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秋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百三十八章 新的認知,荒古帝業,硯秋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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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尊愣了愣,嘆道:「世人長情於此,干戈玉帛,枕上三千,夢裡重遊,江南甚好吶!」

青年的眼中,有一片血光,厲色如刀,他聲音嘶啞,仰頭望著上蒼,此時的他,倒好似一個孤寡無依的老者,即將邁入死境。

頭頂上的天空,氾濫著一片片白寥寥的天光,此時,雲絮翻動,淺藍色的天空,像是墨水瓶打翻了,千絲萬縷的藍......

於尊笑道:「或許,我們可以讓一切,重新開始!」

紫發青年兲厲愣了愣,他一臉呆滯地望著於尊,道:「甚麼......重新開始?」

於尊笑著點了點頭,道:「沒錯!我們要讓一切,重新開始!」

聞此,兲厲一臉錯愕!

讓一切......重新開始......

好狂妄的語氣,後來,兲厲的心,漸漸的沉了下去,是啊!在他的認知中,他的長兄本就如此,他從未變過,即使過去了那麼久,他的個性依舊是那麼的明亮、耀眼......

兲厲道:「大哥,我們怎麼辦?」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召喚!將他們召喚出來!」

誰......

是誰,在黑暗的城池間,放肆的歌唱,又是誰在兩人的耳畔,輕輕地念及著彼此的曾經?

那些恍然而逝的時光,那些朝夕相依的日月,那些一步一步走下去既艱難又快樂的征程。

那些......那些......那些難以遺忘的......面孔......

曾經的時光,在淺灘上擱淺了,那些暴露在天光下的或溫柔或綿軟的故事,被歲月撫平了,而那些溫柔的褶皺,則像羊皮卷一般,被輕輕地撫的平和了......

只是,歲月之於你的寬容,似乎從未改變過,它只是倔強的從你身畔路過,歲月......它永遠都不會回頭的......

黑暗中,或許會磨礪你明亮的雙瞳,而溫柔的光明中,則會慢慢地消解你心中的憂愁與難過。

此時,立在原地的兲厲,望著遠境,他的心底比誰都明白,這片詭異的世界,定是有一種惡意的兇險!

兩人站在一座絕巔上,而此時,山嶽上的枯松,隨著風輕輕地搖晃著,那些冰冷的枝杈,是秋日裡,難解的墨線,猶如墨汁,灑在了宣紙上,而那片空曠的空間,也正是一張宣紙!

「大哥!前方有詐!」此時的兲厲,倒也不再侷促,他知道,他的大哥,業已預設了他的存在!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白日裡的故事,當以白日裡的筆鋒來書寫!」

他瞬間消失,他消失後,緊接著兲厲也消失在了原地,他們究竟去了何處?

傲立在大地深處的魔主,此時慢慢地闔上了雙眼,而那尊雙眼暗紅的巨魔,卻依舊在淒厲的嘶吼著。

這片天地,已不再太平了,若是無人能夠繼承巨魔的力量......

那......那些殘酷的往事,很可能會重來一遍!

遲滯的時光,打落在雨巷間,那些溫存的故事,在潮溼的雨巷間,靜靜地打著旋!鋒芒畢露的光線,像一片片鋒利的長刀,在圍剿著大地上那些匆匆逃竄的陰影。

但,時光卻不允許光明將一切黑暗扼殺在此境,想都勿想!

此時,沉默的雨巷間,卻多了一片細細碎碎的腳步聲,是白日裡的夜行人,一身的黑袍,隨輕柔的風,上下翻飛著。

他握緊了手中的刀,走在寬敞的街市上,他的嗅覺靈敏,他似乎感知到了危險氣息的逼近。

虛境還是真境?

這片古老的城池,一切都顯得不太太

平,手中的刀,在微微的顫抖,似在輕吟,猶如龍嘯,傲慢的氣息,稍微收斂些,倒也令人覺察不出!

雨水就從未停過,打在寂寞的巷子裡,似乎延伸出了很長一段歲月。

他抬起頭,望著頭頂上的那片屋脊,他的身體,隱於暗影中,稜角分明的影像,在雨線中,顯得有些模糊。

他的身影,在恍惚間,出現在街市,客棧,以及那高處的鐘鼓樓,他如夜隼般,眼中擒著一抹血光,他手中握著一柄刀,一柄已開寒鋒的刀!

