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秋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七十四章 悟境,荒古帝業,硯秋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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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蔫的老者,站在於尊的身畔,兩人皆在仰望長空,只是兩人卻神色各異,其實,此時於尊更想知道的是老者的名字。

一開始他就注意到了老者,他可以感受到老者周身那澎湃肆意的能量,那時的他,心底有一絲希冀,他真的很想接觸那些武境比他高出數倍的武者。

這既是好戰基因在覺醒,也是心底對於這片世俗的一種期待,或許,眼底會有一絲憂愁,但後來的他,清晰的瞳子裡,卻多了一分笑意。

或許,他本該祝福他們罷!看著偎依在乾坤懷中的玉芝,於尊覺得這一切都值了。

只要他的兄弟幸福,即便是永不相見,他也沒有任何的怨言,而明朝之後,還會不會再見,世間有個詞彙叫緣分......

同時佇立在那片洪荒世界,食古的眼神,似刀鋒般,穿透了濃稠的雲層,他負手而立,周身的白袍,隨風靜靜地搖曳,一身傲氣的食古,讓於尊感慨頗多。

千年萬年前的食古大帝,能夠篡改歷史的存在,此時就站在他的身邊。

食古似乎不會離去,這裡似乎更適合他的存在,儘管離開以後,可能再也無緣進入此境,但於尊的心底,業已滿足了。

經歷的事情越多,他的心思便愈為空曠,就像身處一間很大的寺廟,滴水迴音。而那些往事,會在他的心底,重複一遍又一遍,就像僧人手中的經卷,被誦讀了一遍又一遍。

當一陣風,從身畔掠過,髮梢還在空中輕舞,而食古業已置身於此,但於尊身畔的那位枯蔫的老人,卻依舊在仰望著天空,即便食古的氣息,那麼的恐怖,老人似入無人之境。

“師傅......我是不是該感謝他......”

於尊心底一怔,他呆呆地望著食古。

師傅?眼前的老者,竟是食古的師傅?

光陰將一切淹沒,剩下的似乎唯有真情,如此動人,那時的老者,臉上多了一絲慈祥的笑意,後來,他的手臂,孕育出一片寸光,而那片寸光,漸漸成形,那竟是一柄長劍。

此時的於尊感悟頗多,或許,這才是真正的以神化劍罷!而那柄長劍,如此的鋒利,不似虛幻之物,冷冽的鋒芒,在朝夕之間,靜靜地吞吐。

後來,那柄劍飛速的劃過食古的面頰,一縷長髮,化為了一片清風,而那柄劍,則被食古的雙指夾住了。

老人淡然一笑,他的手腕輕輕地翻卷,長劍翻轉,看似簡單而隨意的動作,卻蘊含著過為澎湃的力量,食古的身體,被飛甩了出去,後來撞擊在一座座山巔上,嘴角已是一片殷紅。

深沉的回憶,總會在心間,靜靜地翻湧,似乎回到了過去,回到了很多年很多年以前,亦是如此的場景,而那時候,師傅還未如此的蒼老。

在時光的洗禮下,食古正值當年,而此時的老人,卻已是滄桑之態。

食古從一堆亂石中,站立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他似乎沒有受到致命的傷害,但他的身上,卻已是傷痕累累,可見方才的那一摔,蘊藏了老人多少力道。

“師傅,徒兒覺得不過癮!”食古咧著嘴,一臉清冽的笑意,而站在於尊身邊的老人,則撫著鬍鬚,一臉淡薄的笑意。

那一刻,於尊沒有感受到任何的變化,世界好似從未變過,時間也固執的留在了那一刻,然而,該發生的卻已然發生。

他大概想不到吧!那一刻,老者的身影,在晦暗的天光下,已化作一隻飛鳥,自長空間滑翔而過,這一切充滿了一種詭異的氣息,真是令人意料不到。

但此刻,長空間發生的事,仍在牽引著於尊的注意力,那片漩渦撕扯著一片塵埃,在長空間翻卷,此時只有於尊知道,那些塵埃究竟意味著甚麼。

是世間難有的能量粒子,在漩渦中,瘋狂地碰撞著,而那些能量粒子,也正是世人眼中的塵埃。

漩渦旋轉的速度愈來愈快了,而佇立在高天之巔的遇見以及乾坤和玉芝,皆在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只是,遇見略顯憂愁的臉,卻令人高興不起來,她的注意力,始終聚集在於尊身上,她輕輕地嘆了口氣,而那聲嘆息,似乎在於尊的心底,放大了千倍萬倍。

