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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尊心道:“這些女子,為何會出現在我的小世界內?”

而在那片鏡子裡,則漸漸地繪出了那些女子的容貌,正是那片潛入到他瀚海中的眾女子。

“此情此景,竟是如此神妙!”他心底不禁感嘆,道。

而這時,光陰迅速地流轉,那片明鏡似乎正在推演未來,但是影像卻極為的模糊,恍然聽到了一片片聲嘶力竭的廝殺聲,落入眼簾,一片血汙。

他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一片身披紅袍的女子,自他的瀚海中,脫離而出。

而此刻,那片女子,竟化作了一片殷紅的花瓣,靜靜地鋪展在那片片明鏡上,而大地上,則揮舞著一個大字“祭”

那是那片殷紅的花瓣,流出的血珠,匯成的一個大字,眾生凋零,只為了書寫一個——祭!

他看到紅袍女子,在那片明鏡中,清淺的笑著,她們似乎沒有分毫痛苦。

或許,她們甘願為了自己的信仰,捨棄性命罷!

而這時,那瀚海的上空,凋謝著一片片殷紅的花瓣,漫天遍地,皆是那一片片花瓣。

他站在天穹,靜靜地喘息著,直至那片片花瓣,浸入到海水中,而此刻,那片**上,則翻湧出了一片片血浪。

是一種奇特的香味,在他的世界裡,靜靜地蔓延著,而令他為之感到驚愕的是,當那片激浪,觸及到他的身體時,他渾身上下,是一陣清爽,是一種輕盈姿態。

而海水的溫度,則略有些溫和,它們靜靜地翻湧著,激浪,漸漸地平息了。

過了一瞬,眼前的一幕,令眾人心底生出了一絲驚意。

那片海水中,竟再次翻湧出一片片白色的花瓣,它們隨著浪流,靜靜地搖擺著,它們的根,深植於海底,沐風而起,浴雨而綻。

他好似悟透了箇中神妙!他眯著眼,靜靜地望著腳下的那片滄海,這一切,在靜靜地發生著演變,倒未脫離他的掌控。

“果真如我所料!”他笑了,他很誠實的笑了,這一切皆是如此的神奧,可他終是悟透了。

白色的花瓣在海水中,靜靜地綻放,清香隨著海風,輕輕的向遠處飄去。

清淡的香氣,沁人心脾,他的周身舒服極了,而此刻,在他的頭頂,則落下了一片緻密的雨線。

噼裡啪啦的雨水,是盛夏裡繁茂的雨水,閉上眼睛,傾聽,心中的靜謐,溢滿了一湖碧水。

他漸感到此境的妙處,而此刻,那片花瓣,漸漸地盛開了。

碧綠的葉片,猶如玉石,盛開的花瓣,白顏則猶如珠石。

而接下來的一幕,則應了於尊心底的想法。

花瓣的中心,竟端坐著幾個小人,只是當她們脫離開花瓣的那一刻起,她們的身體,便開始快速地成長,直至變成了一個個個頭與凡人無異的少女。

清新的少女,臉上是一片紅暈,她們佇立在天淵邊,眼中則溢位了一絲單純的笑意,她們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可真是迷人啊!她們猶如精靈般靈動,亦如凡間的女子那般貌美如花!

白皙的面板上,卻纏繞著一片清淺的魔紋,她們輕舞於空中,她們俯瞰著腳下的那片大地,眼中的笑意,溢位來,是一片清澈的湖泊。

“所以,她們要待在這裡嗎?”他仰望著蒼天,心底卻有些愧疚之意,若真是如他所料,那古問天真是待他不薄!

他輕輕地舞在半空,他的身體,輕輕地划向到眾少女的身畔,輕聲道:“你們喜歡這裡嗎?”

少女們輕輕地點了點頭,齊聲道:“喜歡!”

於尊嘆了口氣,靈識也漸漸地從瀚海中抜離而出,他跪伏在地,拜了三拜,道:“多謝問天前輩!”

