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秋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百八十八章 天境還是靈境,荒古帝業,硯秋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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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昔時的一切,也依舊在熠熠發光,看到地平線處,是啟明星,慢慢地升了起來!鳳凰花,隨風飄落,洋洋灑灑,灑在了這片寂寞的土地上。

風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世間的瑰麗,再一次在諸人的眼前閃爍,黑暗的蒼穹,是一片片星辰,折射著微乎其微的光,可它們漸漸地連成了一片,天空像一件繡花裙,上面繡了星辰與明月!

天就是這麼黑下來的,在你沒有料到的一瞬間,便慢慢地,變得黑暗了!

於尊仰著頭望著蒼穹,而此時,他的身畔,則站著一位俊逸的青年,此人也正是行天!

刀從於尊的手中脫落,站在一旁的巨獸,此時已化為了一隻可愛的小獸,小獸咕咕唧唧,不知在說些甚麼!

小獸一躍,落在了於尊的懷裡,於尊怔怔地望著小獸,乾澀的瞳仁裡,漸有些潮溼了,他在笑,在哭,哭著笑,笑著哭!

小紫......小紫......小紫......

一臉落寞的他,再次低下了頭。

琪兒她,究竟在何方?誰能告訴我......誰能告訴我......

長髮遮住了他的雙眼,寂靜的風,微微撩動著髮絲,他的瞳仁時明時暗,他垂著雙臂,就像一個失去了靈魄的傀儡!

耳邊模糊的聲音,漸漸變得尖銳,他一臉錯愕地望著樂山道人,他聽到了......聽到了......

「於尊!你還在猶豫甚麼?」

猶豫甚麼?呵呵......

他的眼神,變得銳利,那柄刀再次回到他的手中,他撫摸著懷裡的小獸,一臉柔和的笑意,道:「小紫!可以答應於尊嗎?勿要離開了!」

小獸毛茸茸的額頭,輕輕的在於尊懷裡摩擦,彼時的於尊,似乎又回到了當年,這一刻,如初遇時那般溫存!

小獸咕咕唧唧的不知在說些甚麼,這世上也唯有琪兒能聽懂小獸的言語。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

深夜裡,飄著寂寞的雪,雪紛紛揚揚,不停地下著,雪花落在他的肩頭,落在他的懷裡,落在他的眼睛裡,亦落在他的心底!

鳳凰樹,在慢慢地綻放,這似是一片畫卷,靜靜地在他的眼前鋪展開了,這一刻,他不再責備自己!

他揉了揉瞳子,回頭望了一眼老者和楚鳳,他輕輕地衝著他們眨了眨眼,道:「不必憂心!」

他拔身而起,他直直地射向天空深處,此時此刻,他如神祇一般,他的身上,落滿了雪白的月光,他亦變成了一顆星辰,一顆不受上蒼約束的星辰!

當再次低頭俯視時,他一臉錯愕,他的腳下,竟是一片城池,他看到了小橋流水,看到了一顆顆垂楊柳,看到了一片片村落,也看到了,一片片尖銳的山峰!

風靜靜的從他的眼前掃過,他呆呆地看著腳下,那些燈籠,在街巷的深處,發著淡黃色的光,慵懶的大地間,似有魂魄,隨意的在街市上,靜靜地遊走!

魂魄?還是神靈?原本寂寒的空氣裡,漸漸多了一分暖意,蒼涼的大地上,有岑寂的光線,靜靜地散射著。

大地深處,定有奧義!他心底如是說!

握緊了那柄刀,再次昂立在天際的邊緣,他俯衝了下去,如箭鏑般,不容人片刻的猶豫!

破風的聲音,在耳畔迴盪,烈性的風,彷彿一片火藥,會隨時被引燃!然後,那時的天空,大抵會瞬間炸裂罷!

浮雲裂開,墨藍色的蒼穹,漸變得聒噪,粗糙的聲音,像一塊鈍重的礫石,與殘刀相互摩擦時,產生的聲音!

愈來愈冷寂的夜色,無限延伸,夜色總是如此的漫長,讓人一眼看不到邊緣!

