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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成怒道:“在於師哥面前,如此無禮,我定要教訓你一番!”說罷,便要揚刀。
於尊無奈地拉了拉仲夏的衣袂,笑道:“我們是不是遇上了一個瘋子?”
仲夏皺了皺眉,點頭應聲道:“像個瘋子,不僅氣質像,便是連道法也像,只是,此人如此瘋癲,又為何會對哥哥如此恭敬呢?”
細聞仲夏所言,方成一臉怒火,面頰通紅,道:“我與於師哥乃是同門師弟!”
“哦?我何時有了師門?”於尊笑道。
方成驚詫道:“師公未與你說嗎?”
作罷,心底暗歎道:“師公啊!師公,你如此做,豈不是讓我難堪?”
便賠上笑臉,道:“於師哥,師公當真未與你說過?”
於尊道:“哦?哪裡來的師公?”
方成憨笑道:“看來師公真未與你說”
這一日,倒有些荒唐,偶然間,竟然結識了一個師弟,這倒有些令人啼笑皆非,與眾盤膝而坐,這一日漫長,眾人肚腹隱有些飢餓,這師弟倒也乾脆,風捲殘雲般,離開此境,不多時背上便負了一頭野獸,回到眾人的面前,說起來也不過前前後後也不過一刻鐘而已。
二話不說,雙指一點,一縷紫火,順著他的指尖,迸濺而出,漸漸地空氣裡多了香味。
“來!小姑娘,這條獸腿給你!”他倒也識趣了些,手中拎著一條獸腿,遞給仲夏!
仲夏淡淡地瞥了一眼方成,道:“哼!我才不稀罕呢!”
說罷,手中多了一柄小刀,割下一片獸肉,遞給於尊,道:“哥哥!來!吃!”
方成一臉無奈道:“喂!這小獸......這小獸!”卻也未將話說明白,便生生的嚥了下去。
而一旁的仲夏,則怒瞪著他,伸手執著小刀,衝著他比劃了幾下。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說罷,臉上已是一片潮紅,這便是方成,一個大男子主義,卻又總在女人面前,失了顏面的人。
很顯然,大家吃的都很盡興,這些日子,少有人出去捕獵,靠些乾糧果腹,始終不及肉類來的實在,只是若是食些果實,想必那滋味會更美罷!
此刻,仲夏從背囊中,掏出了幾顆果子,扔給眾人,只是到了方成手上,確是一顆青澀的果實,他有苦難言,心道:“誰讓你得罪那個小祖宗的......嗨!自食些惡果罷!”
當方成枯乾舌燥的說完前因後果時,於尊才驚醒,原來他所說的那位師公,便是在劍隱峰和靈魘山上多次出現的老者!乃是救顏冉澈和柳雨然於生死之間的長者。
方成看似憨憨的,可於尊一眼便知,此人只是大智若愚,且心細如針,非機靈之輩,卻是有著幾分大智慧的人!
與於尊暢談許久後,方成嘆了口氣,道:“於師哥,當師公與我等提起你的事蹟時,師弟們皆發出了驚歎之聲,卻唯有我,掉了幾顆眼淚,你可知原因嗎?”
於尊嘆道:“看來,你還真是我的師弟!”
聞此,方成發出一道蒼涼的笑聲,瞳子裡也漸多了些許落寞,“於師哥,我二人皆如此年少,卻久歷風雲,你說這天道,公道否?”
聞此,於尊無言以對,片刻後,長嘆道:“說來公平,倒也不公!”
言罷,方成的臉上,已多了一片清淚,“於師哥,你可知我思念之人?”
如此,於尊的眼中,也多了一絲落寞,“定是家人罷!”
這個被稱作大橙子的男人,似乎也未如眾人所見的那般堅強,此刻的他,十分的脆弱。
而一臉悵惘的於尊,心澗,卻不知翻湧著一朵甚麼樣的浪花。
方成點了點頭,道:“沒錯!我所思之人,乃是我的爹爹和孃親!”
這時的於尊,眼睛有些黯淡,“家人嗎?或許唯有她,才是我的家人罷!”
可是她......如今卻業已不在人世......
他往往會將一切悶在心底,沒人知道他的所思所想,他只是在默默地承受著,因為不開心的事情,是不應該說出來的......
方成輕輕地拍了拍於尊的後背,道:“於師哥,我相信,時有一日,我們都會見到我們想念的人!”
當那抹熟悉的笑意,再次攀上於尊的面頰時,站在一旁的仲夏,也笑了。
最懂於尊的人,除了雪琪兒,便唯有仲夏了罷!
他一言一笑,皆會在仲夏的眼中放大,然後靜靜地沉澱,最終化為了一瓶辛辣有補的酒。而歲月也會散發出一種幽香,令人的心念,回到昔年,到那時,眼底的夕陽,應該是最美的一幕罷!
