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秋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六十五章 冥燈古佛,荒古帝業,硯秋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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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依舊在撲騰撲騰的亂跳,他靜靜地仰望著虛空,此地有一種熟悉的味道,一直充斥在他的心底,黑魆魆的夜色下,寒鴉徹夜的鳴叫,令他的身心,感到無比的睏乏。
夜也會睡著罷!而那些明星,那輪彎月,卻始終清醒,星辰在流淚,月亮在微笑,這世間有情勝過無情。
冰冷的淚,終會離開熟悉的面頰,而懷抱也終會將冰冷的心臟再次溫暖。
灰濛濛的世界,零星的光,難以照亮,恢弘的曲調,伴隨著血管裡轟轟烈烈的血流,向遠方流去,婉轉而又動人,只是後來那片樂章再也不復。
濃稠的墨色下,夜梟在長空下低鳴,隱沒於黑暗中的魂靈,也漸漸地顯露出頭角。
愈來愈厚重的雲層,似乎在與一場即將到來的雨較真,霹靂將整片天空映的一片明亮,爍目的雷電,在瞳子開合的一瞬間,將一團刺目的光線,投射在瞳子裡。
他揉了揉瞳子,心底漸感一絲淒涼,此時,圍繞在他耳畔的那一聲聲尖叫,愈來愈刺耳。
亙古的長夜,似乎並不願意醒來,淒寒的夜色終將被沉默淹沒。
他似乎聽到了一首溫婉的歌謠,在耳畔靜靜地迴盪著,他垂著雙臂,靜靜地遙望著遠方,後來,他的瞳子,變得明亮,而那片光線,是如此刺眼。
是遠古的呼喚,在他的耳畔,一次又一次,當他撐開雙臂時,刺耳的風,從耳畔呼嘯而過。
瞳子裡的流景,變得愈來愈清晰,他難以遏制心底的激動,好似有故人來。
一片虛幻的影,飄飄搖搖,空冥中,那些虛幻的影像,變得愈來愈濃稠了,他們從四面八方,趕赴而來。
後來,於尊難以置信地望著從蒼穹上走下來的那個人,驚喜瞬間湧來,瘋狂的喜悅,接踵而至。
前輩,是你嗎......
空冥之中,是一個少年,於尊仰直了脖頸,靜靜地望著少年,再次見到故人,心底的喜悅,難以抑制。
九千穗......真的是九千穗......
可為何會在此地見到九千穗?
於尊的心底,難以平靜。長風輕揚,九千穗的長髮,浮起又落下,他童真的面孔,是如此的乾淨,他傲立於長空中,牙齒在輕輕地咀嚼著,而他的嘴角處,則微微地上揚著。
他從天畔上,靜靜地走了下來,後來,於尊再次揉了揉瞳子,才看清來人不止九千穗一人,還有楊曉,還有酒水僧人餘然之......
楊曉臉上掛著輕佻的笑意,美眸流轉,很顯然,楊曉已然發現了於尊的立足之地,她的一顰一笑,皆是那麼的動人,她掩著嘴,瞳子裡也溢位了一片清澈的笑意。
而酒水僧人餘然之,則大大咧咧地站在楊曉的身邊,他的手中,提著一壺酒,他狂飲了一口,臉上亦掛著一層清澈的笑意。
九千穗靜靜地望著於尊,瞳子裡的光,始終是那麼的尖銳,
“小子!又見到你了!”
他的笑意,是那麼的溫暖,歷史業已遠去,世間還存幾位良人?
當瞳子裡的熱淚,湧出來時,於尊輕輕地嘆了口氣,道:“前輩,於尊好想好想......你們!”
“臭小子,不要抽抽涕涕,哪還有男人的樣子?”餘然之的嗓音洪亮,他果然如他的外表一樣,乃是個粗獷的漢子。
而楊曉則輕輕地捂著小嘴,道:“弟弟!沒想到還能再次見到你!”
“前輩們,為何會在此境?”見到諸位前輩,心底是極為熱切的,但他又猜不透,他們究竟來此境有何意......
九千穗指著遠方的一座空山,道:“那裡面自有奧義!”
或許,那一刻,於尊的心神,有一絲恍惚罷!
