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秋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九十五章 再見靈魘,荒古帝業,硯秋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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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靈魘前輩嗎?靈魘前輩不是圓寂了嗎?”於尊心神一滯,道。

段十三笑道:“家父只是拋棄了融魂法器,來到了這個世界,實際上家父早在數萬年前便已來此域了,也因此傳說中的靈魘,才會消失匿跡!”

“當真如此?”於尊一臉驚駭,道。

“你隨我來便罷!”段十三笑吟吟地望著於尊,拉了拉於尊的手臂,道:“來嘛!於兄!”

柳雨然亦笑晏晏地望著於尊,道:“家父他久聞於兄之名,早就想見見於兄了!”

“我於尊何德何能,竟讓靈魘前輩牽掛在心上!”於尊連連唏噓感嘆,道。

“來嘛,於大哥!”柳雨然笑道。

“好罷,那便隨你等去了!”於尊亦笑道,好似方才那幾分悲鬱與他無關一般,實則是,他的心底卻在隱隱痛著。

那天地忽的一變,那宮闕忽的披上了一層血紅色的霜,那霜花刺骨,卻有一種極致的美感蘊含其中,眾人心生冷意,衝著手掌中哈著一層層暖氣,此刻正值盛夏,卻引來了一場風暴。

那風暴在高天上卷著層層墨雲,那墨雲靜靜地浮在天穹上,只是一瞬的功夫,它們便被那風暴撕扯著,走到了毀滅的邊緣。

天色,再次晴朗如初,只是在那片天地的邊緣,卻佇立著數條水龍捲,它們在那方地域,肆意的殺戮著,殺戮著那些土石草木,而此刻,它們皆孕有生機,它們被拋上了長空,再狠狠地砸落下來,世間的無情與悲哀,皆與它們有所關聯,它們是如此的孤苦無依......

於尊靜靜地仰望著長空,一邊走,一邊回頭凝望著,直至那片水龍捲漸漸消失在那片靜寂的大地深處......

血色的冷霜,披在了宮闕與廟宇的瓦片上,那爍著晶瑩的琉璃瓦,變得更加光滑了。

而此刻,令眾人驚愕的是,那宮闕的兩旁,竟不知何時,多了兩座石獅,那石獅看著竟是那般的生動,好似鮮活的生命一般。

而就在眾人走近時,那石獅竟然動了,它們狂吼著,便是那聲浪,都能將人的魂魄震至破損。

那石獅的身上此刻也落上了血霜,那霜花化作晶瑩的血水,靜靜地滋潤進那石獅的面板深處,石獅狂吼了幾聲,忽的從石臺上跳將下來。

於尊臉色一暗,道:“可想阻我等嗎?”

“哼!你這蠻孫,還不叫聲爺爺來聽聽?”石獅竟然口吐人言,只是那冷冽的聲息,卻如此的難聽。

“怕你授之不起!”於尊冷哼道。

他忽的從原地消失了,再現時,手中卻抓著兩個一模一樣的獅頭,眾人一臉驚駭地望著於尊,卻是在他們屏息的那一刻間,他便做到了。

然而這值得慶幸嗎?

慕容蓀曉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於兄,你且回頭看罷!”

於尊心神一滯,一臉愕然地望著那兩頭石獅,此刻他們的脖頸上竟又多了兩顆一模一樣的頭顱。

“這......是怎麼回事?”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那兩頭石獅。

望祖嘆了口氣,幽幽道:“孩兒啊,他們的致命之處,乃是魂靈,卻不是這融魂法器!”

於尊愣了愣,心道:“這融魂法器做到如此地步,究竟何人才有如此偉力?”

但當他回頭望向望祖時,他漸漸明白了,那人應是他的那位師兄罷!

“魂靈嗎?”他長吁了口氣,靜靜地仰望著蒼穹,心底悲嘆,道:“原來每次想起前輩的時候,確是因那一聲惘為吶!”

他屏住呼吸,倏爾,嘆了口氣,他大喝道:“惘為!”

那一層層精神波束,如同一片片浩瀚的汪洋般,席捲了長空大地,那飄搖在雲端的白鶴,此刻身形搖搖晃晃,似睡著了般,那地上的小獸,齜牙咧嘴,好似忍受著極致的痛苦。

而他對面的兩頭石獅,此刻竟翻滾在地,他們抱頭,竭力的嘶吼著,好似到達了生命的盡頭一般。

不覺多時,那堅硬的身軀,業已萎縮成一頭小獸的模樣,於尊笑吟吟地望著那大殿的正央,幽幽道:“前輩,還要與我等戲耍到何時?”

那聲音如同洪鐘一般,響徹了整片大殿,內裡,一聲聲沉重的腳步聲,那人好似身擎萬斤洪鐘一般,踱步而出。

於尊靜靜地望著大殿內裡,他的臉上漸漸地浮出了一絲笑意,而此刻,那翻滾在地的石獅,早已無了先前那番模樣,他們驚愕地望著於尊,幽幽道:“這究竟是誰?他的武道竟如此厲害!”

他們靜靜地窺視著他,只是愈是深入的望向他,心底的那片駭浪,便翻湧的愈發厲害,他們不知,這究竟是哪裡來的頑徒,他們亦不知,此刻等待他們的又將是甚麼!

