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秋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二十七章 何謂天劫,荒古帝業,硯秋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男人轉過頭,笑吟吟地望著他,此刻,於尊的心底,是那麼的開心,因為他又看到了他的兄弟——蒼帝。
“蒼帝,是你嗎?”他略有些遲疑地望著蒼帝。
蒼帝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沒錯!於兄,正是我!”
在少年的瞳子裡,偶或會有一片憂悒,偶或亦會有一片燦爛的笑意,當見到自家的兄弟時,心底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情感,然後,只是默然地站在那裡,靜靜地望著對方,卻也忘記了語言。
可從眼神裡,能夠品出那一抹憂傷,蒼帝一臉黯然地望著於尊,道:“於兄,你何必如此......”
於尊笑道:“蒼帝,我乃是見了你開心才如此的!”
蒼帝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可我還是想看到一臉陽光的於兄!”
言罷,於尊笑了笑,道:“蒼帝,你緣何在此地?”
蒼帝靜靜地望著於尊,道:“你定是猜出來了,而真實的答案,也確如你猜測的那般!”
“哦?此地,難道真是魔界?”雖心底早有準備,可當得到蒼帝的肯定時,心底猶有一絲彷徨,可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沒錯!此域便是魔界!”蒼帝露齒而笑,道。
“魔界原來這麼的美!”於尊窺向四周,心中帶著些許歡喜,道。
“可我為何會出現在魔界?”於尊苦笑道。
蒼帝笑道:“於兄,世間通往魔界的時空之門卻是不乏啊!”
“難道,那座宮殿殿頂的那孔窟窿,便是通往異世界的大門?”他一臉駭然地望著蒼帝,道。
“正是如此!但魔界之人,心底亦負有通往魔界的大門,就如我一般!”這時的蒼帝,手指輕划著空間,而不多時,他的對面,便出現了一座黑色大門。
“難道這就是時空之門?”看到這棟黑暗的門,所有的光線,皆熔了進去,就如鋼鐵般,淬火後流質,漸漸地化為一片固態的物質,那些光線,亦如此般。
是光明的暗痕,悄悄地刻印在上面,是曼妙的時光,在門上敲打出漂亮的花紋。
門就立在離於尊不遠處,精妙的黑暗之門,不似曾經遇到過的門,那般的偉岸,它只是靜靜地佇立在那裡,有一種人畜無害的感覺。
而站在門旁的蒼帝,臉上則一直掛著一片明亮的笑意,純澈而又幹淨。
“於兄,你看到了罷!”說罷,那道門,消失了,就像它從未光顧過此境一般,而蒼帝則笑吟吟地望著於尊。
“所以,你若想回到魔界,只需開啟魔界之門就可以了,是嗎?”於尊道。
蒼帝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就如於兄的小世界,一樣的道理,只不過魔界乃是我們共生之界!所有人拼盡全力,去打造它,而它最終也成就了一片至高之界!”
“哦?至高之界?較之獄界呢?”於尊道。
蒼帝笑著搖了搖頭,道:“獄界只是最為單薄的一片世界罷了!可獄界卻也是諸界之母,所有世界皆是自獄界幻化而出的,乃是因獄界,養育了這些不遜之輩!”
這些事還是於尊第一次聽說,他的心底不免有些驚奇,於是心底也有些許說辭,心道:“獄界乃是完界之母,那麼,在獄界會不會尋到諸界之門......”
因為,此刻的他,再次想起了他的女孩兒,每次想起她,心底總是亂的很,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些回憶,於是在一些無良情緒的衝擊之下,勇氣也漸漸地變成一些散兵遊勇,心底唯有一片敗兵之象。
他重新抬起頭,望著蒼帝,道:“他們呢?你的兄弟姊妹呢?”
蒼帝笑道:“於兄,且闔上雙眼,靜靜地感知!”
