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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以為暗乃是世間罪惡之源,卻忽略了光明中的瑕疵!
暗只是光明的延續,是廕庇夏日裡的燥熱的福報!
於尊靜靜地仰望著頭頂山那片璀璨的星空,他從未以為過,黑暗便代表著邪惡。
而征戰沙場的飛影,在僵硬而又疲憊的戰鬥中,依舊固守著心底脆弱的信仰,被鮮血洗禮,任秋風颯爽,眼底的世界,如同血珠般,浸透在一片水漬中,漸漸地擴散出去,然後變得越來越清淺......
是好久好久以前罷!
自天地開闢之初,天下便誕生出正邪兩派,而所謂的正邪,只不過是人類心中產生的主觀念想,有人自以為會拯救天下蒼生,殊不知在所謂的拯救中,漸漸地淪落成一片昏昏暗暗的塵屑。
如塵土般,飛揚上天,落在地上,悄然無聲,就像從未來過這個世界一般。而徒有的殺戮,會如同傳染病一般,傳染給同類人,在一次次鮮血的洗禮中,漸漸地迷失了自己!
而此刻的於尊,好似漸漸地明白了,但他卻從未標榜過,他是生活在那陽光下的正派之人。
他本就是夾在正與邪之間的人物,因為他的兄弟、朋友、親人,皆是越界之人,他又怎會標榜自己乃是正派之人,有些時候,甚至會表露出一種不屑!
雕像在微微的顫動著,而這時,於尊和老道的注意力,皆被雕像吸引了去。
老道臉上漸多出了一絲笑意,幽幽道:“看來他要醒了!”
於尊心底一滯,忖道:“難道就是方才影像裡的人物?”
世間的族裔多得是!可他從未聞過,這片天地間竟還有一個族裔名為暗族!
而眼前的那座石雕,便是暗族中的首領暗祖所化,他的心底,蕩起了波浪,心緒靜靜地起伏著,箇中滋味,五味陳雜!
而這時,月神卻愣了愣,她目視著地面上的黑石雕像,她輕輕地揉了揉額頭,忖道:“難道是方才自己看錯了?”
可是方才飛影他明明站在一座黑石殿闕中,仰望著自己,靜靜地笑著。
而此刻,這黑石殿闕中,哪裡還存在飛影?
難道是飛影的虛像?
而就在這時,天地之間,忽的掛起了一道颶風,狂風掃蕩著世間的一切,而在那一瞬間,那數十座黑石大殿中,皆浮現出了飛影的面龐,他們佇立在每一座黑石大殿中,仰望著天空,一臉清淺的笑意。
月神心神一滯,幽幽道:“影,看來你真的回來了!”
昏昏沉沉的世界裡,是寂寥的星空,漸漸地點燃了夜的狂妄。
而身在黑石大殿中的於尊,卻未覺此刻天下的異動,老道撫了撫鬍鬚,道:“小輩!你要仔細看好!”
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老道,道:“前輩何意?”
老道哈哈一聲大笑,道:“我讓你好好地看清這片世界真實與幻念!”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心底卻多了一分古怪的念想,忖道:“真實與幻念?何時不是如此呢?”
這世間,虛實之間本就不太清晰,而今老道讓自己看清這片世界的真實與幻念,那就意味著,接下來的一切,當是幻之又幻罷!
夜的眼淚,是星辰的光,是風的痕跡,是塵土蔓延,是雨水凋謝。
咔!
咔!
咔!
於尊從未看到過如此驚異的影象,他看到數千道虛像,從四面八方走進了黑石大殿,他揉了揉雙眼,待他看清晰些,虛像業已融入到了雕塑之中。
這與那片影像中的人物,是如此的相似,或者說,這正是那影像中的人物罷!
他一臉愕然地望著這一切,心底噗通噗通跳的厲害!