那一聲聲沉重的跫音,愈發的清晰,那一縷縷血氣,亦愈發的濃重了,長風吹拂著段十三的衣袂,他紅色的長髮,隨風飛舞著,他靜靜地窺視著大殿的內裡,臉上亦露出了一絲久違的笑意。

而柳雨然卻心生一絲惶恐,她不知道等待於尊的將是甚麼......

死亡嗎?似是而非......

只是,那兩隻石獅,卻已然走到了生命的盡頭,那一聲聲震顫心扉的跫音,卻猶如於尊的那聲厲喝:“惘為”一般使人心寒,使人心死。

而如今,他們漸漸地闔上了雙眸,再次化為了兩頭石獅,屹立在那宮殿的兩旁,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於尊......”那聲遙遠的呼喚,好似遠在天邊,卻是近在眼前,那是一聲來自荒古前的呼喚,而此刻,他竟站在了他的面前。

那一頭殷紅色的血發,垂至耳後,那長風包裹著他的一身血衣,發出一聲聲烈烈的聲響。

而此刻,站在他身畔的確是那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她的名字叫熾凰。

她笑吟吟地望著於尊,卻不似男子一般,一臉的寒氣。

“你該殺!”那冷冰冰的氣焰,竟是如此的駭人,然而他只不過說了一聲:“你該殺”罷了,這一聲“你該殺”,好似為他判了死刑一般,然而這片世界就是這般殘酷,在高手的眼裡,顯然眾生的性命,是足以裁決的。

他靜靜地望著靈魘,他忽的笑了,笑得明媚而燦爛,他笑吟吟地望著靈魘,道:“求之不得!”

或許,他只是少了一個理由罷,少了一個理由離開這片世界,世上又有幾人心知他身上揹負的究竟是什麼?而那些壓力又有多重?或許唯有他一人知曉罷!或許便是他自己也難以明白他心上附著的究竟是什麼罷!

靈魘輕輕地搖了搖頭,道:“那我非要你活呢?”

於尊苦澀地點了點頭,道:“這便是上位者的榮耀罷,裁決別人生死的榮耀!”

“你想死,但我不讓你死,你想活,我就偏要你死!”靈魘一臉的冰寒之意,道。

“你是螻蟻,而我不是!”於尊指著靈魘,輕輕地笑道。

“放肆!你可知你面前的是誰嗎?”靈魘顏色愈發的冰冷了,然而面對一個置生死與度外的人,他又有甚麼方法來懲戒他呢?

他好似與他本無仇恨,他還念及著在那靈魘山巔上發生的事情,而如今所有的一切,業已滄海桑田,他卻不知自己如何來面對一個弒殺的魔頭。

他或許會擎起手中的圓月彎刀罷,他或許會榮身而退罷,那意味著死亡是嗎?或許不僅僅是死亡那般簡單。

他忽的笑了,笑得桀驁又肆意,他的長髮,隨著長風上下舞動著,少年的面頰在那片青絲間若隱若現。

“你不敢殺我,是嗎?”他抿著嘴,嘴角輕輕地向上勾著,眼神幽幽的望向靈魘,道。

“於尊,你果真想死嗎?”那冷冽的聲息,似冰化水,咕咕流淌在耳邊,如泉水映月般清涼通透。

於尊幽暗的瞳仁裡,爆出一道冷光,道:“你若是想殺我,便動手罷,無需再做囉嗦了!”

“不然呢”靈魘嗤笑道。

“不然我就殺了你!”兩道冷冽的光華,自他的雙眼中迸發而出,此刻的他,烏髮飄揚,冷冽的雙頰上,寫滿了刻骨的倔強,他靜靜地望著靈魘,眼中那譏諷的笑意,則越來越深了。

“好罷!你既然想讓我成全你......”他微一閃身,便不見了,再見時,那柄冷冽的刀,則抵在了於尊的脖頸上,“那我便殺了你罷!”他方要舉起手中的利刃,然而此刻,他才發現,那於尊不過是輕晃而過的一道虛像罷了。

他大喝一聲:“破!”他翻身一搏,手臂卻恰巧落在了於尊的脖頸間。

“為甚麼,為甚麼!”於尊一臉訝異地望著那條手臂,它如刀刃般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上,而方才他才堪堪避過他的身法,而今他又是如何發現自己的?

“小鬼!你不是想要殺我嗎?你的能耐呢?”此刻的靈魘,倒有一絲溫存之意了,他笑道。

於尊臉色難堪地搖了搖頭,道:“你殺了我罷,殺了我,我便會與琪兒早些相見了!”

“哼!你這無德的小兒,難道以為這天下唯有情道能令你生出活下去的理由嗎?”靈魘冷哼道,顯然他是氣不過的,這小子貌似只會因情生意,倒也不知他心裡到底裝著些甚麼!

於尊拱手抱拳,道:“前輩,我既已輸了,自當聽從你的號令,你是殺是剮,便給個痛快罷!”

靈魘眸中聚著一片冷光,他冷哼道:“我不是說了嗎?你既想死,我便偏要你活!”

“而且......你且隨我來罷!”他頭也不回的向那片大殿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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