無窮!青銅門中,發出一聲聲厲嘶。
他心底一滯,喃喃自語道:「那座青銅門中,又有何物作倀?」
野蠻且猖獗的氣,漸變得溫馴,它們混溶在黑暗中,卻在爆燃,爆出一片片刺眼的流光!
氣在膨脹,在一刻間,瘋狂的皺縮,如息聲,頗有節奏!
而此時,於尊的周身,則忽明忽暗,氣融入到他的魂境之中,這一刻,他如一顆赤陽,自身亦會發光發熱!
於尊笑嘆道:「真是得來不費功夫啊!」
他
盤膝而坐,而片刻後,那座青銅門,則漸漸地敞開了,刺眼的流光,混溶著熾熱的氣息,湧向他的身畔。
十二宮,難道正是那十二個男人的行宮?自推開門的一瞬間,他的心底,便再也沒有絲毫的猶豫了!
是生是死,在此一搏罷!他哈哈一聲大笑,那肆無忌憚的笑意,流淌在薄涼的寒境中,愈發的瘋狂,也愈發的冰寒徹骨!
大殿,並不似他判斷的那般,也只是一座大殿罷了,自開啟青銅門的那一刻,他心底便知曉了,他的判斷或許是錯的!
盤旋的走廊,通向天幕,黑暗中,明黃色的宮殿,則懸浮在半空,說到底,這片世界,已不屬於外域!這是另一個維度的世界!也就是說,此時此刻,於尊所立的世界,已不在江河之下!
所以,青銅門只是一種偽飾罷了,它無法代表真實的世界!
他亦看到了那座鐘樓,那座故時世界裡,隨風搖曳的鐘樓!他記得,當初的自己,正是躲在鐘樓裡,才得以進入如今的世界!
他記得鐘樓裡,那些白色的布匹,它們覆蓋著鐘樓裡的物什,只留下了一道模糊的輪廓,在時光的長河中!
此時,他雖有心進入鐘樓,但,時光卻婉拒了他,塵屑漫天飛揚,瓷白的流光,則在他的心底,蜿蜒生長!
站在異世界的他,如入幻境,那些東倒西歪的建築,不似人間!卻勝似人間!
這便是歷史的隨意性,這便是時光蝕骨的一幕!蜿蜒的蹊徑,綿延向長天而去,溪流裡迸濺的水花,在盛世的朝陽下,流淌出一道道虹!
沒錯,自他啟開青銅門時,這片世界,便慢慢有了亮光!在極北之地,是一片終年落著雪的世界!風雪彌天,宮殿佇立在風雪之央!
所以,當他站在青銅門前時,他的心底,便有了幻象,如今再望向遠境,那方宮闕,與他心底的映照,是如此的相似!
寒冽的塞北風聲,從耳畔呼嘯而過,發隙間的流光,打落在深邃的瞳仁裡,他深呼吸,吐出一口濁氣,他握緊了源天刃,喃喃自語道:「真實的陰神獄,絕對不似眼前所見的這般簡單!」
所歷江湖事甚多,怪事詭事亦多的很,如此,他才膽敢斷言,眼前所見,並非完整的世界!
但,他若是想見到更加瑰麗的世界,首先他要尋找到去往那方世界的秘徑!
哈哈一聲大笑後,他提起刀,慢慢地向前走去,如此唯美的世界,漸漸地鋪展在他的面前!
高聳的蒼木,如一座巨塔,直插天幕,卻隨處可見,而諸如鐘樓的建築物,有些深埋在土層中,有些則脫離了地表的束縛!歪歪扭扭的坐落在蒼冥間!
極寒的塞北之地,離他依舊有一段很遠的距離,他衝著掌間,哈出一口熱氣,而此時,那片熱氣,業已化為了一片清淺的白霧!
聽到烈馬的嘶鳴,聽到兇獸的巨吼,在城池巷陌間,在深暗的黑森林中!
黑石所築的殿闕,聳立在蒼蒼茫茫的大霧之中,模糊的輪廓,像一把利劍,直插心魄!
他隨意的在城池間遊走,他或許沒有發現,他身後一直尾隨著一人,「娃娃!勿要先前走了!」
他心底一怔,恍惚間,心底一片徹寒,是誰?竟然一直尾隨在我的身後?
回頭望去,心底的寒意,才稍稍淡去,原來是他!那位泊舟而立的老者!
他一臉錯愕,而尾隨在老者身後的還有一隻胖嘟嘟的幼龍,而在幼龍的身畔,則佇立著一位姿容秀美的青年女子!
幼龍正是龍寶寶,而女子也正是清婉!他心底漸多了一分喜色,可一刻後,那分喜色,又化為了一片憂愁!
若是,這一路上,再出現危機,我又豈會顧得
上爾等?
喜憂參半,說的便是他罷!他目視著遠境,而此時,天幕上,那些建築物,恍似失了重力,在寒風中,微微顫著!
白色的幌子,在寒風中顫慄,那些覆蓋著傢俱的白色布匹,竟被一陣風,吹的翻卷起來!
心底的寒意漸多,蒼涼的世界裡,自是不乏鬼魅,巍峨的山壁上,有幾片血漬,黑色的巨鳥,從蒼涼的天幕上,一劃而過,然後猛地撞向山壁,一片黑暗的血漬......
那些晦暗的魂魄,身披一件件白色衣袍,在天幕上,隨意的翱翔!
風裹著殘魂,暴雨驟起,原本闐咽的世界,倏爾,變得寂靜!