不是敬畏,而是激動,他想要見識一下這世間的黑暗之祖,究竟有多麼厲害!熱血在沸騰,從心臟中,咕咕流淌出來,流淌到四肢百骸,流淌到身體中的枝枝杈杈。
待虛像皆融入到雕像之中時,老道撫著長鬚,笑了。
這世間不乏瘋狂之人,可如同老道這般的人物,卻是少之又少,老道的周身,沒有一絲武道的氣韻,可正是如此,才令於尊的心底感觸到一絲敬意。
燦爛的朝霞,掛在天邊,漸漸地這片世界,業已從黑夜中走了出來,可是大地依舊黑暗,是一片觸手不及的黑暗,寒涼的夜風,未曾散去,又在這片世界中游走!從黑暗的大殿中穿梭而出,又靜靜地流淌到巷子裡,弄堂裡,流淌到地平線邊緣的那一座座城池中。
蒼朽的枝蔓,在靜靜地向四周延伸著,這一刻,這片黑暗的大地上,突兀間,多了一片黑色的植被,植被在囂張的四處蔓延著,它們以黑暗為養料,整片整片的黑樹林,彷彿是一片滄浪,在黑暗的滄海中,瘋狂地翻湧著。
而此刻,蒼穹上的數百個少年,此刻皆闔上了雙眸,青色的衣袍,隨著凌冽的寒風,瘋狂地鼓脹著。
他們的手中,多出了一串佛珠,而自他們的口中,則飄出了一片片清淺的梵文,那梵文乃是光華所化,靜靜地飄揚在夜空中,發散著璀璨的光芒。
他們的神色是如此的神聖,他們似是在度化蒼生,手捻著佛珠,周身間則漸漸地多了一片燦爛的光暈,光暈清澈又刺目,令沒有信仰的人心底,亦多出了一片光。
可此刻,這群少年意味著甚麼?他們恍似還是那座大殿中的一道道燭火,他們清淺的光暈,共融入長天一色。
信仰的光與懊悔時心底的暗,在一刻間,破土而出!
真正的暗,是在心裡,是心裡維持的那片對於邪惡的信仰,那麼,這些少年,度化的究竟是誰?
明亮的蒼穹,搖搖晃晃的燭火,似乎並不在意彼此的存在,大殿中,依舊是一片昏昏沉沉的黑暗。
老道漸闔上了雙眼,口齒囁嚅,不知在唸些甚麼!
是那一瞬間,老道的周身,燃起了一片明亮的火焰,火焰輕輕地晃動著,愈來愈明亮,愈來愈狂躁!
突兀間,老道大喝一聲:“起!”
他的身體,脫離開了地面,他悠悠晃晃的升至半空,而這時,那群少年,皆跪拜在他的腳下,大喝一聲:“師傅!”
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頭頂上的那群少年,他們竟喊老道為師傅......
身負烈焰的老道,瞳子裡,爆出一片鋒芒畢露的寒光,這倒與他周身那絲灼熱的烈焰有所悖逆!
而這時,那群少年的周身,竟也燃起了熊熊的烈焰!
這是......作何......
而此刻,月神的眼中,卻多了一絲晦暗的光,她靜靜地望著老道和少年,神色悲哀!
她喝道:“青嵐,勿要如此!”
“青嵐?”他一臉愕然地望著蒼穹,誰是青嵐?
老道笑道:“你還認得我青嵐啊!”
月神眼神略有些幽暗,道:“每次,在我危機之時,你總會出現,這一世,我該如何償還你?”
青嵐哈哈一聲大笑,道:“小師妹,何必如此?”
於尊一臉驚愕地望著月神和青嵐,輕聲呢喃道:“小師妹?”
老道笑道:“對!她就是我的小師妹!”
“傲天一脈?”於尊道。
老道輕輕地點了點頭,一臉笑意,道:“沒錯,就是傲天一脈!”
那群少年,佇立在半空,手捻著佛珠,誦唸著佛經,是封印,還是在度化呢?
月神臉上漸多了一絲悔悟,道:“師兄,或許是我錯了!”
老道哈哈一聲大笑,道:“師妹啊!師妹!你方覺自己的錯誤嗎?”
在老道的臉上,於尊看到了泯滅生機的絕望,老道眼底鋒利的寒光,似一把寒刃般,瘋狂地刺入於尊的心底。
老道究竟是誰.......
飛影又是何等身份......
雕像在破裂,浩瀚的能量,彷彿是一片滄海,靜靜地擴張著,虛浮的白晝裡,發出一道道脆生生的響動。
咔!
咔!
咔!
難道,他真的要現世了嗎?月神的瞳子裡,既有一絲喜悅,亦有一分憂色,而更深處則是如老道眼中的絕望。
如若他醒來,那麼這片天下,大概......
