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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上,卻非凡晨,幾人站在那大堂的外圍,靜靜地望著立於長空上的於尊與喬仙兒。

唯有他們幾人,見識到了那零塵決的厲害之處,他們心底略有些驚慌,卻亦有人心底泛起一絲喜色,他們之中既有敵方,又有友方。

春生靜靜地望著長空,幽幽道:“師弟他果然是天縱之姿,竟將零塵決演繹到如此的地步!”

靈桉略有些神往的望著於尊,道:“師兄,他確是一位修武的奇才,我靈桉自認不及師兄!”

“哦?連平日裡心高氣傲的靈桉師弟,也承認了不如於師弟了嗎?”霧隱言笑晏晏地望著靈桉,道。

“不承認又能如何?這零塵決,可是師兄他最近才得到手的,短短几日間,便將零塵決修煉到如此的地步,又怎生不令我等心悸?”書子夜長嘆,道。

千麗卻撇了撇嘴,道:“你們這下承認於師兄的不俗之處了罷,我就跟你們說過,勿要小瞧於師兄了,怎麼樣,應驗了罷,我說的沒錯罷!”

春生笑吟吟地望著千麗,道:“確是千麗師妹好眼光吶!”

“哼!誰說不是呢!”千麗得意洋洋地笑道。

這時,喝了一夜酒的輝勳,抬了抬眼瞼,醉醺醺的走向大堂,道:“這一大早是誰這麼吵啊!”

眾人心悸道:“竟然連師祖他老人家也吵醒了!”

輝勳忽的將臂膀,搭在於尊的肩上,醉醺醺道:“說!是不是你啊!”

於尊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師公,可是我吵醒了您的睡意?”

輝勳哈哈一聲大笑,酒勁還未過去,他吐了一口酒氣在於尊的臉上,道:“瞧瞧你,剛才幹了甚麼事!”

“你......你不會......對那個丫頭,有興趣罷!”他攬著於尊的臂膀,四處搖擺的向前走著。

“師公!我又怎會對她新生好感?”實際上,此刻的他,亦有一絲言不由衷,他靜靜地望著長空,長吁了口氣,忖道:“琪兒?她是你派來拯救我於尊的嗎?”

他忽的又晃了晃頭,道:“你在想什麼呢?於尊!這世間唯有琪兒會帶你擺脫此刻的困局!”

輝勳痴笑,道:“勿要騙自己了,你定是對那個女兒,有所好感罷!”

於尊愣了愣,忽的一甩輝勳的手臂,道:“師公,請自重,勿要再多說了!”

“怎麼?要與師公打一架嗎?”輝勳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

於尊無奈地搖了搖頭,道:“若是師公執意如此,打一架又何妨?”

輝勳哈哈一聲大笑,目光如炬,道:“這世間可有你怕的人?”

於尊心底一愣,一臉苦笑,道:“確是從未有過!”

“若是如此,與我打架又有甚麼意義?”輝勳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

“為排解前輩心底的苦悶!”於尊如實答道。

“哦?你這孩兒,倒是一位善良的孩兒!我的憂悶,卻不是靠一場戰鬥,才可以化解的!”輝勳仰頭,長吁了口氣,道。

若是天空不寂寞,那叫辰星相聚又為何般?若是星辰不憂傷,那又緣何倚在那長空的懷抱裡,不撒手,若是那天空與星辰,皆安好,那又為何叫那白晝裡的赤陽,來叫醒他們難以覺醒的夢境。

睡吧!這片世界,唯有在夢裡,才會找尋到安慰你的人兒,誰叫那天空不寂寞?誰叫那星辰不憂傷?若是有朝一日,天空和星辰皆安好,那我便看著你笑罷!就如同當年一樣的望著你,笑罷......

不覺幾日,晃晃而過,這一日,確是天色明淨的一日,於尊等人靜靜地觀望著演武場上的各色人馬,他忽的大喝一聲:“良妄兄!”

那於良妄也恰看到於尊,笑吟吟地望著於尊,拱手抱拳道:“好久不見吶!於兄!”

“良妄兄,武道可有些長進?”於尊笑道。

“我嘛?馬馬虎虎,倒是你,我卻覺你又似有些不俗之處了!”於良妄目光如炬,道。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良妄兄,不必自謙,你又怎會逃過我於尊的眼睛?”

“倒是聖童兄,以及婉如兒,夏雨欣,以及那正陽兒呢?”於尊心底略有些躊躇,道。

於良妄笑著指了指於尊身後,道:“於兄,且回頭看一眼!”

他回頭一望,卻見到雙手插腰的婉如兒,婉如兒一臉幽怨,嗔道:“你這個臭豬頭,快過來讓姑奶奶看看你瘦了沒!”

於尊笑道:“那你看我瘦了沒!”,他笑吟吟地望著從後方走來的夏雨欣、正陽兒,以及聖童等人。

他笑嘻嘻地揉了揉婉如兒的額頭,道:“你可是長高了不少呢!”

婉如兒啪的一聲將於尊的手甩落,道:“你做什麼呢,臭豬頭,一點禮數都不講了嗎?”

於尊笑吟吟地望著婉如兒,道:“你可是讓我好生念想啊!”

