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秋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九十七章 重逢與逝去,荒古帝業,硯秋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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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哈哈一聲大笑,道:“若你真是雜家,那老夫便要另眼相看了!”

於尊長吁了口氣,幽幽道:“我見前輩,猶如故交,難道前輩便是那大逆不道的鍛天?”

“哦?大逆不道?如何說來?”老者若有興致地望著於尊,道。

於尊道:“前輩可識得易和?”

“哦?你可說的是我的徒兒易和?”老者道。

“甚麼......易和竟然是前輩的徒弟?”於尊心底一滯,道。

“確是如此,怎麼?有何不妥之處?”老者笑道。

“沒想到這易和竟是如此奸險小人!”於尊一臉愕然,道。

老者呵呵一聲郎笑,道:“我鍛天的徒子,又怎會是奸險小人?”

鍛天平靜地望著於尊,道:“你一定是搞錯了!”

“可為何易和會說前輩乃是月纖的仇人?”於尊道。

“哦?你可是指月纖?可是故人?”鍛天心底一滯,道。

於尊幽幽道:“便是月纖!亦是歷經萬古的豪駿!”

鍛天輕輕地揉了揉額頭,嘆道:“這月纖啊,確是與我有一段恩怨吶!”

“也不怪易和!他夾在我與月纖之間,卻也無法做出選擇!”鍛天嘆了口氣,道。

“我與前輩一見便如同故人!前輩可否告知於尊,前輩與月纖有何恩怨?”於尊道。

鍛天靜靜地仰望著虛空,倏爾,嘆道:“我曾殺了她的一位徒弟!”

“哦?”於尊道。

“她的那位徒兒,確是位大逆不道之輩,屠戮蒼生,揹負血債數百起!”鍛天晦暗的眸子裡,多了一絲厲光。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前輩,可想與姐姐和好?”

鍛天嘆了口氣,幽幽道:“月纖不是那種人啊!”

那一望好似穿越了千古,只是遺忘來得太快......太快......

直到再次被提起時,心底的那些憤懣,仍如燒紅的烙鐵般,在闃寂的夜色下,散發出灼熱的溫度。

“前輩,這易和該殺啊!”於尊嘆道。

鍛天哈哈一聲大笑,道:“這鍛天啊!乃是魔裔啊!”

“哦?魔裔?”於尊心底一滯,道。

“那前輩豈不是......”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鍛天,道。

“哈哈哈!我不是魔裔,但我是魔裔的師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鍛天仰天大笑,道。

“你還想殺他嗎?”鍛天靜靜地望著於尊,倏爾,道。

“殺!”於尊的眸中含著一道血光,道。

“那便連同清河一起殺掉罷!”鍛天幽暗的眼神裡,漸多了一道厲光,道。

於尊憂悒的眸子裡,覆蓋著一層層血絲,他緊緊地握了握手中的源天刃,重重地喘了口氣,道:“清河......難道......也是?”

老者哈哈一聲大笑,道:“沒錯!清河也是!”

“可清河她......”於尊欲言又止,道。

“你是說那孩子不該死,是罷!”老者笑道。

“沒錯!清河她沒錯!”於尊一臉堅定,道。

“那易和又有甚麼過錯?”老者反笑,道。

“他騙了我?他想讓我於尊大動干戈!”於尊厲聲道。

“可你和我大動干戈了嗎?”老者哈哈一聲大笑,道。

“前輩到底是何意?”於尊垂頭喪氣,道。

“你不要殺他們,他們不該死!這就是我的意願!”鍛天輕輕地嘆了口氣,道。

於尊靜靜地點了點頭,道:“前輩可有隱言?”

鍛天點了點頭,道:“易和他只是想讓我跟月纖見面罷了!”

“前輩你......”於尊欲言又止,道。

“沒錯!我與月纖曾是故交!若不是那個人,我定會與月纖相依相偎,共度此生!”鍛天嘆了口氣,眼中的厲光,亦愈發的刺眼。

“竟有如此瓜葛?”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鍛天,道。

“沒錯!正是那個人,才讓我錯殺了月纖的徒兒!若不是他,若不是他......”鍛天仰天長嘆了一聲,終究沒有再多言下去。

“可是姐姐卻從未告訴過我!”於尊嘆道。

“她怎麼會告訴你?她一直是一個堅強的人,她何時將自己最脆弱的一幕,顯露給別人?”鍛天的眼睛漸漸地紅了。

他笑嘆道:“這茫茫的一生,至少讓我等到她了,若是她不來,我也定會繼續等下去!”

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鍛天,道:“前輩,這一幕卻令我想起了故人吶!”

“故人啊!皆是已逝之人罷!”鍛天的眸子,愈發的晦暗了,好似再也見不到光明瞭,那搖搖欲墜的星空,那微弱的星光,靜靜地打落在他的眸子中,繼而好似沉入了幽深的海底。

於尊亦一臉悲鬱,道:“沒錯,故人已死!”

