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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爻微眯著雙眼,道:“原來爾等隱匿在此地,當真令我大吃一驚”

“哦?姑姑所道何人?”於尊略有些驚奇,道。

鍾爻長吁了口氣,道:“自是些“故人”,我從未想過這些老頑固仍舊存活於世”

對面傳來一聲哈哈大笑,道:“你倒是好眼力,我等卻還存活在這世上,只是恐怕你也要隨我等在這方地界誦經唸佛了”

“哦?你等可是誤入過佛陀古界?”於尊笑道。

聞此眾人皆是一驚,便是對方,也是一陣驚詫,這傳說中的佛陀古界難道真的存在於世?

卻聞一位老兒,道:“你這孩兒倒也稀奇古怪的很,你是如何知曉我等皆入過佛陀古界?”

“那方才我所見的那些孩兒,皆是佛陀古界孕育在獄界的傳人?”於尊眼神鋥亮,幽幽道。

“這麼說來,當真如此了?”於尊哀嘆道。

“於大哥,你又是怎生了?”蘇素眼眸流轉,略有一絲困惑地望著於尊,道。

於尊搖了搖頭,嘆道:“看來天下真的要大亂了啊”

眾人心思皆是一緊,道:“何以言之?”

於尊嘆了口氣,道:“我等既在此,遇見了諸位前輩,想必那些通往諸界的門檻,介意開啟了罷!”

“哦?何以見得?”獨孤銀澈面目崢嶸,道。

“若非這些門檻開啟,我等也無緣見到諸位前輩,諸位前輩既探索過諸界,那麼如此看來,在此地遇見前輩,只是為開頭一戰,若是這開頭一戰勝利了,那諸位前輩所把持的各界的大門,定會破開一層封印罷!”於尊揉了揉額頭,一臉苦澀道。

這時,那對面的些許老兒,臉上皆露出了一絲訝異的顏色,道:“這小兒如何知曉,我等乃是把持各界大門的守門人?”

一身披灰色衣袍的老兒,撫了撫長鬚,道:“看來這便是他們其中的一員啊!”

“哦?陸長老所言的難道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一臉驚駭道。

“沒錯,他便是未名人中的其中一員”那身披灰色長袍的老者名為陸堅,陸堅抬頭仰望著長空,長吁了口氣,幽幽道:“看來我等是時候解脫了”

他的臉上忽多了一片笑意,只是那笑意的深處,卻是一片片躊躇與無奈。

於尊聞此哈哈一聲大笑,道:“既無法躲開了,那我等不如大戰一場罷,倒也落得個痛快!”

仙弦的臉上帶著些許憂悒,道:“於大哥,若是我等真的勝了,那豈不是?”

於尊若有所悟的笑道:“仙弦妹妹,不必太過緊張,他們只是通往諸界大門的第一層守護者,仙弦妹妹,放寬心便可,欲界離大亂之時還有些年頭”

仙弦長吁了口氣,道:“我還以為,我等要大難臨頭了呢!”

獨孤銀澈笑道:“是仙弦姑娘,太過憂慮了,這諸界大門又怎是那般好破開的?”

“可我等前去三岔幽羅界不正是要破開封印嗎?”林雨筱一臉不解,道。

“自是要破開的,三岔幽羅界只是諸界的第一道大門,這第一道大門被我等破開了,那其餘剩下的門,也自有人會破開”於尊嘆了口氣,本不想告知他們的,卻也是有苦難言吶。

“哎。說到底,天下也即將不太平了罷!”仙弦嘆了口氣,眼中憂悒的神色愈發的濃厚。

於尊笑道:“天下亂與不亂,又與我等有何關聯?”

方成哈哈一聲大笑,道:“於師哥說得無錯,這天下亂與不亂又與我等有何關聯?”

仙弦卻道:“於大哥雖如此說,但想必到了那時,他定是一位濟世之英才”

“仙弦姑娘,確是瞭解於兄,我等卻不及於兄一二啊!”獨孤銀澈一臉想當然的顏色,道。

於尊擺了擺手,道:“勿要為我臉上貼金了,當務之急,還是先戰勝諸位前輩再說罷!”

一紅袍老者名為段旭,確是一位武道不弱的武道家,他率先走了出來,道:“先透過我這一關罷!”

於尊拱手笑道:“自是樂得”

“如此甚好,接招罷!”他舞起雙掌,那雙掌竟如白金一般的顏色,他忽的一揮手掌,一道巨大的掌印,如同山嶽般,向著於尊壓去。

那手掌竟是那般的沉重,壓得教人喘不過氣,而在那座山嶽上,竟還依附著些小道童,這山巒的重量,大抵是因小道童誦唸道經所致。

於尊身心皆受到了沉重的壓迫,他難抑心口的那灘血,噗的一聲,噴了出來。

眾人皆是一陣,些女兒家囁嚅,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獨孤銀澈微眯著雙眼,片刻後,他捏了捏蘇素的玉手,道:“愛妃,慢慢看下去罷,於兄無礙”

蘇素望向獨孤銀澈的眼神略帶著一絲懷疑,道:“當真如此嗎?”