而這時,這一切卻遠遠沒有完結,他靜靜地窺視著蒼穹,他的身體被鎖定在一片狹窄的空間裡,四周皆是一片牆壁,而腳下則是一片爍著白芒的鏡子,而這時,自那片鏡子中,湧出來一片霧氣。

他一臉愕然地望著腳下,心道:“又要發生甚麼無端之事?”

朦朧的霧氣中,周圍的一切,皆開始沸騰,他聽到漿巖肆意滾動的聲息,聽到城池崩塌的聲息,聽到那茂密的雨水,疾速的洗刷著這片霧氣茫茫的世界。

他手扶著牆壁,而這時,那片牆壁上,竟凹出了一片片古文字,那片古文字,在霧氣中,卻是極為的深刻,他能夠觸控到,也能夠看到,那片古文字,自出現伊始,便融化在了他的心中。

他心底一喜,忖道:“看來,得到寶物了!”

而這時,那片石壁開始崩塌,轟然巨響,在一瞬間,遍及耳目,可還有未倒塌的牆壁,而牆壁的另一頭,也正如他所料那般,那裡站著一個枯朽的老者。

難道,這就是古問天所道的魔頭?

他靜靜地喘息著,這一刻,似乎容不得他半分疏忽,他祭出碧書,而自碧書出現的那一刻起,那片古文字,在他的心海中,業已顯出了他們本來的面貌。

瀚海上空,多了幾個人影,而也正是因這片人影,得以授之於於尊武道。

瘋狂的人影,在演繹著驚天秘法!他們的身體,在半空中,輕輕地舞動著,而隨著他們的一拳一腿,於尊的心底,漸漸地開竅了。

他亦隨著那片人影,隨風輕輕地舞動著,可他掌間之力,已非之前,他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道,而這種力道,便是自這些武勢中綿延而來的。

風裹著於尊的衣袍,他靜靜地舞動在半空,時而如一條蛟龍,時而如一隻獵豹,時而又如同一尊玄龜,他的招式,看似繁複,細品卻又覺十分的簡單,可就是這種簡單,卻是令眾生無法悟透的極致武道。

他的周身,始終未捲起分毫的玄氣,他屏氣凝神,而他的周身,則演繹出一片渾厚的元氣,這些元氣,竟是他自身所化,這未免太令人為之驚悸了罷!

在極致的時間裡,修煉體術,不覺之間,外界一刻,內界已是一年,當他蓬頭垢面的再次出現在異世界中時,那垂目養身的老魔,也漸漸地睜開了雙眼。

不知世故的少年,恍然一瞬,業已讀懂了世間萬千,他清澈的瞳子裡,也漸多了一絲滄桑之意。

尊為魔頭的暗中之人,在靜靜地窺視著眼前的這個少年,他的長髮,隨意的飄舞在耳後,他的骨骼,發出了一聲聲脆響,他成長了,只是令人感到驚愕的是,他的成長速度,恍似很慢、很慢。

若是春筍,總會在一場夜雨後,拔節生長,若是盤松,若是不經歷百載風雲,難成其器。

或許,他正是一刻盤松罷!

他的瞳子裡,是一片尖銳的光,他靜靜地掃視著周圍,此間的世界,依舊是一片朦朧的霧氣,當他的雙掌猛地向前一推時,那陣霧氣,順勢消失在眼前。

空洞的世界裡,風聲、雨聲、腳步聲、還有植物破土聲音,有的地方,明鏡業已崩碎,而有的地方,明鏡中是一片昏暗的光。

便是那片閃爍過刺芒後的一片片鏡子,開始崩碎了,啪的一聲,細紋遍佈了整片明鏡。

而這時,他低了下頭,掃視著腳底下那片鏡子,是鏡子在說謊嗎?

他的心,在那一刻,突的變得十分刺痛,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他看到了雪琪兒,看到了那個令他朝思暮想的人......

而此刻,他卻看到了雪琪兒,倒在了一個青年的懷中。

他是誰......

佳人清澈的瞳子裡,是一片熾熱的愛意,可他的心底,卻痛的厲害!

他是誰......

他是誰......

這時,自那片昏暗的世界裡,傳出了一聲譏笑,道:“你連自己也看不清了嗎?”

於尊心底一滯,恍然間,心底似乎明白了很多,他再次望向那片明鏡,那個男人,似乎是他啊......