他發現,站在他身邊的三人,似乎並非正常意義上的三人,他們更似是鬼靈,他可以嗅到那股味道。
他心底一怔,心中漸漸多了一絲痛感,難道前輩們業已......作古?
他靜靜地感知著三人的道境,或許,他們業已入了鬼蜮?
因為,他們身上的氣息,是那麼的濃郁,是一片玄而又玄的氣息,他的身上,本身就有這種氣息,而此時,更能令他感同身受了。
“前輩,你們可是......”他不想表達自己心中的想法,但他又不得不說,若是真的如此,那麼,他又會怎麼做呢?
鬼蜮,似乎不是一個平和的世界,但卻有各種各樣的慾望,在吸引諸界之人,前去探求。
那麼,此時的九千穗、餘然之、楊曉,真的是自鬼蜮而歸嗎?
詭異的氣息,在充容著這片世界,渾厚的氣息,彷彿是一簇篝火,將一片野草引燃,後來,整片莽原焚成灰燼......
九千穗回頭望了一眼於尊,諱莫如深道:“你......無需懷疑自己!”
於尊愣了愣,而此時楊曉輕輕地握住於尊的右手,笑道:“弟弟,你所見既是真,所聞既是實!”
而楊曉手中的溫暖,令於尊的心,暫時安穩了,他輕輕地點了點頭,只是瞳子裡溢位的傷感,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退去。
餘然之皺了皺眉,道:“九千穗,你為何要折磨他,告訴他真相罷!”
黑暗中,九千穗的瞳子裡,隱有一片血光,道:“於尊!你聽好了!我等皆已入了鬼蜮,此境的一切,皆是時空扭轉的原因!”又道:“我等的魂靈,只是暫居此境,之於今後,我等將要現身何方,我等心底亦不清楚!”
於尊心底一顫,“時空扭轉......”他想起來了,這片世界說到底亦是微世界誕化而出的世界,此境,充斥著時空的奧義,這麼說來,倒也可以解釋清楚了。
可傷感,卻依舊那麼的深刻......
霧氣是那麼的深,黑暗中,沸騰的雲煙,是春夜撩梢,是酒醒未知。
唉......
那聲嘆息,沉重且壓抑,身披白袍的少年,靜靜地仰望著長空,他靜靜地望著身畔三人,心底有些難安。
望著那片空山,於尊輕輕地吐出了一口白霧,氤氳中,聽到寒鴉,在頭頂上肆意的鳴叫,而遠處的空山,隱有猿聲。
仰望著長空,心底的血液,在肆意的迸濺著,而此時,楊曉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弟弟!姐姐可捨不得弟弟你呢!”
他呆呆地望著楊曉,他覺得楊曉這句話是那麼的傷感,看楊曉的臉上,掛著一絲依稀的笑意,而在楊曉滄桑的瞳子裡,他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其中的輕佻。
楊曉的臉上,有一片光,她始終那麼認真地望著他,她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溫暖,那麼的純澈。
她曼妙的身影,在於尊的心底,是一條優美的曲線,後來,延伸出了她的外貌,她的溫熱的心,她的吐氣如蘭!
“弟弟啊!弟弟,我們能在此處相見乃是緣分吶!不然,我等要在鬼蜮相見了!”楊曉嘆了口氣,一臉悵惘,而柔軟的瞳子裡,則有一片絢爛的光。
此時,九千穗手中握著一柄刀,冷冰冰地望著於尊和楊曉,道:“於尊!你不想變成我們這副鬼樣子罷!”
於尊愣了愣,心涼了,可他的手依舊被楊曉握著,那種暖,依舊那麼的真實,他強顏歡笑,道:“我......自有我的路要走!”
九千穗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在荒古的宇宙中,會遇到黑暗的星球,而那些黑暗的星球,大多是自史前便崛起的世界,此行,既有幸進入這顆黑暗的星球,當感謝上蒼才是!”
黑暗中也再次出現了一聲聲刺耳的尖嘯,天空愈來愈晦暗,瞳子裡的悵惘,會結成一根根刺稜,深深地插進心底。
這時,餘然之道:“既入了此境,便向前走罷!勿要講些兒女情長了,我們的時間業已不多!”
