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秋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百零五章 幻中知遇,荒古帝業,硯秋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呼!
呼!
呼!
北風狂吠著,彷彿要撕破眾人的耳膜,他靜靜地站在那片闃寂的黑夜中,手中的源天刃,釋放出一片片燦藍的光彩。
瘋狂的兇獸,如同一片荒潮,湧向他們,他們目眥盡裂,好似與眼前的這群人,有血海深仇似的。
那些半獸人,手裡舞著利器,他們的眼中,漸漸地爬滿了殺意,那瘋狂地殺意,好似要將眾人剝骨削皮一般。
天欲雪,白茫茫的大地上,還是那片未曾融化的白雪,如今狂風掃著蒼穹,在那片桀驁的狂風中,好似隱沒著一位位神祗。
他們似乎在輕輕地吟唱,那一曲曲悲歌,飛揚在他們的頭頂,繼而聲音,愈來愈微弱,愈來愈微弱......
是誰的浮世繁華?是誰的錦緞遊衣?是誰在開懷大笑?是誰在掩面哭泣?是誰在默默地誦經,又是誰在靜靜地等待?然後道別,在一片無盡的天涯邊緣,安靜的誦唸著,誦唸著......
當那片氾濫著白光的天空,忽的沉悶下來時,泣血的黎明,還在地平線的邊緣枕戈待旦。
這是一場持久的戰役,而最終的結果是,白晝與黑夜平分天下。
就如同這片俗世,你永遠無法清晰的裁斷出,孰輸孰贏,邪惡的與善良的,總是交替出現,而人心中的願景,當然是善良永遠凌駕在邪惡之上,實際上這個世界,從未失去過善良,也從未滅絕了邪惡。
於尊手中提著源天刃,他眸子裡的厲光,愈發的銳利了。
他靜靜地窺視著天空,倏爾,臉上露出一絲殘酷的笑意。
他手中握刀,而那刀遙遙指向那片獸群,大喝道:“爾等可是該死?”
哼哧!
哼哧!
哼哧!
那一聲聲重重地喘息,漸漸地連成一片。
“殺!”
終究變成了裁決!裁決自己的生命,與他人的生命!
到底誰才會最終活下來......
呼......
一陣長風吹過,縹緲的夜空間,漸漸地颳起了一陣暴風雪,細細碎碎的雪花,靜靜地融化在地表中,它們想要融化,然後擁抱這片莽原,然而那冰冷的氣息,卻使它們空生出了激情,卻得不到結果!
那一聲“殺!”,終於點燃了這片蒼朽的世界。
兇獸瘋狂地朝著於尊等人湧了過來,它們壯碩的軀體,令它們無所畏懼,它們的巨蹄,一次一次的摩擦著大地,發出一聲聲刺耳的噪音。
於尊大喝道:“既然爾等想要戮殺我等,那等待爾等的唯有死亡!”
好似一道警鐘,可這一刻,群獸間,無人聽其號令,於尊的面色,愈發的幽暗,繼而一片冰寒漸漸地爬上了他的面頰。
他手中的圓月彎刀,在這片寂寒的深夜裡,發散著幽冷的光,於是這片天地,愈發的寒冷了,寒到極致,寒到了心底最柔軟的一處,繼而,身體顫抖著,卑微的瞳孔裡,是一片片俱意與壓抑......
他舞著手中的彎刀,忽的攀上了天淵,當他再次落下來時,他手中的狂刀,已化為了一片長達千丈的彎刀。
轟!
那柄狂刀卻未傷及任何性命,他只想給群獸,提一個醒。
可它們是不會聽的......
慕容蓀曉和聶生以及蒼帝,站在一旁,他們的臉上無一分俱意,只是站在他們身邊的清,臉色卻陰晴不定。
而這一點,卻也恰恰被於尊捕捉到了,他眯著眼,輕輕地瞥了一眼清,難道......清與這片獸群,有何瓜葛?
他在靜靜地等待一個答案,顯然那個答案也很樂意告訴他。
站在那片獸群中央的一個半獸人,他生的倒是面目清秀,只是他的背後,生有一對黑色的翅膀,除此之外,他與眾人無一分相異。
而令清憂心忡忡的人,便是他!
他是誰......