而這時,佳人輕輕地瞥了一眼於尊,嘴角處,露出了一絲清甜的笑意,道:“不要讓我等太久,好嗎?”

疾速的喘息著,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在有限的認知中,太多的玄異,太多的奇妙。

偶爾,也會懊惱,這片世界,真的是打破了他心底固有的認知。

他看到佳人的面龐,漸漸變得清淡,直至如同一片水韻,漸漸地消失在自己面前。

“琪兒,我定會尋到你的,我不會讓你等太久,你一定要好好地!”他仰頭望著玄天,輕輕地吁了口氣。

而這時,他才想起了方才說話的那個老人,他靜靜地窺視著眼前的那片黑暗,縱使天光明朗,可那片刺目的光,依舊無法刺穿那片雄渾的黑暗。

他揉了揉雙眼,而令他不覺的是,一縷紫金色的氣息,包裹住了他的瞳子,而這縷紫金色的氣息,應是蒼梧氣。

在無知無覺間,蒼梧氣業已與他有了渾然一體的徵兆,何處無蒼梧?處處聞蒼梧!而這時,經蒼梧氣洗練的瞳子,其中的銳芒,也愈來愈刺目了。

他可以看清那片黑暗,他看到了一個枯朽的老者,手中握著一柄權杖,可在那片黑暗中,卻有令他辨不清的畫面,他知道,內境定是與外境有著異樣的場景。

他躬身抱拳,道:“晚輩拜見前輩!”

空曠的世界裡,聲音沒有迴旋的餘地,彷彿深陷一片沼澤之中,再也難以拔出腿腳。

黑暗在蔓延,似乎這世間的魔裔,總是脫離不開黑暗。

而此刻,令人為之驚悸的是,那片黑暗,竟通天而立,一片魔雲,翻滾於高空,清冷的氣息,瘋狂地捲動著那片魔雲,但那片魔雲卻始終,沒有移動半分,倒似是鐫刻在天穹之上。

而這時,黑暗中,漸多了一絲刺耳的譏笑,道:“小子,待老魔我歷練一番你罷!”

於尊心神一滯,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甚麼,片刻後,嘆了口氣,道:“那就有勞前輩了!”

瘋狂地拳勢,自黑暗中湧出,狂風捲著刺骨的殺意,彷彿令人置身於一片寒冬。

老魔未動,那拳勢更像是一種至純的能量,數百道拳鋒,瞬間逼近。

這可怎麼抵擋?

他皺著眉,望著那一片片拳鋒,他心底嘆了口氣,咬著牙,直衝而上。

轟!

一片燥烈的氣息,瘋狂地翻湧而至。

他闔上了雙眼,伸開了臂膀,他的雙臂,輕輕向中間一合。

老魔眯著眼望著立在光明下的於尊,漸漸地咧開了嘴。

“來罷......”

他的身體,猶如一隻斷線的風箏,從高空,猛地墜向大地。

而這時,他腳下的那片明鏡,卻綻放出一片刺眼的白光,鏡子在融化,此刻,或許該稱此地為鏡湖罷!

周邊是無邊無際的湖水,而他浸身其中,身上的疲乏,倒似緩解了很多。

他身上佈滿了傷痕,很多都是深可見骨的傷疤!

而此刻,在那片鏡湖中,竟不知從何方划來了一隻小舟,站在小舟上的女子,二八年華,可從她滄桑的瞳子裡,來辨別!或許此女,並不比方才的那個老魔,年紀小些。

女子輕輕地嘆了口氣,一臉幽怨,道:“臭老鬼,不是說好的,點到為止嗎?”

而此刻的於尊,業已昏迷了過去,女子將他從湖中撈起,划著小舟,向著西北方潛去。

不知過了多久,恍似很久很久了,他一直在睡,夢裡則是那個令他日日思、夜夜想的雪琪兒!

而這時,一位老者,佇立在一片花海中,靜靜地窺視著深處在花海正央的少年。

他咧著嘴笑了,道:“老婆娘,他何時才會醒來!”