楊曉一臉幽怨地望著餘然之,終是輕輕地點了一下頭,四人頭也不回,向遠方飛速的掠去。
晦暗的世界,灰色的大地,遠處是連成一片的山巔,當接近群山時,耳邊的尖嘯也變得愈來愈密集了。
天空豁然間,變得明亮了,昏黃色的光線,是夕陽留下的眷戀,而這片貧瘠的土地,似乎很有魅力!
輕輕地吁了口氣,手中握著一柄黑鐵彎刀,他仰著了脖頸,靜靜地望著上蒼,當看到一把長劍,從頭頂靜靜地劃過,古銅色的餘暉,從劍身上,靜靜地滑落了下來。
沸騰的塵埃,靜靜地落在大地上,而那柄劍,深深地插在了山巔上,而此時,哀鴻遍野,光陰猶在沸騰,時空猶在流轉。
山河之間,刺粱之地,渭水之禾,天地蒼茫,當長劍從空山之間,切割而下,平順的截面,是潮溼且晦暗的。
只是此刻,被青銅古劍,劈成兩半的空山,業已將古老的曾經,暴露在了天光之下。
而此時,四人皆看到了令人訝異的一面,或者說,乃是詭異的一幕!
紅色的長袍,綿延了千里萬里,長歌當哭,古舊的蒼天,零零散散的雨點,而黑暗的冰棺裡,有一人,靜靜地闔著雙眸,似乎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中。
那柄古銅色的長劍,始終盤旋在冰棺的周圍,長劍靜靜飄搖,而冰棺中,躺著的老者,面相慈悲,倒不似窮兇極惡之人。
此時,北風怒號,飄搖在天地之間的雨滴,也變得愈來愈密集了,昏黃色的光,自始至終都在,似乎過了幾個時辰,光也為淡去。
幾人圍在冰棺之間,九千穗輕輕地嘆了口氣,幽幽道:“看來,他業已坐化。”
於尊的反應,總是會超出諸人的想象,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冰棺,而當他將手掌貼在冰棺上時,而此時,昏黃色的天幕上,捲起了一道道狂風,倒似是因於尊而起。
晶瑩的冰棺,有一片赤紅色的火焰,在晶瑩的棺壁上,輕盈的躍動著,這看似矛盾,卻隱有大道......
而此時,於尊的身體,亦變成一片赤紅,就像燒紅的烙鐵,變得熾熱無比,而他身上的白袍,也隨之焚燬。
他緊緊地闔著眼睛,他應該很痛苦,但此時的他,依舊在強忍著,直至強壯的臂膀,繃起了一條條猶如虯龍般的青筋......
虯結的血管,內裡是一片沸騰的血液,夜裡的淒寒,業已不在,一絲悵惘,一片恍惚。
而此時,站在一旁的楊曉,緊緊地捂住小嘴,或許,那一刻,楊曉也沒有料到於尊會做出如此極端的反應罷!
可,此時的楊曉,便是想要出手援助,似乎業已晚了一分,但她仍舊走了過去......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赤紅色的瞳子,會迸濺出殷熾熱的焰火,身在絕境中的少年,瘋狂地嘶吼著。
一滴清淚,掛在了楊曉的臉上,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弟弟!你覺得,姐姐會袖手旁觀嗎?”
那一刻,楊曉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迷人,“弟弟!姐姐來救你了......”
“不要!不要啊......”還有一絲殘識,只是那絲殘識,即將燃盡,於尊聲嘶力竭地喊道。
楊曉笑道:“弟弟!勿要以為區區小道,便會難到姐姐!”
是楊曉在這片世界的最後一句話罷!
當她伸出手臂時,一股清涼的氣息,順著她的手指,靜靜地傳輸到於尊的手臂間,那一刻,赤紅色的火焰,似乎弱了很多。
少年的瞳子,已不是那麼殷紅,那片棺壁,也開始碎裂。
楊曉倒在地上,她笑著,笑著,模糊的臉上,再次掛上了一行清淚,她的神志,已變得十分虛弱,“弟弟......你可安好......”
喘息聲,變得愈來愈粗重,她的身體,變得僵硬,變得冰冷。
於尊想要抱起她,可就當他伸出手臂時,楊曉輕輕地搖了搖頭,她似乎使出了所有的力氣,將於尊推到在地。
一行行血淚,掛在了少年臉上,心底的痛苦,難以遏制,像一片潮汐,從遠境,瘋狂的奔襲而來!
“姐姐,是於尊的過錯嗎!”