“後生,可否將你的名姓告知我?若是終有一日,也空留個念想”鍛天苦笑,道。

“前輩,我名為於尊!”於尊拱手抱拳,道。

“哦?於尊?魚化為龍啊,乃是九五至尊啊!”鍛天嘖嘖稱道,道。

於尊笑道:“前輩謬讚,於尊可承擔不起啊!”

鍛天哈哈一聲大笑,道:“這又有何妨?”

而這時,聶生、蒼帝以及慕容蓀曉,亦出現在了兩人身前。

聶生眼神炯炯地望著鍛天,幽幽道:“哦?你竟不是魔裔......”

鍛天笑道:“我認得你!”

聶生道:“哦?你怎麼會認得我?”

鍛天哈哈一聲大笑,道:“你可是那王侯級的人物罷!”

聶生心底一滯,道:“確是!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鍛天笑道:“你的身上,有一股王侯的氣韻,我曾與徒兒在大觀界見過你!”

“哦?你竟去過大觀界?”聶生一臉愕然,道。

“我徒兒易和,可非凡胎啊!”鍛天笑吟吟地望著聶生,道。

“他確身負玄異,我亦看出來了,他可是雜家?”聶生道。

“哦?這易和竟也是雜家?”於尊心底微怔,思忖道。

“沒錯!易和確是雜家!”鍛天仰頭望著星空,道。

“可你能看到那片星空的盡頭嗎?”鍛天轉頭望向於尊,笑道。

“那片星空的盡頭......那片星空的盡頭......”他靜靜地望著虛空,他重複著一句話,慢慢的咀嚼著,這倒好似一句箴言,靜靜地銜在他的嘴角,繼而一絲淡淡的笑意,亦攀上了他的雙眸。

“那片星空的盡頭,定是一片大世界罷!”他長吁了口氣,好似悟道成功了。

而這時,那璀璨的明星可是墜落,一大片一大片的星辰,墜落在地平線的盡頭,一片片強光刺入眾人的眸中。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幽幽道:“這便是大世界的由來罷!”

舊的小世界開始崩塌,新的小世界孕育其中,當小世界連線在了一起,那片無窮無盡的世界,便是大世界!

大世界到底有多大?

宇宙又有多大呢?無窮無盡,無窮無盡啊!

他靜靜地仰望著虛空,倏爾,他闔上了雙眸,他的小世界裡,一片片星幕如雲,而那片璀璨的星幕,好似給了他指引,他懸空而坐,他的身形,隨著海浪,輕輕地起伏著。

倏爾,一片璀璨的星光,在他的頭頂綻放!

一片片星幕,簌簌地墜落他的瀚海之中!

那片寂靜,始終沒有被任何聲息打破!平靜地呼吸著,一寸寸的星光,靜靜地契合在他的小世界中,沒有毀滅,沒有再生,然而終有一日,此地會變為大局!而當那變局產生之時,亦是天地動盪之時!

他的世界,會熔鍊成為一片異樣的大世界!而那裡便有他所追尋的自由!

他忽的睜開眼睛,笑吟吟地望著眾人,道:“聶生!你覺易和如何?”

聶生平靜的眸子裡,忽的多出一分厲光,道:“他是謀局者!”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看來,我們的兄弟,又多了一位!”

而這時,易和與清河站在那片天地的盡頭,靜靜地仰望著虛空,他的眸子裡,也漸漸地多了一分笑意。

而這時,月纖、輝勳以及望祖,亦靜靜地攀上了天淵,月纖眸子中,多了一分哀愁,她靜靜地望著鍛天,道:“你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鍛天嘆了一口氣,一臉悲楚,道:“我們的恩怨,該做了結了罷!”

月纖一臉幽怨地望著鍛天,道:“我們之間還有恩怨嗎?”

“可我......可我......”他終是無法饒恕自己罷!他如此的悲鬱,定是無法忘記舊情罷!

月纖輕輕地用竹笛,在他的額頭,輕輕地敲了敲,道:“這便報仇了!”

這一幕,卻令於尊等人臉上多了一分笑意,從沒想到對人冷冽的月纖,也會有如此可愛的一面!

鍛天的身體,微微地抖動著,他道:“月纖!月纖!月纖!”

他的眸子中,亦多了些許淚水,那淚水靜靜地渲染著他的開心與憂悒,他會饒恕自己嗎?

只有饒恕了自己!才會再次與她重圓罷!

我想,他做到了!

他輕輕地攬過月纖的腰肢,他吻了她,一切好似都在預料之中,一切又好似做夢一般!

他輕輕地啄著月纖的唇,那細微的光華,將兩人的身體,刻畫成一頁版畫,時間好似凝固在了那一刻,再也未曾變過。

喝!