那少女狠狠地瞪了老者一眼,道:“你若膽敢再喊我老婆娘,我便用針線封住你的嘴!”

聞此,老者哈哈一聲大笑,道:“不是叫了一輩子了嘛!”

少女手執一柄鋼刀,狠狠地劈向老者,可老者卻已然咧著嘴,看著她笑,倒是連躲也未躲。

少女啐了一口唾沫,道:“今晚,勿要與我同睡!”

言及此,老者卻蒙了,嬉笑道:“哎呀!老婆娘,勿要如此,勿要如此嘛!”

而此時此刻,卻皆在於尊耳畔,他亦不知何時醒來的,他只是覺得外界好吵,他的眼瞼,輕輕地顫動了幾下,耳鼻業已聰明。

他心道:“這老頭兒,倒不似方才那般對我啊!”

言及此,心中則樂開了花,不妨讓他們再鬧上一鬧。

而這時,少女卻冷哼道:“你小子既已醒來,又何必裝睡?”

“甚麼?他甚麼時候醒來的?”老者喝道。

少女冷冰冰的眼神,冷到了極致,冷到不能再冷了,道:“方才你喊我婆娘時,他就醒了!”

“甚麼?你這小子,竟在偷聽?”老者吹鬍子瞪眼,道。

於尊只能自認倒黴,可動了動身子,一陣刺痛,令他難以挪動身體。

老者嘿嘿笑道:“怎麼樣?小子!還敢與我一戰?”

於尊嘆了口氣,道:“前輩,是想廢了於尊嗎?”

“你的那股韌勁去哪了?”老者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

於尊道:“前輩,晚輩只是覺得,好累......好累......”

“每個人都有累的時候,但即使再累,該趟過的河依舊趟過去,該跨過的江,也依舊要跨過去!”老者道。

於尊的瞳子裡,有一道光,璀璨而又奪目,他沉沉地呼吸著,心臟砰砰砰地跳動著,天地之間,縱橫乾坤,他的心,在空寂的夜空裡,躍升著,恍似他的身體,在垂升。

他闔上雙瞳,他看到了更加遙遠的地方,那裡是群山萬壑,那裡是碧波盪漾,那裡是山河湖海,那裡是一片宏圖。

少女抿著嘴,輕笑著,她的雙眼始終聚集在於尊的身上。

“你看他,不急不躁,倒是一副好情性子!”少女言笑晏晏,道。

老者笑道:“你可勿要被他的表象給迷惑了,他可並非凡人之象啊!”

少女噘著嘴,道:“我說他是凡人了嗎?哼!臭老鬼!”

老者啞口無言地望著少女,只能輕輕地嘆了口氣,道:“你不也......”

話卻未接上,便被少女一手拎著他的耳朵,道:“你有種繼續說下去!”

老者的面色隨即變了,呼喝道:“少奶奶!哎呀!我的少奶奶呀!”

少女嘻嘻笑道:“這還差不多!哼!”

老者嘆了口氣,道:“恩慧!你啊,還真是個小孩子!”

被稱作恩慧的少女,笑嘻嘻道:“就是!就是嘛!”

而這時,久坐於長天的於尊,漸漸地睜開了雙瞳,他長吁了口氣,道:“此境倒是妙處眾多!”

眼前是一片泛著浪潮的鏡湖,從鏡湖湖底泛出的光,溫馴如良駒,而此刻,他的心底,卻有些不安,他低頭看著一片矮小的宅院,這正是恩慧與老者所居的院落。

這時,恩慧笑了,她的瞳子裡,是一片和煦的暖陽,她始終在仰著頭,望著於尊,回頭望了一眼老者,道:“蒼匈,你看他,絲毫不懼眼前之象吶!”

蒼匈仰天笑道:“他若是怕了,就不是他了!”

恩慧笑道:“還沒人得到過你如此的褒獎!”

蒼匈嘆道:“這世間,唯有他一人,唯有他一人吶!”

恩慧輕輕地點了點頭,眼中的光,也愈加的明亮了。

蒼匈道:“恩慧,你且擦亮眼睛看罷!他決計會超越你的想象!”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了!”恩慧笑道。

此境,並非凡間,這裡隱藏著太多的兇險,也存在著太多的未知數,他握緊雙拳,他心中的執著,引著他向前走去,他從不會回頭,他的眼裡,只有一條路,那便是未來!