鳳凰花,飄滿了整片大地,可此時,那片花瓣,卻漸漸地化為了一片火焰,他容身其中,那些璀璨動人的畫卷,卻在安靜的灼燒著。

直至,最終那張畫,化為了一片枯蔫的灰燼,世界在疾速的幻化,此時的他,身在一條長巷裡,潮溼的水汽,時至盛夏!

這片世界,本來就與俗世無關,這是天境,至少在某種意義上來講,這片世界,絕不是眼前所見的那般簡單!

此時,他的身畔,除了一隻小獸,再無他人。

楚鳳和樂山道人,又去了何方......

他很滿足了,見到了小紫,至少在他的心底,漸多了一分安慰!

雖然,他並不明白,小獸的出現,究竟意味著甚麼......

眼前的畫面,一直在幻化,忽的,眼前出現了一座寺廟,恍惚間,寺廟又幻化成了一座宮殿,直至畫面凝固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了一座廣場。

廣場上空無一人,或者說,此時,這片地域,當是天境,諸神又怎會讓他一個外來人窺到其靈?

或許,他判斷的是正確的,他的耳畔,那些錯雜的腳步聲,卻一直都沒有散去,也就是說,這片廣場上,已聚滿了人!

可即便他,闔上雙瞳,靜心凝神,刻意的去觀察,他也依舊沒有發現任何事物!

潮溼的水汽,化為了一片霧,在霧氣中,卻漸漸地凸顯出幾片人影,他一臉錯愕,喃喃自語道:「這片水汽,究竟有何來路?」

而此時的他,心底突兀間,冒出了兩個字眼——靈境!

恍恍惚惚,他心底難安,「為何會出現,靈境二字?這片世界的真實模樣,究竟是......」

在他的眼前,再次出現了徐英雄的面容,是一片清淺的影像,卻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底。

英雄前輩......

他跪在地上,衝著遠境磕了磕頭,徐英雄的面容,再次變得模糊,而此時,廣場的正中央,也再次出現了那面黑岩石碑!

石碑看似矮小,卻有一種偉力!而今,於尊仍不知曉,那面石碑中,究竟鎮壓著何等兇物!

清寂的雨,紛紛揚揚的落在這片潮溼的土地上,那些在霧氣中,漸變得靈動的影像,慢慢地勾勒出一道道人影,稀薄的空氣裡,似乎孕育著萬千生靈。

此時此刻,他的腦海裡,再次出現了徐英雄的身法,他若有所悟,這種以生命來淬鍊的武道,確實了不得!

黑暗的小巷裡,傳出一陣陣兇悍的聲音,他的耳畔,再次出現了那一聲聲厲嘯,黑岩石碑中,究竟鎮壓著何物?

而廣場的中央,卻有一輛青銅車,於尊心底一滯,喃喃自語道:「它為何出現在這裡?」

心中雖有一分驚訝,但一刻後,他也再次沉下心來,耳畔的腳步聲,變得愈來愈錯雜,氤氳的夜幕,雨霽天青。

周身的衣物,糾纏著他單薄的身軀,潮溼的巷子裡,卻不時的發出一聲聲淒厲的嘶鳴!

他走到青銅馬車前,抬起馬車上的棺蓋,銅棺裡的女子,似在沉睡,但其面容依舊紅潤,她似乎真的在沉睡!

那動人面龐,亦令於尊的心底為之驚歎,他自是見過不少貌美之人,但若論其優劣,少女應該排在前面!

她年紀輕輕,便業已香消玉殞,實在是可悲可嘆吶!

陰差陽錯間,他再次見到了少女,而此時,在那片厚重的霧氣中,那些斑駁錯雜的人影,變得愈來愈清晰了。

這片霧氣究竟是甚麼來頭?他的心思漸多,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此境,可真是詭異!難道此境真的是靈境?」

靈境與天境,又有甚麼瓜葛?

忽的,他的心底一顫,他想起來了,故人曾說過,天境只是一處墓園!

難道,美其名曰的天境,真的是傳說中的靈境?

「楚氣,乃是靈境巔峰之氣......」

是不是一開始就註定了結局?是不是一開始自己就被矇在鼓裡?

