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秋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五十五章 惘為——終逝去,荒古帝業,硯秋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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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絕曲盡,再探九州,餘煙渺渺,孤雪青巖,指問鹿鳴,何謂天下,所謂天下,一壺杜康......

兩人立於空冥之中,如一葉葉孤獨的雁群,上下浮沉,而此時,深空之中,卻傳來了一段琵琶,後,又聞玉笛所奏之曲,漸漸地達到了高潮。

霧裡雲裡,電光爍躍,眾生浩渺,煙雲浮沉......

覷見半空,好似覆上一層厚重的霧,漸漸地看不清前路,只是,此時空冥之中,卻傳來了一段段清澈的笛音,笛音在荒野與空冥之間,靜靜地飄蕩著,而於尊手中的玉笛,竟隨著笛音與琵琶,飄出了一片片晶瑩的玉蝶,玉蝶上下翻飛,又是一片片華麗的霞光。

反觀仙弦,她懷中的鐵琵琶,竟漸漸地接引出一座長橋,長橋上有一群曼妙的女子,她們有說有笑,輕啟紅唇,漸漸地飄出了一片又一片曼妙的曲子,而因此,也足以見得仙弦心中,真摯的情感。

橋上曼妙的女子,腳下輕踩著一片片玉蝶,她們的身姿忽高忽低,而此時,空冥之中,竟又多了一些英俊的男子,他們立在半空,一臉笑意,似是在等待著情人的歸來......

可片刻後,曲調急轉,無論是那些美麗的女子,還是那些英俊的男子,他們似在道別,抱在一起輕輕地親吻著......

而此時,仙弦的眼中,漸漸多了一片悲鬱,嘆了口氣,“相逢難耐時光,歸來難念舊情,悲鬱難解心頭之癢,歡喜淺了愛恨情長......”

她的眼前,好似又出現了她的淵師兄,因而眼前,已是一片朦朦朧朧的水霧......

於尊嘆了口氣,幽幽道:“今日得見仙弦姑娘的音律,卻令於尊長了見識,此曲曼妙,卻也深沉,是姑娘心底的愛恨交織,才得以譜出如此絃樂......”

而此刻,音谷的上方,突的飄出一片寧靜的曲調,曲調極為乾淨,但也十分的浩瀚,猶如一片星辰大海,將眾人籠罩在其中,清淺的視線裡,猶如置身於一片荒陳的古宇宙,是億萬星辰勾勒出的星空,賦予眾人的,只是這片樂曲的背後,不知是誰有如此大的手筆......

雅兒心底一滯,幽幽道:“這手筆......真是令人汗顏啊!”

孤漸幽幽道:“看來,我們真的到了音谷了......”

文珊兒皺了皺眉,道:“那接下來,又該如何是好......”

仲夏輕輕地瞥了一眼文珊兒,咄咄逼人,道:“你不相信哥哥了麼?”

文珊兒輕輕地搖了搖頭,略有些幽怨,道:“倒也並非如此,小女只是擔心於大哥他......”

“擔心我哥哥會出事,是罷!”仲夏言辭愈來愈刻薄了。

“哼!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後來者會如此,若是不相信我哥哥,那麼便自己應付去罷!心底也勿要彷徨焦慮了!”仲夏冷言冷語,道。

這時,方成輕輕地拉了拉仲夏的袖筒,道:“小夏夏,何必如此?他們不信便不信罷!總之我心底覺得,於師哥定會安然無恙的回到我們的身邊......”

“這還不錯!”仲夏的心底,似乎有了一分滿足,只不過瞬而,他忽的回頭擰住方成的耳朵,怒道:“你叫誰小夏夏?”

方成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媽呀!疼......疼......疼......好疼啊!小夏夏......哦!不!......仲夏姑娘......快放手啊!”

仲夏眯著眼,露出兩顆小虎牙,在方成的眼裡,此時的仲夏,就如同一個小惡魔,她呲著牙,笑嘻嘻道:“怎麼樣,好受了?”

方成捂住一雙通紅的耳朵,痛苦的呻吟,道:“你以為我是牲口啊!你......你......你太可惡了,仲夏!我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了,你若再如此,我定不會原諒你的......”

“甚麼.......”仲夏拉長了語調,又露出了兩顆小虎牙。

方成大呼小叫,道:“媽呀!”,拍拍屁股,不知奔向了何處......

仲夏冷哼道:“誰讓你佔我便宜!活該!”

眾人見識到了仲夏的野蠻,可心底,亦有一絲笑意,好可愛的小姑娘吶!

他們心道:“這位仲夏姑娘,似乎對誰都一概如此!不......不對!除了於尊!”

文珊兒輕輕地拉了拉孤漸的臂膀,一臉憂色,道:“孤漸師兄,於公子,不會有事罷!”

孤漸笑著點了點頭,道:“無礙!珊兒妹妹靜觀便可!”

