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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之主面色變了變,道:“你不怕我嗎?”

“有何可懼?”於尊笑道。

“難道你不怕我殺了你?”詭異之主怒道。

“未聞前輩名姓,死了也是妄死!”於尊坦言道。

“哈哈哈,你這小兒倒是有趣!你此次前來古界,難道是為了那聖山裡的人物?”詭異之主幽幽道。

於尊點了點頭,道:“應是如此罷!”

“好!你既如此坦言,我便告訴你我的名姓,我乃......褚文天!”褚文天道。

於尊笑道:“我可否喊你一聲褚公子?”

“哦?褚公子?這歲月如此的刻骨,卻已鮮有人喊過我公子!”褚文天亦笑道。

這時,少女道:“還不知閣下貴姓呢!”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我乃於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原來是於少俠!”少女笑吟吟道。

“我乃燭落!”少女道。

“哦?燭落!這名字倒是稀奇!”於尊笑道。

“於少俠的名姓,又是何其大哉!”燭落言笑晏晏道。

褚文天指著那片紅袍人,道:“他們可是你的同伴?”

於尊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並非!”

“好!既然他們不是你的同伴,我便沒有理由給他們面子了!”褚文天道。

“哦?褚公子何意?”於尊心底不免一怔,道。

“自是替天行道,殺了這幫賊人!”褚文天臉上掛著一抹殘酷的笑意,道。

“哦?他們犯了何事?竟使褚公子如此待他們?”於尊一臉駭然,道。

褚文天眸子裡掠過一道厲光,道:“來此境的人,哪一個不是心懷鬼胎?我便是殺了他們,也應是替天行道!”

於尊一臉晦暗之色,道:“如此殺戮,不覺莽撞?”

褚文天哈哈一聲大笑,道:“我褚文天殺人,難道還要向上峰報道嗎?”

於尊無奈地嘆道:“可他們也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吶!”

“哦?於尊?你想與我作對?”褚文天的眸光愈發的犀利,他直勾勾的盯著於尊,眸中的殺意盡顯。

於尊笑道:“褚公子若執意如此,我於尊自是不相阻隔!”

褚文天哈哈一聲大笑,道:“原來江湖中盛傳的於尊,也不過如此!”

於尊挑了挑眉目,道:“哦?你可是想與我一戰?”

褚文天笑道:“若是說方才還無些理由,那此刻這理由便充分了罷!”

那批紅袍人一臉呆滯地望著於尊和褚文天,而圍困他們的兇獸,此刻卻因褚文天周身散發出的殺氣,溫順了下來。

“他是何人?竟如此厲害!”

“師兄,你不覺得他眼熟嗎?”

“哦?他方才豈是在那片烽火臺上出現過?”

“師弟,你若如此說,我倒是認出他來了,他便是那江湖中盛傳的於尊吶!”

“哦?竟是他?他是何時來此地的?”

“誰知道呢?”

“且看形勢轉變罷,他們似乎要動手了!”

於尊提了提腰間掛著的黑鐵彎刀,臉上的笑意,卻愈發的澄淨了。

褚文天哈哈一聲大笑,隨著那聲爽朗的笑意,他的身形,則漸漸地融化在了空氣中,只覺那空間,發出一陣顫抖,此刻,這天地間哪還有褚文天的氣息。

一陣熾烈的火焰,在熊熊的燃燒著,於尊立於那片赤焰之中,好似享受此刻的烈焰灼身,他笑吟吟地抬起頭,靜靜地仰望著蒼穹。

而就在此時,只聞一聲——轟!

那大地忽的一搖顫,一個偌大的盆地,出現在那片山巒間,細些看,那哪是甚麼盆地?分明是一個拳頭的砸下的坑。

於尊笑吟吟地望著長天,幽幽道:“這樣可是殺不死我的!”

他桀驁的笑意,震顫著此刻隱於山巒間的那些紅袍人的心,他竟如此瘋狂,好似天地下,沒有他懼怕的事!

而這時,一片風雨,忽而落下,那片瀟瀟灑灑的風雨,似乎能夠吞噬人的生機一般,不!不是吞噬!

而是融化!

它們竟真的在融化著那群紅袍人的生機,領頭的紅袍人忽的大喝一聲,道:“速速馭起玄焰,速速馭起玄焰啊!”

此時的天空,忽明忽暗,然而卻未有雷聲的鼓動。

颯颯的清雨,靜靜地融化著山巒間的生機,無數的兇獸,跪倒在地!它們瞳仁裡的神光,愈來愈弱,愈來愈弱。

轟!

又是一聲巨響,那天地間竟然滾落下來一片片巨大的土石。

那土石墜落下來,浸潤在那片雨水之中,它們竟然化作了一頭頭兇獸,一個個殺手。

風捲起來了,它們瘋狂的嘶吼著,混合著那片颯颯的清雨,著實為此地洗刷了一遍。

那枯樹上的葉片,靜靜地在半空中飄零,它們輕盈地飛舞著,靜靜地落於一片水潭中。

呲!

好似融化為了一片生機。

於是,那水潭中瘋狂地長出了一根根巨大的蒼木,它們生長的很快,不多時已直抵長天!