“哥哥,你眼裡只有那顆大橙子!”說罷,氣鼓鼓的將頭撇向一旁,一副少女應有的俏模樣。
方成默不作聲地扔給仲夏一本紫金皮面的古籍,“這本秘籍給你了!”
仲夏望了一眼,一臉笑意,道:“大橙子,你還蠻識趣嘛!”
及此,方成嘆了口氣,道:“這本書可非凡人之境所能窺探的!”
而此刻,仲夏忽的驚道:“咦?這本書......”
一絲喜色掛上眉梢,臉上一片欣喜的模樣,道:“我爺爺讓我照得書,竟然被你找到了,大橙子,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方成笑道:“你問你爺爺去啊!”
仲夏哼的一聲,賭氣道:“不說算了嘛!人家才不會求你呢!”
於尊打趣道:“我敢保證一刻後,你便會過來央求人家!”
仲夏做了個鬼臉,道:“切,你根本不瞭解人家,是不是啊,大橙子,我求求你,告訴我,到底在哪裡找到的嘛!”
方成差點沒一頭顛倒,穩了穩身形,道:“這本書是我的一位師弟前去鬼蜮偶然所得,在我眼裡,倒也算不上什麼玄門秘法,便送予你了!”
仲夏喜上眉梢,眼中卻有一絲慧黠,道:“小女子在此多謝大橙子厚恩,以後我定會好好照應你的!”
方成卻一臉的無奈,“於師哥,你是如何降服的這個小妖精?”
於尊笑道:“說到如何降服啊,應是她降服了我,才是真的!”
“哦?難道於師哥要娶兩房?”方成嚥了咽口水,又忍不住多望了仲夏一眼。
於尊一腳踢在了方成的屁股上,滿眼的冰霜之意,道:“你在想甚麼呢?還三宮六院呢?”
“哦?三宮六院?甚好甚好!”這時,那方成的臉上已多了幾分痴相。
於尊一臉無奈,“不會從小沒接觸過女人罷!”
這細微的言語,卻被方成一字不差的聽在了耳中,“你怎知我從小就未接觸過女人?師公他......他......”
方成吞吞吐吐的,嚥了口口水,這時的他,一臉憨色,卻也不知他心底究竟在想些甚麼!”
於尊敲了敲方成的額頭,道:“師公,怎麼了?”
方成往天邊望了望,又向身後及周圍望了一眼,才癟著嘴,一臉的苦澀與委屈,“師公他不讓我等追求女色,自己卻三千華妃......”
於尊差點沒一頭顛倒,喃喃自語,道:“我說那老頭子怎生的那般猥瑣,倒是面由心生,說得一點都不假啊!”
方成暗地裡給於尊豎了豎大拇指,心道:“大師哥果然不同凡響,竟然連師公他老人家......不過想來,師公他老人家也確是有些醜陋!”
而正當他想得入神時,空冥間,忽的劈下一道閃電,劈在了距離他三丈之遠的一塊頑石上。
仲夏正盡興地觀著手中秘籍,卻被這霹靂一驚,怒罵道:“龜兒子!竟敢打擾本姑娘研修武道,我要替天行道,滅了你!”
方成一聞此語,心道:“這些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如此生猛,即使師公如此厲害,在他們的眼中,卻如一個耍滑的無賴般,看來師公他老人家,註定要顏面盡失了!”
思量著,卻見於尊正一臉笑意地望著自己,於是,心底又是一顫,心道:“這位大師哥,又是何方神聖?師傅他每次提起他時,都會氣的吹鬍子瞪眼,倒是不知,師公為何會那麼生氣,如今,見他一臉笑意地望著自己,倒是讓我心底有些犯怵!”
方成倒也並非膽小怕事之人,只是方才那雷聲一顫,似在提醒他,老頭子隨時都在,於是,他的心神便有些慌了,想起往日,老頭子生氣的模樣時,心底便暗暗的害怕,心道:“師傅他,可真是無恥!”
平日裡的老無賴,總會剋扣師兄們的碎銀,師兄弟倒是一個個面黃肌瘦,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而到了白日,還要拼盡全力,在老頭子的手下過招,簡直是逼死人了。
這時的他,一臉苦澀地面對著他的師兄和這個刁蠻任性的小祖宗,卻也有苦難言了。
“於師哥,你們簡直是魔鬼!”癟著腮幫子,卻見眼前的兩人,一臉人畜無害的笑意,心底也越來越沒底了。
於尊一臉笑意,道:“難道我們的大橙子,被那道炸雷劈熟了?”