只剩下鬼魅,在風中厲嘶!兇殘的殺念,橫亙在冰冷的殘風下,白色的長袍,隨風起起落落!
還有一片片悽白的幌子......
當鬼魅從耳畔掠過時,他的身體,隨風輕輕地倒伏,這一刻,他闔眸而立,而身畔的《往生書》則在瘋狂地翻卷著。
他在悟境,已有了些許突破,他的身法漸有了一絲自然之道,他的魂魄,如風如雨,如世間萬物!而心底蒼茫的原野上,他的魂魄,竟化為風雨,他的意識,漸多了些許神性!
而這一刻,在黑暗的海床上,盤膝而坐的少年,則慢慢地睜開了深邃的瞳子!
少年與於尊的長相頗似,或者說,少年正是於尊的分身!
而今,於尊闔眸而立,在殘風中,在寂雨下,而瀚海中的少年,則傲立於碧波之上,眼底深邃,如同一座深淵!
神性!佛性!自然之道!天人之境!
這一刻,他慢慢地摩挲著世之本源,他似乎慢慢地尋到了屬於自己的道法,他將是這種道法的創始人!他將傲立於群雄之中,被歷史傳頌,萬代之遙!
神明目視著他,是世間真正的神明!而此時,他也更加肯定了,這世間定有神明!只是,他離那方境界依舊很遠很遠......
鐘樓失去了重力,隨風倒伏著,他如一片蒼葉,隨風隨意漂流,他知道,上蒼會給他答案!
蹊徑中,漸多了人息,或是鬼魅所化,或是一縷殘魂!但,可以肯定的是,雖為鬼魅、殘魂,但他們仍有意識!
他不會戮殺他們,因為,他們的心底,依舊有一絲善念!但他也深知,他不能待在這片陰寒徹骨的世界!因為,他的神性,會被剝奪!
望著遠境,他輕輕上挑著嘴角,他笑了......
翩躚漸遠的迴音,盤旋在空洞的天幕上,那是他手中的黑鐵彎刀,破風的聲音!
烈風滾滾,忽入夢境,殘識已了,魂兮歸來!手中的刀,在風中烈顫,他哈哈一聲大笑,道:「行天!你也等不及了吧!既如此,便讓我會會你吧!十二宮的宮主之一!」
黑色的長袍,在寒風中,瑟瑟顫抖,他的身體,如一把鋒利的剪刀,將天幕裁剪成一片片破爛的布匹!
他的身後,尾隨著一道流光,而這道流光,便是楚氣,但眼前的氣息,卻非他煉化過後的楚氣,是最為原始的氣息,而這即將成為一種寶藏!
他如一顆流星,在黑魆魆的夜幕下,瘋狂地穿行著,刺耳且女幹佞的風聲,飽含著世間的大意!
他只是輕輕地喝了一聲,「幻!」
他的身體,即刻消失在蒼冥間,似乎從未出現過!當他再次出現時,業已是萬里之外!
很難令人想象,這片世界竟是如此的偉岸,他不禁想到,難道陰神獄,亦是故人的手筆?
若真的如此,那簡直太難以令人相信了!如此,他的心底,也漸漸多了一分謙遜,與陰神獄比起來,自己又算作甚麼呢?
他笑著搖了搖頭,
喃喃自語道:「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吶!」
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相對於絕對速度,時間也只是一個映襯罷了!
他消失,再重現,消失又重現!幾次幻法之後,他已身在遠境,巍峨的大殿,凝聚著世間,至為黑暗的物種!
冥氣蒼蒼,這已然不是人間之境!難怪,會被喚作陰神獄。站在那片廣袤的黑巖廣場中,鼎盛的黑焱,在風中瘋狂得厲嘶著。
黑暗的焱,像一株株草木,隨狂風靜靜地搖擺,而那些人形烈焰,卻似有人性!
黑焱在喘息,黑巖廣場上,他顯得是如此的弱小,黑暗的焱,漸有了人性,有了獸性,化為世間大道!
於是,原本平整的地面上,漸漸多了一行行腳印,而尾隨在於尊身後的龍寶寶,忽的一聲龍嘯!
在那短暫的一刻間,龍寶寶的身軀,已如長峰,蠻橫的佔據了整片廣場!
眼中迸發著一道道赤紅色的烈焰,極寒的世界,竟變得熾熱難當!
刺眼的強光,自幼龍的眼中,迸發而出,如此的刺眼,如此的蠻橫!
但,好景不長,大地上,那片黑暗的焱火,越燃越烈,那是一片冰冷的焱!刺骨、徹寒!
後來,刺目的黑焱,竟漸漸化出一具具龐大的骨骼,那是生在遠古的巨人嗎?
而在巨人的腳下,則有一條條黑金色的龍骨,它們竟是如此的溫馴!
於尊心底一怔,喃喃自語道:「這些黑金色的龍骨,還是故時的龍軀所化嗎?」
巨人撕咬著蒼冥,那些凹陷的時空壁壘,溢位了一片片極致的能量流,而這些能量,竟皆被巨人吞噬了!
於是,碩大的頭骨,漸漸地生出了血肉,繼而是四肢,是整個身體!
如此罕見的場景,令於尊心底極為的震撼,他越來越期待了,十二宮的宮主之一,武道究竟強大到了哪種程度?
生有雙翅的巨龍,不是東方境的生命體,而是自西方而來,它們的身體,極為的臃腫!但當它們張開雙臂時,那種危險的氣息,便漸漸地化為實質!
黑暗究竟在淬鍊著何種生物?這片令人感到絕望的世界,究竟還隱藏著何等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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