但他也知道,那聲嘆息並非遇見有意為之的,他呆呆地望著遇見,那一刻,遇見的面容,有些模糊,只是後來,他的心卻緊緊地抽搐了幾下。

他伸出手指,輕輕地觸控著空氣,然而指尖之下,是那麼的空洞,只有枯冷的寒風,以及瑟瑟發抖的身體。

狂風簇擁著少年,站在一片荒原中的他,是那麼的孤單,那麼的寂寞,他輕輕地喘息著,他捂著胸膛,痛的弓下了腰。

本就不是一個心硬的人,卻在一次又一次的灼燒中,從固體化為液體,然後再在寒冷的長風中,被凝固成形,再次生出稜角。

“於尊,我們會再相見嗎?”遇見呆呆地望著於尊,眼含一分笑意,她雖在笑,心底卻在哽咽,是啊,我們還會不會相見?

聲音在風中流浪,後來,暴躁的氣息,在心中翻湧,於是再也無法安靜下去了。

於尊猛地一躍,躍上長空,“不如一起離去......”

但很快,他發現了自己的幼稚,原來,這一切皆早已註定,他呆呆地望著遇見模糊的影像,自那片漩渦中溢位的浩瀚的能量,更似是一道屏障,將他與眾人隔離。

心底的熱血,在一刻間,變得酷寒,他揉了揉瞳子,才發現原本乾澀的瞳子,業已是一片淚水。

或許,世事本就如此的殘忍,而經歷瞭如此的一幕又一幕,他仍舊不肯放棄。

而在那片絕望的邊緣,他總會充滿稚氣的一次又一次的從跌倒中爬起來,然後再次拼命的拉緊對方。

即使是命運又如何,我要逆天改命!

縱使是一個笑話,可他依舊堅持了下去,只是留給他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而歷史成就的每一個偉人,也必定會遭遇太多的磨難、艱險,在風裡雨裡,在鋒利的現實,與空曠的夢境,一次又一次的爬起來,一次又一次的再次覺醒。

即使業已鮮血淋漓又如何,滿身傷痕的少年,業已不顧所有。

遇見離開了,乾坤離開了,初次相遇亦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玉芝也離開了,歲月幾何,空曠的時光長河裡,會不會再次湧入這群人?

會不會在一畔清澈的溪流中,再次相撞,彼此相擁?

他垂下了頭,後來如一柄枯葉,搖搖擺擺從天畔上,落了下來。

他很疲倦,心底的血液在凝固,他們終是走了,而那片漩渦,也成為了曾經,即使是一秒鐘的間隔,業已是過去,奈何千古的光陰,又為何不是?

一臉悵惘的少年,最後一次仰望天空,他似乎聽到了乾坤的呼喊,“於大哥,有緣再見......”

那片絮狀的雲絲,是不是乾坤的眼淚,然而,狂風已亂,乾坤已遠,在時光的深淵裡,劃過一個又一個倉促的剪影,後來,再也不見!

枯蔫的老者,似是在戲弄食古,如此,才令於尊開了眼界,原來,尊為大帝的食古,在老人的手中,亦是如此的羸弱......

沉默中,食古一次又一次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笑吟吟地望著老人,道:“師傅,你是在逼徒兒嗎?”

老人笑道:“你壓箱底的功夫呢?是怕被他看到罷!”

“師傅,想要傾囊相授嗎?”食古的臉上,亦多了一分笑意。

老人雖已蒼老,但脊背依舊是那麼的硬挺,他更似是一柄開了鋒的長矛,鋒利至極。

“徒兒,你還在猶豫甚麼!”老人的聲音,變得冷漠,站在他身前的食古,倒似真的成為了他的敵人。

食古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師傅,你是否業已確信,他乃是傳說中的那個人?”