黑暗的世界裡,無人樂意回答這個問題。
只是靜靜地,靜靜地,這片世界裡有了聲音,之後又有了光。
他站在群獸之間,他的身後是一排與他長相相似的半獸人,而他的左右之間,卻又是另一番模樣的半獸人,如此看來,這個男人,應是半獸人中的王者罷!
而自方才那個男人,眼中之人就未變過,他的眼神裡,始終都只有清的存在。
清面色略有些蒼白,她的手中握著一把長劍,而那把長劍,在她的手中,散發著一片淡黃色的光。
男人臉上漸有了一絲笑意,他輕輕地吹響了手中的口哨。
男人的臉,愈發冷漠,隨著口哨的吹響,那群半獸人的眸子裡,漸漸多了一道道血絲,而那道道血絲好似燃燒著的烈焰,愈發的狂妄,愈發的旺盛。
它們瘋狂而又肆意的在他們的眼底擴散著,直至瞳仁完全被一片血色所覆蓋!
他們瘋狂地叫囂著,他們的臉上,皆有一絲無畏和狂妄。
而首當其中的便是那片獸群,那片延綿到天地盡頭的獸群。
他們是從何而來,於尊等人恍然不知,他們究竟要去往何方,這個答案也僅僅潛藏在風中,無人回答他們。
獸群的攻擊很簡單,他們的身體猶如鐵鑄,他們只要輕輕地一衝撞你,你的身體便會如同一片琉璃,變得四分五裂。
而於尊的臉上,則始終掛著一分笑意,如此的戰役,迅速而又簡單。
他輕輕地念著:“我給你們機會了,是你們不懂得珍惜!”
當他勢要揮出一刀時,蒼帝輕輕地搖了搖頭,他的指尖,竟凝聚出一道黑色的能量束,他輕輕地一彈指。
那道黑色的能量束,登時間如同脫韁野馬般,瘋狂地彈射了出去。
寂靜的夜空,只剩下一聲聲濃重的喘息,某些生命,永遠消失在了這片天地中。
活著的獸群,一臉俱意,他們靜靜地望著蒼帝......
他使用的招數,是甚麼......
無人能夠解答他們心中的答案,那道黑色能量束,究竟是甚麼......
蒼帝,他畢竟身為王者,而他的故去與未來,亦無人知曉,他們的命,乃是天命,無人能夠揣摩出來,亦無人膽敢揣摩......
天空陰沉的可怕,一片片血腥味,靜靜地擴散在天地之間。
只是片刻的畏懼罷了,過了這一陣子,他們依舊會無畏地衝上去。
可,於尊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嗎?
顯然,答案是否定的!
他手中持著源天刃,靜靜地俯視著腳下的一切,他的身體,靜靜地攀升著,他真如一尊神祗一般,靜靜地飄搖在半空中,他的腳下是一片詭異的氣流,而便是這片詭異的氣流,托起了他的身體。
他笑吟吟地望著群獸,幽幽道:“爾等的死期到了!”
他的刀,已經懸掛在半空中,他只需輕輕地一揮,便會有千萬獸群,受其殺戮!
可是,他仍有些不忍心,那畢竟是一片片生命,儘管他們作惡多端,可他卻不想當那個裁斷別人對錯的人,他覺得自己沒資格,他畢竟不是上蒼!
風吹過他的心,他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再一次!他的兄弟,再一次替他出手。
聶生手中揮舞著一柄長刀,而那柄長刀上,卻沾著一片濃稠的如同墨汁般的物質,他輕輕地將手中的長刀一揮,那片濃稠的物質,漸漸地融入到了群獸之間。
它好似一片火,瘋狂地蔓延著,它們侵蝕了兇獸的本體,亦侵蝕了他們的魂靈,他們燃燒著,燃燒成為了一片塵埃,靜靜地飄搖在地平線的盡頭。
又是一片死寂!任誰也不會相信,這兩人的招式,會斬落如此多的兇獸。
而此刻,於尊依舊有些猶豫,直至慕容蓀曉手中的劍,輕輕地揮向那片兇獸。
慕容蓀曉與聶生和蒼帝不同,他似乎享受著這難得的殺戮,他的身形,閃現在群獸之間,他只是輕輕地一挑手中之劍,便會有無數的兇手被他奪了性命,而他詭異的身姿,則令群獸憤怒而又苦惱。
他如一條魚,靜靜地水中游走,他亦如同一隻飛鳥,靜靜地翱翔在天空的邊緣。
他暢快的呼吸著,儘管那片茫茫的夜色裡,僅剩下一片片血腥與蒼朽!