“哥哥,我倒覺得,方才那道霹靂,劈在了他的命A根子上!”仲夏捂著小嘴,呵呵笑道。
方成一臉豬肝色,道:“你們簡直......簡直......可惡至極!”
這時,仲夏呲著小虎牙,捂著小拳頭,笑嘻嘻地望著方成,“大橙子,我可是能催熟你哦!”
這時的方成,卻愈加的滑稽了,他哭爹喊娘道:“媽呀!”,之後,便一溜煙不見了身影。
於尊無奈地嘆了口氣,回頭望了一眼仙弦,卻見仙弦正嘻嘻地笑著,於尊笑道:“仙弦姑娘,可是被逗樂了?”
仙弦笑道:“於大哥,你這師弟,可真是世間罕見吶!”
於尊道:“豈止?他簡直是人間極品!”
也難得能從於尊的言中,聽到如此嬉笑之詞。
這會兒,方成屁股著煙,又跑了回來,一邊跑,一邊氣急敗壞,道:“師公,你真是個神吶!你簡直堪稱極品!”
而此刻,那天穹上的雷電,依舊在鏗鏘鏗鏘的劈著,他捂住了嘴,急切地搖了搖頭,“師公,饒命!饒命吶!”
這聲饒命未絕,卻又落下三道霹靂,看來這下“大橙子”是真的熟透了。
入夜,仲夏頭枕著雙臂,用手指輕輕地戳了戳於尊,道:“哥哥,你可知這位師弟出現在此有何目的?”
於尊笑著搖了搖頭,“你問我,我又該去問誰?”
方說著,卻聞方成在夢裡,又在顛三倒四的喊著饒命,“媽呀,熟了!熟了!這次真的熟了!”
仙弦忍俊不禁,道:“哥哥,他可真是滑稽!”
方說著,那位正夢囈的好漢,放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屁,仲夏掩著鼻子,斥道:“哎呀!你這個敗類,好臭!好臭啊!”
本要言之,“大橙子確是個豁達之人!”可這“豁達”還未吐出,便迎來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屁。
仲夏皺了皺眉,道:“哥哥,我們把他丟在這裡罷!哎呀,他真是......真是個臭蟲!”
正說著,方成翻了翻神,將屁股對向了仲夏。
仲夏大呼一聲,“媽呀,噁心死了!”,一溜煙跑遠了......
於尊無奈地撫了撫額頭,心道:“怎麼都沉不住氣?”
心底方一言這個氣字,卻又迎來一聲震天的屁,這一刻,於尊心覺,大地似乎都在顫動。
仙弦皺了皺眉,道:“於大哥,這位方公子,可真是豪情萬丈啊!”
於尊無奈地笑了笑,“他是來拯救銀河系的嗎?”
天亮了,方成悠悠醒來,揮了揮臂,一臉舒爽道:“於師哥,昨晚我睡得可真香!”
仲夏翻了翻白眼,道:“對,真香,請你離我遠點,最好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昨夜之事,令仲夏輾轉反側,心底難安,那可真是一個恐怖的夜晚......
方成撇了撇嘴,道:“我才懶得理你!”
這時,仙弦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你兩還有完沒完吶!”
沒想到兩人異口同聲,道:“當然沒完!”
仙弦拍了拍額頭,道:“真是服了你們!”
天地蒼茫,欲雨雪,淺如幽夢,秋無望......
這時的天氣,有些寒冽了,遙遠的天際,是一片橙黃色的海,是一片火燒雲在肆意的翻騰著,一縷縷光線,猶如穿了針眼的線,來來回回地穿插著。
幾人業已忘記了時間的概念,只是心底的那片海,似乎永遠都是初晨時的那抹黑暗。
於尊撿起一堆幹木柴點燃,篝火中,是一雙雙黑暗的瞳子,彼此紅通通的面頰,在篝火的映襯下,顯得略有些恍惚。
轟!
天地之間,一聲炸雷,卻也不知自何時起,空冥的正央出現一條碩大的龍軀,這頭巨龍距地足有萬里之遙,可仍舊好似萬里山壑一般,巍峨沉重。
天蒼蒼,野茫茫,雨霏霏,雪紛紛。
這寒冷的二月總要有個盡頭,只是心底的那絲寒冷,卻不知何時才會褪去。
桀驁的狂龍,瘋狂的怒吼著,枯朽的大地,是一片燎原之意,是龍嘯引發的熊熊烈火,方才,明明只是一片星星點點的篝火,如今卻已是一片壯闊的火海天涯。
仲夏支著頭,一臉無奈道:“哥哥,還有完沒完啊,我想吃龍肉了”
方成瞪了一眼仲夏,冷哼道:“你想得倒美,這天上的龍肉,地下的驢肉,你吃過什麼?”
“我想吃你!”仲夏怒瞪著方成,咬牙切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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