“可......我的心中,總有些忐忑不安!”文珊兒一臉憂悒,道。

“珊兒姑娘不必憂心,我於師哥定會無恙的!”方成一改平時的嘻哈,一臉認真地望著長空,道。

文珊兒輕輕地瞥了一眼方成,點了點頭,道:“多謝方公子!”

方成心底一怔,血氣翻湧,他急促的壓制下狂躁的心跳,強擠出一片笑意,道:“珊兒姑娘,何必如此多禮?”

文珊兒笑著點了點頭,心底總算有些踏實了。

而立於空冥中的於尊,晃了晃神,忽大喝一聲:“仙弦姑娘,勿要被此曲迷了心神!”

仙弦一愣,方成墜落下去,而於尊的身形一閃,正巧落在了仙弦的身下。

仙弦心底一滯,卻不知落入了何人的懷中,待看清於尊的模樣時,臉上不禁多了一片紅暈。

“仙弦姑娘,你方才失了心神,接下來,你可定要守住自己的內心啊!”於尊面色再次恢復平靜,長吁了口氣,道。

“於公子,都怪我,讓於公子擔憂了!”仙弦面色苦楚,道。

於尊笑道:“無事!仙弦姑娘!”

仙弦輕輕地點了點頭,道:“那......接下來呢?我們該如何做?”

於尊輕噓,道:“你且在此靜候,待我去會會他們!”

之前,於尊之所以說要以音律勝過對方,也無非是心性倔強而已,如今,很明顯,兩人的音律較之音谷的音律,差得又豈止是一點半點?

因而,於尊及時收了陣仗,心道:“看我的罷!”

而此時,仙弦卻蹙著娥眉,心底有一絲憂楚,道:“難道真的要讓於師哥,獨自面對這一切?”

可她的心底,又毫無章法......

而此時,於尊不但心底沒有任何芥蒂,反倒是哈哈一聲大笑,道:“我倒要看看,隱在暗處的人,較之我,到底是孰強孰弱!”

“惘為......”如敲響了一座洪鐘,這放肆的大喝,覆蓋了整片天地,浩瀚的音波,猶如一片汪洋,激起了萬千波浪,而此時,天空的盡頭,竟端坐著一位老者,老者長鬚白眉,看起來煞是神聖。

於尊愣了愣,心底,泛出了一絲苦澀,他難以置信地望著老者,道:“前輩......前輩......尊兒沒有看錯吧!”

而端坐在空冥中的白眉老者,卻依舊闔著瞳子,未受半分影響。

於尊喃喃自語,道:“前輩,他怎會出現在此地?前輩他......明明已經圓寂了!”

而此時,卻聞坐於空冥之中的老者,大喝了一聲:“破!”

一股駭人的音浪,自老者的周身,向四周瘋狂地擴充套件了出去,這時,於尊漸漸地看清了老者的眼神,心底不免又變得晦暗了,“原來這只是前輩鎮守在我心底一縷殘識罷了!”

“前輩!前輩!孫兒無知,孫兒無知啊!”一行清淺的淚,不知不覺掛在了少年的臉上,於尊心神抽搐,一股難言的苦澀,湧上了心頭。

而這時,一聲惘為,查德將那片朦朧且厚重的紫霧掀開,兩人的身下,是一方古老且滄桑的城池,若有若無的音律,倒也漸漸地熄了聲息。

與此同時,端坐在空冥中的塵鷹,剩下的最後一縷殘識,也啪的一聲,崩碎了......

“前輩!前輩......前輩啊!”於尊哽咽著,伸開了雙臂,他想要抱住那片碎光,然而那片光痕,卻猶如一縷縷塵埃,漸漸地散盡在這片枯黑的夜色中,再也不見了。

眾人愣了愣,望著腳下的那片滄桑的古城,幽幽道:“難道這便是音谷嗎?”

於尊的臉上掛著一行清淚,從半空落到地上,怒喝道:“小小音谷,竟需要前輩出手,待我等會會爾等!”

他的心神,略有一絲恍惚,那種略帶一絲難言之隱的痛苦,一直掛在他的心頭。

眾人見他一臉悲鬱,皆想上前安慰一番,他們都不知道,此刻,發生少年身上的事。

是何事令他如此的苦楚,他明明是那個天下最堅強的少年,可此刻的他......卻......哭了!

或許,唯有仲夏,心底能夠感受到罷!她知道,那片碎裂的光痕,之於於尊的意義。

她輕輕地拉住於尊的衣袂,輕聲道:“哥哥!勿要念及過去了,前輩他回不來了......”

