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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歪嘴的猴腮兵士,斜挑著嘴角,一臉的蠻橫道:“喲,沒想到現如今還有敢出面袒護小少爺的人”,“小少爺”這幾個字一蹦出,那幾個削瘦的兵丁爆出一陣鬨堂大笑,“二哥,現在除了你還敢稱呼他小少爺,想必沒有第二個人了吧!”
“二哥是誰啊,我們二哥向來不記仇,大不了再讓小少爺當眾給大家表演一次尿褲襠,在座的各位覺得如何啊?”幾個兵丁囂張的大笑著,而躲在於尊背後的小孩兒,因屈辱和恐懼而氣的渾身顫抖,一顆顆碩大的淚珠,也不覺從眼角流淌了出來。
那位歪嘴猴腮的兵士,從刀鞘裡抽出刀,欲指向於尊,然而還未等他將手臂伸直,他的一條臂膀,已經不屬於他了,於尊微笑著指了指他的右臂,然後將手中的斷臂,猛地甩向他身後的數個兵丁,聲音冰冷道:“我最討厭別人拿刀指著我了”
“但我更討厭的是,心無道義,凌辱弱小”
一陣刺耳的哀嚎聲,登時刺穿了喧鬧的客棧,他身後的那幾個兵丁,一眼驚恐的看著他們的二哥掉在地上的斷臂,他們都想知道,眼前的那位看似人畜無害的少年究竟是如何將他們二哥的一條手臂卸下來的。
小孩兒眼底露出一絲訝異,他難以置信的望向擋在他身前的白衣少年,眼底的那絲驚恐,也漸漸被些許對死而復生希望和憧憬所代替。
“你們愣著幹嘛,快拿下他,拿下他啊”因失了一條手臂,而痛苦萬分的猴腮兵士,眼底雖有驚恐卻也多了一絲狠毒顏色,他怒斥著身後的幾位兵丁,然而方才看似厲害十分的兵士,此刻動作卻尤其的一致,他們原想拔刀,可當他們瞥見那條斷臂時,又悄悄地將刀插入了刀鞘。
一個兵丁,唇齒有些顫抖道:“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廢物,你們這群膽小懦弱的廢物”失了手臂的兵丁,怒喝道。
“二哥,你想報仇自己去報便罷,找誰報也可,但勿要再喊哥兒幾個了,我們皆有家口,可不想因此而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
“是啊,二哥,你放過我們吧,若是讓兄弟們陪你逛逛窯子,請你吃幾頓酒倒也無礙,但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兄弟們恕難從命,二哥,告辭”
那歪嘴猴腮的兵丁,一看身邊已無人手,原本兇惡的神色,此刻也癱軟了下來,他顫笑著挪向門口,卻不忘落在客棧裡的那條斷臂,便又顫巍巍的爬向小孩兒的腳邊,想要取走那條斷臂,而此時他的另一條手臂卻被於尊狠狠地跺在了地上。
“你方才是想報仇是嗎?”於尊淡笑著俯視著被踩在腳下的兵士。
“大人贖罪,大人贖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大人勿要跟小人一般見識”兵丁忙磕頭跪拜道。
於尊嗤笑了一聲,悠悠道:“正是因為你是小人,我就更不能放過你了”,說罷將腳狠狠地一扭,一聲咯吱碎骨聲,伴著一道幾乎能刺破耳膜的慘叫聲,令原本心底就有些緊張的圍觀者,登時一怔。
那猴腮兵丁的手臂,卻已成了一片碎肉,而連續失了兩條臂膀的兵丁,煞白的臉上,已看不出痛苦之色,無神的雙眸,似失去了生命般,漸漸地晦暗了渙散了。
於尊揉了揉小孩兒的額頭,道:“這次便無人再敢欺你了”
小孩兒起先眼底有些許驚恐,他眼前的這位哥哥,手段太過兇狠,比他見過所有的兇人,都更要狠厲乾脆,但經歷了諸多世事的他,心底也漸漸明白了,這位稍年長的哥哥,可能亦是一位曾被惡人傷害過的苦命人,因此才會如此嫉惡如仇罷。