獨孤銀澈笑著點了點頭,道:“當真無事”

那巨掌所化的山嶽,愈發的高大,那一縷縷燦爛的金華,亦愈發的閃耀。

他的臉色,愈發的蒼白,他的雙手,直接插入到那山嶽中,他閉口凝眸,大喝了一聲:“惘為!”“給我破”

一股巨大的精神能量忽的席捲整片井池,此刻立於於尊身後的眾人,亦感知到了一片濃烈的壓迫感,更不必提處於正面戰場的眾老者。

那雙巨手竟隨著那惘為的施展,而變得愈發渺小,其中蘊含的精神能量,亦漸漸的消減,那些身披道袍的小兒,臉色一片煞白。

段旭長吁了口氣,望向於尊的眼神,不再是方才的狂傲不桀,他忽的雙掌齊上,一段彩練繞著他的雙掌,迸發出一道道攝人心魄的銳光。

那銳光刺得人眼睛生疼,而就在眾人揉眼之際,一隻火鳳,破啼而舞,那火鳳竟是那般的偉岸,所謂風鯤不知其幾千裡也,不過如此,如今見這火鳳卻也是那般的厲害。

那火鳳口吐烈焰,烈羽如矛,渾身上下皆是一片火紅的烈焰,而就在此時,方成忽的邁步向前,他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如此樂事,怎可缺了我呢?”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你既想練練手,交與你也不是不可”

眾人聞此語皆是一愣,而特別是對面的一方,臉上不免多了些晦暗和塵垢。

“小兒,我勸你不要不知天高地厚了,你若身死這方,我等倒也樂得逍遙”陸堅眸中爆出一道火光,脾氣頗為暴躁,道。

“哈哈哈,是誰樂得逍遙自在還難說呢!”方成哈哈一聲大笑,道。

於尊笑吟吟地望著方成,道:“待會兒定要給他留些面子”

方成笑道:“自是應該”

“吼!”那火鳳吐出一片烈焰,那烈焰忽的將方成全身包裹。

眾人心底一滯,這烈焰如此生猛,方成當真無事麼?

此刻,依舊是蘇素,眸中略帶著一絲悵惘,她平時卻非小女兒之態,可卻也不知因何,她與這些人兒在一起時,總是少不了些憂悒之感。

獨孤銀澈倒也落得個逍遙自在,他始終笑吟吟地望著眾人,倒似大局已成。

方成埋沒在一片火海之中,漸漸的無了聲息,只聞一聲聲噼裡啪啦的聲音,卻被眾老者誤以為乃是被火焰炙烤血肉骨骼所致。

這時,段旭難掩臉上的喜色,道:“你看罷,我就言之他們並非所謂的未名人”

“哎,如此說來,我等卻不知還要在此地久待多少歲月啊!”眾老者一臉的晦暗之色,道,卻也無了方才的那絲喜色。

數萬年光陰已裁,勝負與他們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他們此刻只想離開這久居了數萬年之遙的井池。

“哎,怪都怪我等太好騙了,竟被那位大帝騙來了為他守靈!”眾老者哀嘆,道。

而這聲長吁短嘆,順勢被於尊聞聽到。

他心思一急,道:“方成,速戰速決!”

眾人皆是一愣,卻不知於尊耍的何等把戲,方才因過於擔心,雪岑已從於尊的瀚海中,躍然而出,奈何於尊勸也勸不住,只能約法三章,囑託她不能胡來。

梨花帶雨的雪岑,誤以為方成業已身死在那老兒的掌力下,此刻聞於尊所言,心底登時多了一分欣喜,只是她卻仍舊有些心有餘悸。

卻見遠方,那火人撕開那鳳凰的身體後,渾身燃著一層層蒼白的炎火,大呼了一聲:“好過癮”

眾人方才醒悟過來,那方成所生的火焰,究竟有多厲害,此刻這溫徹的炎火,又怎會奈之如何?

那控制火鳳的老兒,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黑血,道:“我孤老兒無能,輸給你這孩兒了,只是沒想到你這孩兒,經身負那般厲害的炎火,卻是令我等開眼了”

這時,於尊湊向諸老者,道:“還需一戰嗎?”

那身披紫袍的老兒,名為秦昊,秦昊沉靜的眼神中,似倒映著一輪圓月一般,竟是那般的清澈且深邃。

秦昊指了指獨孤銀澈,道:“我覺那小兒有些樂趣,可否與我一戰!”

於尊點了點頭,卻道:“若是銀澈兄贏了,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如何?”

秦昊點了點頭,道:“只要是我能辦到的”

於尊笑道,轉頭望向獨孤銀澈,道:“既如此,銀澈兄,便替於尊與秦前輩大戰一場罷”

獨孤銀澈呵呵笑道:“自是求之不得”

他啪得一聲,將那摺扇收起,澄淨的眸光中,漸多了些戰意,那戰意的盡頭,卻也是一片片燦爛的焰火。

獨孤銀澈拱手抱拳,道:“有請前輩”

秦昊冷哼了一聲,道:“你先來罷!”

獨孤銀澈笑道:“好罷,那我先來了”

他的掌中多了一枚彩荷,那彩荷生的竟是那般的豔麗,他輕輕的將彩荷置於地上,幽幽道:“蓮兒,此局要靠你了”

不知何時,天地之間,玄氣忽的變得極為濃厚,而當靜靜感知這玄氣時,才覺那濃厚的玄氣,竟朝著那多蓮兒湧去了。

片刻後,那蓮兒已紮根於地上,一朵化為兩朵,兩朵化為三朵,三朵則化為萬朵,卻是極似道家之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一片片的彩蓮,爆開花苞,登時間,一股清新之意,揚滿人間。

而隨著花苞的綻開,一些小人,竟從花苞中飛舞了出來。

那一刻,天地似被凝固了一般,畫面停留在最唯美的時刻。

那些小人皆身披綠袍,她們竟然飄飄搖搖的飛向秦昊,如此可愛的小人兒便是些久經沙場的將軍也不忍心將其殺掉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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