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蒼帝,可他終是闔上了雙眼,而此刻,他的眼前,多了些許輕輕搖晃的荒草,亦多了一片裊裊炊煙,市井裡,巷陌間,多了些許淡淡的跫音,而一些孩童嬉笑之聲,亦在這片明朗的世界中,靜靜地迴盪著。
他猛然睜開雙眼,一臉駭然地望著蒼帝,道:“明明之前是一片死地,可現如今又怎會......”
蒼帝笑道:“於兄,可知何謂魔?”
見於尊茫然的瞳子,蒼帝笑道:“以心化魔,以身容魔?魔氣浩蕩,鑄定九州!”
“於兄,你且再闔上雙眼,靜靜地感知一番!”蒼帝道。
而這次,令於尊驚訝的是,在此境,蒼帝的氣,亦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不是屏氣,而是那股子生氣,生誕之氣......
可當他再次睜開雙眼時,蒼帝竟笑吟吟地站在他的面前,於尊心神有些恍惚,道:“這又是為何?”
蒼帝哈哈一聲大笑,道:“於兄,其實很簡單,我等皆是死氣,死氣你可懂?”
這一刻,於尊的心底,五味陳雜,他不明白蒼帝所言及的死氣為何物,而此刻,他的小世界裡,天幕之上,漸漸地站滿了人,而這些人,且都是魔族。
他們相安無事地笑望著於尊,道:“於大哥!我等在此地,候你多時了!”
他心神一怔,呆呆地望著那些魔族之人,幽幽道:“爾等待我作何?”
眾魔裔哈哈一聲大笑,道:“為助於兄,最後一次天劫!”
於尊心底一怔,心道:“最後一次嗎......”
可他敏銳的感知告訴他,這絕對不是最後一次,此刻,望著天幕上的眾魔裔,他的心底,有一種感動,難以言述。
“難道蒼帝出現在此境,亦是為了我的天劫而來?”這一刻的他,心底出現了一絲不安。
他很少有這種感覺,可此時的他,心底卻如此清晰的出現了這絲不安。
他仰視著高天,天空之下,這一刻,他恍覺,自己是這麼的渺小。而破天之人,定非自己這般羸弱罷!
而此刻,小世界裡的魔族之人,漸漸地從瀚海中,遊離而出,此刻他的身邊,佇立著萬千魔族,他們的眼中,皆有一分死志。
而他們卻始終一臉笑意站在於尊身後。
這一刻,天地之間,如此的安靜,沒有風吹,沒有草動,沒有寒霜打在荒草間的聲息,沒有露水,濺落在水潭中的聲息,唯有一絲絲呼吸,從於尊的嘴角處,輕輕地吐出來,然後面前一片朦朧的白色霧氣。
而就在那片刻之間,所有的一切都改變了,從來沒覺得,世界會如此演變,也從未想過,世界會變得如此瘋狂。
當遠處的魔氣,像一層墨色的雲彩,瘋狂地襲來時,心中的感覺,是如此的沉重,如此的壓抑。
這一切,會早早的結束嗎?似乎會吧!
而這時的於尊,已不再彷徨,心底的不安猶如珠粒般,濺落在一座黑鐵爐中,蒸發成一片清淺的霧氣。
他輕輕地觸了觸鼻尖,臉上漸多了一分笑意,而站在他身畔的蒼帝,心底已不再彷徨,他知道,那個熟悉的於尊,又回來了!
他如此的篤信於尊,就像信仰神明一樣,而遠方的異族人,也定會以死亡來祭奠他們心底的信仰罷!
而此刻,大地上的轟鳴,仿似引燃了萬噸火藥,再也不復那方靜謐,然後變得越來越瘋狂,越來越囂張。
吼!
一聲怒吼,炸破了天,而這時,那些身披白袍的老者,也再次出現在此境。
他們手中握著一本本黑色封皮書,立於空冥之間,一臉的虔誠與執念。
而他們的身後,則是一片片身披灰袍的魔族之人。
“這......”轉念間,於尊也漸漸地明白了,或許,正是那些白袍老者而引發的這一幕罷!