他心底漸漸坦然了,但他清澈的眸間那絲最為深刻的恐慌,卻依舊未褪去,小孩兒感激的看了一眼於尊,弓腰低聲道:“長孫不為謝過哥哥了”
“哦?你名為長孫不為?”於尊驚訝道。
“是啊,哥哥,我是長孫家的最後一位子孫了,不為是父親生前賜我的名字”小孩兒眼底漸多了一絲痛苦哀傷,只是他眼中看似即將泯滅的火光,卻依舊在綻放著一絲微弱的暖意。
於尊點了點頭,平靜的眸中,漸多了一絲同情,“小二,把我腳下之人扔出去,另外再給我添十道好菜,素的就不要上了”
於尊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椅子,衝小孩兒挑了挑眉,小孩兒會意安靜的坐在於尊身旁,而此時蹦蹦跳跳的仲夏,也從樓下跑了下來,她牽著一位冷麵的女子,笑嘻嘻的邊走邊對著女子說些趣事,那冷麵的女子,卻也因她的一些玩笑話,不時地淡淡回瞥她一眼。
“呀,好可愛的小孩兒”仲夏一下樓,便看到了坐在於尊身旁的小孩兒,她眼底帶著一絲笑意,拉著仙弦,疾奔了過來,仙弦秀眉蹙了蹙,卻也緊隨她走了過來。
仲夏笑嘻嘻的捏了捏小孩兒的面頰,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長孫不為臉上略帶一絲紅暈,怯聲道:“長孫不為”
“呀!好名字,不為......不為......無為而無不為,有為而有所不為,給你起名字的人,定是一位素養極高的高人”一聞仲夏的話語,小孩兒原本已有些清亮的眸子,卻又黯淡了下來。
於尊拉了拉仲夏,輕聲道:“先坐下來吧,他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
仲夏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與仙弦坐在了於尊的對面,仲夏皺了皺眉,瞥向他身旁的風弦,道:“風大哥也能喝醉?卻也是天下稀奇之事”,而坐在一旁的仙弦,望向風弦時,眼中卻多了一絲淡淡的同情。
於尊將一片豬耳夾到長孫不為的碗中,仲夏自也是一頓忙活,夾菜送湯好不樂乎,但幾人都頗為默契的未提及小孩兒的身世和遭遇。
一個時辰後,幾人酒足飯飽,於尊將風弦抬到二樓客房裡,風弦醉的已不省人事,他嘴裡含糊的叫著一個人的名字,於尊細聞,卻是一個略有些熟悉的名字——餘歡歡。
仲夏耐心的為長孫不為在客房梳洗了一番,皺眉道:“不為,待會與我和哥哥去街市上買幾件合身的衣物”
長孫不為的心底又多了一絲暖意,然而他卻怯懦的搖了搖頭,卑聲道:“姐姐,不為身上所負罪責太重,不為不想將你與大哥哥牽扯進來”
仲夏噗嗤一聲笑出來,溺愛的揉了揉他的額頭,柔聲道:“姐姐和哥哥是這世上最不怕惹事兒的主,你既已與姐姐和哥哥相識了,那姐姐和哥哥便更不能置之你於不顧了”
長孫不為稚嫩的雙眸間,漸多了一絲潮溼,他吸了吸酸澀的鼻子,卻再也未言其他。
一個時辰後,煥然一新的長孫不為手裡提著幾袋吃食,於尊、仲夏和仙弦手中各拎著一袋衣物,皆是買給長孫不為的。
而就在此時,一面碩大的風箏,疾速的從離幾人不遠處升入玄天,於尊若有所思的看著那葉風箏,而仲夏的臉上則略帶著一絲嘲戲:“哥哥,沒想到那人,竟也來了漢湘城”
“你細看,其實不然”於尊微嘆道。
“哦?”仲夏眯著眼望向那葉碩大的風箏,過了一瞬,她的心底已有一絲明悟,道:“確是,手法更熟練些”
於尊點了點頭,諱莫如深道:“嗯,公主被刺殺一事,可能有一絲眉目了”
而就在幾人正要轉身離開時,離幾人不遠處的一口小巷,卻傳來幾聲尖叫,長孫不為一聞,便發了瘋似的,扒開眼前的人流,衝著小巷衝了過去,邊衝邊喊道:“姐姐,姐姐,姐姐你怎麼了?”