老人一臉冰冷的笑意,道:“徒兒既已心知,何須多言?”

“好!老頭子,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真正的實力罷!”食古的臉上露出了一片冷冽的笑意。

後來,他指著於尊,道:“小子!看好了,這一幕可是極其難得的!”

於尊愣了愣,後來他輕輕地點了點頭,他似乎從老人的話中,聽出了一絲妙處。

他怔怔地佇立在遠方,而此時,食古的氣息,業已堪稱恐怖,氣在凝固,在皺縮,然後開始膨脹,瘋狂的氣焰,順著食古的周身,迸發而出,那一刻,真是難得的一幕。

大地皆在顫慄,而晴空之下,是一片明亮的光,但在食古的周圍,卻是一片堪稱極致的黑暗,那片黑暗的氣息,仍在無聲無息的擴張著。

而時間的洪流,似乎給足了食古的面子,時間似乎凝固在了那一刻,而食古周身的氣勢,已達到巔峰。

轟!

一片赤紅色的巨浪,被一片黑暗的氣息包裹,瘋狂地湧向老人,黑暗是那麼的濃稠,而那片赤紅色中包裹著世間至為暴躁的能量,而且那片熾烈的溫度,簡直能將人烤化。

骨頭也會變得酥麻,而周身,則是一片疲軟。這便是食古的一擊!沒有任何華彩,然而卻包裹著堪稱極致的能量,而老者被包裹在那片極致的能量中,他似乎很享受此時的感覺。

黑暗中,更為至暗的氣息,在瘋狂地蔓延著,恐怖的氣息,在瘋狂地侵襲著這片世界。

而在那片風暴之眼中,是一個枯蔫的老者,只是老者筆挺的身姿,卻不亞於任何一個烈火青春的少年。

黑暗中,有著更為黑暗的存在,而在於尊的眼中,他似乎更加喜歡夜裡的寂靜,或者說,他更喜歡徜徉在那片黑暗的滄海。

老者的周身,匯聚著可怕的能量,那一刻,於尊的心底,變得那麼的苦澀,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強者,之前的一切,似乎更像個笑話,當在絕對的力量前,他是那麼的卑微。

而在那片赤紅色的強光下,暴躁的能量,在翻覆,在擴張,它不會變弱,反而在向著一種更為可怖的方向發展。

赤紅色匯聚成一片滄海,老人更似是一葉小舟,在暴躁的滄海上,靜靜地遊走著。

老者仍舊不慌不忙,此時的他,倒是頗為自在,他更似是在一片狂風驟雨中,洗了一次熱水澡,他依舊平淡似水,心底無波無瀾。

似乎是有些膩了罷!老人忽的大喊一聲:“破!”

雨落,風燥,然後一切瞬間凝固,一切似乎從未發生過,一切又迴歸到了本真的那一幕。

然而,心中爆燃著烈火的食古,似已入境,他心底暴躁的能量,不允許他停下腳步,愈來愈瘋狂的能量,甚至可以堪稱極致。

黑暗的能量,從他身體的邊緣,向四處蔓延而去,天光雖亮,然而此時,大地已然被食古身上暴躁的能量覆蓋,化為一片片黑暗的沃土,覆蓋著這片孤單寂寞的大地。

後來,靜寂的大地上,竟然湧出一片黑色霧氣,而那片霧氣中,似乎有著更為強大的存在,當於尊捕捉到眼前的一幕時,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黑暗中,似乎有千軍萬馬,他們瘋狂的從遠境湧了過來,空氣中,冷冽的氣息,在霸佔著這片苦寒的大地。

當馬蹄聲,廝殺聲,漸漸從模糊變得清晰時,於尊恍覺,原來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那些身披黑金鎧甲的將軍,每一個似乎都不弱於食古,可他們為何會屈居於食古手下,或許會有一幕很長很長的故事要講罷!

但若是概括而言,其實道理很簡單,因為那些黑暗的將軍,業已化為了亡靈,他們的意識業已朽爛,而他們的力量,卻遲遲未竭,皆是因為他們上輩子的武境,太過瘋狂所致。

老人該如何應付眼前的一切......