這究竟是一方甚麼樣的世界?難道又是一片大世界?

空蕩的走廊間,聽到水滴,啪嗒!啪嗒!啪嗒!落在地上的聲音,聲音連成線,這片世界變得愈來愈空洞......

熾烈的火焰,瞬間騰起,蒼冥間,一團團火球,在寂靜中瘋狂的燃燒著,若是有心的話,心底則會驚訝,那些火球,不正是一顆顆星辰嗎?

這片世界究竟怎麼了?發生的一切,究竟意味著甚麼?

那些錯雜的腳步聲,漸漸變得有了規律,似是心率般,安然有序!

黑暗的霧氣,被一片片柔光射穿,這片蒼涼的大地,依舊在釋放著絢爛的光線!

那些黑暗,那些沉滯在黑暗中的諸魂,漸漸的凸顯在那片靜寂的柔光中,那些人影,漸漸凝固,變得愈來愈具象化!

靈境,所謂的靈境,眼前的一切,難道只是一個角落而已?

世界大概又會開始瘋狂地延伸罷!他雖沒有入得鬼蜮,但若是判斷無誤,那他當入靈境!

他心底一陣恍惚,一刻後,他一臉驚訝,喃喃自語道:「難道,這片霧氣,乃是靈韻所化?」

所有的生命,皆需要一種氣息,來慢慢地點燃,很顯然,靈韻便是催生這一切的本源!

看似繁榮的世界,實則是那麼的蒼白,那麼的突兀,又是那麼的無力!

他深呼吸著,靜靜地望著天幕,他知道,上蒼會給他答案的,一定會的!

而今,那座青銅棺,卻在輕輕地顫動,很顯然,他亦發現了那些異動!

「難道,她沒有死?」突兀間,心底冒出了一個念頭,他的心,砰!砰!砰!跳的厲害。

直至,那鼎青銅棺慢慢地懸浮起來,而此時,女子的身體,亦從銅棺中,慢慢地懸起!

是一種偉力!一種難以述之的偉力!將女子的身體,託了起來!

這一刻,她依舊在闔著雙瞳,但即便如此,她亦驚為天人,究竟會發生甚麼?事態已慢慢地趨於神異!

刺目的光,從於尊的腳下,直衝天幕,而這束光,也僅僅出現在於尊腳下!

於尊被那片光,圍在其中,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懸浮了起來,這一幕,令他既驚訝又激動,被柔光包裹的他,真如天人也!

靈韻在某一刻,達到極致,大道所成,正是這倉促的一刻!他的感知,已經十分敏銳,他就立在女子身邊,而女子的周身,則綻放著一片尖銳的光。

光是那麼的刺目,那麼的浩然!光如煙海,浩蕩無邊!再望向廣場,一切已然清晰!

那些手裡提著鐮刀的兇人,難道真的是地獄使者?

他的身體,慢慢地攀升著,而那座銅棺,亦在慢慢地攀升,銅棺有一種偉力,托起了上方的女子,女子雖闔著雙瞳,但她卻看似生機未泯!

來罷!讓狂風吹得再猛烈一些罷!

他笑著,高聲厲喝著,他的周身間,漸漸的被一片白金色的氣,圍繞其中,而這片氣,正是楚氣!

他的靈識,漸漸地接受了這片氣,楚氣與蒼梧氣不同,它一入於尊的體內,便化為了於尊的心中之氣,但蒼梧氣卻十分的固執,需要慢慢地煉化!

也難怪,桀驁不馴的蒼梧氣,乃是自然之氣,而這片楚氣,則更像是徐英雄自成之氣!

但若是現實真的如於

尊猜測那般,那麼徐英雄的武境,當真是被諸人小視了,也就是說,很可能徐英雄並沒有離開,他只是去了另一個世界罷了!

楚鳳、樂山道人、徐英雄,皆入過天境,此時此刻,再回頭環顧,心底大抵會明白!他們皆入過死境!

也難怪楚鳳會說,下一世再相見!靈境,當神隕靈境,也就意味著下一世的開始!

悲苦無常的世事,總會以另一種方式來解釋清楚,彼此心底的夙願!