於尊和仲夏心底一愣,亦緊隨長孫不為朝小巷疾奔而去,待到於尊和仲夏趕到時,卻見長孫不為懦弱的跪在地上,他的懷裡抱著一位年輕女子,那女子胸口插著一柄斷刃,眼看生命危在旦夕了,仲夏用手把了把女子的脈搏,忽道:“還有救,還有救!”
原本已有些一臉絕望的長孫不為,眼中登時燃起一片火光,他跪伏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響頭,唇齒顫抖道:“拜託姐姐救活她,拜託了”
仲夏忙著從儲物袋裡,翻找出一些瓶瓶罐罐,略帶責怪道:“你快起來,別跪在地上,即使你不求我,我也會救活她的,跪在地上多丟人,你聽著,以後姐姐不准你再跪任何人”
長孫不為擦了擦臉上涕泗,面色堅定的衝著仲夏點了點頭,道:“姐姐不讓我跪,那我以後便再也不跪了,即使至死的那一天,我也不跪了”
汗涔涔的仲夏臉上略帶一絲焦灼,將藥物敷在女子的傷口上,又抵著女子的傷處,將女子胸口的斷刃拔出,忽回頭道:“男子漢說了便要做到,姐姐幫你救活她,你也要守住自己的承諾”
“嗯,姐姐我記住了”年幼的長孫不為,臉上還帶著一絲嫩稚,但瞳孔裡那絲堅毅卻與於尊當年何其相似。於尊靜靜地站在一旁,凝視著躺在血泊中的女子,那女子容顏卻也生的尤其鮮麗,或者說略帶一絲妖豔。
女子緊咬著雙唇,煞白的臉上,卻無一絲痛苦之色,仿似她身下流出的血泊,與她本人無關,半個時辰後,仲夏長舒了一口氣,釋然道:“脫離危險了,明早便會醒來的”
長孫不為緊咬著下頜,強忍住眼中就要流出的淚珠,衝著仲夏鞠了一個躬,顫聲道:“姐姐,謝謝你,謝謝你了”
仲夏輕笑著摸了摸長孫不為的額頭,輕聲道:“和姐姐不用這麼客套”
歸去時,長孫不為執意要自己揹負受傷女子,於尊和仲夏拗不過他,便也只能在他身側時刻照料著。
至客棧時,卻已是暮色昏黃之時,酒醉的風弦此時業已醒轉過來,他佇在客棧門邊,向外側望著,之前在客棧內發生的事,店家皆詳述給了風弦聽,風弦心底略有些擔憂,可他又不知於尊幾人去了何方,便只能守在客棧門前,不時地向門外側望一番。
眼見於尊和仲夏幾人從街巷的邊緣悠悠向這方走來,風弦略有些緊張的顏色,漸漸緩和了。
“風大哥,睡得可好?”於尊笑吟吟的看著風弦,悠悠道。
風弦正欲回應時,卻一眼瞥見了長孫不為肩頭的女子,面色陡然變得一片煞白,他抓住於尊的臂膀,急道:“她是怎生了?胸口怎麼纏著紗布?”
“哦?風大哥認識這位姑娘?”於尊饒有興趣的看著風弦,笑吟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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