這時,於良妄笑道:“這可不是平日裡的於兄啊,於兄可是也有些變化了呢!”

於尊笑道:“人嘛,總會變得,又何況是我呢?”

實質上,此刻的婉如兒,恰代替了仲夏,他是無比念想仲夏的,也難怪此刻的他,如此的熱情,只是那熱情的內裡,卻始終包裹著一層冷漠,誰又能真正代替那個逝去的人兒?

她好似睡著了,在他的心裡睡著了,他好想喚醒她,輕輕地喊她一聲:“仲夏姑娘!”

婉如兒略有些哀怨,道:“臭豬頭,你發什麼愣呢!”

這女兒家心思卻是極為細膩的,她能體味的到此刻他的言不由衷,他又怎會戀上她?若是能,那她早就知曉了。

聖童一臉呆滯地望著婉如兒和於尊,心道:“我的心底倒好似缺失了一部分!”

於尊一臉悵惘的望著長空,此刻的他,一句話也不想說。

夏雨欣則靜靜地望著於良妄,呆呆的念著:“他又是何人?”

此間少年,確是各有各的躊躇,各有各的執著,他們心底既明瞭此刻對方的想法,卻也悵惘那未知的未來。

秋闈正式舉辦了,那站在演武場周圍的人兒,如一片汪澤般,一眼望不到盡頭。這也意味著如今天宮的勢力,有多麼的強盛。

深空,不時的有幾隻飛鶴,飛掠而過,那飛鶴的背上,確是一位位修為高強如謫仙一般的人兒。

幾人呆立在廣場的正央,靜靜地望著那幽深的蒼闕,心底不免也多了些憧憬。

只是那於尊的眼中,卻唯有一人,那人便是喬仙兒。

她竟是那般的貌美,她的慧眸如光,她的肌膚勝雪,她的身材若天工巧作之物。

身披鵝黃長衣的她,迎風而立,如同一位仙子一般,那衣縷靜靜地搖擺,

無論怎生看來,她都是那般的完美。

然而這卻統統不是她令於尊思戀之處,她身上有一股氣息,好似那獄界所有的,而且她的氣質又如此與夢中佳人相像,即便是過了億萬年又如何,他總不會忘記那如蘭花般女子的氣息。

他靜靜地望著她,她亦一臉笑意的望著他,她輕輕地自他的身邊走過,貼耳輕聲道:“好久不見!”

他愣了愣,卻不知該說些甚麼,終究令她錯身而過,假如錯過一次,就會一眼萬年,那就定勿要錯過了。

他大喝道:“喬仙兒,我還記得你!”

她回眸一笑,臉上盡是陽光乾淨的顏色,若是一笑能傾城,那這天下都將是她的,她輕輕地踱著蓮步,緩緩遠去,在他的心間,始終有位貌美的佳人,回眸望著他,痴痴地笑著。

於良妄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可是遇到親熟之人了?”

於尊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未必是!”

於良妄嘆了口氣,道:“於兄,你此生可是為情而生?”

於尊愣了愣,一臉憂鬱道:“被良妄兄看出來了!”

於良妄哈哈一聲大笑,道:“我等又有幾人不為情而生?”

聖童一臉抑鬱地望著於尊,道:“我的心總感覺空落落的,我的心裡應是住著一個人罷!”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你在上一世有位心生愛慕的俏佳人,名為雪岑兒!”

聖童一臉憂愁的點了點頭,道:“果真如此,難怪我望見了你們,總是那般失落!”

“那我呢?”夏雨欣哀婉地問道。

於尊搖了搖頭,道:“我卻不知你心中所繫之人!”

“可你明明都知道他們心中的那些人兒!”夏雨欣不依不饒,道。

“可我並不認識你!”於尊如實回答,道。

“你......為什麼不認識我?”夏雨欣滿面哀愁,道。

“你教我如何識得你?”於尊無奈道。

“那將來呢?若有些際遇,你可會想起我嗎?”夏雨欣一臉哀婉,道。

面對這美好的女兒,他始終的心始終難以硬下來,他靜靜地望著夏雨欣,最終點了點頭,道:“大概會罷!”

這時於良妄靜靜地望著夏雨欣,忽道:“你可是對我有些親熟之意嗎?”

夏雨欣眼神迷惘地望著於良妄,道:“可是有些,又好似沒有!”

於良妄失落地仰頭望向長空,他想知道天的那頭是甚麼,人生盡頭又會出現甚麼!

他哀嘆道:“若是能令我遇見我的親愛之人,便是讓我上刀山下火海,也未嘗不可啊!”

這時,那演武場上的人,越聚越多,寸天和輝勳閒散地漫步於高天,他們既無白鶴,亦無些徒子徒孫圍繞其左右,他們顯得那般安然,那般隨意。

寸天笑吟吟地向下方走去,卻恰好看到了於尊等人,而跟在寸天身後的輝勳則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道:“徒孫們,老子來了!”

寸天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定勿要讓那塵天易見到你,不然又免不了些麻煩事!”

輝勳打趣道:“若論起資歷來,他卻在我二人之下,若是論起武道來呢?”

他笑吟吟地望著寸天,道:“不然,我們也比試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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