不敢往深處想,心底的懊悔,無法放過自己!
愈來愈狂妄的暗能量在瘋狂聚集,似是隨時都會爆發,當空中,出現了一片冷冽的笑聲時,於尊的心底,亦逐漸的清晰了,暗祖或許已然出世!
他看到一雙黑色的翅膀,那黑色的翅膀,竟猶如山嶽般巨大,自一座黑石大殿中靜靜升起,繼而開始快速生長,一寸、兩寸、一丈、兩丈、千丈、萬丈,直至直抵高空。
黑暗的翅膀,在闃寂的夜色裡,是如此的鬼魅!
而那被翅膀包裹在其中的人,似乎還在沉睡,空氣中,是一片片凌冽的寒風,黑暗的翅膀,是一片滂湃的暗能量所化,就如同月神身後的那片白色羽翼。
會醒來嗎?
月神的心底,砰砰砰的狂跳著,而在她身後的那數百個少年,手邊則多了一隻木魚,少年闔著雙眸,手捻佛珠,另一隻手,則在輕輕地敲擊著膝蓋上的木魚。
一片片純澈的光華,並不是友好的存在,當它們落在男人身上那片黑暗羽翼時,似是一片溫度達到極致的烙鐵,滋啦一聲,覆在了羽翼上。
漸漸地,詭異的蒼穹上,那一聲聲冷冽的笑意,愈發的刺耳了!
是一片悽然的哭聲?又是一片冷酷的笑?
在交疊著,而這時,那雙巨大的羽翼,包裹著身在暗處的人,靜靜地飛上了高空。
羽翼在瘋狂地撲打著,它輕輕的在半空中舞動著,升至半空,然後那雙羽翼,漸漸地張開了......
黑暗裡的少年,睜開了雙眼,再次面對這片久違的人世,清澈的瞳子裡,流淌著一片片濃重的傷,他黑暗的瞳子裡,不含一分一毫的光明,似是一片黑洞,在吞噬著這世間的所有,無論是物質,還是時間與空間,更不提那璀璨奪目的光。
清淺的空冥中,烙印著一片片璀璨的朝霞,太陽似乎不急於這一天的忙碌,昏昏然然的掛在天畔,斜斜打落下來的光明,固執地綿延到地平線的盡頭。
而此刻,半邊天空,卻被一片黑暗籠罩了,是暗族,一片片暗影,隨著黑色羽翼的升騰,亦漸漸地出現在半空中,而在那一座座黑石大殿中,醒來的自然並非只有暗祖!
還有他的族裔,以及他征戰沙場的左膀右臂!是一片片黑色的羽翼,自浩瀚的土地上,逐一升起,看到不遠處的光明,漸漸地被黑暗稀釋,瘋狂地暗能量,無處不在!
而此境,卻圓滿了暗祖早年前的信仰,這片白晝,即將被黑暗吞噬,而站在天畔上的月神,周身雖依舊在蔓延著聖潔的光明,可那片光明,卻越來越弱了。
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眼前奇異的景象,低聲喃喃道:“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第九重天?這也未免太過駭人了罷!”
黑暗的部族佈滿空冥,然而這僅僅是開始罷了!老道口中的傲天一脈,似乎還未出現!
老道笑望著那片暗影,幽幽道:“飛影!這次你可逃不掉了!”
黑暗中,一聲聲淒厲的笑聲,在空冥中,靜靜地擴張著,當那雙至暗的瞳子,緩慢地睜開時,白晝一步一步地被吞噬殆盡!
不是夜幕,恍似夜幕,而身在半空中的月神,臉上漸漸地露出一絲痛苦顏色。
“飛影!難道非要拔刀相向嗎?”她一臉艱澀,道。
深暗的天空,漸漸地泯滅了所有的聲息,風止息了,少年也不再手捻佛珠,敲擊木魚,不再頌唸佛經。
黑暗依舊在瀰漫,而此刻,一片片黑色羽翼,皆緩慢的撐開了!
一個個身披黑袍的青年,靜靜地飄舞在半空中,而在他們的包裹下,則是一名身披黑金龍袍的少年!
他的眼神,鋒利無比!他冷絕的臉上,掛著一絲桀驁的冷笑,他靜靜地望著老道,目不斜視地望著他,他似是忽略了月神的存在,或者說,他早就發現了月神,只是不想看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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