他眯著眼,靜待在一座客棧裡,茂密的雨絲,在清澈的光線下,倒也顯得不太違和。

莽莽撞撞的光,從墨藍色的蒼穹,打著旋,掃落下來,後來,光趕走了客棧裡的黑暗,也趕走了客棧裡略有些清冷的空氣......光是一群柔美的女子,可跌跌撞撞之後,卻最終身消玉隕在一片長廊間,他輕輕地嘆了口氣,觸景生情,窗外,那些墨柳,只剩下一片僵硬的枝杈,之後,也會隨風,輕輕地蕩著,猶如筆墨江山......

他總能聽到那些沉重的跫音,自離開那片荒原後,那些跫音,就始終徘徊在他的耳畔。

似乎是一種指引,身在這座古城,身邊的一切,變得玲瓏、唯美,倉促在從空冥間劃過,猶如飛鳥般,輕盈的體態。

酒盅裡的酒,尚未喝完,那些冒著騰騰熱氣的食物,還尚未動過。

朦朦朧朧間,街頭起了一片霧,還是一片清晨,乾燥的氣息中,有泥土清冽的味道。

這極不尋常,恐怕有詐!

他站在鐘鼓樓上,銳利的眼神,有一片鋒利且明亮的光,光猶如刀戟,狠狠地扎進那片厚重的霧氣中。

蒼茫的天空,遼遠的大地,隱在暗處,那些洶湧澎湃的氣!他也再次感觸到了那種氣,那種在六六以及蒼月身上出現過的氣!

是空洞的,黑暗的......

是難以自拔的失落,像失足在一座黑暗的深井中,時光越來越蒼寒,也越來越令人感到絕望,在空無人跡的世界裡,即使是高聲吶喊,也無濟於事......

鋒利的刀尖,擒著一片殘酷的血光,而黑鐵刀身,則泛著一片冷寒的藍。

低迷的世界裡,落在他髮梢上的雨水,垂在他的嘴角處,他輕輕地拭了拭,臉上多了一分笑意。

若是天空不寂寞,我心常燦爛!若是天空不憂傷,我心永逍遙!

直至,耳畔的跫音,業已逼近眼前,他輕輕一晃身,寒風中,危險愈來愈近。

直至,白色的長袍上,落下星星點點的血珠,恍然間,他輕輕地擦了擦嘴角處,流下的鮮血。

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一再的壓迫著他,他握緊源天刃,之後,他的去向,已是一個謎團。

長風盡出,刀鋒見!寒宵打馬,灰雲猝!

他笑了,而此時,他的身邊,多了一個挺拔的身影,為此他才笑,因為他看到了兲厲,兲厲的出現,雖在他的意料之中,可難免心底會泛出一分喜色!

城池間,披著白袍的夜行人,像一片片雲絮,在寒風中招搖過市,

他們暴露在燦白燦白的天光下,他們的身影,在風中微微顫抖。

可威脅並不是來自他們,於尊笑道:「兲厲!你應該感知到了罷?」

兲厲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大哥,來者不善啊!」

或許此時的於尊,業已接受了兲厲,這一路走來,他見過了太多人,歷經了太多事,因為這些經歷,對於識人,他自是有一定經驗!

虛境的人嗎?

於尊笑了,當看到那些身披白袍之人,化為一片虛幻的影像時,他的心,徹底平靜了下來,看來他

的判斷,並沒有出錯!

虛境,或許,這整片世界,皆是虛境罷!

微微晃動的光,在酒杯裡,輕輕地撞擊著杯壁,在杯中泛起的清澈的光,在於尊的眼中,微微閃爍。

他舉起手中的酒杯,將酒水吞嚥下肚,那些辛辣的滋味,令他的精神一震。

「兲厲!這裡的酒好喝!」他輕笑著,抬起手,又倒了一杯酒,遞給兲厲,道。

那時的兲厲,微微有些愣神,二人又是何時出現在那座酒莊裡的呢?

如此詭異的一幕,倒令兲厲感到一絲的錯愕!這其中定是有詐!

可看到於尊眼中那片深沉的笑意時,他明白,或許有些事,於尊業已看穿了!

不愧是你啊!大哥......

