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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是的!”
如此巍峨的高山,道一句聖山,倒也堪得上了。
於尊靜靜地望著聖山,心底雖有些幽暗,卻又不乏些許清明。
他長吁了口氣,幽幽道:“這聖山確是十分詭異啊!”
他率先向前走去,而自他走入那座聖山內裡時,漸漸地被眼前所見所聞,而十分驚駭到了極點。
這......這片世界......難道是......天界嗎?
他無言的望著那片光明世界,無數的瓊樓玉草,無數的金樹碧枝,眼前哪有什麼高山?確是一片片無比瀚闊的地域!
風吹著片片枝葉,它們在風中,輕輕地歌唱著,它們圍著一片片廟宇而生,那廟宇倒是生的古怪,竟是些白玉石所砌而成,而廟宇的宏大與壯觀,亦給於尊心底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澄淨的陽光,不比世外的那片幽暗的高天,它們溫潤而又美好,它們靜靜地綻放在大地上,輕輕地撫摸著萬事萬物。
而更令人驚異的是,那偉岸的高天上,竟飄著幾朵彩色的雲霞,於尊忖道:“難道這雲霞,亦有不凡之處?”
他靜靜地傾聽著,他發現了此地的不凡之處,那道道誦經聲,伴隨著泉水的嘩啦嘩啦的流淌聲,又伴著那片片葉片的抖動聲,竟漸漸地形成了一章章樂曲,令人心中極是舒爽。
他回頭,望著來之前的路,忖道:“他們為何還不前來?”
而這時,正當他猶豫時,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笑吟吟地走了過來,他竟未感知到老人的步伐。
老人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臂膀,道:“孩子,你是從外面那片世界來的吧!”
於尊心底一滯,渾身一個冷機靈,道:“前輩......你......何時出現的?”
老人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我早就立於此地了,是你沒發現而已!”
於尊心底一滯,難以置信地望著老者,道:“前輩勿要開玩笑了,方才明明只有於尊一人站在此地!”
老人輕輕地搖了搖頭,笑道:“你辦不成的事,難不成別人也辦不成嗎?”
於尊心底一滯,忖道:“這位老前輩,說得倒也有道理!”
他點了點頭,道:“可我那些朋友呢?”
老者呵呵一聲笑道:“他們自是去了屬於他們的世界了!”
“甚麼?甚麼屬於他們的世界,我為何不懂?”於尊一臉疑惑地望著老者,道。
老者呵呵笑道:“他們的世界,自是他們心裡的世界!”
“心裡的世界?”於尊一臉訝異地望著老人,道:“我為何不懂?何謂心裡的世界?”
老者笑道:“這心裡的世界嘛!自是你心底反射出來的世界,居心叵測之人,心底的世界,自是幽暗殘酷的很,而生性善良的人,自如你這般!”
“那......老前輩,您的意思是......”於尊的心底,好似已有了答案。
“沒錯,讓他們在自己的世界,來裁決他們本身!”老者眼中爆出一道冷芒。
又道:“直至篩選出真正的強者,而這強者,卻不僅僅在武道上的強者,卻也是內心強悍的人!”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那老前輩,於尊此刻,應該如何做呢?”
老者哈哈一聲大笑,道:“你且陪我飲些茶水,閒聊閒聊罷!”
在一片橙黃色的菊園裡,二人手中各持著一杯茶,輕輕地抿著。
老者抬起頭,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我知你是於尊,你卻不知我是何人,這是不是有些不公?”
於尊心底樂了,心道:“這位老前輩,倒也是有些意思!”
他道:“於尊自是想知前輩身份,只是晚輩只是怕太過莽撞,惹得您不愉快了!”
老者哈哈一聲大笑,道:“你應知我乃是聖王罷!”
老者仰望著蒼穹,輕輕地吐出一口濁氣,道:“若說起這聖王的來歷,卻也要從荒古年代說起啊......”
兩人閒聊著,時間的跫音,似乎無法叫醒深處在夢中的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此地的光景,無一分的變化,杯子裡的茶水飲盡了,於尊便去附近的溪流裡,再灌上一壺,茶水放在石案上,石案的低下,則生著一簇熾熱的焰火。
老者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你這玄焰,用的方法不對!”
於尊心底一滯,道:“還望前輩指教!”
老者笑道:“以後別再喊我前輩了,我也是有名字的,我名為——凡生”
“哦?凡生?前輩的名字,倒也不俗啊!”於尊嘆道。
凡生哈哈一聲大笑,道:“你這小兒,勿要再拍我馬屁了!”
於尊搐了搐鼻子,低聲喃喃自語,道:“難道不對嗎?”