“我想是的......”
原來,所謂的遇見,只是為了一場盛大的道別儀式......
姐姐,你真的去了那個世界嗎?
是鬼蜮嗎?
你又回到了鬼蜮中嗎?
為何?
為何,身邊再也沒有你清淺的氣息?沒有你溫暖的手掌,沒有你溫柔的懷抱。
姐姐,你知道嗎?當你握住我雙手的那一刻,我的心,真的好暖好暖!
那時的我,想念著遠方的親人,也在想念著曾經與姐姐經歷過的一幕又一幕。
我的世界裡,有太多的感動,也有太多的憂傷,姐姐!你為何要將我心底的痛苦,再次翻出來?
你知道嗎?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我要痛苦的死去了,我絕望了......真的絕望了......
姐姐,自來到這片世界後,我便再也無法忘記你們了!我無法忘記你們的笑靨,也無法忘記你們給我的感動。
姐姐說起來,只有一面之緣罷!可你在我的心底,是那麼的深,那麼的沉。
我想再見到姐姐,這個要求很難嗎?
姐姐啊!姐姐!你好傻,好傻!你是不是寧願死去,也不願看到我的笑靨?
姐姐的命不該絕!於尊心底知道,姐姐......你會回來的!對嗎?
你看啊!頭頂上那一片片彩霞,那麼的唯美,可它們也會逝去啊!
只不過,到了明日的黃昏,它們也會再次蒞臨這片世界!
姐姐,你會不會?
你會不會呢?
天幕上,有一片溫暖的光線,你知道嗎?姐姐,那是我心底的感動,此時的你,還能感受的到嗎?
是眼淚的苦澀,是心底的悲慟,姐姐!弟弟只想最後再抱一抱姐姐,那樣,弟弟的心底,也會很溫暖罷!
看到姐姐漸漸晦暗的臉,我似乎明白了,姐姐,定是回去了......定是回去了......
可他們的眼中,為何都掛著一絲悲慟的光呢?
姐姐,你告訴我,這一切是不是假的?是不是假的......
弟弟好久都沒有哭了,這一刻,弟弟實在是忍不住了,姐姐,原諒我的淚水,也原諒弟弟的懦弱罷!
姐姐離去後,還會不會想起弟弟?還會不會......想起弟弟......
少年的身體,變得僵硬,而他面前的女子,終是闔上了疲倦的雙眼,當他的手指,勢要觸及女子的容顏時,楊曉的身體,啪的一下,碎了。
後來,於尊也再次看到了楊曉,在遙遠的空冥,在雲層的罅隙,那絲溫暖而柔和的笑意。
楊曉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弟弟!姐姐已成大道,弟弟勿要傷感!”
於尊愣了愣,他回頭看了一眼九千穗和餘然之,而此時,兩人的瞳子裡,皆有了一片溫暖的笑意,或許,他們亦是剛剛發現罷!
九千穗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恰是時候,那位躺在冰棺中的尊者,並非凡人,他業已將楊曉度化!”
於尊一臉呆滯地望著冰棺,後來,他的身邊,已不再是餘然之和九千穗兩人,還有那個鬚髮皆白的老者。
血紅色的長袍,在長風中,獵獵作響!於尊的身畔,似乎有一塊寒冰,他的心底一滯,回頭望去,卻看到老者一臉的慈愛。
而九千穗和餘然之則站在老者的身後,他們跪在老者身後,一臉謙卑!
“前輩,你是......”於尊心底一怔,道。
老者哈哈一聲大笑,道:“我乃冥燈古佛!”
“冥燈古佛......”他回頭看了一眼餘然之和九千穗,皺了皺眉,忖道:“他們定是認識這位冥燈古佛罷!”
而此時,跪在冥燈古佛身後的餘然之和九千穗,則一臉駭色,在那種威壓下,於尊竟然未屈膝跪下。
而冥燈古佛,則似乎並不介意於尊跪與不跪。冥燈古佛捋了捋長鬚,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孩子!你想要甚麼?”
“甚麼?”此時的於尊,心底亂做了一團。
慈祥的老者,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你既然將我從沉睡中喚醒,我自當感謝你才對!”
“不!我甚麼都不需要,我只想問......她還活著嗎?”洞黑的瞳子裡,沒有分毫光芒,他似乎又沉浸在過去的時光裡了!