坐在酒莊裡,眼前漸多了一些舞女,她們的身上纏著一縷縷薄紗,玲瓏的身段,微微勾勒著唯美線條。

這時的兲厲,皺了皺眉道:「大哥,這......」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既來之,則安之!」

兲厲無奈地點了點頭,道:「大哥,我們幹了!」

遂舉起了手中的酒杯,心中已無任何的芥蒂,酒是辛辣的!也是清冽的,只是入了心,便溫暖了。

眼前的一幕,僅僅駐留了片刻之餘,當兩人將酒杯裡的酒飲盡後,兩人已身在一片雲霧間,遼遠的天光,顫顫巍巍的打落在兩人的發隙間。

於尊將酒杯一扔,大喝道:「兲厲!做好死的覺悟了嗎?」

兲厲一愣,片刻後,卻微微笑道:「大哥!兲厲從未懼死!」

清淺的天幕上,那些裹著白袍的夜行人,又出現在兩人的視野裡,於尊笑道:「這些人,隨便挑出一個人,都比我們強的很呢!」

兲厲愣了愣,片刻後,眼底不但沒有懼意,反而很從容的說道,「大哥,我知你,你也知我!我二人的力量,豈是梵界之力?」

梵界之力......

於尊笑著,輕輕點了點頭,道:「你是何時發現的!」

「千年之前!」兲厲道。

於尊愣了愣,笑著輕輕地點了點頭,道:「你睡了這麼久,應該滿足了罷!」

兲厲臉上一番苦笑,道:「大哥,你覺得呢?」

「既已醒來,便勿要再繼續沉睡下去了!」不知何時,於尊眼底的那道光,竟似刀戟一般,那麼的鋒利,那麼的明亮。

而此時,那種沉重的壓迫感,再次撲面而來。就像是上千斤的石碾,從你的身體上慢慢地輾軋過去。

壓抑感令人喘不過氣來,或許,世上真有如他一般的瘋子,看到兲厲臉上的笑意時,他也笑了。

殺......

血腥的風,裹著鋒利的刀刃,在白寥寥的天光下,輕輕地顫抖,殺意撲面而至。

他手中握緊了圓月彎刀,他的身體,融進到一片暴風中,那些瘋狂且暴躁的能量,像是重錘砸擊在鐵石上,迸濺出一片片耀眼的火星子!

實則是他自己引起的暴風,當他將體內的玄氣,召喚出來後,便出現了眼前的一幕。

那些虛實不定的影子,似是在真境與虛境之間徘徊,詭異的氣息,卻從未影響到空氣中,愈來愈暴躁的血腥氣!

白袍在風中翻飛,戰爭在沒有預知之時,業已打響!

轟!

暴戾的能量,以於尊為核心,向四周擴散出去。

當能量觸及到街巷上的那些閣樓時,令人感到驚訝的是,那些閣樓,竟如宣紙,只是隨風輕輕地抖動了一番,而閣樓本身,則是宣紙上的畫作,宣紙褶皺了,而畫面,卻依舊唯美靜謐!

所以,現實裡的世界,究竟是一種甚麼樣的世界?

虛與真的融合嗎?

難道,真的如自己所料,此境乃是虛境與真境的結合?

而那些身披白袍的行者,此時皆抬頭望向天幕,他們的眼底是一片蒼白,當邪惡的詭笑,出現之時。

那些身披白袍的行者,忽的消失了,天空都在震顫,那些摺疊起來的回憶,此時卻如流水般,一再的從內心劃過。

較之,那些蒼白的故事,或許現實裡的一切,更加令人振奮不已!

於尊笑了,笑得天真,笑得快樂,或許,此時的他,心底業已有了一分感悟.......

當他內視小世界時,眼前的世界,接引了內心的世界,原來,這片世界,本就是所屬於他......

只是,那些身披白袍的夜行人,似乎......

是一群蒼老的老者,身披一身白袍,長長的鬍鬚,隨著深秋的疾風素雨,隨意的翻飛著。

而這一刻,於尊忽有一種大膽的想法,若是將他們收攏在自己的揮下......