於尊苦笑了一聲,笑聲如此的滄桑、薄涼,而這種蒼涼唯有他自身能夠感知到。

音谷,雖被稱為音谷,確是一座極為雅緻的城池,城池尤為宏偉壯觀,只是城池內的建築風格,倒頗有樂器的風貌,且看那片城牆,橫亙在簧片荒涼的莽原上,似一座古琴橫亙在荒野之間,那些琴絃,則是一縷縷飛揚的幡旗,幡旗隨著長風,肆意的飛揚著,牽引幡旗的線,便是古琴的弦。

城中百姓,所建的住宅,則是一根根吳笛,橫置在地上,十分的圓滑。

城池的中央,則頗為的不凡,那裡竟有一處窪地,而窪地的正央,則沉在地平線以下數千米的位置,而這片窪地,便是名副其實的音谷。

這時,長風裹著幡旗,瘋狂地怒嘯著,幡旗猶如一條條鯉魚,隨著風,瘋狂地翻湧在長空中,這一幕,倒似是湍急的瀑布中,如此的浩瀚......

而翻飛的荒草間,則隱有一群飛禽走獸,它們是這片荒原的領土所有者,它們的身影,翻覆在荒草間,猶如一群群靈動的精靈。而半掩在草叢間的水塘,則泛著一片銀亮的光,乃是天穹上的明月所致。

於尊等人輕聲躍入城中,城池寂寞安良,而那片嗚嗚的風聲,則漸漸地流淌成了一片曲樂。果然是一座非同凡響的城池!

此時,但聞草葉與樹木上的枝蔓,在輕輕地敲打著地面,猶如風鈴般,清脆悅耳。

又聞瀲灩的波光,輕盈的流淌在一片大河之中,一片叮叮咚咚,又為這片悅耳的樂曲,增添了一些別樣的風采。

幾人徜徉在這片奇特的音律中,身心也漸漸地放鬆了下來,仲夏揉了揉額頭,打了一聲哈欠,道:“哥哥,我好累!好累啊!”

於尊愣了愣,忽的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點,道:“速速捂住自己的耳朵,這片音律有些古怪!”

而此時,仙弦的懷中抱著一柄鐵琵琶,而於尊的手中,則隱現出一柄玉笛,兩人協奏,一曲高山流水,嘩嘩啦啦從高天上,流淌下來。

而這時,詭異的城池中,競相走出了一群穿著怪異的黎民百姓。

於尊忖道:“這次,能夠尋找到音谷,倒也不是太難,但《明書》裡,卻從未記載,這片音谷中,竟住著一群荒民,只是不知這群荒民,倒似還有無靈識,亦不知這群荒民,究竟來自何方?看來,面前的局面,將會很棘手!”

這時,於尊大喝道:“勿要理睬他們,現在我們即可,趕赴城中!”

然而,卻偏偏在此時,一位女子痛苦的嘶喊著,“救我!救我!救我......”

這女子,乃是雅兒和琳兒的同道中人,只是此刻,她的玉腿,竟被一位荒民銜在了嘴裡,放肆的啃噬著。

“哥哥......怎麼辦?”仲夏心底急促,眼神有些空洞,她一臉呆滯地望著少女的雙腿被啃噬掉皮肉,然後,是一陣陣刺耳的咔嚓聲,便是連少女的腿骨,也被咬折了。

仲夏拉著於尊的袖筒,略帶一絲哭腔,道:“哥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哥哥,姐姐她,姐姐她快要死了......”

於尊心底微怔,心中不免泛出了一絲苦澀,他嘆了口氣,道:“她......怕是......救不活了!”

說罷,卻聞他大喝一聲,“寶塔!隨性!開!”

他手中託著一座鐵塔,而此時,那座鐵塔,忽的變成了一座足有千萬丈的巨塔,於尊大喝一聲:“爾等,速速進入寶塔內避險!”

“於大哥,我和珊兒妹妹,留下來幫你罷!”此時的孤漸,心緒亦有一絲焦急,道。

“是啊!是啊!於大哥,我和孤漸師兄,倒還能幫你抵擋一番!”文珊兒緊咬著下唇,面色有些蒼白,道。

於尊擺了擺手,道:“爾等也進入寶塔中去,我和二位妹妹,以及方成師弟,自可解決此事!”

方成嘆了口氣,一臉鬱悶,道:“於師哥,我可從來沒有說過,要留下來幫你,我倒也想進入那寶塔中,一避危難!”

“找死啊!臭蟲!”仲夏啪的一掌,拍在了方成的天靈蓋上,方成撇了撇嘴,道:“嘁!少了我又能如何......”

深夜裡,幾匹鐵騎,鏗鏘著將黎明踏破,偌大的皇宮內,立著一位雍容優雅的女子,她蹙著娥眉,在讀一封信箋,卻也不知那信箋上寫了甚麼,只是,女子愈看,面色愈是冰寒,她怒喝一聲:“放肆!”,將信箋啪的一聲摔在了一方石桌上,因用力過猛,那石桌竟然崩碎了。

“陛下息怒,臣下這就找人去辦!”一位身披錦衣的大臣,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畢恭畢敬,道。

“這次,能夠處理乾淨嗎?”女王冷哼了一聲,轉身向皇宮內部走去。

“望陛下寬心,此次的敵手,已非之前的敵手那般棘手,臣下便是賠了命,也定要抱住陛下的江山社稷!”

“哼!說得倒好聽,你如若辦不成此事,便不用回來覆命了!”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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