大抵永遠也不會融化了罷!這片寒冷而令人興奮的深秋!

風輕輕地吹著,一縷縷長髮,隨風靜靜地搖擺著,月纖靜靜地望著鍛天,她的眼中,漸多了一分氤氳,她嘆了口氣,輕輕地將鍛天推開,幽幽道:“這麼多年了,等得可是有些焦急了?”

鍛天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只要有結局,便是再多等幾千年又如何?”

“唉!你竟如此痴情!”月纖道。

“你以前是如何認知我的?”那一笑,好似將寒冬的雪,融化了。

他靜靜地望著月纖,只是此刻的他,眼中卻再也沒有了那分神光,他身後的那棟宮闕,亦靜靜地坍塌了,而他亦將死去!

那片氤氳的世界裡,閃爍著他老去的年華,他將他的生機,給了月纖,便是那輕輕的一吻,或許,數萬年之後,兩人終會再相見罷!只是這一刻,卻再也無法重現了,他靜靜地......靜靜地......死去了!

或許,這也正是易和心底的苦楚罷!

若是兩人不能化干戈為玉帛,那麼至少他的師傅,還會再多存留幾分時間罷!

他想要隱瞞這一切,可這一切終會融化,如同初冬裡的雪。

他沒有給月纖答案,月纖也忘記了給他答案。

你以前是如何認知我的......

唉!你竟如此痴情!

蒼茫的天際間,忽的落了一場大雪,而這僅僅是初秋裡的一場雪......

天空終會有陰霾的一天,而人也終有離去的一天,這陰霾的天空,與人離去的那一天,不過都是在損失裡得到了補償罷!

它終會淹沒我於一片晶瑩之中,而她也終究會在那片晶瑩之中,重新拾起那片已逝的過往!

她會等我罷!會等我罷......

明淨的天空,沒有陰霾,一朵烏雲也沒有,他的魂魄,靜靜地飄搖在半空,他好似在歌唱一般,他輕輕地搖曳著......搖曳著......直至再也不見!

那一滴滴冰冷的淚水,啪嗒!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那一片片寒冬裡的雪,嫁接在了深秋最後的一段時間裡,預示著一片寒冷的冬天,即將蒞臨!

又是一片晴空萬里,在塵埃中,拾起了已逝的回憶,那片光華璀璨的宮闕,漸漸地湮沒在了歲月的盡頭。

呼!

一片風沙,伴著一片雨雪,轟轟烈烈!轟轟烈烈!的落了下來。

陰霾終會過去,雨雪也終會過去,而那片萬里晴空,終將永駐!在一片潦倒而又充滿光明的未來!

這一刻,月纖的心中,甘苦交加!她靜靜地望著虛空,她感受到了心底的那味藥,那味甘苦交加的藥!可它治好了甚麼?它只是給了我不想要的結局罷了!

這也終將會再次逝去!在某一片難以揣測的未來!而我......也終會逝去......

於尊輕輕地抱住月纖,他拍了拍月纖的後背,幽幽道:“姐姐,勿要神傷了,斯人已去,看開些罷!”

月纖輕輕地拭了拭眼角的淚水,勉強的笑道:“弟弟,姐姐沒事的!沒事的!”

從來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種結局,而月纖也從未想起過,這鍛天究竟是何人!直到她看到他那一幕起,她恍然發覺,歲月對她開了一個荒唐的玩笑......

嗨!

你看如此重要的一個人,也終究會被歲月淹沒罷!

這歲月啊!是一味苦澀而又甘甜的藥,你且服下它罷!

你不僅能夠重啟未來,亦會拾起過去,只要你深深地記著,並且悉心的愛著,你會愛上那種甘苦交加的感覺,你會愛上的......

嗚咽的風,卷著塵埃,靜靜地向東方遠去。

於尊手中執著一柄彎刀,笑吟吟地望著易和,道:“易和兄!可想加入我們的陣營!”

易和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我不僅僅是鍛天的徒弟,我還是月纖的徒弟!”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你既如此認為便可!”

清河輕輕地攬著易和的臂膀,幽幽道:“哥哥!我們會不會有那麼一天......”

“不會的!清兒!定不會有的!”溫暖的笑意,好似初冬裡的第一縷暖陽,漸漸地,漸漸地,她融化在其中。

這一刻,於尊的心底,又怎能不苦澀?

他心心念著的人兒,此刻卻不知在何方?

他甚至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回來,他滄桑的臉上,再也沒有一絲少年該有的脆弱,可他會懦弱,當他在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會懦弱的哭泣罷!

走罷!

隨風一起!在風中起舞,在風中歌唱,在風中潦倒的大呼小叫,而我終將會尋到你,也是在那一片風中。

你大抵在等待我罷!等待我去迎娶你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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