心底的陰陽氣脈,在此刻瘋狂地運轉,那些黑暗的能量,與魔尊給予他的能量,在他的心底,瘋狂地轉換著。

他的小世界裡,不僅誕出了生機,也誕出了玄氣。

但,此時的玄氣,已非今朝夕比!那些耀眼且刺目的氣息,是一片陽剛之氣,而黑暗中,鬼泉中冒出的鬼氣,則是陰柔之氣。

被鬼氣與玄氣淬鍊的小世界,空間壁壘厚重且十分的堅固。而外域的那片虛幻世界,卻依舊在微微地顫慄著。

是否是虛境?是否是真境?

他揉了揉瞳子,他發現,外域變了,在向著一種更加詭異的方向轉變,虛與真在交迭,或許,眼前的世界,在這短暫的瞬息間,仍可以被稱之為虛境,而下一刻,虛境業已化為了真境。

那些虛實不定的人群,令他的心,感到愈來愈激盪。

若是真的可以化實為虛,那麼,或許......我也可以!

詭異的靈光,在白日裡,倒顯得有些單薄,他靜靜地仰望著蒼穹,當他看到那座黑暗的十字架時,他心神一怔,心底的喜悅,不禁氾濫而出。

「兲厲!」他興奮的喊道。

而此時,兲厲卻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大哥!且看清楚了!」

於尊心底一怔,再次望向長空,卻看到那座黑暗十字架上,業已沒了朔風。

他去哪了......

那些喜悅,那些痛苦,那些憂愁,那些快樂,在心底反覆的攪拌著,像蒼涼的淚水,打在了滾燙且熱血的心,那時的冰冷,只是一瞬間而已,後來,便慢慢地蒸騰化為一片白色霧氣。

兲厲一臉苦澀的笑意,「大哥,你覺得值嗎?」

於尊一愣,道:「何意?」

「為了我和朔風,即使賠上性命,你也願意嗎?」兲厲道。

於尊怔怔地點了點頭,很簡單的回答而已,「值!因為你們是我的兄弟!」

那時的兲厲,一臉悲楚,道:「大哥,你難道從未懷疑過我?」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我!自然懷疑過!」

「那大哥是因為甚麼,才改變的想法?」兲厲道。

這時的於尊,卻沒有回答他的疑惑,他忽的躍上蒼天,黑暗十字架就在他的眼前,輕輕地晃動了一刻,待他醒悟過來時,黑暗十字架,業已不知所向。

兲厲望著蒼穹,他的臉上,既有一分榮光,也有一分苦楚,「大哥!再次遇見你,是我等的幸事!」

而此時,他忽的大喝一聲,「爾等聽

命!」

肆虐的寒風,是深秋時的風,裹挾著清冷的雨水,撲面而來。

那時的世界,亦在微微地顫慄,詭異且令人心生寒意的氣息,隨著深秋時的寒風,一同湧來。

嗖!

嗖!

嗖!

像冷箭穿透了寒流,那些身披黑袍的末世之人,此刻,滯立在蒼穹上。

寒意像冰冷的水滴,浸透了裹在女子脖頸的紗巾,觸膚的寒意,似乎清醒了昨日夢中溫暖一幕!

自末世之人出現之時,故事的章節,似乎便業已翻過了一頁。

在晴空朗日間,被寒風包裹的於尊,此時正接受著光陰的洗禮,他漸覺,此境時光流速,在慢慢的加快!

而此時,他頭頂上,也再次出現了那座巨大的日晷,日晷上的指標,在飛快地旋轉著。

而慢慢地,這片世界,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著。他究竟喚醒了甚麼?

是甚麼樣的怪物,會令此境,發生如此詭異的變幻。

那些沙塵,被捲上蒼天,那些被光陰蝕刻的故事,此時,也慢慢地變得一片蒼白。

殺意愈來愈冷冽,直至,那些身披白袍的行者,亦飛上了蒼天,他們的身體,依舊時真時虛。

但,他們的神色,在這一剎那間,卻變得有些懦弱了。

「你們是怕了嗎......」

如於尊般高傲且清醒的少年,世間罕見,而往往在成長的歷程中,會摒棄那些鋒利與執著,而終有一日,冷厲的少年,會化為中庸且圓滑的長者。

只是這世間亦有另類,比如於尊,鋒芒畢露,簡單且執著,頑固且倔強!

此時,屬於他的世界,內裡是一片浩瀚的滄海,而他常常將這片滄海稱之為瀚海。瀚海中波浪洶湧,那些濺起的水花,重重地落下,腥澀的空氣中,有一種空洞的能量,在慢慢地匯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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