偶有的傷感,會令他想起昔日的朋友與佳人,也唯有在夢中,才會哭花雙眼,他的性格堅毅的如同又一塊頑石,經風吹,經雨蝕,烙上了光陰的印記,卻從不會凋落些許色彩。

是風的痕,是雨的跡,是天下萬物,共乘一載風雲起,逝雨落!

天空偶會變得一片寥白,然後天地萬物,共一色,同悽楚。

而這時,天地間,業已發生了變幻,無數的光劍,自那片白皚皚的鏡湖中,刺射而出,他一臉愕然地望著此情此景,他竟忘記了抵抗,他的身體,被光劍刺穿了,漸漸地洇出了一片片鮮血。

新換上的長衫,再次被鮮血染成了一片血袍,他靜靜地仰望著虛空,而這時,他的頭頂,也再次出現了蒼梧氣,他笑了,笑得悲天憫人,“原來......你一直都在!”

模模糊糊的視線裡,他看到了一個麗人,在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近,麗人的臉上,是一片濃濃的愁鬱,她嘆了口氣,道:“於尊!快醒醒,快醒醒啊!”

急促的呼吸,與心臟砰砰砰的跳動聲,依舊不絕!

“琪兒......是琪兒嗎?”恍惚間,他的心神,似乎在漸漸地渙散,可轉瞬間,他的心底變得一片清明。

他的眼前,只是一柄柄懸浮在半空的光劍,琪兒......她又在何方?

他的心,痛的厲害,是那股刺痛,將他從幻念中,拉出來的!

他的心扯動著他的嘴角,他的臉上,是一片不甘的笑意,他忽的執起雙拳,那拳頭幻化為一片巨大的拳影。

那天地之間,皆是他的拳蹤,瘋狂地攻勢,也漸漸地展現出了他的武學才華,他本就是個狂人,這一切是適合他的,他縱情的穿梭於高天與大地之間。

他瘋了,他笑著,罵著,一臉的癲狂之象,可在他清澈的瞳子裡,卻泛著一片清明的冷光。

轟轟烈烈的拳勢,浴血的天空,漸漸多了一片晚霞,光線溫馴,如同良駒,鏡湖之中,萬千危機,隱於秘境。

當他再次躍上高天時,他的心底,燃起了一片火焰,而圍繞在他周身的則是一片片火靈,他們如同孩童般,稚嫩而又清冽,他們圍繞著於尊的周身,輕輕地舞動著,他們似在玩鬧。

可這天地之間,卻唯有恩慧和蒼匈知曉,這些火靈究竟意味著甚麼!

恩慧笑道:“老頭兒,輪到你了!”

蒼匈淡淡地瞥了一眼蒼穹,道:“且再等上片刻罷!”

總會有令你膽寒的事情發生......

濺落的浪花,落入鏡湖中,而這時,少年的身體,則直接墜入了鏡湖之中,冰寒刺骨的湖水,卻猶有一片刺痛之感,是湖底下,泛出的光線,卻猶如神兵利器,狠狠地劃過他的身體。

他笑了,他似乎明白了,這鏡湖存在的意義,他乾脆躺在了湖中,也不再做抵抗,而他徘徊在他周身之間的火靈,卻愈發的靈動了。

他們漸漸地幻化出了靈識,他們不再是一個個僵硬的小人,而且,一瞬後,那天地之間,竟佈滿了,一片身披紅衣的少年,他們幻化出了聖靈,他們的身體,與外界的少年一致!

而這時,這群少年卻將於尊包裹在了其中,他們圍繞著於尊的身體,飛速的旋轉著,然後一道水龍,瘋狂地湧向了高天,而在那道水龍之中,既有火靈的存在,亦有一片片璀璨的光明。

而於尊正處於水龍之中,這時的光,愈發的刺目了,他揮起拳頭,瘋狂地迎擊著那片光線。

刺目的光線,化為了一柄柄匕首,剝落著他身體上的血肉,或許,這正是鏡湖存在的意義罷!