他眯著眼穿梭在獸群之中,他總能將其中最為可怕的兇獸一斬斃命。
他知道,留給於尊的將不會太多,但足有煉就他的品格,直至終有一天他能夠安靜地視殺戮如吃飯。
他安靜地在夜空中起舞,那群兇獸可能並不知道,此刻站在它們面前的究竟是誰!
那片絕美的舞步,靜靜地擱淺在半空中,地面上,漸多了一層層光華,熹微的光,突破了夜色的包裹,終將會再現這個世界。
於尊的瞳仁中,漸多了些光華,他手中的源天刃,在輕輕地顫抖著。
他輕聲道:“老夥計,你是餓了罷!”
此刻,無人再幫他圓夢,圓那個世間再無殺戮的夢境。
他的手指,緊緊地握著源天刃,他的目光,亦愈發的冰冷了,好似一場冰寒的雨雪,即將到來!
他忽的從泥土裡抽出圓月彎刀,一道刺目的光華,登時間渲染了整片蒼茫大地。
熹微的光,自地平線處,開始慢慢地擴散,繼而整片天地盡頭,皆是一片刺眼的光。
呼哧!
呼哧
呼哧!
那一聲聲濃重的喘息,混合著血沫和冰寒刺骨的雪,靜靜地融入到這片璀璨奪目的晨間。
清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著,她在掙扎著,她不知道此刻該如何做!
是該阻止這場殺戮?還是任其自由發展?
她知道,或許這群荒獸,是沒罪的,可是這片荒獸的面前,卻有一個王,他們不得不衝鋒陷陣,只因那個男人的一紙諾言。
那對黑色的翅膀,緊緊地包裹住男人的身體,他銳利的眸子,在還未完全亮起來的天色包裹下,閃爍著一道漆黑的光彩。
男人的目光,始終凝聚在清的身上,當他看到清微微顫抖的身體時,他的心神為之一怔,他大喊道:“林知遇!你還在猶豫甚麼?”
林知遇?
於尊淡淡地瞥了一眼清,此刻無人知道,他的心底在想些甚麼!只是眼底的那片寂寒的光,卻漸漸變得溫柔了些。
風依舊在狂吠,它們大抵想要趕走那片雲彩罷!刺目的光華,漸漸地攀上了天空,此刻,明淨的蒼穹上,漸漸地被一片片彩色雲彩佔據了。
“林知遇......你還要躲多久?”男人目眥盡裂,道。
“不!不!不!我不要,你走,你快走......”她嗚咽著,她吶喊著,她悲傷的慟哭著。
“林知遇,你難道還不明白嗎?若是......若是......為了你,我是甚麼都能做出來的!”男人大喊著,披頭散髮的男人,此刻看起來是那麼的落寞,那麼的憂傷。
“林知遇,你還是不懂......你還是不懂......”他垂下了頭,黯然的臉上,掛著一行行血淚。
“難道非要等到我死的那天,你才明白嗎?”男人落寞的臉上,寫著不屈二字,可是唯獨遇上了清,他才會變得如此落魄,那個林知遇,應是故時清的名字罷!
清笑了,她的悽然的笑意,彷彿一把燭火,在風中,搖搖晃晃,好似下一刻,那片燭火便會被風吹滅,亦如她的笑顏。
她手執長劍,指向男人,道:“幻,你選擇罷!我或者你,只有一個人能夠活著離開!”
這一刻,終又來臨,他垂著頭,哈哈大笑著,只是那片笑意,此刻在眾人的耳邊,是那麼的悽慘,那麼的落寞,那麼的悲傷。
“你真的要殺了我嗎?”直至眼前被一片血淚覆蓋,那片希冀的光,卻仍舊要破開那片片黑暗,映入他的眼中,可他本來就不曾嚮往,自己還會受這片溫暖的光的眷顧!
他......從未想過......