黑皮書,在風中,輕輕地顫抖著,而那些蒼老的男人,眼中隱有一絲枯竭之狀,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堅持意味著甚麼,亦沒有人深信他們心底的執念。
瘋狂的颶風壓頂,那片身披灰袍的魔族之人,則似一片片烏暗的雲層,隨著颶風,他們瘋狂地湧了過來。
而此刻,於尊手中的黑鐵彎刀,則閃爍著一層銀鋒,那銀鋒在黑暗中,煞是扎眼,沒有人會懷疑它的鋒利程度,正如沒有人懷疑它的殺傷力。
那些身披白袍的蒼老男人,眼神中有一片熾烈的火焰,而此刻,他們的周身,則爆出一團強光,強光過後,則是一片燦烈的焰火,他們猶如一片絢麗的煙花,在空冥中,瘋狂地膨脹著。
難道......他們在燃燒自己的生命......
風聲、雨聲、烈火爆燃的聲音,以及隱在深夜中,那片暴戾的巨吼。
光明,變得越來越強烈,黑皮書上有一層明淨的光華,而此刻,那片絢麗的煙花,漸漸地消失在了眼前。
黑皮書猶如一片明星,在半空中,瘋狂地閃爍,它們甚至蓋過了白袍老者周身的光明。
而時明時暗的大地上,是一片片灰色的暗影,錯綜複雜的腳步聲,以及瞳子裡瘋狂地殺意,他們漸漸地逼近到蒼帝等人眼前。
而這時,玄天之上,於尊業已與那片身披白袍的男人瘋狂地戰了起來。
黑皮書有一種詭異的魔力,而每次當於尊攻到近前時,他總會被一片幻光,而逼至一旁,於是,每一次從白袍男人的身畔掠過,即便冷冽的刀芒如何的鋒利也無濟於事。
如此,身上漸漸佈滿了傷痕,而那些年邁的老者,卻始終毫髮未損,只是,他們瞳子裡的光,較之之前,卻變得暗淡了許多。
於尊停止了攻擊,他不再盲目的揮刀,而是靜默地立在空冥之中,他闔上了雙眼,而這時,一本古老的書籍,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在瀚海中,瘋狂地波浪,時起時落。
而自那本古老的書籍,出現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便變得安靜了下來,而那片**,也再無風浪。
波濤漸漸地靜止了,而當那本書,開始翻動時,古老的書,有一種神妙的力量,這使得他的心,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而,一片光暈,則圍繞著他的周身,靜靜地徘徊著,光偶爾有些微弱,偶爾又變得刺目,如同星辰般,靜靜地在空冥之中,默然地閃爍著。
然後,光明愈來愈強盛,就如同一顆顆明亮的朝陽。
他漸漸地看清了,“《惘為》”
他的瞳子略有些酸澀,他囁嚅道:“前輩,你去的早,今日偶見此書,卻是思念甚傷啊!”
這本書,被他擱置了許久,而當他再次將這本書祭出來時,他才恍覺,這本書一直在他的意識裡,靜靜地蛻化著。
他甚至無需刻意修煉,當再次翻開這本書時,其中的奧義,他也讀懂了兩三成。
而這一切,則歸於他在諸界,不斷挑戰強者的饋贈。
而今,這本書靜靜地徘徊在自己的身邊,他也再次感受到了其中力量的偉岸,而不再是當初的那個毛頭小子,僅能感知到其中的厲害之處,而不覺其核心。
他的身體,亦隨著那本古籍,在空冥中,靜靜地飛旋著,而不知何時,他的身體,竟從小世界中走了出來。
而那本《惘為》亦隨之徘徊而出。
他昂然立在天畔上,而他不再靜立,他的身體,隨著那本古書,以一種詭譎的方向,靜靜地搖曳在天畔。
當那些身披白袍的老者看到那本古老的秘籍時,他們皆沉默了,他們靜靜地望著那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心底卻漸漸地多了一絲敬意。
儘管,而今他們依舊是敵對的雙方,可這份敬意,卻是自內心而出的!