黑金鎧甲,在明亮的天光下,有些耀眼,然而這一切,卻未持續太長的時間。

當一片凌冽的劍鋒,從於尊的眼前劃過時,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身後,他竟看到了無數的老者,從遠境奔赴而來。

而群劍正是出於那些老人手中,“後生,你且認真的看著!必要時,你要看透這一切!”

於尊一臉愕然地望向後方,而後來他發覺,原來這些枯蔫的老人,雖容顏一致,然而蒼老的年紀,卻不相一致,他們是處於各個年齡層的人。

而至為肯定的是,這些老人,皆是站在遠境老人的本真,是僭越了時光的存在,不是幻影,而是真真實實的存在。

而這一招,卻正巧能夠遏制住食古的力量,而老人的每一道術法,似乎皆會恰到好處的應對食古。

黑暗中,能量持久不散,而那些刀劍交戟,在耳中遲遲不散。

爆燃的氣息,在單薄的空間裡,肆意地迸濺著,於尊抬頭望著天空,不知何時,天幕已是昏暗一片。

熾烈的光,更像是一片螢火,只是在寂靜的長空下,微微地閃爍著,後來,暴躁的空氣中,恍若一片暴雷,鏗鏘一聲,再次炸開了這片寂靜。

而食古周身的能量,似乎沒有盡頭般,依舊在瘋狂地攀升著,勝負似乎很難抉擇。

而在那片黑暗中,食古更像是夜裡的皇帝,而他的白袍,更似是一朵白玫瑰,尊貴且典雅,白玫瑰在盛放,而食古卻在燃燒生命,拼盡全力想要贏得勝利。

長空下,老者輕輕地嘆了口氣,他身後的那批人,摧枯拉朽的將來犯之敵,扼殺在了搖籃裡。

然而,熱血仍在迸濺,食古一揮袖袍,又有無數的亡靈,從他的身後,瘋狂地湧了出來。

而在食古的頭頂,則懸浮著一頂王冠,王冠虛實不定,倒是令於尊有些迷惘了。

難道,食古之所以能夠召喚亡靈,皆是因為那頂王冠?

身後的老人,笑道:“你所認知的食古,與真正的食古,還是相差甚遠吶!孩子!”

於尊愣了愣,呆呆地望向身後,此時的他才發現,老者的面容竟是那麼的憔悴。

飛濺的影像,在錯亂的長空間,飛速的滑翔著,然後激烈碰撞,留下一片片沉悶的巨響。

是至暗的一刻,迸濺的火光,更似是引燃了魂之光,強橫的力量,堪稱極致。

而此時,針鋒相對的兩人,似乎都未下重手,後來,老者笑著喝道:“徒兒,可以了!”

那一刻,食古呆呆地望著老人,他的眼淚,從眼眶中溢了出來,因為他發現,他的師傅,似乎將要離開了。

身姿筆挺的老人,終是弓下了腰,他靜靜地望著長空,瞳子裡有無數的流光,在瘋狂地迸濺著。

他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後生,可是看清楚了?”

那一刻的於尊,心神一滯,後來,一片強光,在他的眼前延展開,在那片強光中,老人的身法與食古的身法,在他的面前一遍又一遍的上演著。

倉促的時光一掠而過,而在於尊的世界裡,時間似乎業已沒了意義。

他反覆地回味著那一幕,直至他的心底,多了一片靈光。他笑了,空曠的心底,也再次變得充實了。

此時的他,倒未領悟到武道,他的魂光,在那一刻,茁壯成長,而他仍舊未從微世界中脫身而出,之於光陰,唯有魂唸的成長,才會鑄就一切。

而食古之所以會從古老的光陰裡,召喚出那些亡靈,皆是僭越了千古所致。

上古的亡魂,早已陷入了沉眠,當亡魂再次睜開雙眼時,他們的世界,是那麼的模糊,或許早已違背了本心,而覺醒的那一刻,似乎業已忘記了活著的意義......

婆娑的雨絲,從高天之巔,靜靜地落了下來,夜裡的那場雨,下的很果斷,也很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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