“對!幻!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殺了我......”清笑著,她靜靜地望著幻,在等待他最後的決斷。
“我是不會死的......該死的人......是你......”那片黑色的羽毛,包裹著他的身體,他如一個剛從襁褓中走出的嬰兒,他悽然的笑著。
他的周圍,被一層漆黑的光包裹著,漸漸地那片黑暗,慢慢地延伸向四方,直至那天地的盡頭,皆是一片黑壓壓的黑暗。
從高處向下看去,那片黑魆魆的大地,彷彿被一片黑色的羽毛包裹住了,那片巨大的翅膀,在靜靜地扇動著。
呼哧!
呼哧!
呼哧!
那片荒蕪的黑暗,那片茫然的黑暗,那片讓人不知所措的黑暗,那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誰會破開這片黑暗?在那片茫茫無盡的大地邊緣,在那天海交接的盡頭,那是一片無窮無盡的黑暗之海。
兇獸的眸子裡,漸漸地覆上了一層幽暗的影,那一刻,他們靈魂深處的火種,在悄然的燃燒著。
男人忽的躍上高天,那一刻,一片悽楚的黑暗,亦隨著他的身影,而漸漸地渲染上了高天。
那如墨的雲霞,靜靜地覆在他的頭頂上,他的手中握著一柄長戟,他忽的一揮手中的長戟。
轟!
一道轟然巨響,竟震得天地都晃動起來,那股黑暗的能量束,靜靜地在天邊擴張著,而他的目光,卻始終未離開清。
他哈哈一聲大笑,道:“林知遇,難道非要兵戎相見嗎?”
只是,那絲笑意,無論怎麼看,都是那般的悽楚荒涼。
清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對!你我之間,必有一戰!”
世界上,就是存在這一類的女孩兒,心底壓抑而又憂傷,憂傷卻又彷徨,彷徨裡又埋著些許希冀!但受傷的最終還是自己罷了!
她忽的拔地而起,她的手中握著一柄長劍,那柄長劍遙遙地指向幻,埋在黑暗中的幻,面色悽楚無光。
只是,那一刻,那柄長劍,終是將他的面容,照亮了,他的容顏,在那片悽楚的黑幕下,顯得是那麼的優越,是世間難找的美男子。
只是此刻的男人,卻心神恍惚地望著女子,直至那柄劍,最終離他的心臟,只剩下幾公分。
“林知遇......”那柄劍插進了他的身體,卻未刺透他的心臟。
“林知遇......我給你機會了......”幻一臉憂傷地望著清。
“我也給你機會了!”清淡淡的笑著,直至那片笑意,最終凝固在了一片稀薄的空氣中。
那一刻,呼吸好睏難......
她靜靜地將頭埋入到他的懷中,而她的心臟,則被一柄長劍刺穿了。
一滴血!
兩滴血!
三滴血!
悽楚的大地上,忽然瘋狂地湧出了一片片碧翠的植物,它們瘋狂地生長著,它們很快便衝破了群獸的阻攔,它們竟穿插進長空之中,而它們始終圍著一個人在生長,那個人的名字叫清......
清的身體,被一片片碧翠的植物簇擁著,而此刻的幻,卻著實地瘋狂了。
他的憂傷,天地可鑑,他一臉痛苦的喊道:“林知遇,你醒醒......林知遇......”
他的雙手沾滿了女孩兒的血,他仰頭望向長天,大喝道:“老天,你待我不薄,待我不薄啊!”
屬於一個男人的悲慟,該是多麼的疼痛......
屬於一個男人的眼淚,凋謝時又是多麼的艱難......
屬於一個男人的擁抱,當決定放開時,那該是多麼的決絕......
天空在下著雨,藍色的太陽雨,那片明淨的天光,終究還是破開了一片片烏雲的圍剿,它將大地照亮了,直至那片黑暗,再也無法遁形。
他重重地喘息著,他看到清的身體,輕輕地被一群植物包裹其中。
這時,站在一旁的婉如兒,緊緊地拉著於尊的雙臂,道:“哥哥,姐姐她,真的......”
此刻,寂靜無聲......
於尊輕輕地搖了搖頭,道:“聽,這雨點的聲音,它亦是清的聲音,不是嗎?”
直至那漫天的植被,隨著風,在半空中搖擺,而他們也漸漸地看清了,那片植物,竟在吮吸天地間的精華,一片片盎然的生機,被它們吮吸到了枝葉間,直至那片綠色的植被,周身皆散發出一道晶瑩的玉光。
那道玉光,如同一個蠶繭,靜靜地包裹著清,清的身體,靜靜地飄搖在風中,她好似失去了重力,而此刻,半空中,忽的綻開一片花瓣,清枕在那片花瓣中,靜靜地......睡著了......