凡生幽幽道:“於尊,你覺這茶水如何?”
於尊道:“苦中帶甜,滿嘴醇香!”
“你可知這人生,亦是如此?”凡生笑道。
凡生又道:“可有的人,只喜歡吃甜的,卻連一丁點的苦澀,也不想嘗一口,你覺這種人的命運,又將是何般?”
於尊笑道:“甜的膩人,也會害死人的!”
凡生哈哈一聲大笑,道:“確是如此,吃點苦,無些禍事,而這禍事的根源,確是那易得的甜吶!”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前輩訓誡的是!”
“於尊,這茫茫的前路,便是無些朝夕,也要迎著風走下去,只要堅持到底,就會定有所得!”凡生道。
此刻,唯有那涼颼颼的風,還在不息的吟唱著,兩人相顧無言,便躺在了那片菊花田裡,靜靜地仰望著虛空。
末了,凡生道:“小子!想不想去看看他們的世界啊?”
於尊心底一滯,忽的搖了搖頭,道:“前輩,我想去那片廟宇中,觀上一觀,不知和否?”
“哦?你對那廟宇感興趣嗎?”凡生道。
“確是,我總感覺裡面好像有我所要尋找的人!”於尊坦言道。
凡生點了點頭,道:“那便去罷!”
於尊也未料到,凡生會這麼痛快的答應他,心底不免有些喜色。
“你若是見了稀奇之物,可勿要亂摸亂碰,知道嗎?”凡生回頭道。
於尊笑著點了點頭,道:“自是不會的!”
那棟棟廟宇連成了片,一眼望不到盡頭,
而這時,愈是趨近那廟宇之間,那些誦經聲,便愈發的虛弱,於尊心底一怔,忖道:“這又是鬧哪出?”
他的步伐輕盈,而這廟宇之中,更是蚊蠅可聞,他靜靜地步於那片廟宇之間,他輕輕地推開一扇門,而那扇門卻不似那些荒郊野嶺的古寺,業已鏽跡斑斑。
寺廟皆是光鮮的很,古銅色的門把手,經陽光輕輕地耀射著,朦朧中多了些許美感。
吱嘎!
那廟宇的門,被他推開了,每座廟宇都是如此瀚闊,便是那寺中的院落,也足有百十餘畝地。
於尊一臉好奇地望著古寺,古寺的內裡,竟是那般光鮮靚麗,竟然連一片飄塵也沒有。
於尊忖道:“這難道就是我的心裡世界?我的心裡的世界,確是纖塵不染啊!”
他又推開了一道門,而自推開這道門後,他被深深地驚到了。
端坐在那蒲團上的人,竟是......
竟是,多次相遇的原石雕像,他們或站著,或坐著,又或臥著。
然而,無論怎般看來,他們形神上所透出的威壓,皆是如此的令人忌憚。
那一刻,於尊似忘記了呼吸,他驚歎著,愕然著,詫異著。
總之,他的心底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種味道皆存在心底。
於尊指著其中的一尊雕像,道:“前輩,你可知他們的身份?”
凡生輕輕地搖了搖頭,道:“這些神蹟,乃是荒古年間的人物了,我又怎會知曉?”
“哦?可我卻......”他方要吐露真言,但又怕不妥。
凡生似看透了他心底所想,道:“後生,你想說什麼,便說罷!”
於尊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我若說了,怕是對前輩不利,還是勿要說了好!”
凡塵笑著點了點頭,道:“隨你之意!”
於尊靜靜地窺著那座座原石雕像,偶有一刻,他竟覺那些原石雕像,活了過來,他們在相互交頭接耳的閒聊著。
然而,當於尊回過神來時,那一聲聲閒聊,卻又止步於此。
於尊嘆了口氣,幽幽道:“前輩,我們走罷!”
當他回過頭的一瞬間,他竟然真的看到了,他們竟真的在動......
然而,恍惚間,卻又好似做了一場夢,夢醒後,所有的已然不復。
他靜靜地窺視著那方高天,心底忖道:“或許很多事,在冥冥之中,早已註定了罷!”
凡生輕輕地點了點頭,道:“那便走罷!”
空氣中,隱約含著一分爆裂的氣息,凡生明淨的眼神裡,多了些許黯然。
他的臉上含著一分悲鬱,最終嘆了口氣,幽幽道:“看來你們這幫小兒,確是不俗之輩啊!他們竟然將禁制......唉!罷了!罷了!皆是天命罷!”
他在空氣中,輕輕地一劃,那空間便裂開了一道縫隙,那道縫隙裡,迎面而來的竟是一道道瘋狂的颶風,那颶風捲著地面上的草植,將它們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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