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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紫皇哈哈一聲大笑,他指了指淵太玄,道:“你以為他來此幹嘛的?”

於尊拱手抱拳,道:“恕晚輩無知,但請前輩賜教!”

紫皇笑道:“這座雕像,有一道乾坤鎖,這乾坤鎖便是破開禁制的關鍵!”

於尊恍然大悟,道:“原是如此!”

淵太玄搖了搖手中的鑰匙,道:“便是他們了!”

卻也不知待在這雕像裡,已有多少歲月。

只是待那雕像破開了禁制後,他們的眼前,又多出了另一番世界。

而這便是紫皇和言馨所施的術法,這世界好似存在,也好似早已滅亡。

那天空的深處,不時的飛出一片火龍,那火龍口吐著烈焰,忽的向上攀升,忽的又墜了下來,而地上,則是數以萬計的城池,每座城池上,都插著巨大的幡布,那幡布隨著激烈的長風,而發出破裂的聲音。

而就在這座非人生存的城池內,卻有一座又一座的玄山,那玄山上,據說生存著些修道者,但究竟是否存在,也只是人云亦云。

於尊身後跟著獨孤銀澈,蘇素以及仙弦和鍾爻和方成等人,而在一旁確是一位面色極為冷漠蒼白的好兒郎。

仙弦瞥了一眼淵太玄,淵太玄卻如入了無人之境一般,自離開了那座雕像伊始,便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示人。

仙弦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襟,輕聲道:“師兄!”

他忽的一拽那袖袍,冷漠道:“我不是你的師兄!”

仙弦一臉哀婉地望著於尊,於尊淡笑著,輕輕地搖了搖頭,道:“這些兒女情長,還是勿要問我了罷!”

於尊望著那遠處一片又一片的玄山,幽幽道:“看來此地盡生了些武道門派罷!”

“此地又是何地?”方成一臉神滯,道。

他忽道:“我覺此地不會是三岔幽羅界罷!”

於尊笑道:“你以為三岔幽羅界是那麼好進的嗎?”

“那這又是何方,那位,淵公子,可知此處是何地?”蘇素面向淵太玄,輕言道。

淵太玄輕輕地掃了一眼眾人,道:“我亦不知!”說罷,便閉上了口齒。

仙弦若有所思地望著淵太玄,她貼近於尊的耳廓,道:“應是無些危局,於大哥心安即可!”

眾人卻也不知,即便是如今,他們也還未走出那五行靈棋,眾人皆以為,他們早已走出了禁制,實則不然。

站在遠方的少年,懷裡抱著一位女兒家,她淡漠的眼神裡,不知埋藏了多少悔恨和深情。同時,那明亮的瞳仁裡,卻也不乏些單純清澈的模樣。

他懷裡抱著仲夏,一步一步的向一座山頭走去,而這座山頭的名字,便為羅剎門。

深居於一座城池,彙集了天下之武道大成的眾豪雄,未料到千萬年之後,又匯聚於此地,然而它們之中,卻少有寄宿的法器。

於尊幾人屏息走在一座城池中,那城池中的人物,確盡是些武道高強之輩,此刻他們的目標是,這城裡的數一數二的豪門——幽門。

“於大哥,這座寒門,頗得我意,我等不如先向其討教一番如何?”林雨筱望著於尊,幽幽道。

“於師哥,我也覺這幽門正好為我等祭刀!”方成一臉真誠地望著於尊,道。

於尊心底一凜,道:“難道這便是真正的武林?”

“不然呢?強取豪奪,骨肉相殘,弱肉強食,這不就是武林麼?”仙弦長嘆,道。

於尊點了點頭,道:“那便去罷!”

幽門地界開闊,位於城池的邊陲,門庭若市,門派的外圍樹立著數座巨大的白幡,那白幡上寫著一個火紅的幽字。

那如鮮血染就的“幽”字,確是令人心憷的很,那門派的四周,盡皆樹立著的幡布,倒似是一座陣法般,將整座幽門籠罩其中。

於尊等人笑意盈盈的向那幽門走去,路過的些武林人士,盡皆心生疑慮的望著於尊等一眾豪強,心道:“他們莫不是想要去拔門罷!”

獨孤銀澈輕輕地搖動著摺扇,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於兄,可有雅興為我等吹一曲簫曲?”

於尊眼眸清亮的望著獨孤銀澈,當即明白了他言中之意,隨即便從懷中抽出一根玉簫,仙弦淡瞥了一眼於尊,懷中亦抱著一把鐵琵琶,淵太玄冷哼了一聲,卻業已被那些深奧的曲子埋了去。

兩人的曲調配合的甚為奇妙,那沿街的一路人等,皆心領神會的望著幾人,道:“今日那幽門的老爺子辦壽辰,這些大抵是些戲子罷!”

於尊笑吟吟地望著眾人,他忽的將玉簫一拋,那玉簫擲於半空,發出一聲嗚咽,隨即落入了於尊掌中,於尊笑吟吟地望著獨孤銀澈,道:“還是銀澈兄有些法子啊!”

獨孤銀澈哈哈一聲大笑,道:“雕蟲小技何足掛齒?”