於尊眼看眼前的異象,默不作聲的站在那裡。

那些殺手,那些兇獸,此刻盡顯他們的本能,一片昏黑色的蒼穹,一陣啪嗒啪嗒的雨水,那身披黑衣的殺手,瘋狂地揮舞著手中的利刃。

於尊眯著雙眼,然而眼底,卻無一分俱意。

他僅僅是拔出了那柄黑鐵彎刀,格局似乎已經變了。

他瘋狂地揮舞著那片彎刀,漆黑的雲層下,一個弱小的孩兒,卻逐漸成長為了一代霸者,他笑吟吟地仰望著蒼穹,大喝一聲:“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他是如此桀驁的一個人,他絲毫不畏懼天罰,然而,所謂的老天,當真存在嗎?

無人承認,當然也無人否定!

他不只是一個能逞嘴上功夫的人,他的步伐愈發的急促了,他在那片黑衣人中穿梭,而手中的彎刀,亦在瘋狂地挑動著,一顆顆頭顱,滾落在地,之後他們便融化為了一片浮土。

那兇獸嘶吼著,似乎毫不畏懼此刻這般凌冽的他,他舉起狂刀,飛快地掠過那一頭頭兇獸,它們的背上,皆有一道駭人的傷口,而那傷口中,湧動的卻不是血液,而是一片片烈焰。

它們倒下了,不出意外倒下了!

於尊笑吟吟地望著長天,道:“可是痛快了!”

那晦暗的長空中,忽的落下一片片花雨,那片花雨靜靜地撫摸著這片玲瓏碧翠的天地,它們孕出了生機,其中不乏些蝶兒般的昆蟲,亦不乏些冷漠的兇獸,其中竟也生出了人!

而那身披紫袍的人,確是一片片紫色的蘭花孕育而成的,她們皆生的無比豔麗,她們的一顰一笑,令眾生無法抵擋她們的誘惑。

她們輕啟紅唇,口中吞吐著芬芳,她們露出白皙的脖頸,笑吟吟地衝著於尊走來。

於尊愣了,並非是因他不能自制自己,而是因為,這片紫袍人,當真是一個個脆生生的生靈,他是最不願做這些事情的!

他無奈地垂著手臂,飛快地後退著,然而當他退了半程後,那片妖異的花田,竟然擴張到了那片山巒的盡頭。

他的耳中是她們甜蜜的笑意,這些女孩兒,哪一個不是那般的玲瓏可人?哪一個又不是姿色絕佳?

他長吁了一口氣,道:“褚公子,你可是為我尋了一個難題啊!”

他輕輕地敲了敲他手中的黑鐵彎刀,道:“行天,你說我該怎麼做?”

那黑鐵彎刀隨即幻化出一個人物,此人生的高大威武,令人看了甚是忌憚,他眯著雙眼,眼見那片花兒幻化為的女子,漸漸地走上前來。

行天忽的大喝一聲:“於尊既不肯動手,那我行天便替他動手了!爾等前來受死罷!”

他瘋狂地嘶吼著,而此刻他的雙臂則幻化為了兩柄彎刀,那彎刀爍著清厲的光芒,他忽的揮起雙臂,瘋狂地殺入那片花叢中。

無數的血水,迸濺在空氣中,一股股的血腥味,刺激著眾人的味蕾!

那幫失了神志的紅袍人,眸中多了一絲憤恨的顏色,他們忽的拔地而起,衝著於尊的方向飛來。

於尊嘆了口氣,幽幽道:“爾等本不該死,要怪便怪生不逢時罷!”

他們之中,唯有三人神志還較為清醒,而此刻,他們已顧不得那麼多了。

他們飛快地向後飛掠著,儘量離那片詭異的花田遠一些,再遠一些。

而此刻,那批紅袍人卻恰與於尊戰了起來,既開戰了,那便不必有些猶疑的心神了,他們瘋狂地劈殺著,他們興奮了,亢奮了,壓制不住自己的殺意了!

而於尊,卻僅僅抵擋了三招,那批人業已七七八八躺倒在了地上。

“你終不捨得殺他們!”行天拿著一塊薄紗,輕輕地擦拭著他的手掌。

於尊嘆道:“你覺這些人該不該死?”

行天道:“這世上的人,死與生,不應限定在該死與不該死之間,其中還有很多可能,不只是這兩種可能性罷了!”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確是如此,一個人的生死,怎會屈尊於這兩個片面性的詞語?”

或許還有很多未然性罷!

“唉!於尊,有時候你真的不是一個乾脆的人!”行天嘆了口氣。

於尊笑道:“我於尊生來就優柔寡斷,卻也是改不了的稚氣啊!”

行天點了點頭,倏爾又道:“若是今天沒有我在場呢?你會如何做?”

於尊輕輕地搖了搖頭,道:“這種事未必會順遂著人的心意來發展的!”

行天仰望著長空,道:“他還未出現!”

“誰?”

“褚文天!”

“我已在此,卻是你二位令我看了一出好戲吶!”褚文天笑吟吟地望著兩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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