“惘為!”他忽的大喝一聲,而此間的世界,已開始發生扭曲,無論是時間還是空間,業已不是之前的模樣。
像一條筆直的線,而今可以找回原點了,於是,他們回到了原點,回到了當初。
而,那些蒼老的男人,也恍覺,自己的年紀,似乎在變小,他們重新獲得了青春,他們已不再是那些垂暮之人,他們本應開心,可接下來的一幕,卻令他們沉默了。
因為,他們的年紀,依舊在變小,他們的內心充滿了恐懼,漸漸地,他們化為了一個個少年。
而這時,於尊大喝一聲:“收!”
那本古籍,再次徘徊在他的身邊,而他的眼前,則是一群如他一般的少年。
於尊輕挑著嘴角,道:“現如今,我們一樣了!不妨一戰?”
可聽到這句話時,這些幻化為少年的男人,卻緘默不語了。
與你一戰?莫不是瘋子罷!而世俗中的強者,多是以年齡來冠絕眾生,如今,他們既已回到了少年時,而身負的武道,也定是回到了曾經。
“你們若不是不攻上來,那我可就......”於尊輕挑著嘴角,一臉看似邪惡的笑意。
“難道你不想知道這背後的一切嗎?”而今,那一本本黑皮書卻依舊徘徊在這些少年的身邊。
於尊道:“你既想說,我自是願聽!”
“前提是,你不能傷及我等的性命!”那群看似稚嫩的少年,卻未曾磨滅了他們老奸巨猾的心性,也就是說,他們的武道雖已迴歸至少年時期,但他們的心思,卻依舊是險惡的。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爾等,可還怕死?”
立在天幕上的於尊,所著衣袍,隨風輕盈地擺動著,他的眼底,有一絲殺氣,時而閃現,時而消融。而此刻,他手間的黑鐵彎刀,則鋒芒畢露!
此刻,業已化身少年的白袍老者,眼中隱有一絲俱意,道:“你若同意不殺我等,我便將秘密告知與你,如何?”
於尊笑吟吟地望著老者,道:“姑且,要看那秘辛的價值!”
“我便直說了罷!這則秘辛,乃是有關天譴之謎!”一身白袍的老者,立在眾人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說道。
於尊心底一怔,忖道:“天譴之謎?亦是天劫之謎罷!”
他笑著點了點頭,道:“姑且說罷!我自會寬恕爾等!”
“好!那我便說了!”老者嚥下一口唾沫,道。
老者的心,始終是提在嗓子眼裡的,他小心翼翼地望著於尊,就怕說錯一句話而萬劫不復。
“這天劫,乃是逆天修煉之人的劫難,而經此劫難之人,也定會否極泰來,得償所願,古有傲天之人,能破蒼天,能踐日月,亦是破天之人!”老者的瞳子裡,漸漸多了一片悵惘。
又道:“可這破天之人,又豈能受天地所佑?”
“唉!無數豪駿,皆在天劫之中,亡命於此啊!上古之後,便鮮有破天之人了,在一場戰役中,大部分帝君,都亡命於此!而所謂的破天之人,在接下來的時代裡,便再未出現了!”老者嘆了口氣,倒似覺得有些可惜。
“如今,又有破天之人,現身天下!我等便從沉睡中,醒轉了過來,卻未嘗料到,你這小兒,竟有破天之象吶!”老者幽幽道,眼裡始終有一絲遺憾。
“若是帝君,還活在此境,那麼現在的世界,又該是一種甚麼模樣?或許,早就進入新的世界了罷!”老者苦笑連連,道。
“新的世界?又是甚麼樣的世界?”於尊笑吟吟地望著老者,道。
“所謂新的世界,自上古時期,就有人追溯,新的世界,可能存在於上古之前,亦有可能出現在未來之境!只不過,古有的大帝,乃是向源頭溯源,而非向未來求索!”老者無奈地笑了笑,道。
“今日見到了你,我似乎又看到了希望!”老者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
此刻,再也無人在意生死了罷!面對彼此,皆是一分真誠的笑意,於尊收起了手中的刀,抬頭望著深空,幽幽道:“那麼,那些魔族子弟,又為何忽出現在此境呢?”