這一路走來,於尊等人亦發現一些慕名而來的江湖雜耍的戲子或者些身負武道的浪人,心道:“今日,可不是太平的時日!”

那幽門的大門,左右各立著一頭雄獅,那雄獅乃是青銅所鑄,那雙眸用火石點睛,乍一望去,猶如活了一般,甚是令人心畏。而那雄獅所立的石階,則刻畫著些莫名的圖紋,那莫名的圖紋,歪歪扭扭,倒似些蟲兒隨意扭動的身體一般。

於尊握緊手中的玉簫,懷中的源天刃,不時燃著一息熊熊的火焰,只是卻也怪了,那火焰竟不燃於尊身上所覆衣物,黑白焰火,隨意輪換,於尊本身便也埋入了一片黑白陰陽之中。

“各位可是為古長老的誕辰而來?”一位身上縛刀的青年,攔住於尊等人,道。

於尊笑吟吟道:“在下於尊,確是為古長老誕辰而來,煩請稟報一聲!”

那青年,道:“那便請各位在此等待一番罷!”

於尊雙手抱著玉簫,笑吟吟地望著青年,輕輕地點了點頭。

不足一刻,那青年從寨子裡走出來,道:“古長老有請幾位,煩請各位將兵刃交予我罷!”

於尊點了點頭,從懷中抽出那柄圓月彎刀,蘇素神采略有些不自然,她拉了拉獨孤銀澈的臂袖,道:“夫君可是覺得妥當?”

獨孤銀澈笑意盎然,道:“有何不妥之處?我們本就是來做客的嘛!”

於尊哈哈一陣大笑,道:“確是如此,我等便是來做客的!”

這時,仙弦皺了皺眉,望向淵太玄,淵太玄冷冰冰的眼神,猶如一片被冰封的莽原般,望不盡那白茫茫的盡頭。

林雨筱一臉呆滯地望著眾人,心道:“這形勢未免轉化的太過迅速罷!”

鍾爻笑吟吟地拉了拉林雨筱的臂袖,道:“孩兒,等著看好戲罷!”

於尊有意無意的望了一眼圓月彎刀,那彎刀倒也合了他的秉性,一入那青年手中便無了方才的熾熱與陰冷之意。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隨即引眾人向中堂走去。

眾人愈走,前方的路越是灰澀,確是那天光暗了下來,周圍閃爍著零星的燈火,再也無了方才那天光大亮的模樣。

而與此同時,愈是前進,腳底下的土地,愈發的鬆軟,稍歇好,眾人腳下竟猶如踩著雲霧一般,逍遙自在。

於尊愣了愣,他望了望腳下,此刻,卻難以看清腳下的路。

嗚!嗚!嗚!

一陣嗚咽的聲息,隨著長風掃著那些許落葉,落在了眾人的耳畔,此時的眾人,頭頂上只剩下一片半弦月,而前方原本能看清的屋宇,此刻也愈發的不清晰了。

於尊幽幽道:“看來此事有詐!”

嗖!

一支箭鏑,順著他的耳廓飛掠而去,他輕微的一閃,那箭鏑被他握入了手中。

他望著那支寫著“空河”字樣的箭鏑,心底不免有了些許異樣的感覺。

而此刻,隨著眾人向前邁進的步伐,前方的嗚嗚聲,入耳愈發的清晰,倒似是一片絕巔樹立在眾人的眼前。

腳下的路,愈發的綿軟,也愈發的稀疏,那草甸上落滿了厚厚的飄絮,那飄絮如一片雪白的海,令人一眼望不到盡頭。

而與此同時,前方竟真的出現了一道絕巔,只是這插入雲霄的絕巔,卻給人一絲詭異的感覺。

方才眾人邁入這幽門時,並未發現此處有一座絕巔,而此刻,它卻硬生生的出現在了這裡,不免讓人有些許心悸。

那絕巔被一層層銀華包裹著,向上望去,綿綿無簷。

可謂是,青有上蒼,烏有簷,但聞上蒼,不著顏,敢問何處千里目,上尋高天下起崖。

那青蒼的上天,綴著一抹抹的星光,那星光猶如在流淚一般,忽閃忽閃,卻也令人產生了一種悲慟的感覺。

嗚!嗚!嗚!

那風聲掠過白茫茫的蒿草,掠過眾人腳底下的草甸,掠過那空中的流螢,掠過那長河裡的落月。

而那座偉岸的絕巔,卻似一面高大的牆一般,阻住了眾人的視覺。

於尊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輕鬆的笑意,他似看清了什麼一般,仙弦立在於尊的身畔,臉上不覺也多了一絲輕鬆的笑意。

於尊大喝一聲,道:“前輩,於尊特來拜訪,請顯其身!”

那聲吆喝,在一片星光中,遙遙盪漾,隨著那風,窸窣飄遠,不多時,那聲音復還回來,周圍靜寂的如同一片死地。

卻在這時,那片絕巔竟然亮起了零星的燈火,那燈火如一片野火,愈燃愈多,至最後,整片絕巔上竟燃遍了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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