幻好似失去了方向,他抬起頭,靜靜地望著蒼穹,而此刻他的腳下,卻是一群兇獸,它們始終在虎視眈眈地盯著半空中的幾人。
婉如兒不解於尊言中之意,道:“哥哥!姐姐她......”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如兒,姐姐無事,你放心罷!”
雖僅僅相處了幾日,可婉如兒心底也清楚,清決計並非壞人,況且,清早已成為了他們其中的一份子,自於尊接受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是了!
於尊笑吟吟地望著幻,道:“你叫幻是麼?”
黑色的翅膀,在他的身後,靜靜地扇動著,一片片刺骨的寒風,將他包裹在其中,他的身體在靜靜地垂升著,直至升到了與於尊同樣的高度時,他說:“沒錯,我叫幻!你呢?與清可有瓜葛?”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清乃是我們的一份子!”
他指向幻,搖了搖手指,道:“你......不能帶走她!”
“你知道我要帶她離開?”幻苦笑道。
“難道不是嗎?”於尊笑道。
“除非......”於尊欲言又止,道。
“除非,清願意跟你走!”於尊道。
“她會捨得她的宗門?”幻搖頭苦笑道。
“不見得!”於尊笑道。
“即便如此,她也無法割捨她的師兄——漢卿!”幻道。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你錯了!幻!她若是不捨她的宗門與漢卿,她早已離去,況且她並沒有選擇殺你,這已然足夠了罷!”
幻心神一滯,他稚拙地望著在半空中上下飄搖的清,那一刻,他好似明白了。
可那一刻,卻在他的心底,業已晚了幾分!
他眼中的血淚,從未止住,他將手中的長戟,忽的擲向高空,那一刻,或許唯獨於尊心底明白幻心底的悔意!
他想死!他想要陪著清一同離開!
然而,死又怎會那麼簡單?
當林知遇清澈的瞳仁裡,再次湧起一道道漣漪時,她或許業已成為了幻心中的林知遇罷!
長戟包裹在一片冷冽的光華下,那雙刺目的瞳仁,盡頭是一片燒的旺盛的火。
他一臉愕然地望著林知遇,他輕輕地喊道:“知遇......”
女孩兒淺淡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道:“幻......”
似在夢中,勝似夢中,那才是當年的林知遇吶!
假如是一場夢,那便是一場永遠醒不來的夢境罷!
而此刻,那高天深處,卻有一雙眸子,在靜靜地望著他們。
那雙冷冽的眸子中,有一道淬火的光,只是那熱到極致的強光盡頭,卻是一片刺骨的冰寒。
幻——來自於一片未知地的族裔族長。
無人知曉,這世界的盡頭,竟潛藏著一群如此好戰的族裔,他們既是一片蠻橫無理的兇獸,亦是一群生了智慧的半獸人,在古老的碑文裡,有記載他們的史料,可最終在一片烏壓壓的時光大河裡,那片所剩無幾的史料,也漸漸地消失在時光的盡頭。
可歲月總是在砥礪前行著,所以所謂的時光盡頭,永遠都在遙遙無期的未來,或許,某一天,當某位大能清醒過來時,他依舊會向眾人輕輕地訴說那段冗長而又深邃的歷史罷!
黑色的翅膀,在半空中輕輕地扇動著,他的懷中,抱著一位女子,女子笑吟吟地望著幻,道:“幻!這一天,讓我等了好久!”
可當幻以為這一切終將成為一片現實時,事實再次喚醒了他。
清掙扎著從他的懷中離開,她冷冽的眸子中,再次覆上了一層冰霜,她冰寒的臉上,寫著恥辱與不屈二字,她用長劍指著幻,道:“畜生!你對我做了甚麼!”
畜生......
他渾身顫抖著......
畜生......
他撕心裂肺的吶喊著......
畜生......
他笑了,笑得那麼荒涼......
難道,我在你的心底,是一頭畜生?
他卑微的笑了,在林知遇的眼裡,我本應是卑微的罷!
他低下了頭,他靜靜地望著他腳下的族裔,他看到他們在放肆的吶喊著,他畢竟是他們的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