他忍受著這番痛苦,他乾脆不再做抵抗,而每當他的周身佈滿傷口時,傷口總會在一刻間,再次恢復如初。

他的頭頂既有蒼梧氣的存在,他的周身,又遍及著火靈,這一切,似乎都是為了他的武道所做的準備!

總會在執死之時,漸漸地甦醒過來,即使傷口縱橫,也始終難以闔上那雙業已沉重的眼瞼。

瘋狂地嘶吼著,只能默默地忍受鏡湖對他的摧殘,可他也清楚了,在每次傷口痊癒時,他的身體,總會頑強復甦過來,而他的生機,也變得越來越頑強了!

他輕輕地喘息著,他沒有喊痛,他只是在喘息著,當那絲輕盈的喘息漸漸變得厚重......

昏暗的天空,亦鮮有光線附著,可自鏡湖翻湧而出的光線,卻愈來愈璀璨了!

鏡湖的湖底,是一片明鏡,而在那片明鏡中,卻幻化著一個少年,若是於尊能看到,定會驚訝罷!

那鏡面上,記錄著他每一個時期的戰鬥,亦記錄著他心底的疼痛與哀愁!

這一切,皆是那麼的真實,仿似回到了以前!

而這時,那片蒼茫的大地上,漸變得黑暗,變得渾濁,大地上,似乎有兇獸在嘶吼,然後是一片星辰,掛在寂寥的蒼穹上。

他弓著腰,輕輕地喘息著,他好像閉上眼睛,好好地睡上一覺,但他心底明白,這還不是時候......

溪雲初起日沉閣,風雨欲來風滿樓,這一幕,悄然間來臨!

荒蕪的大地上,再次佈滿殺機!

黑暗中,不知是誰在重重地喘息著,他揉了揉雙眼,恍然間,他似乎看到了蒼匈!

只是一瞬之後,蒼匈便消失在了他的眼前,倉促的剪影,欲雨的天!風的躁狂,心裡的亂!

他看到了一顆巨大的拳頭,一顆大到不能再大的拳頭,而此刻,他的眼前,則再次出現了一片石壁,那片白色的石壁上,漸漸地凸顯出了幾個大字!

是古文字......

可他如今,漸漸地讀懂了這片古文,他的身體,亂舞於風中,可在那片亂字裡面,卻隱有幾分神奧。

當拳頭逼近時,他的身體,竟如同一葉飄絮,輕鬆的躲了過去,輕盈如斯!

他若一葉浮萍,隨風靜靜地搖擺著,他猶如一葉枯葉,隨風在半空疾旋,風打在了他的身上,因風的推力,他可以靜舞於空中,而不需消耗半分武道。

這一幕,倒恍似他所修煉的喚自然,亦是如此的精妙絕倫!

“哦?這小子!倒似是有了幾分精進”暗處,蒼匈笑道。

可你以為結束了嗎?

這一切,只是一個開局罷了!

他再次舞上長空,腳下若然無物,他的拳勢,也變得神妙無比,而他的身體,經過方才的洗練,較之曾經,業已有了質的變化!

他是一頭狼,一頭在暗夜裡,獨自行動的孤狼!

他長嘯著,他的身體,遍及高天!

無數的飛影,遍佈在高天之間!

他瘋狂地舞動著,亂舞於風中。

而這時,暗處的老者,身體亦在瘋狂地變幻中,不知何時,蒼匈亦不復老態,立於暗處的是一個桀驁的青年!

青年的眼中,泛著一層冷光,而此刻,他的身體,瞬間消失在風中,他的拳勢,似一柄鋒芒畢露的長刀,裹著長風,肆意的衝著於尊,捲了過去!

而他的身體,則隨著他的拳勢,而漸變成一柄尖銳的長刀!

是神魂一致的長刀!

風裹面,雨裹愁,當一陣寒風掠過耳廓時,真正的殺意,開始變得沸騰,變得血腥了!

轟!

一聲巨響,隨著那聲巨響,於尊的身體,被一柄長刀貫穿了!

胸口處,是一個巨大的窟窿,這一刻,他的生命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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