冥燈古佛笑道:“你更關心的,應該是你的......”
於尊愣了愣,身體變得僵硬無比,他難以啟口,但最終仍舊嘆了口氣,幽幽道:“或許罷!”
冥燈古佛笑道:“萬年前,我被誅殺至此境,魂魄皆逝,可萬年後,我卻再次蒞臨此境,你覺得是因為甚麼?”
於尊愣了愣,登時,拱手抱拳,一臉敬意,道:“願前輩詳述!”
冥燈古佛哈哈一聲大笑,道:“我若是說,這一切皆因你所致呢?”
於尊心底一怔,浩瀚的瀚海中,湧起了一片片潮汐,他難以置信地望著老者,他激動到難以言語。
後來,老者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你可知符術的奧義?”
這一次,於尊的世界裡,也再次有了符術這一說,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恕晚輩愚笨!”
冥燈古佛哈哈一聲大笑,道:“我若是說符術,乃是為了修煉時空奧義呢?”
於尊心底一顫,他難以遏制內心的激動,道:“前輩,若是真能修成時空奧義,豈不是說我等可以回到曾經?”
冥燈古佛笑著點了點頭,道:“沒錯!而我便修成了符術!”
符術......真是難以令人相信......
而此時的於尊,似乎漸漸地明白,但心底仍有些彷徨,道:“前輩,此刻的你,可身處前世?”
冥燈古佛笑道:“沒錯!是他們沒有將我扼殺之時......”
原來時空,便是良藥啊......
此時的於尊,心底變得愈來愈清明瞭,但未來的路,卻仍舊不好走!
若是真的修成符術,或許,便是我與琪兒再見之時罷!
然而,世間之事,哪有那麼簡單?
但至少,他的心底,業已有了一絲希望,但他也漸漸地發現,此時的冥燈古佛,似乎業已是強弩之末......
光陰總會在你的生命裡,刻蝕下難以癒合的傷疤,回到過去,只是為了見伊人一面,但想要回歸現實,卻不能逞主觀執念。
說到底,符術只會將他帶回到曾經的那一刻,但一切仍會發生,歷史的洪流,不會發生任何的改變,包括此時發生在老者身上的一切,這似乎都是命中註定的事情。
空山中,冥燈古佛,似是一輪光線羸弱的星辰,靜靜地落在一座山巔上。
他闔著瞳子,雙手輕輕地向前一推,那一刻,光陰在三人眼前,迅速的流轉著,光線刺入眼中,然後世事變遷,這片滄桑且古舊的世界,似乎又再次回到了當初。
而冥燈古佛,則笑吟吟地衝著三人輕輕地招了招手,道:“來!喝壺茶罷!”
迷惘的或許只是於尊罷!
在他的眼前,是一片片虛晃的影像,他看到了一片片身披袈裟的僧人,而那些僧人的面容,竟然出奇的一致,乃是冥燈古佛。
僧人站在蒼茫的山巔上,站在荒蕪的莽原上,站在灰茫茫的空冥間,站在空山中!
而此時,時光輕晃,不知不覺,他沉入到了一種道境之中,若是說《靈蒼》乃是符術的至真至本!
那麼,僧人演繹的則應是《靈蒼》的真實武境。
恍惚間,風也會化為利劍,雨會崩裂成一片雷光,而天幕上,柔軟的光線,則似是一根根繩子,會將你的脖頸緊緊地鎖住,讓你無法呼吸,無法妄動。
而就在僧人靈活的身法間,於尊沉入到道境之中。
而僧人的一舉一動,盡含奧義,他們的身體,看似在天畔上輕輕地躍動,實則是在黑暗的大地上奔跑。
時間的奧義,令人的思想疲倦,恍惚間,一切都在發生,一切卻早已結束。
光陰之河,天之彼岸,大地之燈,當沉默的僧人,從他的身畔掠過時,他的身體,變得僵硬無比。
血管裡的血液,變得濃稠,變得堵塞,而心神在那一刻,亦有些恍惚。
沒有兵戈,只是耳邊卻總是有一片吟唱,而他也再次發現了那一聲聲厲嘶,在黑暗中,靜靜地迴盪著。
此時,深處空山中的冥燈古佛,皺了皺眉,“難道他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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