再次正視這片世界,那些手持鐮刀的兇人,皆在仰望著蒼冥,他們似乎在等待甚麼......

恍惚間,他聽到了少女的呼喝,他心底一怔,呆呆地望著東方,他一陣驚喜,道:「可是婉兒妹妹?」

清澈的笑聲,猶如清泉般,在耳邊叮咚作響,女子的身後,尾隨著一個少年,還有一個年紀稍小的少女,當三人的面容,漸變得清晰時,於尊心底終是落下了一顆巨石!

他笑道:「婉兒妹妹!稚薇妹妹!歡迎回家......」

那一刻,稚薇的心底,和清婉的心底,似有了一處共鳴,她們呆呆地望著站在離她們不遠處的於尊,喃喃自語道:「回家?」

瞳子變得溼潤,那一刻,彼此的心底,皆有一絲感動,而感動過後,卻有一種微乎其微的疼痛,擱置在了心底!

哥哥......家......家在哪裡?

清婉的雙眼變得紅潤,大喊道:「哥哥,我們回來了......」

那聲吶喊懸浮在空氣中,拖著尾音,久久沒有散去!或許是感同身受吧!於尊的眼眶,亦微微有些紅潤!

他咧著嘴,哈哈大笑,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他太孤獨了,太孤獨了......

他是一個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孩,他一直都在徘徊,一直都在徘徊走在回家的路上,可他總會忘記那條熟悉的小徑,也總會錯過那些熟悉的人!

或許,他的秉性便是孤獨罷!天空偶爾是蔚藍色的,偶爾是灰藍色的,偶爾或許只是一層灰,這更似他的心,始終變幻無常!

能讀懂他的人,卻無法讀懂他心底的情,這一輩子,他註定為情所生,也註定為情所滅!

他不再顧慮,他衝著稚薇和清婉,輕輕地眨了眨眼,而從方才到如今,他似乎忽略了站在稚薇和清婉身後的少年,他一眼也沒望向他!

而少年,則輕輕地觸了觸嘴角,笑道:「果然夠狂妄!」

於尊的身體,直直的射向那片發著光的土地,當他漸漸地接觸到地面時,恍然間,那座巨大的廣場上,竟再次幻化!

黑岩石碑,靜靜地佇立在斷壁殘垣間,那片本來瑰麗的城池,此時,業已不存!

這片世界總在幻化,生與滅,在虛幻之間,漸漸變得抽象!他厲聲質問蒼天,「此乃死境!並非天境!」

恍然間,一座座石碑,從那片殘破的土地間,生長了起來!它們自出現伊始,便意味著一種靈性!此乃絕非神力所為!而是靈韻所化!

聽到大地在靜靜地喘息,那些暴戾的光,直衝天闕,這更似是一柄柄鋒利的長劍,捅破了天......

而此時,那些手持鐮刀的兇人,則慢慢地聚向一處,高聳的土坯上,數以百計的兇人,皆跪立其間。

他們似乎在等待著甚麼?究竟是甚麼怪物即將出世?而此時,小紫再次出現在他的身畔,突兀間,那頭小獸,化為了一頭巨大的猛獸!

小紫......你在等待甚麼?

小紫低著頭,用額頭輕輕地拱著於尊,而於尊即刻明白了小紫的想法,他一躍而上,站在小紫的背上。

而此時,小

紫奮力的一躍,直衝天闕,待升至巔峰,它忽的掉頭,直指大地!

那片看似厚重的土地,竟似一片薄薄的窗戶紙,被小紫捅破了!

看似厚重的世界,實則是那麼的單薄,那些難以馴化的光線,直插地底!

但一刻後,於尊突然明白,小獸與其是捅破了那片晦暗的大地,倒不如說,它是捅破了結界!

這片虛妄的土地,從來都不缺神異之事,有時候,那些驚人的判斷,竟然也會名副其實!

昔時的一切,總要與現在道上一聲別了,他回頭望向那片黑魆魆的蒼冥,這已不是所謂的天境了......

而令他頗感喜悅的是,他的身畔,竟站著稚薇和清婉二人,當然也包括了那個一直冷著臉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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