老者的眼神,略有一絲幽暗,道:“他們祭天命於此,乃是上天的旨意!”
於尊道:“你們手中所持之書,可否令我一觀!”
“借你一觀也無妨,但這些書,乃是孕有魔界性靈的古書,若是你墜入魔境,便勿要怪我等了!”老者道。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我倒希望,能夠遁入魔境!”
這時,老者手中的書,漸漸地脫離了老者掌控,不止是一本,而是一片,它們皆飛向於尊,而當那些書,彙集到於尊眼前時,最終化為了一本殘破的古書。
看似輕盈,可當入了手之後,卻是沉甸甸的,猶如萬磬磐山,倒也不是誇張的說法。
而當古書,立於他眼前時,書竟自動開開合合,一篇篇文字,躍入眼中,猶如一道道流光,清淺而又明朗。
而這時,他的眼前,漸幻化出了一片片詭異的畫卷,在他的眼前,是作為一個魔人的生老病死,他看到了光,看到了黑暗,看到了詭譎的天空,看到了千瘡百孔的大地。
看到了鮮血,看到了殺戮,看到了孩子驚嚇時的慟哭的模樣,看到在戰場上死掉的人,看到了幡旗,迎著風,獵獵作響,亦看到了瀕死之人,那灰色的瞳孔。
當從中醒悟過來時,他立在大地上,而他的身邊,是蒼帝,是他的那些兄弟。
此刻,天地之間,業已是千瘡百孔,而蒼帝的身上,業已是破破爛爛。
但,蒼帝的臉上,卻唯有一絲清淺的笑意,他笑著抱住於尊的身體,悠悠道:“兄弟,你終於醒了!”
一刻之局,恍似已是千年萬年,此刻,他手中的書,漸漸地脫離了他的掌控,而不知何時,他的瞳子裡,竟多了一道暗紋,那道暗紋,在瞳子深處,靜靜地旋轉著,彷彿能夠吞噬盡所有的光線。
而此刻,當蒼帝看到那道暗紋時,臉上的笑意,也愈來愈濃了。
“於兄,看來我的眼光並不錯啊!”說罷,蒼帝仰天大笑一聲。
而此刻,於尊卻渾然不知,他身體上發生的變化。
身披灰袍的魔族之人,將於尊等人包圍在一個圈子裡,他們將戰線收緊,他們的瞳子裡,依舊是一片還未開化的誓死之念。
天上盛開了一片片潔白的雪蓮花,大地上,是一片片搖曳的篝火,而後那片篝火,在地表靜靜地幻化著,最後,幻化為一片罌粟,迷人且致命。
古書,依舊圍繞著他靜靜地起起伏伏,時空也再次發生扭曲,那本可以堪稱為信仰的《惘為》不斷地在眼前變幻著模樣,而在一片窸窣的光幕中,他似乎再次看到了那個老者——塵鷹。
以為只是幻覺,可當老者的影像,越來越清晰時,他的心仿似被人狠狠地捏住了,一團甜腥的血珠,從他的雙手間,流淌了出來。
他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臉淚水,道:“爺爺,是爺爺嗎?”
而那片光幕中,老者的笑意,清晰而又明亮,他輕聲,道:“尊兒,起來罷!”
於尊猛然一驚,激動的心臟,瘋狂地跳動著,“原來真的是你!爺爺!爺爺,尊兒好想你,好想你啊!”
慈祥的老者,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尊兒,要像個大人的樣子了,不要總是哭鼻子!”
於尊重重地點了點頭,道:“爺爺,我不哭,我不哭!”
他用袖子隨意的抹了抹臉上掛著的淚痕,露出一片燦爛的笑意,“爺爺,這次回來,就不會在離開尊兒了罷!”
塵鷹笑道:“傻孩子,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況且爺爺我,早已駕鶴西去了!”
“甚麼?爺爺定是騙我的對不對?爺爺是在開玩笑,對不對?”他伸出手指,想要觸碰一下老者的長袖,可手中卻無物。
他一臉呆滯地望著老者,聲嘶力竭,道:“為甚麼?為甚麼?我於尊到底做錯了甚麼?”
“尊兒,又不是見不到了,何必如此傷心呢?”老者笑吟吟地望著少年,道。
“再見?還能再見到嗎?”他囁嚅道,“你不會騙我罷!你不會又要騙我罷!”
塵鷹哈哈一聲大笑,道:“那個孤獨南,如何能傷及我的本源?尊兒,你也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如此?竟是如此?”心底的不安,少了一分,只是,卻無意言笑,雖如此,可爺爺終是不在這個世界了,儘管不久之後,他亦會踏入到另一片世界中。
而此刻,他只是在等待,默默地等待......
“尊兒,可是領教了《惘為》的厲害之處?”塵鷹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
於尊點頭道:“確是如此!我之前從未想過《惘為》竟如此厲害!”
“所以,你既身負如此武道,定要好生修煉!”塵鷹道。
“爺爺,你可身在鬼蜮?”於尊的心底,頗有些不甘,道。
塵鷹笑道:“我在哪裡不重要,重要的乃是緣分!”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確如爺爺所說,相逢乃是緣分!可,即便是緣分而已,於尊也想努力一番!”
塵鷹哈哈一聲大笑,道:“尊兒,這世間確存扭轉天命之人吶!”
於尊心底一怔,道:“爺爺,當真?”
塵鷹輕輕地點了點頭,道:“你既身負一方小世界,便是他們中的一員啊!”
“哦?他們?他們又是何人?”於尊一臉駭然,道。
“他們乃是如你一般的少年,他們皆是世間的大能,皆是能夠頂替上位者的存在啊!尊兒!”塵鷹一邊笑,一邊邁著步子,向遠處走去,而當於尊醒悟過來時,塵鷹已經離開了。
此刻的於尊,心底雖有一些痛苦,可他也明白,世間沒有十全十美之事,今日一見,他業已滿足了,至少為他撫平了那顆不安分的心。
而此刻,當他再次醒悟過來時,眼前依舊是一片扭曲的世界,時間在變幻,時緩時急,空間在劇變,或是在皺縮,或是在膨脹。
這一幕又一幕,令人心覺,此境定非人間界,而於尊之前,也從未料想過,當修成《惘為》第三式時,世界竟會發生如此詭異的局面。
而此刻,那些魔族之人,雖不怕死,可懼於這片威勢,卻依舊心有不甘的跪了下來。
遠處偶有的燈火,點亮了這片侘寂的荒原,粗糙,卻有另一番美妙。
死氣嗎?皆是死氣嗎?
他掠上高空,從最高點俯衝了下去,他掠過市井,掠過巷陌,掠過那一片片靜寂的山巒,掠過了那片亮著燭火的佛寺,這裡與外域,沒有太多的相異。
一切安然而又有序,可當他望向西北方時,他卻皺了皺眉毛,“那裡......有些問題!”
而東方,則漸漸地有了一絲光亮,至於是否是日月之光,倒也不敢太過肯定。
天劫嗎?
天劫似乎從未來過......
它似乎在來的路上了罷!於尊搐了搐鼻子,心底忖道。
天氣已有些寒涼,於尊的心底,亦有了一分寒意,於是,他輕喝一聲:“清流焰!”
一種色澤溫和的異火,出現在他的身畔,異火隨風飄搖,而那刺眼的光,則乾脆直接的將他曝光在這片黑魆魆的夜色間。
其實,他想要的就是這個結果,握著刀柄的手,又重新蜷縮了起來,臂上的筋肉,是如此的壯碩,而他的身形,則是修長且俊美的,他一點都不壯,反而倒有一絲清瘦。
那些身披白袍的蒼老男人,沒有威脅到自己的性命,而那些身裹灰袍的魔族之人,亦未危及到他的性命,那麼,天劫,究竟何時才會到來......
《荒古帝業》無錯章節將持續在更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